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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我说过,二王爷做任何事都会给自己留好退路,李佳诚。”顿了顿。“他只怕现已不在人世了。”
叶媚生身子一软,想了半响才又继续:“如果是陛下呢?如果是他执意不冶你的罪,是不是一切都会没事?”她手上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如果真的毫无办法,不防一试。
苏幕晅正欲开口,外面已经传来小太监尖声尖气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他明显不悦地皱了皱眉,后退几步:“阿生,你先回去吧。”呆阵肠才。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叶媚生说完这最后一句,转身便要离去。
皇后已经进来了,她今日只着了一件素雅的淡紫宫装,梳着简单的流云鬓,化着淡妆的脸上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见到正欲离去的叶媚生时,脸上笑容明显一僵。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叶媚生跪了下去。
皇后冷冷瞧着她,眸色暗沉,过了好半响才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奴才告退。”叶媚生退了出去。
皇后冷冷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空洞的眼神浮出一抹骇人的杀意。
“草民苏幕晅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苏幕晅已经跪了下去,行了一个大礼。
“晅哥哥,你这是何必呢。”皇后摇头。狱卒已经打开牢门,她竟不顾身份地走了进去,伸手欲拉他起来。
“娘娘,您今日屈尊来看草民,不知有何要事?”苏幕晅不动声色躲开她的碰触。
小夏子等人早已退了出去,诺大的牢房只余下这二人。
皇后伸出的手慢慢收回,脸上浮出痛色:“晅哥哥,你是在怪月逢吗?当年,我们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最后,我却入宫做了皇后,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太后她拿我全家的性命作威胁,我能有什么办法?”紧咬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你没有办法?”苏幕晅反问。“你没有办法便可私自与她勾结,在皇兄的膳食里下药;你没有办法便可将小叶子是女儿身的事假意透露给九公主,让她惹怒皇兄,禁足到现在;你没有办法便可暗中派人盯着静竹轩……”后面的话,他没有再继续,只摇了摇头,觉着这一切现来说没有意义。
“你都知道了?”皇后身子一软,脸色煞白。“那药,我事先并不知会有如此大的毒性。”
“你以为皇兄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你们这样为所欲为吗?他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将你们一网打尽罢了。月逢,你听我说,皇兄他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昏庸无道。听我一句劝,赶快收手吧,一切还来得急。”苏幕晅苦口婆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听到这里,皇后终于忍不住,不顾一切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泪如雨下:“晅哥哥,带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皇宫,离开帝都,再也不要回来。”
面对她突然而至的拥抱,苏幕晅没有挣脱也没有接受,连脸上表情都是淡淡的:“我关心你只是因为你是戚伯父的女儿,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也是这样。”
听到他云淡风轻的回答,一如五年前。她无可奈何地松开双手。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为何就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就算是一点点,装出来骗骗我也成啊,那样,我就不会入宫,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侍书也不会牺牲……”说罢,泣不成声。
“你走吧。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任何人逼你。”苏幕晅闭上双眼,摆了摆手。
皇后看着他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又想到自己刚刚进来时,他面对小叶子时那一脸的柔情。咬牙:“是不是因为她?五年前,你就算是对我没有感情,但也绝不会像在这般冷漠,是不是因为小叶子?”
“月逢。”苏幕晅转过身。“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你现在是皇后,是沛国国母,我对你只有应有的尊敬,与任何人无关。”
皇后冷笑:“我不信。”
“你信与否并不重要。”他漠然,再次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
看着他负手而立的高大身影,她摇了摇头,在心底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日这样对我的。然后,转过身,离去了。
第一卷:初相遇回眸一笑百媚生 第54章:是女主吗
且说另一边,叶媚生刚回阿房殿,便见小林子一脸急冲冲地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破纸,一边跑一边嚷嚷:“叶公公,叶公公。”
叶媚生一见这人就来气,待他一进屋便一把纠住耳朵:“好啊,小林子,你总算肯出现了。说,那日为何撒谎说若儿找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林子被她纠得哇哇直叫:“疼,疼,疼啊。叶公公。叶爷爷,你先放手好不好,小林子什么时候骗你了?”
叶媚生女扮男装的事并没有对外公开,所以,迄今为止,她还是那个御前伺候小太监。当然,偶尔。也会听人谈起那日在怡和殿帮陛下说话的人,听说长得极美。只是打扮怪异,竟不知是男是女……
“还敢狡辩。那日,若不是你说若儿有急事找我。我又怎会上你的当,在半路遭到袭击。当时,只有我们俩人,不是你还有谁?小林子,你且说说,我小叶子平日里对你怎么样,你竟悄悄将我的事报告给皇后,哦,不对。是苏昭儿。”叶媚生说着就来气,手下更加用力。
“疼,疼,疼,叶公公,你先放手,放手听我解释好不好?”小林子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叶媚生放开他的耳朵,一脚踢过来一个凳子,坐好:“好,你说,我且听听你能编出个什么理由来。”
小林子已经跪下了身子:“叶公公,那日确实是若儿告诉我她有急事找你,让我赶快去叫你的。可谁曾知会在半路遭袭呢。当日,奴才也被敲晕了,现后脑勺还有一大块疤呢。不信,你瞧瞧?”说罢,还特意揭开自己的帽子把头往叶媚生那厢凑了凑。
叶媚生疑惑的探出头瞧了一瞧,果真有一块疤,而且还可以瞧出是新添的。越发奇怪了:“不是你去告的状,那会是谁呢?”又尝试着问了一句。“小林子,你可知我是为何而入的狱?”
