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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萧后的归于溺爱和骄纵,ォ使杨像匹脱缰的野马,日益放荡不羁,最终成为京城首恶,可就算这样,萧后依然对他宠爱有加,对他所犯恶事不但不斥责,反而替他掩盖替他打压,不准任何人向圣上提起这些事,正是母亲的纵容和撑腰ォ让杨更加肆无忌惮,敢大白天闯入民宅抢人。
可以说,萧后就是杨的后台靠山,当杨对母亲的一番哭诉后,萧后心中对杨元庆的印象便改变了,不再是感激,而是一种厌恶和恨意。
此时,杨就跪在母亲脚下,泪珠儿一颗颗从眼角流出,滚落在地毯上他从小哭到大,很清楚该怎么对付自己母亲。
“母亲大人,杨元庆拿着父皇之剑到处宣扬,说这是因为他在仁寿宫有救驾之功,父皇ォ赏他,孩儿觉得他这话不妥便当众斥责他张狂,他恼羞成怒,竟用这柄剑逼孩儿下跪,因是父亲之剑,孩儿不得不跪,孩儿遭遇奇耻大辱,求母亲大人为孩儿做主。”
萧后看了一眼儿子,儿子的眼泪让她异常心疼,同时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
“他只是一个子爵,一个小小的上镇将,你是堂堂亲王,是大隋天子之子,难道你还对付不了他?还要向为娘求救,你真的没出息,让娘感到羞耻。”
“可是母亲,那是父皇的天子剑啊
!”
杨哭了起来,“孩儿不敢啊!孩儿冲撞了父皇之剑,若被御史看见,又会弹劾孩儿藐视父皇,有取代哥哥的野心,会给母亲带来烦恼,母亲,人言可畏,孩儿正因为是亲王,ォ活得比别人更加憋屈,有的时候,孩儿也恨。。。。。”
“你恨什么?”萧后霍地回头,注视着儿子,她体会到了儿子语气中的悲怅。
杨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在地毯上,他颤抖着声音,“孩儿也恨。。。。。恨自己生在帝王家。”
“我的儿啊!”
萧后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她想到了自己年幼时的苦楚,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和儿子抱头痛哭起来。
萧后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儿子在泪如雨下的同时,嘴角竟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杨心里很清楚,他又一次成功了。
杨的眼角余光迅速瞥了一眼旁边宦官,两人交换了眼色,彼此会意。
杨擦去眼泪,扶起了母亲,他按着胸口道:“母亲,孩儿心口有点痛,想休息一下。”
萧后也知道儿子有这个问题,每次一哭,心口就痛,有的时候她也怀疑儿子是装的,可毕竟是她的心头肉,她也说服自己相信了。
“那你到侧殿休息一下。”
她立刻吩咐左右宫女,还不快扶殿下去休息?”
几名宫女上前,扶着杨到旁边侧殿去了,萧后脸色阴沉如水,她又冷冷问道:“怎么杨元庆还不来?”
“回禀娘娘,已经去宣了,估计人太多,须找一找。”
“再派人去催!”
“是!”
一名小宦官奔出去了,这时,萧后的心腹宦官赵进贤上前道:“娘娘,要不要补一补妆?”
赵进贤今年五十余岁,他原来是西梁朝的宦官,一直服侍萧后的父亲,西梁灭国后,他便来投靠当时还是晋王妃的萧后,便开始服侍她,十几年来忠心耿耿,是萧后最信赖的人。
正如萧后要在两个儿子间选择一下,赵进贤也需要在两个小主人之间进行选择,当他得到齐王一千两黄金和五百顷良田的重贿后,他便倒向了杨,常常在萧后面前说杨的好话,而杨昭稍有不当,他便会立刻汇报,并夸大杨昭的缺点。
日久天长,萧后受他的影响,也开始对长子厌弃起来,继而更宠爱次子。
萧后摆摆手,“等会儿吧!我接见完杨元庆再补妆。”
“夫人,老奴敢断言,杨元庆一定在晋王那里。”
萧后点点头,“我想也是,昭儿颇看重这个杨元庆。”
“娘娘,老奴有一句心里话,一直想说,可总找不到一个合适机会。”
“你说就是了,在我面前,你随时可以说,要找什么机会?”萧后看了他一眼,语气有点不满
赵进贤叹了口气道:“老奴是看着两个小王子长大的,老奴还清晰记得,他们两人在一起读书写字的亲密场景,那种手足情深让老奴记忆深刻。”
“是啊!我也记得,有一次儿调皮摔倒,鼻子流血了,昭儿便把他扶起,用袖子给他擦去鼻血,劝他别哭,可现在他们怎么变得这么冷漠,难道就因为生在帝王家?”
萧后叹息一声,心中很难过,两个儿子关系恶劣,一直是她心头之病。
“娘娘,血浓于水,手足情深,这是天性,老奴觉得两兄弟不和,很大程度就是他们手下挑拨,尤其是杨元庆,老奴也听晋王宫中小宦官说起,他仗着自己是杨素之孙,时常替晋王出谋划策,如何夺取东宫之位,如何对付齐王?”
