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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可是萧问情真的以为烧了她家的书房,文侧妃就无忧无虑了吗?
呵,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正欲跃下树梢回泼墨轩,忽然感觉到黑夜中一道凌厉的视线正在打量着自己,那紧致的压迫感让她感到熟悉,楚雁回眯了眯眼睛,悄悄的摸出几枚雪花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人射去。
只听“叮叮当当”的几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楚雁回暗自数了一下,知道自己的镖被那人全数给击落……
不!
正在这时,那些她以为坠落的雪花镖全数飞快的向她反射回来,她想要躲避,却是发现双脚无法移动,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一个千斤重的罩子里面,丝毫动弹不得。
死亡的气息瞬间袭满全身,让她在这一世头一次感到死亡居然离她那么临近,难道今天她就要死了吗?
或许放在半年前,死对她来说不过是睁眼闭眼的事,可是现在,她有太多的不舍和牵挂,不舍家人,不舍朋友,更加不舍那个她想相守一生的男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腰间倏地一紧,她的人便落入一具结实又温暖的怀抱,一阵熟悉的气息窜入鼻端,让她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头靠在来人的肩上,莫名的感到安心。
侧头看着贺连决无与伦比的绝美的脸,轻轻的扯开一抹笑颜,她的男人,总会在她需要的时候现身,救她于水火!
楚雁回相信,只要有她家男人在,她就可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什么都不用去想,也不用她去担心什么。
任由贺连决带着她轻轻的一纵,避开了飞来的雪花镖直朝前方那人藏身的黑暗中掠去,而身后没一会便听见雪花镖或跌落在地,或钉在树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铮——”
在楚雁回还未看清对面的人的时候,两把长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短暂的嗡鸣声,紧接着便是你纵我往的攻击或者防守。
楚雁回这才借助绝佳的眼力,于剑影之中,看清对方是一个和他一样身着一身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他身姿昂藏身形挺拔,一双眼睛犀利如刀,不是那日她在清风客栈看见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呢?!
楚雁回眼睛危险的眯起,萧问情,他竟是狂妄如斯!
高手过招,电光火石,一把剑舞得密不透风,楚雁回身处战争的中心,能清楚的看见武器碰击发出的火花。
楚雁回近距离看着自家男人,发现他薄唇紧抿,神情肃然,前所未有的认真,便是上次对上那个可以号令药人的面具男人,也不曾这般认真过,足可见这次的对手容不得他马虎。
对于高手来说,比对的是内力,剑招只是辅助。萧问情相比起带着一个人的贺连决稍稍占了上风,然而想要拿下贺连决却还是有些难度,于是便将杀招放在了楚雁回的身上,不曾想贺连决每每都能洞悉先机,将楚雁回带到安全的位置。
越战,萧问情的一双眉毛越是紧紧的锁在了一起,显然没料到贺连决的功力竟是这般深厚,与他的年纪根本不相符。想他在贺连决这个年纪的时候,俨然还是个籍籍无名的毛头小子……
少年战神,果真名不虚传!
“胆敢到本王的府邸行凶纵火,给本王射!”
就在他们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贺靖仇带了一群手执弓箭的侍卫前来,颇有气势的指着树巅之上的萧问情厉声喝道。
靖王府的侍卫自然不等同一般府邸的护卫,手上莫不是有真功夫的,只见他们得了命令之后,纷纷跳到周围的树上,张弓搭箭直指萧问情,嗖嗖嗖的羽箭顿时朝着他射将过去。
上有贺连决步步紧逼,下有贺靖仇摩拳擦掌,周围还有许多侍卫手执弓箭虎视眈眈,萧问情哪里敢大意?不过他无情公子如何是吃素的?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周围射来的弓箭全都扫落在地,又对贺连决虚晃一招,借着周围的侍卫再次搭箭的空档朝着周围一扫,剑气磅礴,正在张弓搭箭的侍卫顿时坠落于地,哀叫连连。
藉由这个瞬间,萧问情正欲逃离,楚雁回倏地一声大喊,“萧问情,你的好徒弟贺连奕送你的好东西,接着!”
萧问情闻言条件反射的伸出空闲的左手,一把抓住楚雁回丢过来的一只纸包。
只是还不等他看个究竟,手上顿时一阵刺痛,心中大喊不好,立即丢开手中的纸包,然而为时晚矣。
低眸扫去,只见他手上刚刚接触了纸包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溃烂,须臾便可见森森白骨,刺鼻的血肉腐烂的味道传至鼻端,恶臭难闻。
眼看贺靖仇就要飞身上来,萧问情深知自己这个样子再斗狠下去无异于找死,淬毒的狭长眼眸狠狠的瞪了楚雁回一眼,便飞身扑向了黑暗中。
今儿是他轻敌了,他萧问情认栽。来日,他必定加倍还之!
“他受伤了,咱们快追!”一个侍卫振臂一呼,号召着还不曾受伤的侍卫就要追去。
“不要追了。”贺靖仇连忙叫住他们,“他纵然受伤也依旧是个闻名的侠者,你们前去依旧只有无谓牺牲的份。”说着深深看了树上的贺连决一眼,“咱们走吧。”
侍卫们立即停下脚步,搀扶着刚刚被萧问情剑气所伤的侍卫离去,贺靖仇紧随其后。
贺连决看了眼泼墨轩的大火已然扑灭得差不多了,便没有着急过去,抱着楚雁回跳到地上。
楚雁回立即便环住贺连决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也不说话。
她那难得一次的小鸟依人的样子让贺连决心生怜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轻柔中带着丝丝的宠溺,“娘子,怎么了,刚刚被吓到了?”
