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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人也是杨谅的心腹,一个是岚州刺史乔钟葵,另一人是总管府兵曹裴文安,这四人是杨谅的四大心腹,也是杨谅此次谋反的基础。
“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可疑。”
萧摩诃眉头一皱道:“我不敢想象,yáng广怎么会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将领去做这件大事,难道就因为此人是yáng素之孙?”
王娟却轻捋长须道:“我倒认为这件事是真的,yáng元庆虽然是yáng素之孙,但我以为他必有过人之处,yáng广才会将此重任给他,从这次yáng广任命稳重老辣的yáng素为主帅,而并非最得宠的宇文述,便可看出,yáng广很谨慎,他任命yáng元庆来做此事,绝非一时头脑发热,由此推断,确有其事
。”
yáng谅点了点头,王娟说得有道理,以yáng广的谨慎,他不会因为yáng元庆是yáng素之孙便派他前去幽州,如果yáng元庆是无能之辈,yáng素也不会同意yáng广的同意,此人必然有过人之处。
这时,岚州刺史乔钟葵微微笑道:“杨元庆此人,我倒是知道一点。”
杨谅蓦然转过身,注视着他道:“你说说看,此人的情况。”
“此人是丰州大利城守将,五年前,他还是十岁少年时,在太掖殿献平胡之策而被先帝赏识,随军出征,在开皇十九年的大战中,重伤达头可汗,夺其王旗,因而一战出名。”
“原来是他!”其他几人都反应过来,他们都有所耳闻,杨谅更是知道当年杨元庆深受父皇喜爱,而赏赐给他金麟剑。
“如果真是他,我要立刻出兵拦截!”杨谅果断道。
王娟笑了笑,“殿下,我例建议我们不用插手此事。”
杨谅愕然,“这是为何?”
王嫡不急不缓道:“其实此事也是好事,窦抗不是一直犹豫不决吗?我们只要把此事告诉他,他就会知道杨广已经对他下乎,让他本人去对付杨元庆,这样他不就铁了心跟随殿下吗?”
“王参军果然高明?”
杨谅连声赞道:“让窦抗亲眼看一看,杨广是怎么对付他,他就会知道自已该如何选择了。”
旁边萧摩诃却有些担心道:“如果窦抗对付不了杨元庆呢?”
杨谅冷笑一声,“杨元庆无兵无卒,窦抗若连此人都对付不了,他还有什么脸面为幽州总管。”
商议完,众人都退了下去,总管府兵曹裴文安却留下来,杨谅刚才见他欲言又止,便知道他有话要说,他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裴文安出身闻喜县裴阀,但他只是一名庶子,自负才华出众,却在家族内郁郁不得志,不过裴文安却颇受杨谅赏识,替杨谅筹划管理五万私兵。
裴文安躬身道:“殿下,卑职有两件事想提醒殿下。”
“你说吧!我听着。”
“第一件事,卑职想提醒殿下,萧摩诃和王娟毕竟是陈朝人,不可太过于重用他们,卑职怀疑他们……”
不等裴文安说完,杨谅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我心里有数,现在大战当前,不要胡乱怀疑大将,说你的第二件事吧!”
裴文安见杨谅不愿多听此事,他心中无可奈何,只得又道:“第二件事,是卑职建议速攻京城。”
这个建议杨谅却很感兴趣,他立刻坐起身道:“你再说具体一点
。”
“殿下,杨广集结兵力尚需时日,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率精锐直扑关中,先克蒲州,再夺蒲津关,殿下率大军随后,屯兵灞上,京师以西挥手可定,这样京师必然震动,朝中上下互相猜疑,我们再诱之以利,劝说京师守军归降,十天之内,大事可定,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杨谅沉思片刻,他还是有点犹豫,前两天王娟劝他割据北齐故地,因为他手下兵将大多是关东之人,割据北齐故地更容易得到他们的支持,但裴文安的建议又让他有点动心,如果十天之内能夺下京师,倒是可以一试。
“殿下,不妨试一试,不行,我们再从长计议。”
杨谅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我就任命你为先锋,按你的计策行事,替我夺下蒲州和蒲津关。”
黑夜中,一辆悬车驶离了总管府,马车内坐着萧摩诃和王领,萧摩诃曾是王项之父王僧辩的部将,虽然萧摩诃投降了陈霸先,而王僧辩被陈霸先所杀,但毕竟已是五十年前的往事,而此时他们同为南朝旧臣,皆对故再充满了怀恋,他们原以为隋朝的强大,使他们复国之念最终只是一个梦想,但此时,杨谅的谋反又给他们的复国之梦带来一线生机。
“以先生之谋略,以老夫的勇力,先生以为我们的复国大业有几成希望?”萧摩诃的浓眉锁成了一条重重的黑线。
王娟轻轻摇着羽扇笑道:“关键是不能让杨谅真的夺权成功,若他夺取皇权,那他就是隋帝,我们再想复国,那只能是水中之月,所以我劝杨谅割据北齐之地,与杨广形成鼎足之势,然后老将军率军南下,名义上是为杨谅夺取建康,只要老将军的大军过了江,我们挥臂振呼,南方华族必定会举旗响应,那时我们的复国大业便已成功一半。”
“关键是要阻止杨谅西进关中,同时和杨广形成鼎足之势,是这样吧!”
“对!这是并要条件,其次是要寻找陈帝后裔,我已派心腹去南方寻找,应该会有所收获。”
萧摩诃长长叹息一声,心中充满了对故国的无限怀念,他是堂堂的华族名门,焉能成为鲜卑人王朝之奴臣?
