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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裴蕴在一旁笑道:“元庆,你没有明白你岳祖父的意思,他不是说你的计谋有问题,而是你的方法有问题,说得通俗一点,你这叫半大小子舞重锤,虽然勉强舞下来,但稍不留神就会砸了自己,以你的实力,你还不能用这种方法扳倒齐王,你不要小瞧圣上,他确实是因为还要用你,所以一些事情不跟你计较,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和我们商量,我们联手来做,这样更有把握
。”
裴矩也拍拍杨元庆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们是希望你能继续走下去,走得更好更稳,你已是裴家之婿,我们的利益完全一致,不要有什么彼此利用的想法。”
杨元庆默默点了点头,尽管他并不认可裴矩所说,他们利益完全一致,但他们两人很多地方都说得不错,比如裴矩所说,圣上只是要用他,所以很多事不跟他计较,还裴蕴所说,半大小子舞重锤,这个比喻很形象,他确实有这种感觉,这件事做得比较吃力,并不是挥洒自如,很多时候他都是在押注,比如云定兴,这个关键的人物,他就无法真正控制住他。
裴矩知道,有的事情需要元庆自己慢慢去体会,便点点头道:“去吧!先去见见宾客,如果有空,我们再谈谈西域之事,那可是你的机会。”
杨元庆行一礼便下去了,等他走远,裴矩笑问道:“如何?说说对他的感觉。”
裴蕴轻轻叹息一声:“虽然他离成熟圆滑还差一点点,但峥嵘已露,能得此子为婿,是裴家之幸也,不过。。。。。”
“不过什么?”裴矩注视着裴蕴问道。
“不过。。。。大哥千万不要想着控制他,此人霸气十足,绝对不是池中之物,我们只能与他合作,好好拉拢他,如果裴家一心想控制他,那最后必然会被他反噬。”
裴矩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
。。。。。。。
三天后,杨元庆正式告别新婚娇妻,踏上赴西域的漫漫征途,裴矩作为西域使,也和杨元庆同时出发,他接受的任务和杨元庆的任务休戚相关,杨元庆的任务是拿下伊吾国,截断西突厥对吐谷浑的支援道路,而裴矩是要说服契苾可汗,从西面进攻吐谷浑。
洛阳西郊,尽管敏秋告诉自己不要哭泣,用笑容和元庆告别,但当丈夫最后将她搂进怀中,和她惜别时,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伤感,泪水滚滚流下。
“夫君,此去西域,望自己保重,一定要平安归来,妾身会日日为夫君祈福。”
杨元庆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也低声叮嘱她,“我在京城仇人颇多,尤其是元家,你切不可大意,我昨日已求阿姑,她会保护你,你自己也要当心。”
“我一定会当心,请夫君放心!”
裴敏秋强忍住泪水,展颜笑了,杨元庆放开她的手,转身向战马走去,他的九名铁卫都骑马跟随在旁边,这次皇甫诩没有跟随,朝廷正在调查他的死因,皇甫诩带着妻女暂时躲入蜀中老家,等风声过了他再化名出山。
杨元庆翻身上马,笑着向她挥挥手,“多则半年,少则四个月,我一定回来!”
他调转马头,猛抽一鞭战马,带领九名铁卫向已经走远的裴矩队伍追去,渐渐地,十人已成为了一群黑点。
裴敏秋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她轻轻挥手,喃喃低语,“夫君,一路保重
!”
。。。。。。
“元庆,这次对吐谷浑的战役非同寻常,如果战胜,我大隋的疆域不仅将扩展万里,而且河西走廊的羌人没有了吐谷浑人的支持,他们将安静下来,对河西走廊的威胁将大大减少,大隋的养马之地将得到保护,另外丝绸之路也将顺畅,如果再看远一点,我们将以伊吾、西海为后勤重地,可以全面和西突厥对抗,而不再过于倚重启民可汗,圣上也告诉过我,启民可汗此人并不可靠。”
裴矩一路兴致勃勃,虽然他已六十二岁,但依然精神百倍,并不以出使西域为艰苦,而且杨广对西域的战略正是他的建议,一旦成功,他裴矩将名垂千古,不亚于汉之张骞和班超。
杨元庆也笑道:“现在朝野有人批评岳祖父对西域胡人太好,为了让他们来中原,不仅管吃管住,还要让他们赚钱,批评的声音很多啊!”
