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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
另一棵树上的景千寻飞身来到景千凌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那朱姓将军,压低声音道:“你看那位像不像是姑父手下曾经的副将朱德贵?”
景千凌仔细瞅了瞅,点头道:“虽说他有些发福,不过看着倒是蛮像的,如此咱们还要不要启动机关杀了他们?”
景千寻想了想道:“跟着他们,看看情况再说。”
因为不了解里面的情况,朱姓将军带着手下往里踽踽而行,约莫走了十里路,半点事也没发生,心里的石头仿佛落了地。
他朝后看了看,确定无人跟着,遂打了个手势让队伍停了下来,扬声道:“弟兄们,你们都是我朱德贵手下的兵,我点你们前来打头阵并非是让你们来送死,而是因为我信得过你们。如今我心头有个主意,不知道弟兄们可愿意听听?”
“将军,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队伍中立即有人附和道:“咱们是你的兵,自然唯你的命令是从。”
朱德贵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让队伍安静下来,指着通往内陆的道路道:“这里面所驻扎的多数都是我们大昭的子民,因为萧问情的野心和仇恨,使得他们背井离乡,不得不择了这西部之地而居,且不说咱们是不是能够打得过他们,单是咱们的行径,也无异于自相残杀!”
此话令队伍中许多人都点了点头。
“若说萧问情是个体恤下民的好皇帝倒也罢了,可是你们看看他如今的行为,根本与疯子无异,哪里把咱们当人看了?”朱德贵激动的道:“这一路来杀了我们多少兵将,就不用说了。要我说,咱们与其跟在他的身边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生怕他一个不开心便杀了我们泄愤,死得毫无价值毫无尊严,咱们还不如归顺了贺连决,你们意下如何?”
“将军,要不是萧问情的手段太过狠厉,我们早便逃了。”当即便有人愤愤的道:“你说得没错,咱们与其跟着萧问情死得毫无意义,还不如反戈。”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咱们的家人还在大昭,不能因为咱们死得有价值有意义而置他们于不顾吧?”有人疑惑的声音响起,“咱们死不要紧,不能连累了家人啊!”
队伍顿时沉默了下来。
“如果让萧问情死在这里呢,你们的家人不就安全了吗?”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根本辨不清方位。
朱德贵等人紧张得手不由自主的握上了腰间跨刀的刀柄,原地转着圈儿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人。
“再不然我们派人将你们的家人都接到咱们这里,保证他们毫发无损,尔等意下如何?”
不再掩饰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让朱德贵等人终是看清了树梢上昂藏而立的一双年轻男子,激动的道:“你……你们是景天将军的儿子千寻少将军和千凌少将军?”
“朱将军认得咱们,真是幸会幸会啊!”景千凌笑嘻嘻的道。
“呵。”
朱德贵苦涩一笑道:“少将军就不要挖苦我了,本就不是做将军的料,出征之前被萧问情赶鸭子上架,任命为将军罢了。偏偏我又是个话痨,刚刚多问了一句话惹恼了萧问情,无奈之下便自请进来打探情况。”
说着,他的眼睛一亮,忽地单膝跪地朝树上二位恭敬的拜道:“两位少将军,适才我们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如果少将军能为我们解决后顾之忧,吾等必定誓死追随!”
“少将军若能为我们解决后顾之忧,吾等必定誓死追随!”其他兵将包括刚刚有疑惑的人,全数跪了下去。
“很好!”
景千寻一个旋身跳到朱德贵等人的面前,身姿挺拔,气势昂然,“朱将军适才说得对,咱们本就是大昭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何必自相残杀呢?尔等想必也清楚,萧问情于我们王上有极大的仇怨,我虽然不能保证什么,但是我们王上曾经被萧问情与轩辕擎勾结设计,险些殒命越国,我们王上要除去萧问情的决心,绝对是天地可鉴!”
“这事我们自然是清楚的,不过因为萧问情武功高强,手段狠辣,我等简直是敢怒不敢言。”
“朱将军是咱们的老熟人了,为人一向正直,我们了解,你不必解释什么。”景千寻宽和的道:“尔等随我前去见过我们王上,想必他定能做出最准确的部署!”
“是,请少将军带路便是!”
乌蛮部落后山,萧问情见时间过去一个时辰,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回禀,也不知道这算是有异样还是没有异样?想了想,他道:“邱复生,你给朕带领五千人马前再去查探查探消息,一旦有异样,立马发信号回禀于朕!”
“末将领旨。”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将领立即领命而去。
然而一连派出去四拨,统共加起来足有两万人众,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令萧问情心中郁气勃发,周围人人自危。
萧问情如何想不到对方不费一兵一卒,便让他失了两万人马?越想心中越是火大,凝气内力忽然又收了起来。
原想杀几个人出气,然而他忽然发现一个令他胆颤的现象——周围的兵将对他除了惧怕之外,根本没有半丝的敬畏之心。
无疑的,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眼见天色已晚,萧问情愤愤的命令队伍回了营房,施了轻功便朝寨子外掠去。
……
夜,如期而至,一轮皎洁的圆月像是一只硕大的银盘高高的悬在高空,美丽如幻境。
装点雅致的房间内,昏黄的灯火摇曳,榻上美丽的少女紧闭着眼睛,虽是睡着,一双眉毛却是深深的蹙起,三月的天气还有些寒凉,然而女子的额上却是汗水涔涔,她嘴唇不停的翕动,不停的摆动头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啊,不要,求求你们放了三哥!”
