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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才一脸感动,抹了几把清泪这才拉着闺女道;“你跟着阿爹苦,阿爹不是不知,何况,若是去扬城指不定还能有那小子的消息。”
“阿爹?”突然提及雪色,她心里又漏了一拍。
“雪色待你好,阿爹又不是不知。我闺女样貌不及旁人,可心底善良。我虽不知雪色为何离开,但他必然也是有苦衷的。”秀才爹再度叹息,还是有些想念那个姿容艳丽的少年。
“阿爹,你也知道我容貌不堪,若去了扬城还不是一样处处被人取笑。再说雪色吧,他只不过是对我有感激之情。”她眼色暗了暗,最终还是揭开了这些日子不提的伤处。
“好好好,万事阿爹都依你。”
后来,桃花向梅竹艳表明不去扬城,梅竹艳虽有准备但还是有些意外。毕竟他以为为了雪色,她怎么也会和他去扬城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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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桃花村的桃子也到了收获的季节,圆溜溜,红彤彤,个大味甜。
每日前来摘桃的人不在少数,车来车往,人来人往。有的是十里八村慕名而来买着尝鲜的,有的是外地的贩子批量摘过去倒卖。王家人一扫上月的不快,卖桃子卖得很欢愉。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别人家桃子卖得好,可为啥她白桃花家的桃子无人问津?她百无聊赖看着一箩筐一箩筐往外运桃子的邻里,心里头记得不可开交。毕竟桃子熟的快,不尽早摘得烂在田里,而且若是碰上雨,她怕是哭都哭不及。
正想着,她就看着梅竹艳晃着扇子笑眯眯过来。至从双方把这层关系捅破了,这梅竹艳每天往秀才爹与她的破茅屋跑得比自个儿家都勤快。
“侄女儿,干嘛呢?”刻意将那两个对方不爱听的字眼咬得极其暧昧,桃花听得一声鸡皮疙瘩。
原本想顺手把手里的毛桃扔到对方脸上,但目光刚刚移到对方脸上,她突然就有了点子,赶紧上前谄媚拉着梅竹艳:“好舅舅,帮个忙呗!”
梅竹艳一脸黑线,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桃花笑嘻嘻的,也不管梅竹艳乐不乐意,凑上前把自己的主意说给对方听。梅竹艳脸色纠结,虽有些不情愿但到底还是答应了。
隔日。
就看到一众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乘着轿骑马从莲安城浩浩荡荡而来,沿途吸引了大批观众。众人都不晓得发生了何事,这一众公子哥儿为啥一律着着轻便装束村子里去。
那边,桃花早就带着甄叔、小翠枝、张爷以及自家秀才爹在她家三亩桃林前搭好了戏班子,请了莲安城的名伶大早就在台上扯嗓子。当然,少不了美味吃食,她还特地去请了蝶姐儿掌勺,另外的酒水供应,她直接同张爷甄叔一说,两人立马拍胸脯应了这事。何况桃花酒、美人酒一打开就撩得旁观的口水直掉。
等到梅竹艳引着众公子哥到这处山美水美之处,秀才爹忙点了几串炮竹。好不热闹。方圆几里的内,大小老少都跑来观望。
炮竹声刚刚一停,戏班子就吹拉起来,场子立马给炒热了。
那些个公子哥,都是贪玩的主。其实也并非什么皇贵之家,打小都是在莲安城混大的。不过家里有钱,就想也把气度提上去,学学皇都贵族的做派。
现下,这群公子哥爱吃去吃,爱唱的去唱了,爱勾搭姑娘的也去勾搭姑娘了。她不过是将现代露天大party移到了古代而已,没想这法子倒很是奏效。
“公子,买几个桃子呗,皮薄多汁,现摘现卖,保管甜,不甜不要钱。”她笑呵呵的引着几个公子哥儿去摘桃子。
一天下来,眼前三亩桃树上的桃子就基本被摘完了,那群公子哥开始觉得新鲜,平毕竟日哪里用得着他们亲自去摘桃,不论爱不爱吃,纷纷撸起袖子去摘桃。
