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媚生没有再挣扎,就这样轻轻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两眼空洞无声地看着某处,只眼泪还在不停地往外涌,却并不发出任何声音。
或许是因为压抑得太久,泪水一流起来就没完没了。也或许是因为沉默了太久,连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直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夜阑风这才小心翼翼地侧过了头。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靠在自己肩膀上,苍白的小脸还残留着泪水,双眸紧闭,长而卷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轻轻垂下,原来已经睡着了。
夜阑风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突然有些不忍心将她吵醒,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第一次希望时间能够走慢一点,再慢一点。
一阵寒风佛过,她或许是因冻着了轻轻缩了缩身子。他微微一侧身,她的头顺势滑向他的胸膛,人却依旧没有醒来。
夜阑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感觉她真的好轻,叹息一声,往屋内走了去。他想到刚刚她撕声力竭吼出那些话,她说所有人都在骗她,利用她。难道苏幕楌曾经利用过她?
宫中人只知苏幕楌用剑刺了她,却并不知这其中的缘故。他也没派人调查过,不由得又想起今日在前厅的时候,苏幕楌那一连三声的对不起……然后看了一眼怀中睡得正香的叶媚生。或许,自己是应该派人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了。
就这样想着,人已经进了房间。又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到了床上,注意到她颊边微微散敌的秀发时,不由自主伸出手轻轻拨了一拨。
她睡觉的样子很好看,少了平日里那些故作坚强的伪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的冷漠。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无辜,就像是,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红唇还微微嘟着……
看到这里,夜阑风凸出的喉结不由自主上下滚了一圈。然后还没反映过来自己要干嘛时,薄唇已经抢先一步贴了上去。感觉到身下的人似乎是颤了一下,又赶紧移开,注意到她依旧紧闭着双眼,这才小小松了一口气,赶紧替她掖好被子,转身离去。
第四卷:千与千寻千般苦 第169章:不放你走
或许是因为哭得太伤心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已经连续三个月没睡过好觉。叶媚生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日落归西才悠然转醒。醒来后望着床顶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想起应该要起床了。
随意洗梳一下,已经有白衣女子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麻烦你去将红笺姑娘请过来。”叶媚生吃完饭,又对一旁的白衣女子道。
白日发生的事虽一时扰乱了她的心绪,但却并没有让她忘了自己的初衷。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便是救醒柏舟。然后想办法穿越回去,若是不能得偿所愿,那就随柏舟一起离开,浪迹天涯海角,就像他离开的那两年一样。
是的,这是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了。
那白衣女了点头离开了,不一会儿。红笺就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娘娘,你找我?我听说陛……”又想到叶媚生的警告,赶紧住了嘴。
“红笺,你过来。”叶媚生向她招了招手。然后低头耳语了几句。
红笺听完她的话,脸上浮出又惊又喜的表情,立马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打听,这就去。”
红笺一直到晚上才回来,脸上神色有些难看。“陛下被关在后山一处牢房中,外面有重兵看守。我求了好久,又浪费了好些银子才进去瞧了一眼,连话都没能说上。陛下他伤得好重,又没人替他医冶。”
叶媚生想问思存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吗,怎么这下不管了?难道没有关在一起?
又觉得没有必要。只说知道了。找来另一套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米色长裙换上,外披上一件白色斗篷,这才在红笺的陪同下借着月色去了后山。贞宏亚巴。
临出门时,她注意到上次替夜阑风擦过药后便一直扔在角落没有管的药箱。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过去打开,拿出几瓶伤药,藏在腰间带了去。
红笺注意到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笑了一笑。又赶紧跟了上去。
她只是去要玉玺,叶媚生这样安慰自己,带上伤药也不过是想更加顺利从他手中拿走玉玺而已。是的,她本来也只是去要玉玺。
后山。
叶媚生来到关押苏幕楌所在的地方,正如红笺所说,外面有很多重兵把守,他们个个手持火把,将黑夜照得通亮,神色异常警惕。但对她倒却还有几分恭敬。
叶媚生说出自己的来意。还没命红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辆。那些黑衣护卫已经自动让开一条道来,其中一名拿着钥匙的护卫走了过来:“夫人,请跟我来。”
叶媚生听到他的称呼,终于明白这种恭敬从何而来了。但也没有再强调什么,只让红笺在外面等着。独自一人跟着那些护卫走了进去。
两人进了大门,又往里走了一小段路,这才在一处略显整洁的牢房前停了脚步。那护卫打开牢门:“夫人要找的人就在这里。”说罢,转身去外面候着了。
虽同样是牢房,眼前这间却比其他牢房要好上几倍不止。房间干净整洁,墙角放着一架旧床,屋中央还摆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子,几根板凳随意摆在旁边。
苏幕楌就安静坐在一张板凳上面,背对着牢门,似乎正看着从墙壁上的小窗格里照进来的月光,发呆。听到锁被打开的声音也没有立即转过头来。
叶媚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踏了进去。
苏幕楌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一下子转过了头。一眼就看到了刚刚踏进来的叶媚生,几乎是立马想要站身,岂料刚一动,两膝盖处又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只得无力坐下。
叶媚生已经放下斗篷上的帽子,皎皎月光下,更显得她下巴尖尖,小脸苍白。只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眸子倔强地看着另一边:“我是来取玉玺的。”
她怎么会瘦得这么厉害?苏幕楌疑惑,而且,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她的情绪了。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真的是媚生吗?还是说因为太思念的缘故,自己又产生了幻觉?
