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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寒江雪给笑颜送了烤兔子来,笑颜却没能成功把他送出去。
次日一早醒来,笑颜睁眼就看到一条手臂横在胸前。颈边浅浅的呼吸呵出热气,刺激着她脖子上敏感的肌肤,惊起一个小小的战栗。
“嗯……你醒了?”寒江雪睁开眼,黑金色的眸子流光溢彩,讳莫如深,像阳光下的黑曜石,漆黑中折射着点点金芒。
“恩。”笑颜赶紧挣扎着要爬起来,脱离这个变态的怀抱。这里虽然温暖,却终究不是她的久留之地。
谁想寒江雪耍赖的不动,笑颜“砰”的一头又栽回他的臂弯。笑颜这才尴尬的发现,他双腿夹着她的腰,他不挪开她就爬不起来。“你,你快让开!”笑颜大窘,这孩子怎么像个章鱼一样扒拉在她身上呢?呼呼。
“不让不让就不让!”寒江雪死死抱住笑颜耍赖。
笑颜:“……”
经过一个早上的折腾,笑颜总算以长期“陪睡”与寒江雪达成协议让他松开章鱼爪。协议达成,按下手印,寒同学乐呵呵的走了,笑颜这才发觉自己亏大了。呜呜呜,她咋就一时气昏了头,这么便宜就把自己给卖掉了呢?
*
即使在寺院,过年的欢喜气氛依旧不减,等笑颜换好大红袄子赶到大雄宝殿时,发现寒江雪、寒天赐,还有方丈住持等都已经在大殿等候了。在外人面前,寒江雪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傲,淡淡的瞥了笑颜一眼,却在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眨了眨眼。笑颜嘴角狠狠抽蓄了几下——真是败给他了,佛祖面前也敢眉目传情。
“十九夫人来了?昨夜睡得可好?”寒天赐微微一笑,递上清茶,在接近笑颜的时候轻声对她说道,“喝点吧,解困。”
“谢殿下。”笑颜欠身为礼。接过热茶,忍不住按按自己的黑眼圈,笑颜再次感叹古代化妆技术的不发达。狠狠瞪了前面的罪魁祸首一眼,笑颜才坐下开始喝茶,假装没看到寒天赐黯淡下去的眼神。
“既然王妃已经来了,那就开始祈福吧。”方丈拿起架上的佛尘。
“皇上驾到——”
尖细的嗓音让一切活动立刻停止,众人全部矮了一截,跪下三呼万岁。
“哈哈哈,平身,平身!方丈不用多礼,朕只是来看看吾儿!”皇帝朗练的声音老大远就传了过来。
笑颜忍不住侧头偷窥左前方的寒天赐。只听闻老皇帝极其宠爱太子殿下,没想到竟然宝贝到这个地步,连过年出门都还不放心要过来看看。看他一口一个吾儿叫得亲热,大笑着扶起寒天赐,笑颜不禁又暗暗叹息。到底天下父母心呵!就算是皇帝,也一样是做爹的呀。
眼角忽然瞥见始终冷眼旁观的寒江雪,笑颜愣了一下。老皇帝一口一个吾儿叫着寒天赐,那么寒江雪呢?再看老皇帝,自从进了大雄宝殿之后就一直拉着寒天赐嘘寒问暖,跟方丈寒暄,自始至终连个正眼都没给过寒江雪。
当然,寒江雪也不稀罕。
看看这个当着菩萨依旧大说大笑的皇帝,再看看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里喝茶的寒江雪,笑颜忍不住嘀咕了句:“你们父子还真像。”都一个德行,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目空一切!
“谁跟他像!”
