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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位全身上下乃至脑袋都用黑布蒙着的黑衣人,正不动声色地从一棵粗大的古树后面探出半颗脑袋来,双目紧紧注视着他们,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
那黑衣人没有预料到叶媚生会突然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均愣了一愣。呆呆夹血。
叶媚生嘴角一抽,手已经迅速拉过苏幕晅的手:“快跑,有刺客。”
离歌拔出了腰间的短刀,转过身。只见那棵大树后又陆续跳出好几名黑衣人,个个手持弯刀。
“你们快走,我断后。”离歌说着,人已经迎了上去。
“砰砰砰”后面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叶媚生一手拉着苏幕晅,一只拉着若儿,嘴里还含着半块来不急咽下的干粮,没命地往密林深处跑去。
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黑衣人追赶过来的怒吼声:“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叶媚生吐掉口里的干粮,回过头。只见茂密的树枝间,夹杂着无数个黑色的身影,手中弯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赤眼的光芒,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左手一紧,苏幕晅已经反拉住她的手,拐上了另一条羊肠小道。
黑衣人刹住脚,然后转过身毫不犹豫跳进荆棘丛生的林子,终于拉开了一点距离。
“站住。”一名黑衣飞身上前,手中弯刀顺势扔出。
苏幕晅眼神一凛,握着叶媚生的手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拉,弯刀险险擦过她的耳朵定在不远处的的一棵松树上,碗粗的树杆瞬间倒下。
叶媚生不可置信地捂了捂还好好长在自己脑袋上的耳朵,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真正的害怕,这不是在拍电影,这是真实的追杀场景。
苏幕晅已经拉着她横跨过地上的小树,往更密集的树林中跑去了。
“快追,不要伤到其他人。”那黑衣人取回弯刀,看了一眼苏幕晅的白色身影,吩咐后面的人。
越往密林深处路越难走,到了后面跟本就没有路。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山路,身旁是参差不齐的灌木,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树枝、荆棘、大石……黑衣人在后面追得辛苦,他们在前面逃得也很辛苦。
穿过这一大片密林,眼前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隐隐还能瞧见马车碾压过的痕迹。
苏幕晅松了一口气,脚还没踏上去。耳边突闻一阵风响,一名黑衣人已经腾空而起,一路飞花摘叶,将将停在那条小路中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叶媚生抬起头,只见来者一身黑衣黑裤,瘦瘦高高的个子犹如一根细长的黑柱子,柱子顶端目光冰冷。
叶媚生突然觉得这对眸子好生熟悉……人已经被苏幕晅藏在了身后,两人不动声色往后退去,很快,后面的黑衣人也追了过来,退无可退。
“你们是什么人?”苏幕晅将叶媚生护在身旁,低声问道。
那为首的黑衣人没有回答,余光瞥了一眼两人紧扣的手,然后手中弯刀举起,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杀意……
“砰……”的一声,是利器相撞的尖锐声。
一身紫衣的离歌飞入重围,短刀吃力地挡下了那黑衣人的弯刀,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叶媚生:“叶姑娘,快带公子离开。”肩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口子,隐约可见里面触目惊心的伤痕。
苏幕晅已经拉着她往小路另一边的原始森林跑去,身后再次传来拼杀的声音。
这边的森林比刚刚那一片还要难走,参天古树下长有一团又一团荆棘花,灌木丛生,随处可见尖锐的利刺、竖起的石头。只一小会儿,叶媚生身上的衣服便被割开了好几道口子。
“站住。”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再次传来黑衣人的追赶声。
