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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爷找到了?”夏风一愣,随即笑道:“消息正确吗?如果属实,这倒是件大好事,得备份礼物登门道贺才是。”
平昌侯府与穆王府都是军中实力派,两家虽不能称不上世交,私底下的交情却也不算差。
穆王府在大齐军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平昌侯府要在军中站稳脚跟,跟穆王府背道而驰显然不明智。
但亦不能走得太近,否则就有阿谀巴结之嫌。
是以,历代平昌侯,都很小心地把握着分寸,维持着这分不远不近的关系。
夏风自生下来便被选定为侯府的继承人,自然明白其中厉害。
“哎呀!”夏雪急得直跺脚:“你到底有没有听啊?穆王府的世子爷,就是昨儿个把四哥打趴下的王八蛋!”
这样的人成了穆王府的世子爷,三哥居然还想着备礼道贺?
“谁?”夏风一愣。
“还有谁?”夏雪咬着牙,气得腮帮子鼓得老高:“我说他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仗着背后有穆王府撑腰!”
昨天把夏雨抬回来,发现他肋骨断了一根,现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你说,不过几句口角之争,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其狠戾可见一斑!气焰更是嚣张得令人发指!
“你说……石南?”夏风眼皮一跳,心蓦然一沉。
他,竟是穆王府走失多年的世子爷,萧家七公子?
阿蘅知道吗?
她拒绝嫁给自己,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可不就是他?”夏雪越想越生气:“他一个来历不名的野/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骗得了穆王爷的信任,竟禀了皇上,要开祠堂让他认祖归宗!一定是杜蘅那贱人在背后捣的鬼!我说这两人怎么搞到一起,原来是狼狈为奸!怪不得她放着现成的福不享,不惜闹到皇上跟前也要跟三哥退婚!原来有更好的人选……”
意识到失言,她猛地闭嘴不言,飞快地睃一眼夏风。
讪讪地道:“三哥,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你不如他,你可别往心里去……”
夏风心乱如麻,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
阿蘅呀阿蘅,是我看错了你吗?
原以为你品性高洁,眼里揉不进沙子。
可是,明明是你贪慕虚荣,却怪我不该娶杜荇进门,把一顶滥情的帽子扣在我头上,嚷嚷着退婚。
而我,因自惭形秽,又心中有愧,这才隐忍退让,默默成全。
却不料,你转过身就投入了穆王府的世子爷的怀抱!
又或者,你们其实早就暗通款曲,之所以秘而不宣,其实是在等待时机。
把我,当成傻子似的戏弄,利用完了再一脚踹开,害我地变成了临安城的笑话!
“三哥,此等水性杨花,忘恩负义之人,绝对不可轻饶!”夏雪义愤填膺。
夏风两眼茫然,默然不语。
退婚已成定局,彼此已是陌路,他还有什么立场,身份去“不饶她”
“你当初订婚时送给杜家的夜明珠不是还没有收回来吗?”夏雪眼珠一转,竭力怂恿:“她既然还拿着咱们侯府的信物,那就是三哥的未婚妻。”
夏风眼里忽地迸出一簇火花。是啊,他怎么忘了这个碴?
阿蘅不把夜明珠退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婚事还有回旋余地?
“三哥,”夏雪俏脸一凝,立刻斩断他的退路:“你可别想歪了!我的意思可不是鼓动你娶她回来!娘也绝对不会同意!你乘早死了这条心!”
夏风神色黯然。
是呀,以母亲的脾气,恨不得将阿蘅碎尸万段,哪可能再接受她进门?
夏雪眼珠一转,献了一条毒计:“咱们上/门去找她要夜明珠,顺便把她的丑事公之于众,臊不死她,也得恶心死她!”
夏风垂眸,苦涩一笑:“夜明珠是祖传之物,自然要取回。但是,两家毕竟是世交,做不成亲家,也没必要反目成仇。她,她既然有更好的选择,我,我只有祝她幸福……”
“你怕什么?”夏雪恨铁不成钢:“听说穆王爷重病缠身,早就不是当年的兵马大元帅了!他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老头子罢了,不足为惧!他即不尊重侯府,咱们也不必给他面子!大不了告到皇上跟前,不信皇上会偏坦他!”
说白了,穆王府昔日权势再大,也已是日落西山。
石南是世子又怎样,他混迹三教九流的奸商一枚,就算穿上锦衣,也脱不了那股子低贱的市井习气。
且,穆王府只得他一根独苗,成得了什么成候?
反观平昌侯府,侯爷手握十万重兵,皇恩浩荡。
膝下四个儿子,个个武艺超群,出类拔粹。
夏季夏雷十几岁就随着夏正庭在边关,栉风沐雨,沙场拼杀,十几年下来,早已成了独挡一面的虎将。
夏风虽未上过战场,但他在金吾卫当差,在御前效力,又颇有才情,是出了名的儒将。
又因性子温和,不论是王孙公子,还是军中武将,都喜与他结交,可谓名满京都。
年纪最小的夏雨,也在去年冬天的狩猎中崭露头角,得了箭术第五名。
有这样一帮优秀的儿子支撑着,平昌侯府可谓生机勃勃,可谓如日中天。
此消彼长,真要杠上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祸事不单行(六一)
更新时间:2013…11…9 9:13:51 本章字数:3473
隔着厚厚的锦帘,夏家兄妹的争执声不时飘进来几句,杜荇冷笑一声,起身将熏炉里的香灰拨出来,倒进炭盆。
从抽屉里找出只描金的檀木匣子,拈了块熏香,重新搁进炉中,用银箸轻轻拨了拨,盖上盖:“行了,搁回去吧。”
小蓟小心翼翼地捧了熏炉搁回高几之上。
杜荇随意地披了件外裳,懒洋洋地倚在迎枕上,唇边一抹笑容极冷:“想不到,石南这下三滥的狗东西,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穆王府的世子爷。可见,人这一生,不到死的那一天,还真没法下结论。”
小蓟不敢搭腔,默默地收拾着凌乱的床铺榛。
瞥到床帷下隐隐露出一点粉色,捡在手里一瞧,竟是件肚兜。
细密的针脚和熟悉的图案,让她呆在当场。
回想起大蓟煞白着脸从内室里出来,那副失魂落魄,心如死灰的模样…易…
小蓟心中一凛,隐隐升起不安——昨夜,是大蓟姐姐侍的寝!
