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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倘若把杜荇抬了贵妾,只要是稍有身份的人家,谁还会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这份屈辱篌?
如果不答应,今日之事只怕无法善了。
杜蘅明显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假设两家真地闹上公堂,后果只会更糟!
不止保不住夏风,还会搭上夏雪的终身!
杜蘅也不催,坦然自若,稳如泰山地望着她,微笑。
许太太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越想越愤怒,感觉被逼入了死胡同。
脸上的肌肉急骤地抽搐着,在烛影的映照下,变得扭曲而恐怖。
象一只狰狞的兽,随时要扑上来咬断杜蘅的喉管,吸干了所有的鲜血,将她撕成碎片,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初七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了一句:“紫苏姐姐,她这是要吃人么?”
紫苏心中骇怕,若不是在夏府,还得顾忌着杜蘅的脸面,早就逃之夭夭了。
杜蘅言笑宴宴:“胡说,怎么可以吃人?”
“贱人,找死!”夏雪满腔怒火正无处可发,一鞭抽了过去。
初七只动了二根手指。
那条红色的皮鞭就象生了根似地牢牢地粘在了她的指间,任夏雪如何用力地拔,拉,拽,都纹丝不动。
“放开,你放开!”夏雪尖叫。
初七全然不理,扑闪着大眼睛,很认真地答:“当然可以吃,而且味道很香。”
她的神色极自然,仿佛吃人肉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再自然不过。
许是被夏雪拽得不耐烦了,二指轻轻一剪。
只听“咔”地一声轻响,那条红色的软鞭,竟然生生断做两截!
初七自己浑然不觉,夏雪却是血液逆流,呆若木鸡!
这条皮鞭看似寻常,其实是采自高山之颠,雪山崖上的红血藤,剥去表皮,以特殊的药汁,九蒸九晒,历九年打造而成。
寻常的刀剑砍上去,连个印迹都不留!更别说伤及分毫了!
自她十二岁生日得到这根藤鞭以来,不知为她赢得过多少艳羡的目光!
初七,居然只用二根手指,就把它剪断了!
“呃~”纪氏胃里一阵翻涌,猛地冲到外面,很快便听到呕吐的声音。
“是不是把杜荇抬了贵妾,就可以不退婚了?”夏风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眼里燃起希翼的火花。
夏雪怒不可抑:“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真是丢光我们夏家的脸!”
杜蘅沉默以对。
夏风希望破灭,神色黯然:“好,我明白了。既然你坚持要抬杜荇为贵妾。那我,答应了便是!”
娶都娶了,难道他还在乎一个名份?
他只是不明白,如果杜蘅这么在乎杜荇,何不在当初杜荇出嫁时,顺水推舟默认了老太太的提议?
她明明知道,若是她坚持,他是不会反驳的。
如果杜荇以贵妾身份嫁进夏家,是不是今天的一幕就不会发生?
他,心中一片茫然……
“不能答应!”夏雪怒叫。
“雪儿!”许太太低叱。
“我宁愿这辈子嫁不出去,也绝不让她如愿!”夏雪双眼赤红。
她不服!她年轻,败给杜蘅这个诡计多端的妖女就算了!
睿智果决,无所不能的三哥,怎么也听凭她的摆布?
堂堂侯府,更不可能向一个如此低贱的女子低头!
杜蘅的唇角微翘,眼里闪过一丝讥嘲。
许太太表情很是挣扎:“风儿,你再考虑考虑。”
夏风心如死灰:“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姨娘也好,贵妾也罢,不过是名份不同,实质并无区别。
说到底,他们这样的人家,维系婚姻的还是利益。
最后决定是否联姻的,不是看你有多少女人,甚至也无关你有多大的能力,而是看这桩婚姻能给双方的家族带来多大的利益!
许太太是个刚强果决的人,不然也不能独揽侯府中馈几十年。
想通了这一点,也就立刻有了决断。
她昂起头,冰冷的目光射向裹在棉被中的杜荇:“风儿的回答,你听到了,满意了?”
抬了贵妾又怎样?
只要杜荇人还在夏家,只要杜蘅还在乎这个姐姐,就有千百种法子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倒要看看,杜荇拿着这个贵妾的名份,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杜蘅微笑:“小侯爷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话锋倏然一转:“大姐已嫁了,仪式什么的可以省略,然而衙门里的手续,还是尽快办一办的好。”
“你!”夏雪几乎要吐血,红着眼睛就要上去跟她理论。
孟氏拼命地握住了她的手,把她往身后拉。
许太太好不容易令事态平息,可别再生出波澜来。
“好~”夏风心头滴血,一字一顿地道:“我明天就去衙门办手续。”
“如此,我替家父,替大姐,多谢侯夫人。”杜蘅功成身退,带着紫苏和初七离开。
临出门,忽尔望向炕上的杜荇,嫣然一笑:“我有几句体己话,想单独跟大姐说,不知方不方便?”
“请便~”许太太面色铁青,连声冷笑。
初七大踏步过去,把杜荇用棉被一裹,扛在肩上抬腿就走。
紫苏在左,白前在后,护着紫苏朝听风轩行去。
李妈妈带着一众下人垂着手聚在院子中间,以惊悚诧异,骇怕愤怒的目光目送着她们姐妹主仆五人,以如此奇特的队形扬长而去。
大蓟和小蓟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了杜荇不禁长长吁了一口气:“阿弥陀佛,可算回来了!”
忙簇拥了杜蘅进了听风轩的门,杜荇立刻抢先发话:“窝不睡感激泥!”
她落到这个田地,还不都是杜蘅害的?