叶媚生心下一慌,脚踩到一块尖锐的利石上,身子一歪,狠狠摔了一跤。
“你怎么了?”苏幕晅回过头。
叶媚生苍白着小脸抬起头,额头汗如雨下:“好痛……”下意识朝左脚看去,左脚脚腕被利石划开了一条寸长的口子,深可见骨。“你快走吧,别管我了。”说着就要甩开他的手。
“我扶你起来。”苏幕晅不但不松,反而握得更紧了,弯腰想扶她起来。
叶媚生一把将他推开:“不要管我了,你快走。”
但已经来不急了,后面传来黑衣人急促的脚步声,然后,风吹草动中,他们再次被黑衣人围在了中央。
站在最前面的依旧是那名为首的黑衣人,左臂衣服不知何时破了一条口子,露出里面的星月图案,苏幕晅皱了皱眉,下意识将叶媚生藏在了自己身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叶媚生身子一歪,右手不小心袖中自制的迷烟,看了旁边的苏幕晅一眼,他似乎正准备起身。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已经掏出迷烟,狠狠往黑衣人脸上扔去。
眼前迅速化开一团烟雾,叶媚生拉着苏幕晅的手用力往旁边一滚,身子似乎是碰到了什么机关,四周迅速收紧,然后,两人的身子被一张网牢牢套住,狠狠往上一提,吊在了半空中。
第二卷:两相随美人如花隔云端 第61章:吊了一夜
烟雾散开,黑衣人放下蒙住双眼的手,眼前早已空无一人。地上被他们压过的草正在慢慢复苏,一些绿叶甚至还残留着鲜血的痕迹。
“人呢?”身后几名黑衣人惊讶问道。
那为首的黑衣人弯下身子,摘下一片残有血迹的绿叶,放在?间嗅了嗅:“他们有人受伤了,肯定跑不了多远,”又指了指后面才赶过来的几名黑衣人:“你们,往前面追。其余的人跟我来。”
说罢,一伙人惊起一地的灰尘,往两边追去。
就在他们刚刚站立的原地,抬头。一张灰扑扑的猎网从一棵大树上高高吊下,网中吊着的正是苏幕晅与叶媚生二人,还不停地摇来摇去。
“好险。”叶媚生看着黑衣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小小松了一口气。又左右打量了一眼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不过:“这又是什么东西?”
苏幕晅扯了扯坚固的网绳:“是猎人用来布猎的网,我们刚刚可能无意中碰到了他布下的机关。”又看了看远处支撑猎网的长棍,问:“你身上可有什么尖锐利器?”说完。又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这网本来就不大,两人又是意外落网。手还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面对面,身子贴着身子。自是多有不适。
“你别动。”他一动,猎网就晃得更厉害了,网绳碰到她脚腕上的伤口。“好痛。”
苏幕晅身子一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整只左脚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利石划开的伤口处更是血肉模糊。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很痛吗?”
叶媚生闭上双眼,刚刚一路逃跑并没有感觉。现停下来才察觉到身上那些被荆棘割开的小伤口连着脚腕上的痛一波一波袭来,袭击着她本就脆弱的痛感神经,疼痛难忍。但见苏幕晅一脸担忧的样子,又忍了忍。咬牙道:“还好。”
“你先忍忍,我这里有种药丸,吃了可以缓解疼痛。”苏幕晅说罢,动作极轻地自怀中掏出一小瓶药,打开,拿出一粒,喂叶媚生服下了。
叶媚生服下药,果然好了许多,又问:“你怎么随身携带这种药?”
苏幕晅没有回答,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皱眉:“若儿呢?”
叶媚生这才发现少了一人,一惊:“是啊,若儿呢?”
“不是一直被你牵着的吗?”
完了,叶媚生低下头,刚刚只顾跟在苏幕晅身后逃命,连什么时候同若儿松的手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难道已经……她不敢再想,这才出宫第一天而已。
“你也别太担心了。他们的目标不是若儿,应该不会有事。”苏幕晅安慰。
“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叶媚生抬起头,或许是因为药丸的缘故,脸色好了许多,疑惑问道。
苏幕晅看了她半响,最终摇摇头:“不知道。”起自己刚刚看到的星月图案,神色越发忧郁起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叶媚生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树林。“难道就这样吊着?”
