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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娘,你别和爹闹了,咱们是被人给欺负了。”李氏要说什么,明朗赶忙拉住她,而后他跪到朱县令跟前,叩了一个头道:“朱县令,楚雁回平白打人,还请大人给咱们一个公道。”
“咳咳。”朱县令觑了贺连决一眼,轻咳道:“那是你的娘说话太……不客气了,你起来吧,本官不会计较你的行为。”
不客气是很委婉的说法了,话说人家的女儿刚刚才就此事训斥了一番,你那娘还管不住自己那张破嘴,不是活该是什么?还想要公道,现如今这社会,公道值几钱银子?不是自找没趣吗?再说了,人家可是有大人物护着,我一小县令想管也管不过来。
“大人……”明朗抬起头来,满脸的不敢置信。大庭广众之下,他断定朱县令不会包庇楚雁回,哪知朱县令根本就赤果果的包庇了。
贺连决递给上官誉一个眼神,上官誉意会,当即斜睨着明朗,话语淡漠中透着嚣张,“本公子许楚姑娘这般做的,你能我奈何?别说她打了你那碎嘴子的娘几下耳光,就是打残了她,也有本公子兜着!”
好一句“你能奈我何”,够狂,够嚣张!
楚雁回感激的对上官誉点点头,她今儿就是算定她再放肆再嚣张也会有上官誉这个合作者为她兜着,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再说,上次她救了他侄子,他还欠她一份人情呢。
上官誉迎上她的视线,淡淡一笑,却是被楚雁回身边的男人一个眼刀丢去,立即收起了笑。
“大人,你乃我新河镇的父母官,怎能任几个没有功名的人如此放肆?”明朗有些愤懑,他回来得晚,不知道上官誉是什么人,只是他认为,当官的应该为民做主才对。
朱县令眉头蹙了蹙,他在新河镇做了两年多的父母官了,虽然没什么功,却也是无过,还从来没有一个庶民敢这般咄咄逼人的和他说话,这黄口小儿凭什么这般大胆?
似乎看出了朱县令的不悦,明海心中一个咯噔,赶忙拉起明朗,点头哈腰的道:“县令大人息怒,小儿无知,还望大人莫怪。”
“哼!”朱县令重重的哼了一声,“管好你的孩子,并不是每个当官的都如本官这样好说话的。”
“是是是,草民记住了。”明海垂着头状似诚恳的道,心里却是把朱县令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明朗亦是狠狠的瞪了楚雁回一眼,心底的愤怒不足以言表。
围观的人这会才真正的意识到楚雁回这个小妮子是惹不得的,无不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连看阮氏那异样的眼神都收敛了起来。
贺连决凤眸扫了一圈,放开楚雁回,柔声道:“小回,你现在只管按你想的去做,有什么事由我兜着!”
楚雁回有一瞬间沉溺在贺连决的温柔中,让她分不清他是在演戏还在真情流露,但是不管是真是假,她喜欢他这般护着她的感觉,很窝心。
轻轻点了点头,“好。”
待贺连决回去坐好,楚雁回转向恨意决然的李氏,脸色立即变得冰冷,冷声问道:“李氏你不是说你才回来吗?都不曾了解事实的真相,如何就知道我娘不检点了?”
她刚刚可没遗漏她看她娘时那副鄙夷不屑的样儿,要说她不知情,谁信?
李氏紧抿着嘴不说话。
上官誉看向朱县令,后者当即道:“李氏,好好配合楚姑娘,回答她的话,否则本官必将重惩!”
迫于无奈,李氏道:“我……我在地里听人议论的。”
“谁?”
“是……”李氏说不出来,她根本就是算准了时间回来的,回来得时候看见围了这么多人还吓了一跳,哪里说得出是谁?在众人的逼视下,她背上冷汗涔涔,扫了一圈,她情急之下随意点了一个人,“是陈五家的。”
“你撒谎!”明秀大声道:“陈五婶子刚刚在大道那边拔草,而我却是没看见你。如果你真在大道那里,刚刚我拿刀砍咱奶的时候动静闹得那么大,你何以不站出来救她?”
