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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戴?”紫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蘅横了她一眼,对这种白痴的问题,根本懒得回答。
摸着下巴对着玉佩左看右瞧:“好是好,就是不适合女人用啊。哎,到底还是冲动了些。”
白蔹最先回过味来,走过来研究:“小姐是希望戴在身上,一眼就引起别人的注意?”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杜蘅拍拍手掌。
紫苏这时也回过神来:“你要拿去送人?用王爷的名义,送给谁?”
杜蘅笑得一脸狡黠:“自然是谁得他欢心,就送给谁。”
“要想醒目,就得再添些东西。”白蔹拿起玉佩,研究了一下:“我记得小姐有对黄玉做的双鱼佩,与这枚玉佩,倒是相得益彰,鱼跃龙门,也好讨个好彩头。再串些小珠子,重新结条络子,配上流苏,就是个漂亮又别致的禁步了。”
“是吗?”杜蘅眼睛一亮:“我怎么不知道?拿出来瞧瞧。”
白蔹抿着嘴笑:“小姐要操心的事一大堆,这种小事哪里管得着?”
说着,拿了钥匙到后罩房的库房里翻了半天,果然找出一对黄玉双鱼佩来。
顺便拿了一大盒珠子,三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研究了半天,总算挑好了要用的珠子。
当场就打络子的打络子,编流苏的编流苏,串珠子的串珠子。
折腾了半天,一条双鱼黄龙禁步就算做成了。
杜蘅在腰间比划了一下,赞道:“确实不错,漂亮又醒目。”
紫苏有些遗憾:“就是小姐身上这套衣服的颜色,跟这禁步不太搭,如果,换上一套碧色的宫装,那就再好不过了!”
杜蘅抿着嘴笑:“东西送过去,那人自然会精心搭配,哪用得着咱们操心。”
她既然心仪于他,自然绝不会令明珠暗投。
白蔹脑中灵光一闪:“冷侧妃姿容秀美,想来定是浅碧深红皆绝色,浓妆淡抹总相宜。”
杜蘅认识的人里,最喜着宫装的,除了冷侧妃不做第二人想。
紫苏恍然大悟,指着杜蘅道:“你!”
怪不得小姐今天一直跟冷侧妃粘在一起,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燕王贴身的东西,送给了冷侧妃,事情若是闹出来,恭亲王必然跟燕王翻脸。
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些!
问题是,也要冷侧妃肯配合才行。
“可是,怎么送过去呢?”白蔹犯起了愁。
杜蘅含笑道:“半个月后,是冷侧妃的生辰,她邀我过府玩呢。”
顿了顿,笑吟吟地道:“明天一早,把魅影叫过来。我不管他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这件禁步,以燕王的名义,给冷侧妃送去。”
萧绝既然把他留下来,她总得物尽所用,才对得起他的良苦用心不是?
“万一,冷侧妃不肯收呢?”紫苏想了想,总觉得不太靠谱:“又或者,她收了却不戴呢?”
杜蘅淡淡道:“我能谋划的,仅此而已。剩下的,要看天意了。”
拜贴
更新时间:2014…3…28 23:49:32 本章字数:3372
杜蘅茫茫然睁开眼,已是一片耀眼的天光。悫鹉琻晓
披了衣下地,用力推开窗,迎面而来的冷风,让她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世界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纷纷扬扬的雪花还在不停地下着,似无数的精灵,轻盈地飞舞着。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本来答应过她,初雪时要陪她一起去大佛寺赏雪看梅睃。
结果,他却去了南疆。
扔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守着这片空濛的世界。
白蔹听到声音,推了门进来,见她半边身子倚在窗台上,不禁吓了一大跳:“怎么把窗户打开了?鹆”
“你看这雪,多热闹。”
“热闹?”白蔹狐疑地瞄了一眼窗外:“大清早的,谁在外面吵?”
杜蘅不语,踮起脚尖,伸长了手,想要去接那漫天飞舞的雪花。
“哎呀!”白蔹扶着杜蘅的手,触手冰凉,不觉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在看雪,往后多得是机会!犯得着巴巴地在这傻站着?这要是冻出病来,以前那些药,岂不是都白吃了!”
杜蘅微微一笑:“又不是纸糊的,哪里这么容易病?”
白蔹赶着她到床上捂着,顺手塞了个汤婆子到她怀里,折回去把窗户关了,再招呼了小丫头们把热水送进来,侍候着她穿衣洗漱。
简单用过早饭,去听雪堂请安,再到回事厅处理了一堆琐事,紧接着阅微堂那边就送了一批首饰和新衣服过来。
杜蘅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打起精神把东西大致察看了一遍,吩咐:“送去给郡主过目,有不满意,或是缺少的,再报过来添改。”
白薇就带着人给萧燕送东西。
紫苏上前一步,双手按上她的肩颈:“我帮你揉揉?”
“嗯。”杜蘅闭着眼,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姽儿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世子妃,有个叫岑聿的投贴,求见世子爷。”
萧绝去南疆是刺探军情,属于秘密行动,并未对外公开,除了几位重臣,京中绝大部份人都不知情。
杜蘅睁开眼:“谁?岑聿?”
白芨先想起来,“啊”地一声,嚷道:“跟咱们抢谢谢的那个登徒子?”
姽儿一愣,拿着拜贴一时不该如何是好。
白蔹暗自皱眉,委婉解释:“世子爷都说了是误会了,原是岑公子要求世子爷办事,苦无门路,这才拐弯抹角找上了小姐。不然,今日也不敢公然求见世子爷了。”
“就说,世子爷去了外地访友,归期不定。”杜蘅想了想,慢慢道:“他千里迢迢而来,拒之门外不是待客之道。明日申时末,我在飘香楼设宴,代世子爷为他洗尘。”
姽儿大感惊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她自然不会蠢到相信白蔹那套所谓的“误会”的说词。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是误会,世子爷不在,世子妃也当避嫌才是。
如此不顾身份,请外男在酒楼会面,实属不妥之极。
“怎么,”杜蘅微笑:“你还有事要禀?”