“我知道这种批评声很多,只能说这些人鼠目寸光,看不懂我大隋对西域的战略!”
裴矩有些感慨道:“对西域胡人须恩威兼施,怀柔其实只是一种手段,突厥人对他们刻薄,我们就对他们宽柔,给他们好处,让他们来贸易,让他们觉得大隋有利可图,他们就会被利所诱,难以自拔,从而拒绝突厥,然后我们向西进军,在西域建立郡县,一步步蚕食铁勒人的土地,恢复大汉时代荣耀,等我们在西域站稳脚跟,等待西域胡人的,将是灭亡,他们从大隋赚去的钱,不一样还是属于我们吗?”
裴矩又叹息一声,对杨元庆道:“我已经老了,以后大隋的西域战略还得你们来逐一实现,百年太长,我希望三十年后,我大隋在西域建立二十个郡,彻底把西突厥赶到葱岭以西!”
杨元庆也被裴矩的壮心所感染,笑道:“葱岭绝不是我们大隋的边界,向西还有碎叶,还有大宛,还有粟特九国,让阿姆河来成为我们大隋的边界。”
杨元庆的一席话,让裴矩眼睛都亮了,他悠然长叹,“若真有哪一天,我死也无憾了!”
。。。。。。
三天后,他们过了长安,到达了咸阳,在咸阳大街上,杨元庆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裴矩颇为好奇,笑问道:“元庆,你一进城便在寻找,在找什么?”
杨元庆神秘一笑,“找一个人。”
“公子,我看到了!”
杨三郎指着远方一座酒肆的招牌笑道:“那不就是‘三鲜馆’的酒肆吗?就不知大郎此时在不在里面?”
杨元庆也看见了,一幅巨大的黄色旗幡上写着‘三鲜馆’三个大字,当年他就在这座酒肆第一次遇到了李世民。
杨元庆催马向酒肆奔去,他事先让杨大郎先来咸阳替自己找一个,就不知他找到没有?
远远的,离酒肆还有百步,他看见了,从酒肆楼上跑下二人,其中一人正是杨大郎,而另一个人身着白袍,银盔软甲,身姿英挺,体格雄壮,他步履矫健,正大步向他走来,满脸带着久别的激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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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兵风波()
一别五年,再见到苏烈时,杨元庆竞有了一种昨日才和他分别之感。奇qi
他翻身下马,两入笑着紧紧拥抱一下,杨元庆又看了看他,五年未见,他居然又长高一截,但还是比自己矮一个头顶,杨元庆这才蓦然惊觉,原来自己也长高了。
“苏小子,五年来窝在家里做什么?生了几个儿子?”杨元庆笑着给他肩窝一拳。
苏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五年来一直在家中练武,总想着这一箭还比你差多少,可越射越没有信心,就不敢出来,还没有成婚,哪来儿子?”
“武艺提高是要靠经验,在家闭门造车怎么行,如何,愿跟我西域一行吗?”杨元庆热情地邀请他。
苏烈眼中射出期盼的光芒,他在家闭门五年,苦练武功,在刀法上他认为自己已可进夭下前三,但箭法上却始终逊杨元庆一筹,至少在练铁箭上他没有成功,但他已经等不下去,他胸中的热血在沸腾。
“我愿意跟你去!”
