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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纪氏早已双膝发软,不自觉地跪了下去。
“大哥~”夏雷面上阵青阵红,红着眼睛望着夏季。
就算他真是奉皇命巡视灾情的钦差大臣,也该是在山东等五省。这是临安,天子脚下,他巡的什么灾,视的什么情?
打了再说,打完后再反告他一个“滥用职权”之罪!
夏季咬着牙,心内反复权衡,胸中傲气终于抵不过天威浩荡,缓缓跪下:“臣,广西都指挥司,陈关卫指挥佥事夏季恭请圣安。”
不错,他滥用职权是真,但手里的尚方宝剑也不假!
滥用职权不过是官风不正,打钦差却是谋逆之罪,二者不可相提并论。
他绝不会用平昌侯府百年基业,跟一个小人得志的市井无赖硬拼!
夏雷,夏风相继跪地,叩首。
“臣,广西卫都指挥司,张良卫镇抚夏雷,恭请圣安。”
“臣,五军忠义营指挥佥事夏风,恭请圣安。”
这三人一跪,其余人呼啦一下,黑压压地跪倒一片。
石南站在边上,淡声道了句:“圣躬安。”
说完,铮地一声抽出尚方宝剑,曲指轻弹剑身,斜睨着夏雪,笑容可掬地问:“现在,你想怎么死?”
夏雪一口浊气堵在胸口,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杜蘅冷眼瞧着眼前这出闹剧,不发一语,起身拂袖而去。
石南放出狠话:“不错,我的确喜欢阿蘅,不日即会登门求娶。谁要是敢与她为敌,休怪小爷翻脸无情!”
说罢,将尚方宝剑朝魅影一抛,急步追了上去:“阿蘅,生气啦~”
“不敢,”杜蘅冷声道:“钦差大人好威风!”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钦差大人,此刻低眉顺眼做小媳妇状:“我这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既然他们那么喜欢以势压人,咱手里有势,干嘛不压他一压?我这不也是想给你出气么?”
杜蘅蓦地停步,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你这是在替我出气,还是想借出气的幌子,给自己正名?”
“嘿嘿~”石南干笑两声,索性承认了:“二者皆是,兼而有之~”
“算你狠!”杜蘅脸上血色全无,转身就走。
为了达到目的,所以,连她也一块利用?
“等等!”石南察觉不对,一把握住她的腕:“你干什么这么生气?”
他教训了夏家几兄妹,就算她不高兴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也不该一副横眉冷对,打算绝交的表情吧?
杜蘅奋力摔开他的手,冷声道:“小女子身份低微,岂敢生大人的气?”
“阿蘅~”石南的脸都黑了:“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做错了?这样闷不吭声,掉头就走,很伤感情的,你知不知道?而且,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谁跟你有感情?”杜蘅气得直哆嗦。
“好!”石南也生气了,冷声讥刺:“你对我没感情,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我这就去昭告天下,你冰清玉洁,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行不行?”
“你!”杜蘅气得眼眶通红。
“阿蘅~”石南瞧了心疼,语气骤然软了下来:“我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只是,你一直若即若离,我心里着急……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还小,又刚经历丧母之痛,退婚之伤。我应该更有耐心才是,不该逼你……”
他掏心剖腹,杜蘅微微动容,默然许久,道:“你最少,应该提前知会我一声。而不是把我蒙在鼓里,先斩后奏!”
“把你蒙在鼓里,这话从何说起?”石南一脸讶异:“我不是……等等!”
他猛地会过意来,愕然张大了眼睛:“你以为,我事先知道夏家几兄妹今日会来大佛寺,故意邀你在这会面,目的是借夏家兄妹之口,把咱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难道不是?”杜蘅冷声反诘。
“当然不是!”石南好气又好笑:“你当我是神仙啊?你也不想想,我昨天凌晨才回来,只睡了一个时辰就爬起来去见你。事先根本不知黄姑娘之事,约在大佛寺更是临时起意!怎么可能是算计好的!”
杜蘅细一回想,似乎确是如此:“尚方宝剑怎么解释?”
他不是勘灾副使吗,怎么尚方宝剑却在他手里?
“我不是说了吗?刚回京城还未面圣。”
他嫌钦差的队伍走得慢,为了早一天见到她,这才脱离了大队,星夜兼程赶回来的。这,也是他的错?
杜蘅面上一红,嗔道:“谁问你这个?”
顿了顿,又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夏家兄妹也来了大佛寺?”
石南老老实实地道:“之前在山下,魅影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之所以说要进禅寺,目的就是怕下山路上碰个正着,于你的声誉有损。后来进梅林,我也刻意挑的没人的道走……”
你想啊,林海雪原,梅花盛开,幽香馥郁中,情愫暗生的小情侣,拉拉小手不是挺正常么?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亲个小嘴……
当然,这种龌龊的小心思,他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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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事不单行(五四)
更新时间:2013…11…3 1:44:15 本章字数:5617
杜蘅哪知道他心里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听他说得有理,不觉略略踌躇。
难不成,是她多心,今日之事果然只是巧合?
