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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别动……”他捉着我的手,柔声道“朕怎么看你比以往都美了。”我的脸变得酡红起来,唇边露出浅浅的微笑,“皇上还是这么的不正经呢。”
这一笑,仿佛春花绽放,弘历瞧得心动神摇,忍不住道:“其他的伤口呢?都好了么?朕还得好好地验验,不然就白赏人了。”说罢他已经抬手想要解开我颈上的扣子,我纵身一避躲开了他的手,娇嗔道:“有人看着呢。”
弘历信以为真,回头扫了一圈,其实哪里还有人,早就退出去了,我趁着这档子的时间,已经下了塌子,正掩面偷笑着。
“好了!你敢欺君!你看朕怎么惩治你!”弘历边笑着边快步向我走来,我却不让他捉着,每每眼看差几分就要让他捉到了,我都灵巧地闪过了,可望而不可及,我要的不过如此。
“朕还不把你捉着!”我一分神,身体已经教弘历紧紧地抱着,“淘气鬼,可不准再走了。”
“我怎么舍得走呢……”我主动去吻弘历,本来就有些意乱情迷的他,一发不可收拾。他略带粗暴地撕扯开我身上的衣衫,露出雪白的凝肌和与之极不相衬的几道浅陋的疤痕,我急急用手遮掩,“臣妾陋颜,不堪入帝目。”
“娴儿……”弘历拉过我的手,俯身轻吻着我的肌肤,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身体也颤抖起来,伤口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我半挣的眼眸敝见弘历正轻轻地舔着我每一寸的伤疤,就像野兽般用最原始的方法舔平我身上的伤痕。
“皇上!”我惊叫起来。
弘历把手指放在我的嘴唇边上,“历……还是比较喜欢你像以前那样叫我历。”
“历……”
多少年了,再一次呼唤的时候,感觉已经浑然不同,我不再是当年的我,他也不再是当年的他,这一声声的更迭,到底埋藏了多少的期盼、不甘、屈辱……我已经无发去计算,也无从去计算,我只能紧闭着双眼感受他在我的肚子里不停的融合、分离,冲击与抚慰,我怕只消一睁开眼睛就会从他的眼眸里看到那个丑陋的自身……
榴花不及舞裙红(2)
午夜转醒的时候,我遽然发现身边一片空冷,不觉一惊而起,“蓉姑姑!”我急急唤了声。
来的人却是珍姑姑,“娘娘。”
自从发生苏盈的事,我对她很是厌恶,奈何她是太后的线眼,一时半刻的我也耐她不何,“皇上呢?”我着急地问道。
珍姑姑指了之外头,“圣上睡不熟怕惊扰娘娘,便独个儿到了书房看书去了。”说罢给我围上披肩,又递了个手炉给我。
我循着光线走去,果然看到弘历独个儿皱着眉头呆坐在榻上,身边放着几本我常看的诗集。
“历,有心事吗?”我把手炉放在他的手里,用手指轻轻舒展着他的眉头。
“娴儿……”他低低地唤了声,“你有后悔荣成的那门亲事吗?”
我停住了手,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弘历也不出声,一直在等待我的答案。“臣妾当然不后悔。”我细心地留意着弘历的神色,“纯贵妃就这一个妹妹了,臣妾怎么也会完成她的遗愿的。”
弘历点了点头,正当我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忽然站了起来,背对着我,冷冷地问道:“当日纯贵妃真的亲口对你说她所属意的人是荣成而不是大永璜吗?”
即便他背对着我,我也想象到他现在脸上那个怀疑的表情,他怎么能够这样对我,前一刻他还是深入我身体,与我亲密无间的那个人,现在却形如陌路,竟可以如此张扬地试探着我。
我深深地吸口气,以支撑我那个因为颤抖而快要站不稳的身体,我一步一步地走到弘历的面前,以漆黑的瞳孔深深地正视着他内心的疑惑,慢慢地伸手却解开身上披肩的系带、纽扣,不顾弘历的瞪目乍舌,*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呢?”弘历惊讶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我却拉过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我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上,胸口的剑伤,手腕的割伤,手臂上腿上被瓷片的扎伤,弘历的手冰凉坚冷,每经过一处伤口,就像利剑一样重新再划上一道。最后我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然后又放在心口上,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就像雪珠子一样滑落在的他的手背,一道道的泪痕就像那些在我心里流淌的血。
“难道皇上还不相信臣妾吗?”这句话甫一出口,我俩已经君是君、臣是臣划分得一清二楚,偶尔有过的温存不过是心底里一撮可怜的幻想罢了。
“朕不过问了一句,你何必要这样子呢?”他亲手俯身收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给我披上,“身体才刚好,现在又冷成这个样子,将来可是会落病的。”
我心里空落落的,竟忘了应答,只是直直地站着。弘历心软了,连呵带哄温柔地说:“别哭了,是朕错了,朕说了不该说的……”
看我仍然是无动于衷,他才说:“荣成已经回朝了,宫里这些天又传起了纯贵妃因谋害皇子未遂被朕赐死的传言,朕才担心……”
“担心连臣妾也会反悔这段婚姻,担心皇上在太后面前难说话,对吗?”我的语气几近质问,弘历一时哑口无言,我却扑进了他的怀里道:“臣妾都明白,臣妾什么时候让皇上为难了呢?您便放心吧。”
我们相背着,谁也看不到谁的神情,自然弘历也不会看到我脸上那些真切的悲伤。
“朕怎么会是不相信你呢,朕之前答应过让你回娘家省亲的,现在正好荣成回朝了,明儿就准你回去看看吧。”
“谢皇上恩典。”我执意跪下谢恩,他却用双手死死地把我抱着,“娴儿,你还怪朕……我么?”