忽然,榻上的女子惊叫着坐了起来,左右瞅了半晌才发现是做了一场梦,不由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叩叩叩!”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丫鬟担忧的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女子侧头看向紧闭的屋门,不是轩辕依依又是谁呢?
“唔。”
轩辕依依轻吟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小桃,我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事的,你去睡吧。”
“是,小姐。”
待到外面的脚步声消散,轩辕依依披衣起来,到了院子里。
抬头看了夜空中的圆月良久,悠然转向越国的方向,心里的哀愁从一丝小小的絮末,渐渐的膨胀成一大团,直到占据她整个胸腔,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个方向是她的家乡,是她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她在意的三哥和母后。
虽然当初走得决绝,走得义无反顾,可到底是她生长的地方,到底是抚养她长大的亲人,她怎么能不想、怎么能不担忧呢?
特别是在知道三哥被废了功夫被秘密幽禁起来的时候,她几乎乱了方寸。要知道,三哥是除了母后之外,对她最好的人了,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呢?
可是现在楚雁回和贺连决都离开了雁京,她连个可以依赖、可以遣用、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又要怎么办?难道真要走到那一步吗?
这样想着,轩辕依依收回视线转向前面二进的院子。
现在大军压境,立国登基的事务必会被延误,城中会功夫的人要么坚守在自己的岗位,要么有自己的任务,贺府里除了月影几人留下保护府中的人外,都走得差不多了,加之楚雁回对她信赖有加,密道的机关和出入口她都清清楚楚,要做成那件事对她来说根本不算难事。
然而太子大哥给她的时间只有三天,三天后如果没有行动,他就会传消息回去,杀了三哥……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待她极好,从来没有把她当外人,她喜欢他们每一个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那么做!可是不那么做,就得任凭三哥受尽磨难或者……被杀!
她现在真是矛盾至极。
太子大哥的为人她不说了解,却也知道一些。
或许,与三哥一样,他从小待她极好,不过那是因为她与他的利益不会有丝毫的冲突罢了。相较于三哥的无欲无求,他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从小皇家举行的各项比赛,他即便伤了对手也必须争夺第一。试问那样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又怎能原谅三哥扰乱他的计划、放走他的敌人?
在太子大哥一步步成长为越国的王的路上,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他路上的绊脚石,这也是父皇器重他的主要原因。除此之外,他有气魄、有能力、有带领越国富强的决心,还有敢于对亲人下手的狠劲!
他与三哥是亲兄弟,在三哥没有坏他的事之前,他许是真心对三哥好,但那也是有防备的好。只要三哥不做妨碍他的事,他定然会一直对他好下去。可是,在三哥决定为了楚雁回而放弃自己背叛他的时候,那好,便不复存在了!
虽然她有些不相信他会真的将三哥处死,但是如她刚刚的梦中那般,让他受尽皮肉之苦还是可能的,总之不会好过就是了。
“依依,你睡不着吗?”
轩辕依依的身后,屋门被打开来,太后披衣走了出来。
“嗯。”看向太后,轩辕依依的眼睛忽地闪过一抹幽光,迎上前去搀着她的手臂道:“祖母,我做了个噩梦,睡不着。”
自打银屏公主出嫁后,这院子里就住了太后、轩辕依依,以及四个丫头两个嬷嬷,相处久了,二人颇有种相依为命之感,是以太后便认了轩辕依依做孙女,两个人有个伴。
“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可否说给祖母听听?”
“祖母,自然是可以的。”
轩辕依依笑着,眼神状似不经意的瞥过伏在隔壁院子的屋顶某处的一道黑影,然后落在了太后的脸上,一边对她猛使眼色,一边和婉的道:“太后,更深露重,咱们进屋说好了。”
太后意会,立即对着那处喝道:“什么人在那里?”
这一声呼喝不但惊跑了那道黑影,更是惊醒了前面院子的碧影几人,没一会碧影直接从屋顶过来,落在她们面前,“怎么了,老夫人?”
“刚刚有人躲在那个地方窥视咱们。”太后指着那人隐藏的地方道。
“嗯,你们小心,我去看看。”丢下这句,碧影便飞身而去。
收回视线,轩辕依依对太后道:“太后,咱们进去吧。”
一进屋,太后便一瞬不瞬的瞪视着轩辕依依良久,才正色问道:“依依,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都瞒不过老夫人你。”轩辕依依苦涩一笑道:“那是想轩辕擎的人,扮着乞丐混进来的。”
太后揪着眉头狐疑的问,“他是来抓你回去的?”
轩辕依依摇摇头,“他是来告诉我,三皇兄被幽禁了起来,太后……”
轩辕依依忽然噤了声,扑在了太后的怀里。
太后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怎么,担心你三皇兄了?”
“嗯。”轩辕依依点点头,张嘴欲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
萧问情一路将轻功发挥到极致,来到临泉与乌蛮部落之间的一处平阔之地。
与乌蛮部落周围一样,这里也被延绵望不到头的帐篷给铺满,在银白的月光下,就像是一朵朵盛开的棉花糖。
“什么人?”
萧问情刚在一顶帐篷上落下,便有一道声音呵斥道。
萧问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