“我、我……”李氏额上亦沁出了密集的汗。
楚雁回嘲讽一笑,转向陈五家的问道:“陈五婶子,你可和李氏说过我娘不检点的话?”
这陈五家的就是刚刚在地里跟自家男人吵架的那个,她说过楚雁回和阮氏的坏话,但是在知道楚雁回这般厉害又有后台后,她哪里敢承认呢?慌忙摇头道:“雁回丫头,我可不是那起子爱碎嘴子的人,再说我上午和我男人在大道那边拔草,隔壁是朱二嫂,那里可没李氏家的土地啊,怎么会遇到她还和她说那起子诋毁的话呢?”
“李氏,你嘴里没一句真话,难道要本官拉你会衙门去受刑吗?”朱县令实时道。
李氏吓得当即跪倒在朱县令面前,“大人息怒,民妇之所以会那样说,是因为民妇嫉恨阮氏家日子过得比民妇好,并没有别的想法,今儿这事可和民妇无关啊。”
没办法,她只得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以求能避过今儿的事。
“是不是与你无关,等会就知道了。”楚雁回冷冷一笑,转向明桃道:“明桃,二姐问你,今儿是谁让你去我家把三姐叫走的?小孩子要说实话哦,否则鸡公山上的熊家婆专门吃不诚实的孩子的。”
“哇。”明桃刚刚哭了一会没人理她,她便不哭了,这会儿听了楚雁回的话,又大声哭起来,“我不要被熊家婆吃啊……呜哇……”
“死丫崽子,你……”
明韩氏试图让明桃不要乱说,说了个开头便被贺连决一道气线打出去点了她的哑穴,嘴巴噏合着又发不出声来了。
“明桃,不许哭了。”楚雁回上前将明桃牵到中间的圈子里,让她背对着她爹娘和明韩氏几人,威胁道:“不想被吃就说实话。”
明桃停止哭泣,改为抽泣,回头看了一眼明韩氏,又看向楚雁回,发现心里更怕这个漂亮的姐姐,立即就知道该向着哪边了。抽抽噎噎的道:“是奶让我去找的三姐,说是关节痛让三姐帮她去采草药,我们往鸡公山那边去,没一会三姐就采了很多药,可是奶拉着三姐不让她走,说是还让她采拉肚子的草药。三姐说不认识,她也不让走,最后还是三姐咬了奶的手一口,奶才松了手,三姐才趁机逃回了家。”
听完明桃断断续续的叙述,众人顿时明白过来,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算计人家阮氏!
阮氏恨恨的盯着明韩氏,恨不能把她给吃了,“明韩氏,你们定是看着回儿和玉儿都不在家,一早就商量好了把秀儿也给支走,拖住她吧?真是好龌龊的心思!”
抹了把眼泪,阮氏接口道:“亏我这十多年孝敬公婆,善待你们一家人,更是在明江出事的时候,不惜散尽家财,带着从未受过苦的孩子们随着你们回到这新河村来,这两年受你们虐待也没一句怨言,哪知换来的却是你们这般对待!呜呜呜……我阮青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得你们这般对待?!”
阮青?
贺连决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看着阮氏,她可是曾经以一曲如泣如诉的《离殇》风靡上京的才女阮青?而且楚这个姓氏正是阮青当时夫家的姓氏,会是她吗?
“白眼狼,真是一群白眼狼,呜呜呜……”想到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和忍让竟是惯出了一家子的白眼狼,阮氏简直是伤心欲绝。
“娘,你当心身子,你不要说话也不要多想,后面的交给女儿。”楚雁回取了一条长凳放到阮氏身后,扶着她坐下。而后看着明韩氏道:“明韩氏,你可知道我娘的脸是被谁打的?是被明国全那个老畜生打的!”