不愧是萧后的心腹,赵进贤对萧后的心思了如指掌,这几句话比齐王哭诉还要管用得多,任何一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之间能和睦友爱,相互扶持。
萧后只有两个儿子,她当然希望长兄爱幼弟,幼弟敬长兄,这是一个母亲的最大心愿,尽管她也知道兄弟之间有帝位之争,但她的心愿是这样,希望两个儿子有手足之情,尤其她目睹了丈夫和几个兄弟之间的手足相残,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步长辈的后尘。
赵进贤的话使她脸色一寒,眼中怒火燃烧,她心中对杨元庆的极度不满便几乎要克制不住,如果说,杨的哭诉是使萧后开始厌恶杨元庆,那么宦官的话便使她开始仇恨杨元庆。
这也是大多数女人的通病,不管平时再怎么精明,再怎么大度温婉,可一旦涉及到儿女,女人的精明就会被亲情蒙蔽,大度温婉就会荡然无存。
但萧后毕竟是皇后,与普通女人不同,她有自己的做事方法,任何事情她都要亲自问一问,不会因为赵进贤的几句话,她就坚信不疑,况且杨元庆去边塞从军五年,最近几个月ォ回来,如果是挑拨他们兄弟关系,那应该还另有人在。
而且杨元庆毕竟救过她的丈夫,正是这一点使萧后没有失去理智,她知道杨素是丈夫的第一重臣,不可胡乱下结论。
萧后看了一眼赵进贤,淡淡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多说,尤其在圣上面前更不可失言,记住了吗?”
“老奴记住了。”
这时一名宦官进来禀报,“娘娘,杨将军来了,在外面等候。”
“在哪里找到他?”
“回禀娘娘,是在晋王殿下那边。”
果然是在晋王那里,萧后的拳头捏紧了,赵进贤暗自得意,他并不是一定要证明杨元庆怎么样挑拨晋王和齐王关系,他没有证据。
他其实只需要在皇后心中投下一个阴影,有了这个阴影存在,皇后和杨元庆的谈话就不会顺利,必然会翻脸,从这一点看,他的计划成功了,萧后已经对杨元庆有了一个不良印象,他慢慢退到一边,剩下的事就和他没关系了。
萧后克制住怒火,吩咐道:“宣他觐见!”
“皇后娘娘有旨,宣杨元庆觐见!”
。。。。。。。。。纟
和大家聊几句情节及人物()
和大家聊几句情节及人物
最近书评区已经渐渐出现一些负面书评,老高心里也明白,这是某种情绪的宣泄,或者是最近的章节有点平淡,或者是压抑,这些老高心里都明白,但没有衰怎么有荣?没有悲伤,怎么会有快乐?没有压抑,怎么会有爆发?没有敌人,怎么会有荣耀?
其实枭雄的情节一直在有条不紊地走,或者是平坦大道,或者是幽暗的山中小路,或者是一跃冲下山坡的快感,或者是攀过峭壁的艰难,但无论如何它都是在向前走,沿着历史的脉络,渐渐要走出一个格局,一个势力斗争的格局,即将要明晰
。'千千小说'(。赢话费,)
其实写历史小说,就是写人,就是写斗争,几千年来,一直是这样,爱人、朋友、敌人、对手,势力集团的斗争,国家之间的斗争。(最稳定,,。)
老高过去写书,胜在情节,败在人物,人物脸谱化、模糊化,没有个性,千篇一律。
但这本书,老高不仅要写情节,也要写人物,要让一个个人物栩栩如生,让读者记住。
相信一些过去的人物大家都有点印象了,如元庆婶娘、妞妞、贺若云娘、贺若弼、郑夫人、杨素、甚至包括一些小人物,杨思恩、刘简、胖鱼等等。
但最关键还是主角,男主角、女主角,他们的性格,决不能脸谱化,石像化,女主角不能成为花瓶。
本名叫天下枭雄,无疑,杨元庆最后要变成一个枭雄,注意这个‘变’字,我不希望主角一出场就脸谱化,就是一个曹操。
五岁的曹操、十岁的曹操、十五岁的曹操、二十岁的曹操、四十岁的曹操,都是一个样,真的味同嚼蜡。
五岁,我写杨元庆打架,狠、凶;十岁,我写他有克制也有爆发,爆发起来天不怕,地不怕。
十五岁,我写他恩怨分明,慷慨重义,不畏权贵,有自己的底线,不为名利折腰,这个时候,他的一些负面性格也开始初露,杀人狠毒,开始有目的地结交。
十五岁的杨元庆,我更希望他热血一点,冲动一点,敢怒敢恨,而不是像个小老头子一样,整天老谋深算。
至于二十岁、三十岁,我都会杨元庆不同的性格,让人感觉到成长的快乐,感觉到杨元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是你和我一样。
一本书,没有敌人,或者说没有强大的敌人,真的就没有那种战胜敌人的爽感。
但是有敌人,也要有助力,有挫折,也要要希望,这才是真实的人生,真实的历史。
老高写书多年,其实也是个脆弱的读者,我想,我所害怕的一些情节,我也绝不会加给读者,比如女主受欺受辱之类,那种情节在我书中一点点都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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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祸福相倚()
立刻有宫女和宦官在萧后的座位前拉起一道幔帐,皇后接见大臣是可以,但不能直见,必须有所阻隔,甚至还会有史官在场,不过今天没有,这里不是皇宫,只有萧后的十几名心腹宫女和宦官,门口还站着四名武艺高强的shi卫。
杨元庆经过层层搜身,最后进入了萧后房间,他上前一步,单膝跪下行礼,“丰州上镇将杨元庆叩见皇后娘娘千岁!”
“杨将军免礼。”
幔帐另一面,萧后的语气很平淡,她有身份,不会像她儿子杨暕一样说一些有**份的话,尽管她心中对杨元庆极为不满,但表面上看不出来。
“多谢娘娘
!”
杨元庆站起身,垂手而立,萧后浇过帘幔看了杨元庆一眼,杨元庆在亮处,她在暗处,她能看得见杨元庆的模样,见他身材高大,一表人材,只是衣着有些寒酸,萧后也曾经经历过穷苦生活,对杨元庆的衣着并不在意,还好,杨元庆不是她想象中那和獐头鼠脑的jiān猾人。
“杨将军,圣上赐你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