石南悄悄瞥她一眼,小声道:“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跟夏雪碰个正着。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一直跟在咱们后面的,原来是夏家兄妹。事已至此,与其畏首畏尾地让人瞧不起,不如大大方方地将咱俩的关系公之于众。”
这话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然而细细一品,却是大大不妥轹。
什么叫“将咱俩的关系公之于众?”
她可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他想要公之于众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杜蘅再三斟酌,决定开诚布公:“话已至此,有些事,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我心里,你是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是可推心置腹的朋友,甚至勉强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可是……酤”
“我明白,”石南情绪低落地打断她:“你不喜欢我,瞧不上我这个奸商嘛~”
“不,不是不喜欢……”她下意识反驳,话一出口,才知道多么不妥,多么容易引起歧义!
石南眼睛一亮,眉眼弯弯,笑得天地都失色。
杜蘅涨红了脸,急急解释:“可是,这种喜欢却非关男女之情。我们之间,只是朋友之谊。”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我承认,也许比朋友更亲密一些。却,也仅止于此。我觉得维持现状很好,不想再进一步了。”
石南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也就是说,你不讨厌我。不,应该说是有某种程度的喜欢,对不对?”
杜蘅面上发烧,尴尬地垂下眼帘。
“对不对?”石南固执地要得到答案,并且为了防止她变卦,拿话封死她的退路:“你刚刚才说的,可别不认帐!”
杜蘅懊恼地咬着唇,良久,几不可察地轻轻颌首。
“这就成了!只要有一分喜欢,我就有本事把它变成十分。”石南信心十足,难掩飞扬之色:“我今天也把话撂在这了。你若嫁,我便娶。你若是终身不嫁,那我便终身不娶!”
杜蘅愕然。
“别问我理由,我说不上来。”石南有些烦燥地抚了抚额:“我以前对女人从未上过心,甚至从来不觉得娶妻成亲有什么好?可我遇见了你,温柔中透着尖锐,冷静中隐藏着犀利,柔弱而又强大……”
“你也许会觉得我发疯了,在胡言乱语!”石南发现自己越说越乱,遂停下来苦笑一声,飞快地睃她一眼,做了结论:“别怀疑,我真的很想给你一个家,我们的家。”
他自幼飘零,顾老爷子对他再好,终归不是他的亲人。
家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冰冷的名词。
这么多年,他独来独往,独挡一面,早已习惯并且享受着这份孤独。
他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孤单地走下去。
他从没见过象她这样复杂,比她更矛盾的女人。那些矛盾的特质,在她身上奇异地揉和在一起,又是那么的协调。
一开始纯粹只是好奇,慢慢地受到她的吸引,了解后发现她其实跟他一样,表面上温和,骨子里冷漠疏离。
那份遗世孤立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令他越来越靠近,想保护,想疼宠,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最后,他突然发现孤独变得那么难以忍受,奇迹般地萌生了想成家的念头……
杜蘅深深动容。
两世为人,从来不曾有人象他这样,不论对错,永远维护着她。也从来不曾享受过如此无微不致地呵护,毫无保留的宠爱。
可她没有忘记,他们之间横亘的,是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两世为人,不止嫁过人,生过孩子,而且心怀仇恨,接近他的目的是利用他帮她复仇。
他看到的,是经过伪装后的她,并不是真实的她。
如果有一天真相揭开,他发现她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个单纯美好的女子。
她很清楚,到时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浓,而她带给他的伤痛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愈合。
保持距离,也许会给彼此留下遗憾,起码不会反目成仇。
而她,不想失去这份弥足珍贵的信任和友情,更,不想失去他!
她低眉,小心地斟酌着词汇:“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也很感激。可是,很抱歉,我们真的不合适……”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石南不悦地打断她。
杜蘅呼吸微微一窒,自顾自地轻声道:“以你的优秀,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更值得你疼惜的女子。”
“是,”石南很不高兴,再次打断她:“世界这么大,怎么会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但不是我喜欢的,再好也没用。”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根本不了解我……”她委婉暗示。
“我们周围绝大多数人成亲前连面都没见过。”石南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象咱们这种程度,已经比大多数老夫老妻都了解得透彻得多了!”
杜蘅语塞。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的确用了个最不恰当的理由去说服他。
“相信我,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是对的,你会感激我今天所做的决定……”杜蘅只能用力强调,却惊讶地发现,说出这一段话,比想象中要艰难得多。
她垂眸,死死地盯着脚尖,生恐泄露了一点蛛丝蚂迹。
“相信我,你如果不找诸多借口拒绝,直接答应嫁我,我会更感激。”石南沉着脸,冷冷地道。
杜蘅还想再说,话到嘴边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象是矫情,只好沉默。
算了,他年少气盛,自己越是拒绝,说不定越是激起他的好胜心和征服欲,反而越是放不下。
不如先搁一段时间,等他冷静下来,或许就不会这么执着了。
“我只问你一件事。”石南表情严肃:“你信不信我?”
“这是两码事。”杜蘅蹙眉。
“信不信?”
她犹豫一下,轻轻颌首。
“信不信?”他却不满意,非要听到她亲口作答。
“信。”
是不是不管我变成谁,什么身份,这份信任始终都不改?”石南再问。
“什么意思?”杜蘅狐疑。
“你别管,只要回答是不是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