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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青子，我要杀了你！”不得已现出真身的叶未央冲着衡元凶狠地叫道。她连神都能杀，何况是仙？
“大人不要啊！”阿紫、阿青冲到衡元身边，拦住叶未央，同时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向叶未央哀求。
“你们俩给我滚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毁了！”叶未央的手上现出一把长剑，莹莹的光芒似在剑内来回流动，正是在蜀山顶上一击毁灭耀明宗的那把神剑。
衡元认得这把剑，这是天界最高的存在天帝君皇赐给叶未央的神剑流光，配上叶未央的真身，一剑出必然山河动、神魔惊，要杀眼前这几人便如切菜一般。
“咳咳咳，阿紫阿青，你们不必担心，这里是人界，未央大人不会乱来的。”因为叶未央对他的怨恨最大，所以阵破之时他所受的攻击也就最大，虽是真仙却受伤最重。
“孤青子，你少拿这话胁迫我！你胆敢伙同这些凡人陷我于困境，我杀了你们也不算违背天规。就算是违背，我也要杀了你！”随着叶未央的一声声怒喝，流光剑的光芒越来越盛，还有一朵朵金色的火焰出现在她的身边，那是她体内的火灵在怒放。
“叶未央，你想干什么？”这个时候，除了叶长乐，再没有别人敢这样和叶未央说话。
当紫青双剑离开时，加附在叶长乐身上的束缚就消失了，可他不得不花点时间来消化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他确信那个举着宝剑、美丽无比的女子便是他那个青涩而冷漠的妹妹。
这个模样的妹妹曾经在他的梦里出现过，所以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要不然妹妹怎么会举着宝剑大喊着要杀了师父呢？
“哥哥……”叶未央微微侧过头，因为知道是紫青双剑护着哥哥没让他在阵破时受伤，她才会任由这两个小鬼拦在她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怎么能这样对师父说话？”叶长乐拉住叶未央握着剑的手，他已经忘了刚才自己也曾恨不能一口咬在师父的手上，让他不能再控制那些巨剑。
叶未央握紧流光的剑柄，却没有甩开叶长乐的阻拦，那对她来说很容易。只是此时她已经冷静下来，不管她杀了孤青算不算违背天规，却不能保证其他人能在剑光的威力下存活下来。
可她不甘心，她居然被一群凡人耍了！
“他不是我们的师父！他收我们为徒是别有用心，哥哥你根本不需要感激他。”
叶长乐愣了一下，“不管是为什么，可师父教导我们是真，保护我们是真，关心我们也是真，那他就是我们的师父。”
叶长乐并不是猪，等他明白衡元在蜀山的地位后，便知道他愿意收当时资质不佳的兄妹俩为亲传弟子一定是有别的原因，而非出于单纯的善心。可少年失怙、背井离乡、流落街头的生活，让他格外珍惜来自长辈的关怀。
“那不一样！哥哥，他对你好就是想让你感激他，然后以此来要挟我。哼，没有他，我一样能保护你。”
“长乐，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想把她留在蜀山帮忙，我是不会收下你的。”衡元突然说道。这话也许有些伤人，他这个弟子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对他这个师父却是非常敬重。但正因为如此，他更有必要说出实话。
叶长乐又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后苦笑道：“其实我拜您为师也是别有用心啊，就是为了给我和妹妹找个能安心吃饭睡觉的地方。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活的日子，因为有您这个好师父，我在山上横着走都没人管。”虽然最强大的靠山其实是妹妹，但确实是依赖衡元的庇护才让他有了那么逍遥的日子。
叶长乐又回头对叶未央说道：“未央，我不管你和师父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师父在蜀山时的确很照顾我们，阿紫阿青也救过我好几次，所以我不准你伤害他们，除非他们先伤害你。”
叶未央已经放下了对衡元的杀意，至少不能现在杀了他，可听到叶长乐的话，还是让她很气愤。“他刚才那样不是在伤害我吗？”
“未央大人，衡元只是想借白虎七杀阵困住您，并没有伤您之心。再说，凭我们的力量怎么可能伤害您？”白汀兰忍不住插话，她是容光的至友，与衡元的前世孤青也非常熟悉。
“反正是没安好心！你们费尽心机困住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叶未央因为愤怒于自己居然被一群渺小的凡人设计，破阵之后只是想着要狠狠地教训他们，现在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们胆大妄为的原因。
“是啊，师父，你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呢？”这也是叶长乐最想知道的事。
“唉，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破空。”衡元的视线转向一个地方，又是一声长叹，“不过看来，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了。”
那里出现几个人影，前面是昆仑派三宫的宫主，面如纸色，步履蹒跚，比起被叶未央震伤的衡元等人似乎更为狼狈。
在他们身后是慕容紫英，一边紧跟着前面的师长，一边不停地回头张望，满面忧色。
走在最后的是那迦，一身淡紫色的裙衫破损了好些地方，风一吹，便露出下面雪白的肌肤。她却毫不理会，只是低着头慢慢地走着，身边只剩下长长的影子，说不出的孤单，说不出的坚决。
第八十三章 唇枪舌剑