寒江雪厉声驳斥。凌厉的眼神吓得笑颜心咯噔一跳,赶紧低下头不说话。
这一年的大年初一是在一种奇妙的气氛中度过的。笑颜明明看着寒江雪始终抿着薄唇,对僧侣们说话也是冷冷的颐指气使,高高在上;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能感觉到他一阵一阵的高兴,像初春的稚雀,小心的、兴奋的扑腾着想飞。
晚上回到王府,寒江雪破天荒的聚集起在王府的众人,一起找了数张大桌拼起来吃火锅。
菜桌上,寒江雪虽然没有笑,却也没有冷着脸,这让家仆们慢慢放了开来,不再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甚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少家仆还仗着酒兴敬了他。寒江雪虽然不喝酒,却也以茶代酒接受了家仆们的敬酒,这更让家仆们雀跃万分,尽情放松。 火锅一直吃到深夜,王府后院满地狼藉,家仆个个脸红歪倒,走不回去的就爬,爬不回去的干脆地上一躺,就地而寝,一直睡到天亮。反正王爷说了,今夜醉酒是喜庆,不罚!
这个夜晚,笑颜也破例喝了不少酒。回西宿雅阁时,要不是寒江雪拎着,她估计早就栽进阴沟莲池十次八次了。不过她倒是真的确认了一件事:寒江雪今天,真的很高兴。他平常滴酒不沾,别人敬酒他也从来不喝,甚至宴席上皇上举杯邀敬,他也只是象征性的举举杯子,然后放下而已。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接受别人敬酒,还是封建社会地位低下的奴仆们的敬酒。这只能说明一点,他今天的心情是真的非常非常好。
回西宿雅阁的路上,两边都挂满了彩色的灯笼,柔和的烛火将他的侧脸映照得格外鲜明,醉眼朦胧中笑颜看不真切,揉了半天眼只依稀看清他桀骜的眼神不再那样冷漠,黑金色眸子中跳动着小小的欢喜,像得了奖励的少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的奖品,不想让别人窥探他的奖品,却又忍不住的想与别人分享他快乐的心情。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笑颜忽然眼中发涩,眼泪就这么无声的掉了下来。
她只是随口说了句:你们父子还真像。值得他这么高兴吗?
第1卷 第39章 最爱的女人
大年初三一过,荣华王府又恢复了井然的秩序,十八房侍妾们也陆续回来了,寒江雪也恢复了之前的不羁,用那张扬的七分霸气,三分漫不经心继续统治着他的领域。家仆们重新回复小心翼翼,毕恭毕敬,仿佛那一夜的欢腾举盏、载歌载舞只是笑颜的一场梦一样。
初九。
夕阳西下,西宿雅阁里一张竹制躺椅上,一抹纤细娇弱的身影眯着眼睛看斜阳。外面传来了闹哄哄的嘈杂声。
笑颜正奇怪寒江雪这两天晚上怎么没来缠她了,就见汤圆气呼呼的跑了过来。笑颜很识相的赶紧跳开,不其然,下一刻汤圆就一头栽进躺椅里,然后痛得哇哇大叫。
捂着头,汤圆气呼呼的告状:“小姐啊,四夫人和七夫人坏死了,不听汤圆的话,非要闯进来,还推了汤圆!看,看!手臂上都青掉了!还有这里,这里,这里……恩,还有头!”