她笑眯眯的摸了摸一大袋子铜板,这些公子哥真是她创收的好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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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莲安城桃乡白桃花的名声远扬万里。当然,除了她良好的营销手段,桃子、美酒、美食样样也都是禁得住考验的实在货。
这场盛大的摘桃子大party让白桃花赚了个锅盆满盈。
隔日。再去美人舍,发现美酒的生意也更好了。甄叔同张爷十分感慨,直夸她点子好。
而每回会村子,王明修、秦晚等人总是一脸仇恨盯着她,毕竟最近这些日子她在人前出了不少风头,他们对她有些怨恨也是应当。不过,她不在意这些,她要的是富足安康,随心所欲。
……
原以为,她的穿越生活就会这样下去。
种桃卖酒,发家致富。末了,寻个不嫌弃她长相的汉子过完余生。
原以为,会是这样。
#
六个月后。
隆冬大雪。她打着灯笼喝了口气,手里却还是不能暖和些。
昏黄的烛光在雪夜显得有些刺眼,她拢了拢衣襟,厚厚的长靴子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
临近新年,整个莲安城格外喧闹,虽说雪夜清寒,可市集上都是红灯笼和熙攘的人群。
“这么晚了,可算是回来了。”她推门而入,秀才爹赶紧迎上来递过一个汤婆子给她暖手。
“要过年了,酒楼官家的订单较多,今天又招了两个短工,这才把单子安排下去。”她笑笑抱着汤婆子用手拣了快豆沙糕吃。
“我不说你,只是子深见了怕又得唠叨了。”秀才爹见她饿了,赶紧又从里屋端了几盘花样点心打趣道。
如今日子不同以前过得那样紧凑,该吃的喝的,他们都有了钱负担。那茅屋也早就不住了,刚入秋,她与秀才爹就搬到了莲安城,在梅竹艳的帮助下寻了一个新出所。
☆、尾声
“又说我什么坏话呢!”一个声音戏谑闯入。
白秀才一看是小舅子来了,屁颠屁颠上前端茶递水,态度很是恭谦。梅竹艳倒是很受用,抬手示意崖儒搁好拣了半日的吃食。
“祖母近日可好?”她往嘴里塞着点心,心不在焉问道。
“她老人家说了,你若再不去看她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梅竹艳对白桃花对这事儿的态度嗤之以鼻,进门还是笑嘻嘻的,立马神色就变了。
她摇摇头,继续塞了一口糕点才道:“就怕是见了我把她老人家吓坏了。”
……
房子里突然鸦雀无声,崖儒识趣提了水壶到后院取水。她咬了几口糕点,最终无奈还是从点心盒里抬起脸,就见着秀才爹同梅竹艳一同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一趟扬城。”秀才爹缓缓开口。
她瞥过头,看着窗外的雪下得很大,沿街传来喜悦的惊呼声。
……
去一下,又何妨。
#
扬城街市,瑰丽繁华。亭台楼宇,街角酒肆。人群青墙暴露在冬日的艳阳里,长久的严寒后现下便是全所未有的生机。连着下了几日的雪,现在竟还有了些许日光。商铺小贩也都陆陆续续开了张,三两扫着门口的积雪。黛瓦白墙之间吆喝之声此起彼伏,赶牛骑马的也杂乱起来。飘香四溢的酒肆醉在雪色里,躲在屋里烤了几日炉火的人纷纷出了庭院。
她身披雪裘跟在梅竹艳后头望着季家大门发呆,朱门黑漆,门口两个威武的狮子象征地位。她这身体在桃花村苟活这么多年,这季家满堂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如此一想,莫名有些心酸。
“啊,公子回来了!快去禀告老夫人。”应门的仆从欢喜看着常年在外行医的公子回来,十分欣喜。毕竟,公子随和,在府的时候待他们向来不薄。
“慢着。”梅竹艳上前拦住那仆从,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就说孙小姐回来了。”
那仆从很是疑惑,不知道哪里还有个他没见过的孙小姐。但是主子的吩咐,仆从还是快步进门禀报去了。