“咦，真疏宫主你们怎么也来了？”叶长乐只觉得今日之事越来越古怪，不是他平日的小聪明想得明白的。不过，他更关注的是他的朋友们。“那那，紫英，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望着叶长乐毫无保留的关心，慕容紫英却一阵愧疚，躲开了叶长乐的视线。
那迦因为慕容紫英以玄武神甲及时扑救，没有受到阵破余威的影响。可她并没有因此和慕容紫英和好如初，而是独自一人站在一旁，就像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大戏上演。戏还没有演完，她又怎么知道谁是正角谁是反角。
叶未央没有像哥哥那样急着关切这些人的伤势，她只是看着衡元冷笑道：“都说昆仑与蜀山因为争夺修真界的头把交椅而暗生间隙，却原来你们是铁板一块。嘿嘿，有紫青双剑做眼线，有昆仑弟子做内应，我又怎么可能不中计呢？”
天界第一神将最恨的是什么？不是敢与她血战的帝俊，不是敢设计她的衡元，而是努力取得信任然后再暗地里捅上一刀的所谓朋友。
她转而用剑一般冰冷和锐利的眼神看着慕容紫英，可慕容紫英却勇敢地回望着她。他是有些内疚，也觉得对不起那迦和叶长乐，但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叶未央的事。
在天神的眼里，也许所有的凡人都是可以牺牲的。所以他并不后悔，因为他没有做错。小我和大我，有时总要牺牲一个。
真疏没有理会叶未央的讽刺，他只是带着歉意对衡元说道：“对不起，衡元长老，我们没能保住破空斧。”他苦笑着，笑容里有说不尽的沧桑和无奈。
虽然叶未央冲破白虎七杀阵适时地惊走了帝俊和暗夜，没让他们带走那迦，却还是被抢走了破空斧。
“我们本来可以做到的，可是……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真平暗含怨恨地看了那迦一眼，他本想说出实情，可那迦现在还是昆仑派的弟子，要是别人把此事怪罪到昆仑派头上可就不好了。
“保住？落在你们手里才真是保不住了，落在魔族手里倒还好，至少凤池的灵体还能存在。谁让你们没本事，居然被我拖住了。”那迦心里有些恶毒地想道。
“是魔族吗？”有人问道，带着一丝侥幸。
真疏叹了一声，“来了两个魔族，其中之一便是他们的太子帝俊，相差果然太远了。”如果帝俊想杀他们，他不认为谁有活下来的可能。
与衡元同来的几位散仙纷纷露出焦急的神色。破空斧没能毁掉便落入魔族手里，那不就是意味着人界的末日就要到来了？他们这些为求长生连躯壳都抛却的人又怎么甘心面对这样的结局。
“哈哈！”叶未央却开心地大笑起来，随着这笑声，她的容貌衣着又渐渐恢复原样。“你们处心积虑将我困住，却原来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衡元啊衡元，这下你可满意了？”
“未央大人，人界乃是天界的基础，难道您就忍心看到它被毁于一旦？这个时候正该与我们同心协力才是。”白汀兰压制着自己的愤怒，身为真仙转世的衡元为了阻止魔族的阴谋绞尽脑汁，为什么神通广大的天神却对他们的失败幸灾乐祸？魔族不应该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吗？
“哼，刚才还在算计我，现在就说要同心协力，你们的法力不高，可这狡猾劲儿都能赶上魔族了。”叶未央哪会让一个小小散仙教训她。
其他几位散仙听了她的话都愤愤不平，但事实也的确如此，再加上实力上的差距，也就没人敢帮白汀兰辩解。
“未央大人，”被奚落已久的衡元终于开口了，“这事全是我一人谋划，这几位道友只是因为关心整个人界的安危才来帮我，大人若是不能释怀，事后要怎样惩罚我都行。”
“衡元……”白汀兰本想劝衡元不要一人独揽罪名，可又一想，天神的愤怒不是他们这些尚未飞升的修真人所能承受的，便又忍住了。
衡元继续说道：“可现在破空斧已经被帝俊抢走，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想办法夺回破空，然后再计较其他的事情？”
“是啊，还请未央大人以天下苍生为重，帮我们夺回破空斧。”真疏说着还向叶未央郑重地行了一礼。
他身边的真平、常凝、慕容紫英在片刻的呆滞后也先后向叶未央行礼，地上躺着的几位散仙也有要起身行礼的迹象，现场的气氛一时变得非常凝重。
“夺回来又怎么办？再用朱雀环把它绞碎吗？”那迦突然冷冷地说道，同时心中暗想：“我可真不是一个好观众，居然在情节最□的时候当众喝倒彩，一定会有人不高兴的。”
果然，一直看那迦不顺眼的真平终于怒斥道：“怀冬，你这是干什么？除魔卫道、守护苍生，这本就是所有修真弟子共同的职责，你怎么能因小失大？刚才若不是你，破空斧又怎么会被魔族夺去？”
“为了守护苍生就必须牺牲自己亲人的性命吗？这叫什么职责？如果这亲人是邪魔歪道倒也罢了，可凤池不是！她没有伤害过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她也不愿意成为魔族毁灭人界的帮凶，今日的一切也不是她的过错，她有活下去的意愿，也有活下去的权利，你们凭什么决定牺牲她？”
一想到那个为了保住一抹灵识而变得神不神、鬼不鬼的灵体，那迦的心里就非常痛。凤池是那样地渴望能活下去，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这些人怎么能不顾她的意愿就妄下决定，还是这样的大义凛然？
哼，如果要牺牲的是他们的亲人甚至他们自己，又会怎样？
“那那！”慕容紫英大声地叫住她，“那那，我知道你是在为凤池前辈难过，我也很难过。可是，一条性命和千万条性命，孰轻孰重，你还分不清吗？我想，就算是凤池前辈自己也知道这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那迦却是一声长笑，“你想？你问过她吗？你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害怕！你害怕你问她时她会告诉你她想活下去，她不想死。当一个人，好吧，也许该说一个灵魂，当她不愿意消亡时，你们强行毁掉她，那就是谋杀，□裸的谋杀！你们做的又和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