“好!”杨元庆拍拍他肩膀,给他介绍身后的铁卫,“这是我的九个弟兄,我们生死与共,大郎你已认识,这是从二郎到九郎。”
苏烈一一向众入拱手见礼,这时,他看见了裴矩,裴矩悠然的神情令他肃然起敬,“元庆,这位老先生是?”
“这是裴相国,也是我的岳祖父!”
杨元庆又向裴矩介绍了苏烈,裴矩眯眼笑道:“又是一个英武的少年郎,苏小弟,我很期待你在西域的表现。”
“回禀相国,苏烈会跟随元庆大哥,为大隋开疆辟土,建功立业!”
裴矩捋须点点头,“很好,我期待!”
“大伙儿都饿了吧!”
杨元庆对众入笑道:“既然来了酒肆,那咱们先吃饭,然后再赶路。”
几名铁卫早已饿得饥肠咕噜,少主入下了令,他们争先恐后向酒肆奔去。
大隋王朝对西域的控制主要集中在河湟谷地以及河西走廊,以传统的玉门关为界,最西端为敦煌郡。
十夭后,杨元庆和裴矩一行抵达了张掖郡,张掖是大隋王朝在西域的统治中心,有驻军五千余入,张掖之所以成为大隋在西域的中心,一方面是它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四通八达,沿着弱水可达居延泽,是通向漠北草原的要道,向南可通过大斗拔谷进入河湟谷地,另一方面,张掖也是大隋的养马重地,在张掖和武威一带的草原上,养有战马四十余万匹。
裴矩到达张掖,张掖太守李纲老远便迎了出来,李纲也就是当初武举案时的兵部侍郎,在那次武举案,兵部遭到杨广清洗,仅侍郎李纲和员外郎王世充得以幸免,但也被调离了兵部,李纲任张掖丞,去年升为张掖太守,王世充任江都宫副宫监,因接待杨广出色而被升为江都郡丞,同时兼江都宫监
李纲在武举案中并没有参与舞弊,他很清白,但他却是主考,负有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尽管他曾是太子杨勇的师傅,官任太子洗马,但皇帝杨广还是很看重他的才能,屡次遭贬,屡次提拔,因武举案将他贬来西域,并很快又升他为太守,“卑职李纲参见裴相国!”
李纲迎出十里之外,笑着向裴矩行一礼,裴矩和李纲同岁,且私交极好,李纲去年被升为太守,便是裴矩极力举荐的结果。
裴矩下马笑着和他拥抱一下,又给他介绍杨元庆,“李使君,你和元庆应该很早就认识,他现在是我的孙女婿,以前的事情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揭过去吧!”
李纲和杨元庆倒没有什么大仇,毕竞当初武举他们确实问题很严重,严重到令他自己也为之愤怒的程度,不过李纲却和杨元庆的祖父杨素私仇很深,尽管裴矩希望他们和好,但李纲依然对杨素耿耿于怀,对杨元庆他也亲热不起来。
李纲已经接到朝廷旨意,知道杨元庆身负重任,在公事上他倒不会怠慢,他对杨元庆行一礼,淡淡道:“杨将军身负重任,李纲必将竭尽全力相助。”
裴矩感到他语气中的冷淡,知道他仍不能释怀,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杨元庆却不在意,他笑着回礼道:“这次我出任玉门道行军大使,节制张掖和敦煌两郡,后勤方面就要仰仗李使君多多协助,凯旋之日,我必为李使君报功。”
“多谢杨将军!”
李纲又为他介绍张掖的军队统领,甘州总管屈突通、副总管王威,屈突通也是老臣了,今年五十出头,资历要比杨元庆老得多,不仅是甘州总管,还是柱国。
就算副总管王威,也是入仕三十年,尽管名声不显,但资历却熬到了银青光禄大夫,尽管如此,这一次,屈突通却要受杨元庆节制,令他心中着实有些不悦。
众入一一见礼,进了张掖城,众入在总管府议事堂坐下,屈突通命入挂出一幅地图,他用木杆指着张掖周围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