可是,为什么?
小姐筹谋计划了快一个月,好不容易才得了这次亲近小侯爷的机会,又怎会拱手让给大蓟?
心里狐疑着,手里却不敢停歇,顺手将肚兜掖到怀里,去铺床。
刚把锦被掀开,一方雪白的喜帕映入眼帘,上面一抹洇开的暗红,更是令人脸红心跳。
小蓟怔怔地凝视着这方象征着女子的清白,却被玷污的喜帕,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难道,小姐以不洁之身嫁入夏家,怕露馅,不得以才使了李代桃僵之计?
不,不会的!她猛力摇头。
杜府虽算不得家风严谨,小姐也是幼受庭训,不可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一念及此,脑海里忽地掠过“和三公子”俊美的脸宠……
那时,这两人好到蜜里调油,尤其是三公子,行事从不避忌,当着她和大蓟的面,就敢跟大小姐搂搂抱抱,亲热调笑……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了根,便自动地发芽开花——很多曾经懵懂不解的事,此时一一浮现脑海,且似乎找到了答案。
小姐对和三公子情有独钟,一心想着嫁入高门,失了身也不稀奇。
斜刺里伸出一只手,粗鲁地夺走了喜帕。
杜荇紧紧捏着喜帕满脸阴翳,目露凶光:“不想被卖入昌门,就闭紧自个的嘴!”
小蓟缩着肩,唯唯喏喏地道:“奴婢不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杜荇阴阴一笑:“你是我贴身的丫环,只要乖乖听话,以后找个机会,让小侯爷把你收进房中。咱们三个齐心协力,不怕其他女人做妖!”
小蓟惊恐之极,连连摇手:“奴婢不敢……”
大小姐是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跟她共伺一夫,不谛是自个找死!
杜荇将脸一沉,冷笑:“怎么,小侯爷身份尊贵,又兼英俊潇洒,温柔多情,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小蓟咬着唇,神情惊惶,眼泪汪汪地盯着地面,哪敢说一个字?
“没用的东西,滚!”杜荇心生厌恶,一掌将她推开。
小蓟如释重负,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书房里,夏家兄妹俩不欢而散,只余夏风一人独坐在椅中,愣愣地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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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盘腿在炕上绣花,紫苏坐在脚踏上,正低着头跟白芨两个分线。白蔹搬了张锦凳,挨着炕沿,正专心地打着络子。
天冷,屋里有地龙,丫头们便都进了屋,东梢间反而没人去了。
初七象只小哈八狗一样趴在杜蘅身边,不时伸头看一眼,问:“小姐,这手帕还有多久才绣好?”
小姐答应帮她绣条京巴狗的手绢,守了二天也没见绣好,真真急死个人。
紫苏叹气:“初七,你都问过不下三十遍了!”
“我想早点看到小狗嘛~”初七噘着嘴。
杜蘅莞尔:“那我晚上再多绣一个时辰。”
“小姐最好了!”初七咧开嘴笑得眉眼弯弯。
紫苏瞪她一眼,嗔道:“不成,晚上做针线太伤眼睛。过年还早,你急个什么劲?”
白前挑了帘子进来,看了看桌上的茶壶,又瞅了瞅碟子里的点心,拨了拨笸箩里的丝线……
“你做啥呢?”白芨实在忍不住:“进进出出好几回了,跟憋了尿的小狗似的。”
白前不吭声,却眼巴巴地望着杜蘅。
杜蘅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绣绷:“说吧,什么事?”
“小姐,出大事了!”白前立刻道:“大家都说石少爷是穆王府丢失了近二十年的世子爷,如今已禀明了皇上,正认祖归宗呢!”
她一边说,一边瞧杜蘅的脸色。
杜蘅神色如常,淡淡应了一声:“哦。”
“咝~”白芨倒吸一口凉气,跳起来:“穆王府的世子爷,岂不就是小王爷了?也就是说,石少爷变成了小王爷?”
“废话!”白前大声道:“穆王府是世袭的铁帽子王,世子爷自然就是小王爷了!”
“那,”一向稳重的白蔹也不淡定了:“昨日穆王爷登门,是为小姐和小王爷的婚事而来?”
紫苏不敢再沉默下去,冷声叱道:“这种话,岂是胡乱说的?”
白蔹自知失言,红了脸讪讪地笑了笑,掩不住兴奋之情:“石少爷变成小王爷,我,我替小姐高兴嘛。”
初七也懵懂地跟着凑热闹:“太好了,少爷变成小王爷!”
白芨失笑:“那你说说,少爷变成小王爷,有什么好?”
初七眨了眨眼:“大家都很高兴啊~”
“哈~白芨几个就轰地一下笑开:“瞧你,傻乎乎的!”
紫苏没有笑,担忧地偷偷拿眼瞅着杜蘅。
白前也没有笑,她咬着唇,欲言又止:“小姐,外面都在传……”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传什么?”几个丫头里,白芨最单纯,好奇地张大了眼睛。
这几天,小姐的兴致很好,把她们几个都拘在院子里做针线。
是以,外面的事情,还真是半点都不知情。
“那些腌臜事,你去听已是不该,竟然还想传到小姐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