“娴儿不敢……”我不敢抬头向弘历看一眼,怕有再多的一眼,我又会忍不住心中的悲切,我一再提醒自己不可以再哭,从我决心扮演好娴妃这个角色我便应该不再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情感与奢望,只是深宫寂寞,谁又能拒绝情感与欲望的吞噬呢?
翌日我坐在宫轿里的时候,心里仍然不住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越往深处里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弘历既然已经问出了口,足见他不是没有怀疑的,往昔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他昨日可以怀疑英琦,今日也同样地可以怀疑我,只是聪明如他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他亲额娘的头上,这难道不就是太后最深谋远虑的一着么?一方面利用我们自伤惨杀压制一方独大的局面,一方面又利用皇上对她的亲情对我们加以控制,毕竟我们只是皇上后宫里的妃嫔,而她才是皇上唯一的亲额娘……
这是一个多么可悲又可笑的轮回……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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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不及舞裙红(3)
我突然吩咐外头停下来,轿子一滞,接着稳稳地停在地下,小李子掀起帘子,伸手进来扶我下轿,我凝缓缓抬头,瞧见檐下的蓝色匾额上,金粉勾出几个圆润的楷书:长春宫。
我指着不远处几株正开得灿烂的石榴花,问道:“那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候怎么会有石榴花呢?”
金黄色的玻璃瓦,朱红色的宫墙,除此以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昂昂白雪,那火焰般鲜红的石榴花的确很扎眼。
“回娘娘,是圣上特意命人在温室培植再移栽过来的,皇后娘娘的产期将至,圣上说石榴寓意多子,意头好……”
“行了!”我打断了小李子的话,心头陡然升起无可遏止的寒意,我双手环抱于胸前,紧紧地抓紧双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硬撑着快要崩塌的身躯。雪地上散落着星星点点血红般的花瓣,一如那天从我伤口里开出的繁花,只是原来我的牺牲并没有改变过什么……
小李子愣了愣,见我神色阴郁,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大冻的天,妹妹怎么站在这里呢?”英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的同时已经把心里的情绪都收敛起来,换过一张精心堆砌的笑脸福身行礼道:“妹妹见过姐姐。”
英琦的月份已经近了,脚水肿得厉害,在玉簪的参扶下每一步都走得很困难。“来,一起进屋里去吧,你的手都冻紫了。”英琦亲热地伸手过来拉我。
我欠了欠身,“谢过姐姐的好意了,只是今天得了圣上准许出宫省亲,想想出宫前总得来中宫报备一声,免得姐姐担心,这时候也不早了,妹妹也就不进去了。”
英琦颔首,又招了招身边的几个宫人,“我方才到太后那边去请安,太后嫌那几匹织锦花色有些出挑便赏了我,你一并带出宫去吧。”
“谢姐姐恩典。”话毕,小李子已经代我接过,英琦看着雪地上一个个深浅的脚印,幽幽道:“皇上终究还是宠你一些,多少年了,他也不曾许过我回家省亲呢。”
“不是因为太舍不得才不愿意让你回去么?”我愣愣地盯着那几株石榴花,也没有细想就把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英琦也只淡淡一笑,便转过身,边走边说:“早去早回吧,后宫怎么能没有你呢……”
我心头忽然一热,轻声唤道:“玉簪!”
玉簪听到我的叫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
“晚上就寝时用一方枕把娘娘的脚垫高,娘娘的脚便不会那么肿了。”我仔细地吩咐道。
“谢娘娘提点,奴婢会记住的。”玉簪朝我福了福身又赶紧伸手去扶着英琦,英琦却如若罔闻,一步一步地走回宫里去,看着她那笨拙的身影,我竟有一刻盼望着她滑倒在这湿滑的雪地上,阖宫里有这种想法的大概也不止我一个吧……
终究是误了些时候,弘昼笔直地立在马侧,只有他双冻得青紫的手提示我他已经等了很久了。阳光拂了他满身明亮的光影,他那灼灼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如火一般有着烫人的温度。
“娘娘,请!”他伸手扶我上马车,四目相交的一刹那,他微有些怔忡,盯住我,怅惘中分明又有些沉吟的意味。
我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他却蓦然抓紧,害我的心差点就要跳出来,幸好小李子他们都在打点着其它事情,并没有人留意到我绯红的脸额。
我略带责怪地瞪了他一眼,上了马车后便立刻松开了他的手,毕竟人言可畏,哪怕只是片言只语足可令到整个后宫风气云涌。
炽烈的光影使我有了一阵短暂的目眩中,我颓然阖目,也好掩盖心中那些丛生的杂念。
马车颠簸地在大街上奔跑着,我曾经所盼望看到的三百多年前的京畿景象,今日一看不过如此,无非是高低错落的平房与富丽堂皇的宫殿间一阙无可填平的对比。马车穿过好几条大街,家好像变得越来越近,我却胆怯起来。旧日情景忽然间铺天盖地而来,令我承接不暇。时间过得这么的快,事情又那么的多,惊醒的时候却连悲伤都来不及了,然而细细掐算起来,究竟又是何许波澜壮阔。
马车毫无征兆地戈然而止,蓉姑姑往外瞧了瞧,回我道:“娘娘到了。”语罢,帘子已经被掀开,弘昼把手伸了进来,我犹豫地看了看蓉姑姑。姑姑马上就意会了,往外头唤道:“小李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