楚雁回在他怀中摇摇头又点点头,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夫君,我现在还能这样抱着你,心里感到特别温暖。”
说着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贺连决,“夫君你知道吗?以前我觉得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疼一下就好了,可是刚刚我被萧问情以内力压制住,动弹不得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打出的雪花镖竟然朝我自己的要害射来而无能为力,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就在那一刹那,我心里升起太多的不舍,舍不得早早便离你而去。我……我还想给你生孩子,一个像我又像你的孩子。可是夫君,你说,要是你刚刚来晚一步,我是不是就死了?”
“不会的,娘子你别担心,不管什么时候,为夫一定都会在你的身边护着你!”贺连决的话说得好听,可是适才他的一颗心又何尝不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两天没见他家小女人了,适才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洗漱后躺在行军榻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只身施了轻功往回赶。到靖王府的大门便发现墨莲轩的方向走水,于是脚下动作加快,哪知还未到墨莲轩,便看见他家小女人身形僵硬,几枚黑乎乎的暗器向她打去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躲避,险些吓破他的胆。
根本不及多想,他抽出软剑的同时,将轻功发挥到极致,终是在雪花镖离他家小女人不足一尺的时候,将她给拯救下来。
“嗯,我知道,我知道……”
楚雁回喃喃着有些不能成言,剩下的话连带着贺连决想要说出口的话,被她主动现出的吻给堵在了喉间。
贺连决很清楚他的小女人有别于别的女人,便是刚刚面对生死的瞬间也不曾有丝毫的胆怯,甚至还能在最后时刻给那人沉痛一击,这份心智是别的女人所不能有的。可是她的小女人哦,因为心里有了念想,有了不舍,所以才会觉得害怕。就像曾经的他一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现在让他去死,他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
这一吻吻得动情,直到不能呼吸,楚雁回才不舍的从贺连决的怀里钻出来,神色娇羞妩媚。
“娘子,为夫也想要一个像我又像你的孩子,不如为夫加把劲,咱们现在就造人去。”贺连决心神一荡,声音魅惑的在楚雁回的耳边呢喃了一句,看着她愈发娇媚的脸,顿感心猿意马,打横抱起她便往泼墨轩飞掠而去。
月影清影见到他们回来,立即上前将受灾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因为主院里书房还有些距离,但是连接主院和书房的长廊被烧毁了一般,书房和旁边的休息室被烧得一点不剩,当然也包括那些账本。
“可惜我收集的那些兵书!”对于账本,贺连决本就不在意,他更关心自己的兵书,望向书房的方向有些愤愤的道:“有许多都是历代有才能的将领写下的军事原装孤本。”
“夫君,若非我任性要查什么帐,也不会害你的兵书被烧,这样吧,改日我默写两本兵书给你。”楚雁回心中想到的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孙子兵法》和与之齐名的《吴子兵法》,与这两本兵书比起来,想必其他的兵书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好。”
贺连决收回视线看向楚雁回,目光灼灼,自家女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否则那许多的菜谱又如何能默出来?所以她能够默写兵书出来,并不是一件太让他讶异的事情。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惹上了那个黑衣男人,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敢烧他的书房,这笔帐迟早会算回来的,今儿毁了他的手,就算是他付出的一点利息而已。
不再纠结兵书和那个男人的事,贺连决正欲进院子,忽然想起什么,唤道:“轻尘。”
轻尘自暗处跳了出来,恭敬的立在贺连决的身边,“爷。”
贺连决附耳在轻尘的耳边吩咐了两句,便迈步朝里走去,留下轻尘月影清影几人怔愕的瞪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月影咽了口唾沫,问道:“轻尘,你不会真的要去吧?”
轻尘好不容易才合拢嘴巴,白了月影一眼道:“爷的吩咐容得我说不吗?”
月影看了眼清影,已然无话可说。
“轻尘,要我帮忙吗?”最初的震惊过去,清影一脸淡然的问道。
轻尘看向清影道:“你速度去换上夜行衣,我在院子外面等你。”
“我也去。”月影见清影也走了,自然不甘寂寞,赶忙随着清影去换夜行衣。
贺连决抱着楚雁回径直去了浴室,偌大的浴池里水气氤氲,赫然就是温热的水,只是并没有硫磺的味道,并非是温泉水。
大昭的温泉本就极少,众人便是有钱也弄不到一处。是以为了保证主子随时都能洗上热水,有的富贵人家挖上这样一个水池,在下面大量的燃烧煤炭,这也就和烧炕是一个原理,也是有钱任性的一种做法。
当然,任性的不是挖水池,而是长期烧煤所需的不菲的费用。要知道,煤炭在这个时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大量使用的。
楚雁回原本是想省下这一笔的,可是贺连决不允许。他知道他家女人是个爱干净的人,每日必定要沐浴后才能睡得安稳,甚至有时他们欢好过后,她还会泡泡澡,洗去一身的汗和疲惫,是以自行掏腰包,让人整日都都烧着热水。
贺连决抱着楚雁回直接由白玉石阶步下水池,温热的水顿时湿透全身,让楚雁回感到身上的疲惫也减少不少。
“夫君,为了感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我侍候你洗澡吧。”看着贺连决灼烫的目光,楚雁回如何不清楚他想要什么?心中一热,从他的怀中出来,头一次化被动为主动,为他脱去衣裳。
贺连决惬意的靠在水池的玉壁上,双手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