若是当初,她不拼命反对,老太太早就逼夏风以贵妾之礼迎进门。
她的婚期就不会定得这么匆忙,更不会偷偷摸摸天黑才出嫁,更不会那么倒霉刚上遇上蝗虫进京,得了个“母蝗虫”这么难听的绰号!
现在自己被人糟践得人不象人鬼不象话,她自己又搭上了燕王殿下,看不上小侯爷了,便假惺惺地装出姐妹情深的样子,想卖个顺水人情给她,让自己替她卖命!
呸,她没这么傻!
杜蘅冷笑:“我要的,也不是你的感激!”
杜荇眼含戒备:“那泥,究几想妖什木?”
姐妹两个早已撕破了脸,彼此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至死方休。
她不信,杜蘅会这么好心,不求任何回报,拉她一把。
“噗!”紫苏憋不住,喷笑出声。
杜荇涨得一脸通红,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杜蘅却没有笑,只冷冷瞥她一眼:“我跟夏风退了亲,许太太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替夏风重新订一门亲事。”
杜荇不敢再说话。
杜蘅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但再快,也要等到明年。纳彩,问吉,问名,正式成亲,最快也要到明年八月。换言之,你有十个月的时间,去拴牢夏风的心。”
杜荇皱了眉:“介稀窝滴素……”
“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你不如直接去撞墙!”杜蘅打断她,毫不客气地道。
杜荇越发不解。
自己能不能拴住夏风的心,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我身体里都流着杜家的血!”杜蘅眼中闪着寒芒:“关起门来尽可斗得死去活来,走到外面就是同气连枝的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人不会管咱们关系好不好,你有什么行差踏错,不会只笑话你没出息,戳的是杜家的脊梁骨!”
杜荇眼中闪过愤懑:“泥……”
“拜托你争点气!”杜蘅板着脸教训:“别指望每次都会有人站出来帮你撑腰!我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一世!”
“水舀泥帮!”杜荇嘴硬。
杜蘅冷笑:“你最好说话算话!”
祸事不单行(三七)6000+
更新时间:2013…10…21 17:24:35 本章字数:6684
穆王萧乾上朝了。
坐着轮椅,身披重裘,手握暖手炉,脚下左右各搁一只炭盆,膝上盖着轻软的羊毛毯。
金殿上文武百官,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领,见了这种异状,也不禁露出吃惊之态。
年轻一辈的,绝大多数根本不认识萧老爷子,纷纷交头接耳,向身边同僚打听他的来历。
向来眼高于顶,傲视群臣的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郁雪窗,郁阁老满眼讶异,主动上前拱手为礼:“穆王爷,别来无恙?轹”
萧乾只微微点头:“托福,暂时还苟活于世。”
众人这才知道,眼前这位骨瘦如柴,看似行就将就木的老人,就是赫赫威名的铁帽子王,穆王萧乾!
说起这位穆王爷,在大齐王朝可谓是家喻户晓箢。
据说他的先祖萧云跟太祖爷自小一起长大,因志趣相投,结拜为异姓兄弟。后来太祖起兵,他追随太祖,立下无数战功,并且曾经两次在战场上救了太祖的命。
太祖称帝后,论功行赏。萧云从龙有功,被封为铁帽子穆王,掌天下兵马,世袭罔替,并赐丹书铁劵一枚,圣眷之隆可见一斑。
萧云也是个人物,从龙有功却不居功自傲,权倾一时却未曾被权利冲昏头脑。
太祖打天下时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天下大定之后,他能当机立断,急流勇退,不待太祖发难,即主动交还兵权,做个隐居山林的闲人。
没了兵权的穆王爷,不但避免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惨下场,反而越发受到太祖器重,甚至病重弥留之际还对其念念不忘。并交代太宗,穆王重情重义,杀伐果断,又善审时度势,遇事多与穆王商议。
得太祖临终托孤,成太宗顾命大臣,穆王在太祖心中地位,无人可及其项背。
当然,以穆王之睿智,自然不会去做那倚老卖老,挟恩自重的蠢事,终其一生未曾出山,成了名符其实地逍遥闲散王爷。
唯其如此,他亦活到了八十岁的高龄。
自萧云之后,历代穆王都颇受皇帝赏识,其子侄遍布军中,家学渊缘,大多精研兵法。其中不乏姣姣者,历代穆王更先后三次于危急关头出任元帅,执掌天下兵马,为帝王排忧解难。
萧乾二十五岁接掌穆王府,二十八岁领兵南征北讨。
南宫逸一岁即被确立为太子,到三十三岁登基,做了三十二年太子。
储君之位屹立不倒,却也因此成为众矢之的,无数次遭遇生死大劫。而每次皆能逢凶化吉,萧乾居功至伟。
最危险的一次,是先帝病重弥留,随时有驾崩之险。彼时南宫逸恰在北疆巡边,接密信后星夜兼程飞驰回京,最终仍没能在先帝驾崩时及时赶回京师。
彼时,晋王蠢蠢欲动,欲抢在南宫逸回京之前,拥兵自重乘虚而入,攥改诏书,自立为帝。
晋王领兵欲杀入宫门,萧乾身披重甲,骑赤兔,挎银枪,威风凛凛驰疾而来,于宫墙上挽雕弓,一箭将晋王射杀于马下!
群贼慑于穆王威势,无人敢撄其锋,竟弃晋王尸首于宫门,四散而逃……
萧乾衣不解甲,手不释枪,在朱雀门守了二天二夜,才终于将千里疾驰回京的南宫逸迎入宫中,顺利登上大宝。
这才有了后来的一代明君太康帝,迎来了史上著名的太康盛世。
而太康登基称帝,帝位稳固后,萧乾便效仿先祖,以体弱多病为由,主动释出兵权,退隐山林,颐养天年。
南宫逸苦苦挽留,这张请辞的奏折始终在御书房的案头留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