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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在他的身影刚抵达窗口的时候,窗外一道内力将他给弹了回来,狠狠的甩在地上,半天也没爬起来,嘴角更是溢出两丝殷红的鲜血来。
楚荆南侧头,以为是花影动的手也没在意,嫌恶的看了一眼便没有理会他。
温宜兰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只认命的穿上衣裳。
倒是躲在后窗外的楚雁回和花影都一怔,原本花影是准备出手的,哪知一道磅礴的力道由他们身后打出,精准的擦着她们的头顶打向温庭初,而她们根本没感觉到有人已经到了她们跟前。
扭头看去,那一身黑衣的男子不是贺连决又是谁?
接着屋内透出的微弱灯光,楚雁回以口型问道:“景大哥,你怎么来了?”
贺连决掠到楚雁回面前,揽着她的腰,回了“看戏”两个字。
花影当即红着脸闪身到一边,将自己一方位置让给他们。
不多时,老温氏在几位贴身丫头和婆子的跟随下前来,进门就看见楚荆南沉重一张脸坐在窗前,还以为他是想通了,脸上堆着笑道:“荆南,这样才对嘛!兰儿是多好的姑娘哦,你想开了就好,想开了就好。”她说笑间,人已经走到了楚荆南跟前,至于晚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已经自动被她给忽略掉了,“只是荆南,这个时间应该是你和兰儿……找娘过来所为何事?”
温宜兰听到这话,头都快埋到脖子里了。
楚荆南忽略老温氏那暧昧的语气,淡淡的看了她那意味深长脸一眼,冷笑道:“娘你往你的前方看看,你的侄女真是极好了!”
楚荆南话语中的讽刺意味极为明显,老温氏如何听不出来?顺着他的话抬眼看去,只见温宜兰头发披散、垂着头看不出神情的跪坐在床上,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下一刻视线稍移,便看见床前趴伏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男人,他两条粗壮的毛腿露了半截在外头,身下似乎什么都没穿。
脑中忽然意识到什么,老温氏强压心底的怒火看向楚荆南,“荆南,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会在兰儿的寝室里?”
楚荆南嘲讽的道:“娘,儿子来的时候,他二人正在床上挥汗如雨,想要知道他是谁,你还是问问你的好侄女好了。”
老温氏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声音阴寒的问温宜兰道:“温宜兰,那男人是谁?”
“……”温宜兰咬了咬唇,依旧垂着头没有说话。
“温宜兰!”老温氏顺手抓了一只茶杯掷在地上,瓷片顿时四分五裂,她的声音扬高了好几分,“怎么,将老身的话当耳旁风不成?”
“我……我……”温宜兰嗫嚅着嘴,好一会儿才道:“媳妇不认识。”
“温宜兰,你是哄鬼呢?不认识会衣衫不整的在你屋里?”老温氏连名带姓的吼着,“你居然敢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来,好啊,真是好得很啦!”
说着走向趴在地上的温庭初,“钱嬷嬷,你来给老身将他翻过来,老身倒要瞧瞧是是每个东西居然敢到我定北侯府做下这等龌龊的事来!”
钱嬷嬷当即上前,将温庭初翻了个个儿,怔了一下立即便道:“回老夫人,这是咱们侯府的护卫温庭初,当年跟着夫人从兵部尚书府过来的。”
老温氏闻言捂着胸口,一副疼得快不能呼吸的样子,显然气得不轻,“温宜兰,好个不知廉耻的下贱东西,居然连那卑贱的护卫都勾搭,你……你……”说着转向楚荆南,“荆南,你说这事要如何处理?”
温宜兰再也无法做到沉默了,眸光一闪,计从心来,翻身下榻跪在老温氏跟前指着温庭初,悲切的哭诉道:“娘啊,是他,是他适才躲在媳妇的屋子里,趁媳妇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媳妇,强上媳妇的。”
温庭初瞪大眼睛看着温宜兰,不敢置信的她竟然会这样做。
他本是有家室的人,当年是她勾引他,将他偷偷带到她的屋子,好酒好菜的款待他,那天两人都喝多了,和他发生那事,从此便没有断过,可是他和她好歹也做了十几年的露水夫妻,她怎么能在被揪住的时候便把责任都往他身上推呢?
当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么?
“呵呵,”楚荆南冷笑道:“本侯适才进来的时候所见所闻可不是这样的,再说这屋里也不见半点挣扎的痕迹啊,何来强上一说?当本侯是傻子不成?这般遮遮掩掩,想来是早就勾搭上了!”
温宜兰心下一紧,当即转向楚荆南,“侯爷,妾身冤枉,妾身真的冤枉啊……”见他无动于衷,又膝行向老温氏,抱住她的双腿哭诉道:“娘……姑母……儿媳真是被他强的啊。”
老温氏将腿从温宜兰的手里收回来,问温庭初道:“她说的可是事实?”
温庭初看向温宜兰,正好与她带着祈求的视线不期而遇,无奈的闭了闭眼,才睁开来眼中已经多了份决绝,“是奴才早便觊觎夫人美貌强了她,今儿是第一次。要剐要杀,全凭老夫人和侯爷做主。”
温宜兰暗里吐了口气,老温氏不是没看见他们之间的互动,侧头看了楚荆南一眼,见他头侧向一边,根本就没有看他们,遂道:“既是如此,兰儿也是被害者,荆南你反正也对兰儿无情,这事依为娘看,便算了吧。”
盛怒过后,她也是想明白了,她小弟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两家又都是亲戚关系,这事要是闹大了,两边都不好看。反正她家儿子从前十几年都对她这个侄女不上心,今后也不可能上心,倒不如就这样算了。
温宜兰心下一喜,面上却是不敢显露,果真她这步棋是走对了!