“我说。”叶媚生感觉到他的目光,又有些不悦的重复了一句。“玉玺拿出来。”
“玉……玉玺不再朕身上。”苏幕楌回过神,下意识开口。却并没有说玉玺在三公主手中,过两日才会到。
听到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叶媚生终于还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不带玉玺你过来做什么?”又移开眼神。“这是星月神教归顺朝廷的唯一要求,陛下就这样空手而来,不怕彻底弄僵了两方的关系吗?”
听到她的质问,苏幕楌一脸肯定:“媚生?你是媚生对不对?”无论她怎么掩饰,一生气就会皱眉的习惯却还是没有改变。
“我想,陛下可以称呼我为叶姑娘。”叶媚生神色冷淡。“这样对双方都好。”
“叶……叶姑娘?”苏幕楌皱眉,想到夹在那封信中的小兔子。“媚生,那玉玺到底是你要,还是星月神教要?”
“我要。”叶媚生老实回答。
“你要玉玺做甚?”
“那不关你的事。”叶媚生脸上浮出不耐烦。“既然玉玺不在陛下身边,我再另外想办法,告辞。”
“媚生。”苏幕楌见她不过说了几句话又要走。什么骄傲,坚持,自尊,在这一瞬间全部化为乌有。“媚生,不要走,我给你玉玺就是。”一只手撑住桌面,另一只手伸出想要阻止。
叶媚生停下脚步,却并没有转身:“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陛下刚刚明明说过玉玺不在身边,难道作为一个皇帝就可以说话这样前后矛盾吗?”
“玉玺虽不在我身上,但我可以让人交给你。所以,你必须回答我,你要玉玺做甚?”苏幕楌说着,人已经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前进了一步,想靠她再近一些。
“我告诉你原因就能把玉玺给我了吗?”叶媚生转过身,注意到他颤颤巍巍站起的身子,又赶紧移开眼神。
她想,她只是不能接受罢了。不能接受以往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男子,那样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如今就这样全身是伤的站在自己面前,额头因为双膝用力支撑的缘故还在冒冷汗,她移开眼神也只是不能接受这巨大的落差罢了。
“跟朕回去,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玉玺。”苏幕楌一脸郑重。“媚生,我……”
“够了。”叶媚生打断他的话。“我……我已经是星月神教的弟子了。玉玺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我自然有办法拿到。”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媚生。”苏幕楌见她又要走,心上一急,立即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因为动作过于急促,手离开桌面后,受伤的双膝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人就这样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倒下去之前却并没有松开叶媚生的手臂。
叶媚生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拉自己,一个没注意,人就这样被他反压在了身下。
“苏幕楌,你干嘛?”叶媚生愤怒,伸手就想要推开他的身子。
“媚生,你骗不了我的。”苏幕楌一把握住了她挣扎的手,左臂上的伤口因为剧烈挣扎的缘故再次裂开,鲜血又流了出来。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两眼直直放在她脸上。“星月神教跟本不会收没有一点武功底子的人做弟子的。所以,媚生,跟朕回去吧。如果你不想回皇宫也没有关系,等我回去交待一下,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便是了。媚生……”
“苏幕楌。”叶媚生打断他的话。“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再让你伤害一次吗?我告诉你,那不可能。”手用力想要抽回,却见他左臂上的血却流得更厉害了,连同自己身上的白色斗篷也被染红了。不觉又有些害怕。“你放开我,你的手臂在流血。”
“我不会放的,我一放开你又跑不见了,然后,让我上哪去找你?”苏幕楌更握紧了她的手,她不会知道当他发现面纱下的那张脸竟然是她时,他当时有多震惊,然后一个松手,她已经翻身跳下了悬崖;她也不会知道他跟着跳下悬崖后却没有见她的身影时,他心里又有多害怕;还有这一年的毫无希望的寻找……
“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了。”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叶媚生听的,还不如说是说他自己听的。
“可是,你的手受伤了啊。”叶媚生急得都快哭了。
苏幕楌漠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这点伤还死不了。”
“苏幕楌,你到底想要怎样?”叶媚生抬头怒视着他。“你把我伤成这样还不够吗?你到底明不明白,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叶媚生已经死了,她是在被你反复利用后一剑结束了生命的。”
苏幕楌听到她的话,脸上浮出异常痛苦的神情,就这样慢慢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对不起,媚生。”
听到他哽咽的声音,叶媚生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纠了一下,很痛,很痛。她缓缓闭上双眼,脑海自动浮出那个下雨的午后。他说:竟敢伤害我的思存。然后长剑没胸而入。
好痛!叶媚生猛然睁开眼,双手已经一把将苏幕楌从自己身上推开了:“一句对不起就管用了吗?”站起身。“苏幕楌,你不用再在我前面流露出这样一副好像你也很受伤的样子,那样的当,只要是人上过一次就不会再上第二次了。”
然后在苏幕楌错鄂的表情下,拿出一直藏在腰间的伤药,狠狠往他面前一丢:“我想,这药你应该也是不需要了吧。我怎么能忘,你这个人最擅长的便是演戏了。以你的本事再加上思存的医术,怎么可能让自己受伤?这,不过又是你们演的一出苦肉计,对吧?”瓷药瓶摔在地上应声碎成好几片。
苏幕楌看了一眼那碎成一地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