“头是你自己撞的好吧?”笑颜直翻白眼。王府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连笨蛋小汤圆都学会诬告了。
汤圆抱着脑袋嘿嘿一笑,倒没有被戳穿的尴尬,模样甚是可爱。
没等笑颜PIA她,就听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冻得笑颜抖了几抖:“笑颜妹妹倒养了个好婢子!”一身雪裘的骊姬看起来更加孤傲了。她旁边的夏雨荷还是那样浅浅的笑着,笑容里却多少带了点不自然。
“原来是七夫人和四夫人。两位夫人请坐。”笑颜引着二女款款进了屋,随即打发汤圆上茶去。
上了茶,二女的神色才好了点。夏雨荷捧着茶杯,吹了吹上下浮动的银针茶叶,状似漫不经心的提起:“听说王爷最近对妹妹宠爱有加……”
“没的事。”笑颜马上打断。
“哦?”夏雨荷终于抬起头,不再凝视着清茶。
“十九夫人何必掩饰!王爷夜夜栖宿西宿雅阁的事情全京城都知晓,处处都在猜测明年王府会不会添丁,大家俱是这府中人,看这每天几大箱的赏赐便知晓十九夫人所受的荣宠了,你又何必做那口不对心之人!”骊姬激动的站起,面前的茶杯“乓当”翻倒在桌上。
“骊姬妹妹也是一番好意关心王爷,笑颜妹妹莫要见怪。”夏雨荷打圆场。
笑颜乖巧的点点头,一副小媳妇模样:“笑颜不敢。”
“妹妹真是贤淑贴心,难怪王爷如此爱惜。若是我,怕也是放在心尖儿上疼着了。”夏雨荷温婉的笑着,“说来也不怕妹妹笑话,姐姐和骊姬进王府也有好些年头了,却终究在王爷心头占不上地儿。以致每年这个时候都一筹莫展……哎,不提了。今次是抛了这面皮子特意来求妹妹。妹妹是王爷面前的大红人儿,说话自然比姐姐有分量得多。王爷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把自己关在南苑,闭门不出,也不许外人进去。一连三四天不吃不喝啊,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夏雨荷说着说着,忍不住提帕拭泪。
“所以你们希望我去劝劝王爷?”笑颜语气里的讥诮任谁都听得出来。
夏雨荷拭泪的姿势僵硬在手上。她没想到妾十九会这样冷硬的拒绝。
“妾十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看你是怕了吧!呵,你当真以为王爷会爱上你?别做梦了!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他在南苑陪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即使她只是一个灵牌一个死人!若不是那女人早早的死了,哪有你今天的小人得志!我告诉你,你在王爷心里,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骊姬指着笑颜的鼻尖厉斥。
笑颜嘻嘻一笑,纤纤玉手拢了拢碎发,风情万种:“我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不知七夫人又比得上多少?一根汗毛?七夫人,不要太自轻自贱嘛。咱女人,就要自信一点!”
笑颜说着,一个媚眼抛过去,就听“哐啷”一声,骊姬直接被气得一口气没接上来,昏了过去。夏雨荷的嘴角也抽蓄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被茶烫到了。
唤来碧玺,笑颜将气昏过去的骊姬扶给她:“送七夫人回傲雪居。”
夏雨荷只好识相的站起身:“那么姐姐也一并告辞了,希望妹妹能以王爷身体考量。”
“妾身会考量的……啊!”笑颜痛叫一声,一把拍开骊姬的手。原来昏迷中的骊姬两手乱抓,一下抓破了笑颜的手背。伤处虽然只破了一小块皮,但却火辣辣的痛。笑颜恨恨的咬牙,暗中狠狠拧了一把骊姬,直到把她从昏迷中痛醒,才算消了气。
两个本想软硬皆施的女人最后被笑颜气得歪鼻子瞪眼的离开了。
她们前脚一走,后面笑颜就忘了手背的痛,扑到床上笑得滚来滚去。嘿嘿嘿嘿,开张大吉!今年第一对送上门来找欺负的人!哈哈哈哈
一直笑到再也笑不动了,笑颜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看屋顶。残阳还未落下,夕阳的余光从窗口照进来,在屋里投下红色的霞光。
该去看看吗?不去吗?
笑颜的手指忍不住按上眼角的泪痣。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日暮是个很短暂的时间,转眼间便消沉了下去。当夜色降临,笑颜吃罢晚饭习惯性的先检查床上有没多出一物时才想起,寒江雪那厮已经三天没来了。
笑颜推开窗,一个人坐在床头发呆。夜风摇动着窗口的风铃,发出叮铃的声音。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情郎?
笑颜轻笑。
罢了,且去看看吧。
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原因,笑颜没有正大光明的带着仆佣去南苑,而是自己换了身深色的衣裳,直接从西宿雅阁越窗而出。一路趁着夜色掩护疾行,笑颜很快到了南苑。南苑就如夏雨荷所说的那样,黑灯瞎火空无一人。寂静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