“等。”苏幕晅吐出一个字,双眼看着不知名的远方。“等离歌找过来,或是等太阳下山后猎人收网时发现我们。”
这是最没用的办法,也是唯一的。
于是,两人就这样被吊在半空中忧愁地等啊等,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太阳下山,落土;然后月亮升起,越升越高。离歌没有找来,布下猎网的猎人也没有过来。呆呆斤巴。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救命啊。”叶媚生被吊得实在难受,尝试对着无边的夜色大喊。
密林深处惊起几只栖息的小鸟,拍拍翅膀飞走了,随即又恢复死一样的寂静。
“救命啊……”叶媚生继续。
喊了一会儿,人没有喊来,倒将一头狼给招了来。周身灰扑扑的,眼睛冒着幽绿幽绿的光。它嗅了嗅地上的血迹,并伸出舌头舔了一舔。
叶媚生捂住嘴,心上抖了一抖。
那狼闻到叶媚生脚腕上的血腥味,往上蹿了一蹿。
叶媚生的心再次狠狠抖了一抖。
“它上不来的。”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幕晅轻声提醒。
果然,这猎人布下的网本就是为了捕它这头猎物的,断不会猎物已经到手再被其他猎物抢了去的道理。那头狼往上蹿了好几蹿,连一点肉腥子都没尝到,又在下面来来去去转了几圈,最后无可奈何地走了。
叶媚生眼睁睁看着那头狼来了又走了,这下,连救命也不敢喊了。
“我吹首曲子与你听吧。”过了半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幕晅突然开口。
“好啊。”叶媚生回答。她没有注意到,月光下,他一张脸苍白得有些可怕。
苏幕晅取下腰间的萧,轻放于唇边,一首清雅动听的曲子就这样溢了出来。
叶媚生对曲子没什么研究,只隐约觉得他吹的似乎跟上次在倚竹桥吹的是同一首,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她听着听着,不一会儿,脑袋就开始犯迷糊。外加一整日的疲惫,终于沉沉睡去。
直到确定她已经睡熟,苏幕晅这才慢慢放下箫。自怀中掏出一颗银色的药丸,咽了下去。
翌日,叶媚生醒来时,天还没亮。见苏幕晅竟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甚至连箫都还拿在手中,不知他究竟是没睡,还是醒了以后继续保护这种姿势的。又想起自己这到哪都能睡得着的性子,也没好意思问。
太阳出来了,山间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猎人还是没有来收网。
叶媚生忍无可忍:“这猎人会不会忘记自己布下的网了?”
“不会的。”苏幕晅拍了拍她的背。“再等等吧。”
于是两人继续忧愁地等啊等,一直等到太阳升得老高老高,那撒网的猎人终于想起自己的网,上山来了。
远远瞧去,好家伙,这么大一堆,且还一白一灰。那猎人大叔第一眼还以为自己捕到了什么稀奇的动物,赚翻了。
待走近一瞧,却发现是一白一灰两名男子,抱成一团,不由得倒退数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猎网中?”
叶媚生低头一瞧,终于来人了:“大叔,你总算来了,我们不小心碰到了你布下的机关,已经被吊了一夜了,行行好,放我们下来吧。”
那大叔盯着他们瞧了半响,见这俩人虽狼狈至极,但衣着不俗,只犹豫了一会儿便将两人放了下来。
叶媚生落了地,刚直起身子,又不由自主软了下去,经过这一夜的艰难姿势,双腿又麻又痛。昨天吃的药早不知消化到哪个角落去了,伤口上的痛又开始一波一波袭来。
“你没事吧?”苏幕晅赶紧扶住她,一脸担忧。
苏幕晅倒跟以往没什么两样,除了额间散下的几缕长发,连衣服都跟以往一样纤尘不染。叶媚生看了看他,又看一眼全身上下破烂不堪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