应该是梅竹艳很早就给季家老太说明了情况,那老太见着她并没觉得惊讶。只是颤巍巍的拉着她问了些有关她母亲季容华的事,不过就算她是真的这具身体的主人,想必也答不出有关那未蒙面的母亲之事吧。她皆是含糊应付过去,直到厨房开始放饭,她才终于舒了口气。
意料之中,满满的一大家子。不晓得是不是梅竹艳暗地走了风声,季家上下二十多口子人竟然都聚齐了。
她总觉得很不自在,毕竟,这季家看上去是接受了她。可是,秀才爹还在莲安城,她埋头忽略桌上另几个孙小姐目带轻谑的打量。
“临近新年,扬城夜市也是个好去处,出门拐角就到了。你可以随处走走,只是别误了季家门禁的时刻。”梅竹艳叹叹气,给她塞了一包银两。
就这样,她被梅竹艳塞了银两放逐在了扬城繁华集市。
她盯着明晃晃的日光,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在街头就这么呆立了许久。
“小姐,给点钱吧。”一个乞丐见她衣着华丽凑上来,但在看清她的面庞后惊慌失措慌忙逃开了。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抬步跟上那乞丐,将梅竹艳给她银两连同钱袋子一起扔给他。那乞丐愣了半秒,目瞪口呆抓过钱袋子给她磕了个头。
身上空无一物,她顿时觉得舒坦不少。漫无目的在扬城集市晃悠。
不多时,天就蒙黑下来。陆陆续续又开始下起雪粒子,行人匆匆打着灯笼离开。这场景,同雪夜的莲安集市其实别无二致,突然,她很想回到莲安城。
雪粒子越下越大。她出门并未拿伞,方才的银两又全部给了乞丐。她只得快了步子,急忙回季家去。
“你在这里啊。”
一个清绝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她身后,她甚至没想就知道是他。
不知为何,她迟疑许久才转过身,勾笑:“嗯嗯,好久不见。”
她看着同样急促的雪色,心里突然豁然了。原来不止她害怕见他,他也害怕见她。
“梅先生告诉我你会来。”见她转了身,他才放心抬步走上前去。他一身胜雪狸裘曳地,里面是深紫复色暗花蜀锦长袍,华贵衣衫衬着他清绝儒艳的姿容,完全是翩翩贵公子的真实写照。
“嗯。”果然是梅竹艳,她来扬城,就料到会有这出。
“大家都好吧?你还好吗?”他跟着她的步伐,似乎刻意在找话题。
“嗯,还好。”她其实走得很慢,原本也有很多话想说。比如质问当初为何不说一声就离开了,比如为何隐瞒身世等等,但是突然见到对方。她突然发现至始至终他们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她没有资格质问他。
“你会留在皇都吗?”雪色这个问题抛得有些仓促,说完他便有些后悔,但却又是他真正想要问的。
会吗?留在皇都努力融入季家?她忽而觉得可笑:“不会。”
没想到对方径直这样回答,他有些发愣,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对不起,卿女。”良久,他终于道出了他酝酿良久的话语。
“嗯嗯,我到了。再见。”她始终背对着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在说对不起时的表情,总之,这算是结束了。
雪粒子依然在下。
她背对着他。
推门,进门,关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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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家过完年,初二一大早,她便跑到梅竹艳的屋里推嚷着让他送她回家。
她坐在马车远去,皇都渐渐在她身后消失。
回到莲安城的第三日,她从梅竹艳处得知了燕家小公子大婚的消息。
那天,莲安城下着大雪。
“丫头,不会想不开吧?”梅竹艳将烤好的红薯扔了个给她。
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