“还有一件事。”
王娟沉思片刻又道:“请老将军派人截杀杨元庆。”
“为何?”萧摩诃不解地问。
王娟冷冷道:“杀了杨元庆,杨广便知道形势危急,必然会派重军防御,杨谅想偷袭京城的计划也会成为泡影,他就不得不选择割据,只有他割据,我们才会有机会。”
在辽阔的中原大地乒,太行山脉就像一条横亘南北的巨龙,延绵数千里,将河东和河北大地一隔为二。
千年来,横穿太行山脉的道路渐渐形成了八条重要的通道,被称为太行八陉,其中又以井陉最为重要,它是连接河东太原府和河北幽州的直接通道,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条通道的东西各有一座重要的关隘,在太行山西面是井陉关,被汉王杨谅的军队控制,而太行山以东则是土门关,被幽州军把守,每天东来西往,无数的客商和民众从这条战略要道通过。
这天中午,一支二十余人的队伍抵达了井陉镇,这是二十余名家丁护卫着一辆镶嵌有花边的马车,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女子出行。
第二十二章 井陉遇警()
这时……阵马蹄声传来,两名在前方探路的铁影卫奔了回来,向杨元庆施礼道:“回禀将军,我们已前去查看近四十里,路上并没有伏兵,而且十几里外便有一个村落,村中人,这几天并没有什么军队出现。”
“公子,这就有点奇怪了。”
甲一凑上前道:“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灵丘县那支军队根本和我们无关?”
杨元庆摇了摇头,“不是,那支军队肯定就是伏击我们的敌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支军队应该在我们后面。”
刚刚走上前的苏烈吓了—跳,“这怎么可能?他们比我们早大半天入谷,怎么会在我们后面?”
杨元庆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缓缓道:“原因很简单,他们知道我们必然会退回去,再退回去时,我们就丧失了警惕。
甲一和苏烈对望一眼,都不解地望着杨元庆,这又是什么缘故,他们为什么要退回去?
杨元庆一指地图河北段,“我猜窦抗已经派军队在飞狐县等候我们了,而且数量绝对不会少,追踪我们的敌军这才会胸有成竹,扼断我们的退路……”
到这里,杨元庆停下话头望着围上来的手下,苦笑一声道:“换而言之,我们实际上已经被堵在飞狐道内。”
众人都沉默了,包括甲一,十几年来他们都习惯于绝对服从,而从不会做出决策,他们都在默默等待,等待着杨元庆的命令,连苏烈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意见在此时没有半点意义。
杨元庆站起身,对众人下令道:“我们现在就调头回去
!”
正如杨元庆的判断,萧摩诃刚刚得到消息,幽州总管窦抗已派出一万五千军队,在井陉、飞狐陉、军都陉三条通道的东面堵截杨元庆萧摩诃便改变了计划。
萧摩诃派来围剁杨元庆的大将叫做丽耀武,也是萧摩诃心腹大将之……他带领一千士兵从晋阳出发,比杨元庆早半天抵达灵丘县就在他准备进入飞狐道伏击杨元庆等人之时,他忽然接到萧摩诃的命令,他不用再伏击杨元庆,而是等杨元庆一行人进入飞狐陉后,截断他的退路。
飞狐陉的入口叫做高家峪,是一片地势不高的起伏丘陵地带,森林茂密,距离灵丘县不到十里其实就是两座低缓丘陵间的一片凹地若不是路旁立着一块‘飞狐陉’的石碑谁也想不到,这条浅浅的土沟就是飞狐陉的入口。'千千小说'
此时,孙耀武率领一千军队便驻营在入口处,杨元庆他们遭遇幽州军拦截退回来,至少也是四五天之后的事,这一点,刷耀武心里很清楚,而且他也并没有把杨元庆他们放在心上对方一共只有二十人,而他们却有一千人,实力相差太大。
相比之下丽耀武更关注代州的军队,代州刺史李景是一个硬角色,如果他得知自己进入代州,必然会有干涉,尽管杨谅的造反大旗还没有完全举起,但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这让羽耀武心中也十分紧张,在并州所有州县中,李景手下的州兵最为强悍。
夜幕悄然降临,月亮升起来了,夜色变得苍白而发黑暗影似乎消散,空气变得透明而温暖,月光洒在飞狐陉。,将丘陵上的岩石和树木都抹上一层银色,到处都看得很清楚,甚至分辨得出路边的一根根草茎,在丘陵与一条河之间狭长的空地上,清晰地矗立着数十顶帐篷。
在距离帐篷百步外的山丘树林内,杨元庆带着他的十九名手下正注视着山丘下的一片帐篷,因地势狭窄,帐篷一顶挨着一顶,密密麻麻呈南北条状分布,一共约五十顶,在南北两头插满了密集的长矛,以防止偷营,但临水一面和背山一面都没有长矛,一方面是他们没有这么多数量的长矛,另一方面是他们的防御意识决定。
杨元庆是边塞军中最优秀的斥候,他可以从对方扎营中迅速找到其破绽,杨谅军队扎营的破绽被他一眼便发现了,其实在河对岸还有更宽敞的平地,但杨谅军队并没有选择,而是依山临水,这种扎营方式,只能明他们要防御的敌人是在河流以西,应该是防御代州的军队,而不是飞狐陉中的自己。
这也明杨谅军队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半路调头返回,这就让杨元庆心中有了对策。
杨元庆一摆手,所有的人都围拢上来。
杨元庆指着军营道:“机会就在眼前,我们直接从山丘上杀下去,为了和敌军杨谅怎么样,我担心的是幽州总管蹇抗……如果杨谅知道了我们的使命,他必然会通知窦抗,窦抗已经知道我们要抓他,他还会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