众人虽然知道楚雁回不是明家的孩子,但是阮氏到底是明家的儿媳妇,一个晚辈居然骂长辈“老畜生”,是不被人苟同的。
“雁回丫头,他到底……”
“那样的长辈,我楚雁回没有!”族长有些不认同的想说什么,楚雁回打断他的话,冷然问道:“族长爷爷,你可知道他为何打我娘?又是在何时打的我娘?”
老族长茫然的摇摇头。
楚雁回转向明韩氏,眼中的寒芒大盛,“他便是在明韩氏叫走我二妹的时候闯进我家家门,欲对我娘不轨,被我娘反抗的时候挠了一脸的伤痕,气不过才打了我娘!”
“嘶!”人群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无不是暗骂明老头猪狗不如,甚至许多人对阮氏生出了几分同情。
贺连决也没想到阮氏今儿居然还遭遇这样的事情,对明韩氏这一家人越发的没有好感了,甚至有一种想毁了他们的冲动。
李氏瞠目结舌,显然也是被这件事给震惊到了。心里骂道,老不死的,也太不要脸了,连儿媳妇都敢肖想。骂完后又邪恶的想,不知道那老东西得手了没有,这可比明江睡了阮氏还让人稀罕呢。难怪楚雁回那小践人会在之前便对他们一番敲打,想必就是为了这事。
哼,看她阮氏今后还能不能抬起头做人!
明韩氏一张老脸羞得绯红,不敢置信的摇着头。阮氏虽然再不得她喜爱,可到底是她的儿媳妇,那老家伙怎么可能会对儿媳妇做出这样的事来?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族长爷爷,你说这样猪狗不如的老流氓,有什么资格做人长辈?”楚雁回逼问道。
“唉。”老族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就在那个时候,明江进去将明老头赶走了。”楚雁回又道:“在我娘以为自己得救,对明江感激涕零的时候,没想到明江那个小畜生亦欲对我娘不轨,幸得我二妹回家及时,否则我娘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呵,明韩氏,明江才是你们今儿计谋中的主角吧?!你拖住我二妹,想让明江与我娘有了夫妻之实后,他不就是我后爹了吗?这样便能不劳而获,享受我家的家产了吧?”
楚雁回握了握拳,努力的克制住胸中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看见人家条件好了,不是自己想办法过好日子,竟然想着以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谋取别人的财富,你们怎么能这么无耻?幸而我娘今儿无事,否则我让你明国全一家陪葬,一个都别想逃脱!”
深深吐了一口气,楚雁回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抬头看向朱县令,“朱大人,接下来便交给你来处置了。”
“咳咳。”朱县令清了清嗓子,看向明韩氏,沉声道:“明韩氏,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明韩氏指了指自己的嘴。
朱县令看向贺连决,后者神情漠然,食指对着明韩氏一弹,为她解开穴道。
明韩氏你说话了,转向李氏问道:“李氏,你告诉我,今儿你爹可有跟你们一起去拔草?”
李氏嗫嚅着嘴,正想着要不要说真话时,贺连决一个眼刀丢过去,吓得她赶忙道:“爹他早上跟我们走到半道,说是肚子不舒服,要回家上茅厕,然后……然后就没有再去地里。”
“哎哟喂。”明韩氏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捶胸顿足的道:“我韩凤莲是造了什么孽哦,那个死老头何以要这么对我?”
“这么说来,今儿的事你是认了?”朱县令问道。
明韩氏幡然醒悟,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大人,不是的,我没做过,我老头和小儿子也没做过这事,一定是阮氏母女因为我在村子里将她们的坏话,想要报复我,欲图让我家破人亡,设下的计谋。”
不能承认,承认了她的家就完了!明江那是她最疼爱的儿子,她不能让他有事;明国全再不是那也是她韩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