“不是说犯了事吗?”小林子一脸迷茫。“具体是犯了何事,奴才就不知了。”
这时,若儿刚好端着一盆水进来了。小林子见壮,立即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若儿,你说,上次是不是你叫我去叫的叶公公,说你在阿房殿等他的?”
“砰。”的一声,若儿手上的水被打翻在地,哭丧着脸抬起头:“什么时候啊?”
“就是上次,叶公公被抓走的那日,害我脑袋也被敲了个坑。是不是你?”小林子涨得满脸通红。呆阵史亡。
“你有病吧,我什么时候叫你去找叶公公了。还有,你脑袋被人敲了个坑,关我什么事啊?”若儿也气了,瞧了瞧这一地的水。“叶公公,你看他……”
“明明就是你,你还一脸焦急的让我赶快去呢?现怎么反倒不认了。”小林子急了。
“你好好想想,真的是我吗?我那日一直在上书房当差,怎么会跑阿房殿来了,你再好好想想。”若儿也急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勾起他的回忆。
小林子抓了抓头:“真的不是你吗?那到底是谁呢?”自上次脑袋被敲后,一直不怎么好使。
叶媚生一瞧这两人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耐烦道:“算了,别争了,反正我现下也出来了。”又看了两人一眼,正色道:“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谁是奸细,我是定不会轻饶的。”
两人立即皆是神色一正:“是。”
“对了,小林子,你刚刚风风火火的又是为了何事?”叶媚生问。
小林子似乎这才想起自己今日来这里的正事,将手中捏得皱巴巴的破纸摊平放在了桌面上。
“叶公公,你以前不是一直在打听一个什么叫思存的吗?今日,奴才经过永寿宫时,一小太监突然提着一废纸篓跑了出来,正好与我撞了个正着,里面的纸团洒了一地。奴才帮他收拾时,瞧那些纸上几乎都有这两个字,便悄悄藏了一张带过来与你瞧瞧。”
小林子不大识字,这思存二字,还是叶媚生教他认的。说是以后只要看到跟这两个字长得像的便赶快过来通知她,没想到,他还真挂在了心上。
叶媚生看了看桌上那张皱巴巴的破纸,是一首诗:
“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这是一首宫怨诗,但为何只有前面两句呢?”她喃喃出口,余光又下意识瞄了一眼落款出。
思存。
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定定看去,确实是思存二字没错。落款旁边还戳有一个红章。叶媚生将那张破纸拿了起来,借外面的光线仔细瞧了瞧:太后专用。
不会吧?!
叶媚生身子一软,几乎是下意识将纸捏成一团卷进了袖中。
“是这两个字吗?奴才看同你上次教我写的那两个字长得挺像的。”小林子见她将纸收起来了,疑惑开口。又分析。“那小太监是从永寿宫出来的,难道叶公公要找的人是太后身边的?”
叶媚生没有回答,脑海浮出那日在怡和殿初初到太后的景象,那倾城倾国的美貌,左眼下那一颗泫然欲泣的泪痣,那时,她还只是觉得熟悉,并不曾深究,没想到……
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倘或思存真的是太后,为何自己试探苏幕楌这两个字时,他竟一点反映都没有。而且,思存又为何要帮二王爷陷害六王爷呢?可是,五年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不是?
“叶公公,你怎么了?你在找什么人吗?”若儿见她久久不回答,关心追问。
叶媚生回过神:“哦,没事,”又推了推两人。“没什么,你们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叶公公,是这两个字吗?”小林子还是不死心。
“不是的,你弄错了。”叶媚生矢口否认,又不耐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清那红戳上的字样时,第一想法便是将其藏起来,如果太后真的是就是她要找的那个思存……不,没有如果,她必须亲自去确认一下。
传说:邕城长乐坊有一女,名唤思存,年芳十七。七岁能作诗,十岁善抚琴,十二岁凭着一曲“凌波舞”名动天下。从此,想见她一面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长乐坊的门槛……她生有一张倾国倾城之脸,水汪汪的桃花眼下长着一颗小小的泪痣,一颦一笑勾人心魂……
这是那本书对她的描写。
第一卷:初相遇回眸一笑百媚生 第55章:命悬一线
是夜,已深。
叶媚生换上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但一直没有机会穿上的夜行衣、夜行帽,顺手拿起桌上自制的迷烟。藏于袖中,又看了看永寿宫的地图,一切准备妥当,这才摄手摄脚地出了阿房殿。
她没有时间了,明日便是苏幕晅一案宣判的日子。她必须在今晚确定太后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思存,如果是,按照书中对这位女主的刻画。她应该是一位勇敢善良,正直,敢作敢为的女子,那么。她一定有办法说服她放过柏舟。
下午的时候,她曾去过一趟永寿宫,但毫无意外的被阻挡在外,守门的侍卫一脸冷漠:“没有宣见,太后一般不见任何人,包括陛下。”言外之意是,更何况你只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太监。
叶媚生无法。只好返回阿房殿,准备了一下午。想着趁着天黑再从永寿宫的后门潜进去。
人才刚踏出阿房殿,便见苏幕楌从走廊另一边拐了过来,他今日只着了一件简单的玄青织绵常服。身后亦只零星跟了几位奴才,倒像是微服私房。
叶媚生瞧了瞧自己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