“没有~”姽儿垂眸退了下去。
白蔹狠狠瞪白芨一眼:“以后这种话给小姐招祸的话,绝不能乱说!”
白芨自知失言,摸摸鼻子,干笑两声道:“我,我是气不过他跟咱们抢谢谢。嗯,下回我一定记得。”
“姓岑的跟咱们又没什么交情,小姐为何要请他?”紫苏按捺不住。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再是昔日杜家的二小姐,随心所欲,行事要顾着王府的脸面,免得落人口实。
“他从南诏来,大理是必经之地。”杜蘅淡淡道。
萧绝走了一个月,家信写了三封,不知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怕她担心,除了报平安,就是说些生活琐事,与战事相关的,只字不提。
众人都噤了声。
“请聂先生。”杜蘅又道。
很快,聂宇平就到了花厅,垂手而立:“大小姐~”
“先生请坐。”杜蘅摒退了众人,把岑聿来访之事说了一遍,末了道:“想请先生安排几个人,盯一下他的行踪。”
“大小姐怀疑他是南诏的细作?”聂先生蹙了眉,问。
从上次双方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位岑公子的确非泛泛之辈,绝不是普通的商贾。这样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杜蘅小心地措着词:“非常时期,小心些总没错。”
前世,因有夏正庭坐镇,两国边境并未发生大的磨擦。
今生随着夏正庭的离世,南疆格局发生变化,固有的平衡被打破,矛盾冲突激化,后面的局势并不明朗。
她本就不擅长政治和军事,已经脱离了轨道的历史,会走向何方,她毫无把握。
一切,皆有可能。
“好,我去安排。”聂宇平看得出来她并未说实话,也不挑破。
杜蘅想了想,补了一句:“静安寺那边,也派几个人盯着。”
上回在静安寺找慧智扑了个空,当时并未注意,事后想起,总觉得事有蹊跷。
当日在佛堂,初七无意间说了一句,附近有高手,且功力与她不相上下。
初七武功绝高,罕逢敌手,而慧智就是其中之一。
照此推断,慧智很可能当时就藏在月洞门之后。
近在咫尺却避而不见,是何道理?
南疆战起,岑聿选在此时进京,不知是否与慧智有关?
聂宇平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恭敬地应了声:“是。”自去安排不提。
杜蘅回了房,抽出压在枕下的信笺,指尖轻轻滑过。
信的内容,她已能倒背如流。
那人平日脸皮已是极厚,家信写得更是肆无忌惮,再肉麻的情话,也敢用极轻快的语调,大刺刺地写出来。
可她每读一遍,不是脸红心跳,而是酸涩难忍。
“小姐,吃饭了。”紫苏推门而入,见她又在看信:“别担心,世子爷那么机灵的人,只有他算计别人,绝不会让人算计了去。”
杜蘅把信塞回枕下,笑:“他是只狐狸,我才不担心他。”
“骗鬼呢?才一个月,瘦了一圈。”紫苏忍不住吐槽。
杜蘅笑了笑,把话题岔开:“东西送到了?”
紫苏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来:“郡主说很喜欢,夸小姐有眼光。”“喜欢就好。”杜蘅松一口气:“最好是今年能把亲事订下来,明年世子爷回来,正好出嫁。”
“郡主挑剔成这样,普通人哪入得了她的眼。”紫苏想起就觉得愁。
为了她的婚事,小姐一反低调原则,几乎是逢会必到,频频出现在各种交际场合。
回到家还得处理堆积如山的琐事,加上快年底了,外地田庄铺子的帐房,管事都要回京对帐,小姐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就这,萧大郡主还不领情,十回有九回要摆脸色,真是不知所谓!
“她本来身份尊贵,挑剔也是应该的。”杜蘅不以为意:“再说,女人成亲不亚于投第二次胎,自然该慎之又慎,总不能随便挑个人就嫁了吧?”
她与萧绝,先后纠缠了二年多,才算水到渠成,婚后还免不了有各种磨擦。
将心比心,怎能要求萧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决定自己的终身?
“那,总得知道好歹吧?”紫苏不忿。
杜蘅笑了笑:“我也只是负责把人领出去,别的也没帮什么忙。再说,我不是也乘这个机会,到处玩了一圈嘛?”
“小姐又不喜欢这些。”紫苏嘟着嘴。
“好啦,哪这么多废话!”杜蘅挟了一颗红烧狮子头,塞到她的嘴里。
傍晚时分,雪终于停了。
天空积着铅色的云层,重重叠叠的,灰扑扑的低得好象随时要压下来似的。
地上积着数寸深的雪,风过处,卷起的雪沫子溅在身上,凉得沁骨。
天冷,又正是农闲时候,地里没什么活干,庄户人早早就回了家,路人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一两个走过,也都是缩着脖子,拢着袖子,尽量地蜷着身子,步履匆忙,目不斜视。
赵家村的后山,有一条人影悄悄地自山里走了下来,在淹死了春妮的那口山塘边略停了停,朝村子里望了望,确定外面空无一人之后,飞奔了下来,跃上村里最高的那道围墙,转眼消失在了重重的屋宇之间……
成长
更新时间:2014…3…30 0:56:36 本章字数:3316
冬天的夜晚比平时来得要早,山村又不比京城,入了夜就是一片死寂。悫鹉琻晓
庄子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