楚荆南震惊的瞪向老温氏,“娘,儿子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温氏神色哂然,恼道:“那你想怎么办嘛!”
“儿子再也不想在定北侯府看见她!”楚荆南毅然决然的道:“儿子已经派人去叫舅舅过来,带她回兵部尚书府,想必要不了多时,舅舅就会到了。”
“你……”
“娘,儿子心意已决,你不要多说了。”楚荆南扭开头看也不看老温氏,“不管儿子对她是不是有情,平时又是怎样的相处模式,她在旁人眼中都是定北侯府的夫人;不管她是被强逼还是自愿,今儿过去,儿子特定会成为旁人的笑柄,试问这样的女人,儿子如何容得下?如何又当这事没发生过?”
“这件事就咱们院子里这些人知晓,何以会传出去?”老温氏恼道:“依你所言休了兰儿,才会闹得满城皆知,成为旁人的笑料……”老温氏说着恍然大悟,“老身明白了,你是想休了兰儿,接阮氏那个践人回复吧?!哼,告诉你楚荆南,除非老身死了,否则你这辈子想都不要想!”
楚雁回简直想闯进去呼老温氏几大巴掌,口口声声骂她和她娘践人,实际上她时时刻刻把贱挂嘴边,才该是最贱的那一个!
楚荆南亦是听不得旁人骂阮青,顿时勃然大怒,“娘你……”
“我兰儿做了什么错事,要闹到休了她的地步?”楚荆南的话被一道冷然的声音打断,随着音落,一个五十来岁的灰衣男人走了进来,他黑发黑须,一双倒三角的眼睛与老温氏和温宜兰如出一辙,见到楚荆南,神情格外的不悦。
“舅舅你来得正好。”楚荆南态度说不上恭敬也说不上疏离,淡淡道:“你自己问问你的女儿做了什么事,使得本侯要休妻吧!”
…本章完结…
☆、218。他们眼睛好像哦
来人正是温宜兰的爹,老温氏的小弟温德海。
他已然从老温氏那里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当然,这个经过是指的温宜兰被强一事!但是温德海一个五十来岁的过来人,如何看不出屋内根本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
心里虽然暗恨温宜兰,却是不敢表现出来,怒火熊熊的上前,狠狠的踢向温庭初,一下又一下的招呼在他的身上,嘴里还不骂骂咧咧的,“狗奴才,你乃我尚书府的家生子,老夫对你一家实属不薄,并赐你温姓,让你随兰儿到定北侯府护她周全,供她差遣,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回报老夫!老夫踢死你个狗东西,踢死你!”
“啊呀……老爷求求你,别踢了,疼啊……”
温庭初在温德海的脚踢之下,哀哀求饶,后者却是毫不理会,老温氏更是漠然的站在一边。此时他们姐弟二人想到的是,今儿这事被逮了现行,温庭初若不死,定然无法平复楚荆南的心绪,那么温宜兰势必要被休弃回兵部尚书府的,这样的人,他们如何丢得起?
温宜兰看着自家老爹踹死狗似的踹着温庭初,根本无动于衷,甚至神情冷漠。
女人如果从来不曾经历过那件事便罢了,一旦经历过,又如何能独自厮守?对她来说,温庭初不过是她解决需要的一个工具罢了,从来都是!而她心里的男人,一直都是楚荆南。所以温庭初若是死了,凭着她爹和姑母的关系,留在定北侯府的可能性就会更大。
再说她绝不能被休弃回去,否则凭着她爹暴躁、爱面子的性子,等待她的不是出家做姑子就是三尺白绫。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定北侯府!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定北侯府,死在楚荆南的身边,作为他的女人而死!
楚荆南睃了不停的往外吐血的温庭初一眼,淡淡道:“舅舅,你要踢死他了。”
“这样的畜生,踢死了最好!”温德海说着又是狠狠的一脚踢在温德海的胸口上。
楚荆南淡然的道:“舅舅,就算踢死他,本侯还是会休妻的。”
温德海闻言,终于停下了脚上的动作。而温庭初已然在他的毫不手软的踢踹下,神色苍白,痛苦不堪,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显然是内伤极重。
眯着眼睛看着楚荆南好半晌,温德海才愤愤的开口,“楚荆南,兰儿她也是被害者,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般不通情理,难道是想逼死她吗?”忽地他又放软声音,“荆南,咱们两家在上京都是有头有脸的,何必闹得不好收拾?舅舅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当舅舅求你好不好?体谅兰儿这一次吧。”
楚荆南不为所动,“舅舅,今儿的事到底是怎样的,只怕你心里比本侯还清楚,何以以被害者来为她开脱?本侯的心意已决,舅舅还是带她走吧。明儿一早,本侯会派人将休书送到贵府上。”
温德海睚眦欲裂的瞪着楚荆南,眼睛都快要鼓出来了,“楚荆南,你当真要这么绝情?”
楚荆南云淡风轻的道:“舅舅,换着是你遇到这种事又当如何?”
“荆南!”老温氏蹙着眉不悦的道:“你是怎么说话的?那是你亲舅舅!”
楚荆南回望着老温氏反问,“娘,不过是个比方而已,难道儿子这个问法有什么错吗?”
温德海被楚荆南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颤巍巍的指着他的鼻尖,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大姐,你养的好儿子好啊……真是好得很啊!”说着就去拉温宜兰,“兰儿,我们走。”
楚荆南的决然,温宜兰已经无力再去说什么,但是她打定主意不回去便不会回去!掰着温德海的手,狠命的摇着头道:“爹,我生是定北侯府的人,死是定北侯府的鬼,我不会和你走的!”
“啪!”
温德海一巴掌重重甩在温宜兰的脸上,霎时便红了半边脸。前者怒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你想做人家的鬼也要看人家要不要你,少留在这里给老夫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