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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冰冷死寂,燃烧的红烛,已渐渐至残尽,燃过的周围,鲜红如杜鹃泣血。
烟落心中一阵苍凉,泛起丝丝寒意。娘亲,你可有为我想过?只是,你是我最亲的人,为了你,即便是往火坑中跳,烟落也只能认了。
让她去求七皇子,那个看似温润,实则暴戾无情,邪佞残忍的男人。
而他,又会如何羞辱她?她不敢想象,前边艰难的路,究竟要如何去走。
清白已失,如今,就是仅剩的尊严也要被残忍的剥夺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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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落尽寒梅凄赛雪
连日的晴天,却在今日一早时分猛刮了一阵阴风,接着便是飘了半日的鹅毛大雪,顷刻间便覆盖了天地间的一切,没到傍晚又止住了,煞是怪异。
晋都皇宫。
是夜,盈月照雪,皎若琉璃,处处宫灯高挂的琼楼玉宇之上是一派繁华胜锦,却不知可曾掩盖得住那深宫的寂寥。
一双绣珠履鞋在皑皑的积雪之上留下了两道小巧的足印,水塔塔的自玉央宫蜿蜒穿出,渐渐没入御花园中的那片梅林之中,形单影只,身后的宫女静默的远远跟随着。
满树的梅花,白里透黄、黄里透绿,雪映了月色,昏黄的宫灯洒落,衬得那朵朵花瓣润泽透明,如琥珀,如玉雕般清灵无暇。只可惜,傲梅不抵寒日风雪,散落飘零了一地,独留清香绕枝不去,佳人长叹。
风离御自父皇的御书房中出来,途径御花园之时,便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一抹月白色素雅的身影站定在了梅花树下,正出神的凝望着枝头的点点花苞,她只是简单的挽着发髻,小巧玲珑的绢花点缀发间。未着披风,寒月中,单薄轻盈的好似吐纳而出的一口如兰气息,只稍轻轻一吹,便会随风消散而去。
一旁立于不远外随侍的宫人见到他,忙福身行礼道:“七皇子万福。”
“免!”风离御扬手一挥。俊眉一拧,他驻足,淡淡的扫过那抹身影,若有所思般。沉声道:“绘春嬷嬷,你在这宫中可是年长的。眼下已是入夜,冬日天寒,怎的也不看好了你家娘娘?一会儿皇上若是问起来,又是少不了一顿责罚。”
绘春嬷嬷忙答道:“七皇子明鉴,梅妃娘娘执意要出来赏梅,奴婢身份卑微,岂能阻拦。奴婢这心中现下是没个着落,生怕娘娘不甚冻个风寒的,这咳病又是要犯。皇上又要怪罪,只是,实在是劝不住。要不,七皇子开个尊口,帮着劝上一声?”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原是皇上跟前的宫婢,在宫中年岁长了,颇有些资格。不想却被皇上指派来服侍这梅妃娘娘,然梅妃娘娘虽是最为得宠,只是为人孤僻冷清,难以琢磨,又极是任性,旁人劝之无用,时常闹出些事来,让她十分的为难。三年了,她每日谨慎的伺候着,生怕娘娘有个闪失的,自己的小命不保。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嬷嬷说笑了罢,本皇子的母妃与你家娘娘素来不和。若是本皇子多事,届时母妃那边谁去说辞一番?”风离御勾唇笑道。
“七皇子说的是,奴婢糊涂了。”绘春嬷嬷点头称是道。以前在皇上跟前当差时,常见七皇子进出正泰殿,是以甚为熟稔,方才敢多言几句。
“你手上这梅花作何之用?”他修长的手指指向了绘春手中的几折梅枝,出声问道。看起来都是方才摘下的,枝上的雪未曾掸净,正稀疏的依附于待放的玉蕊之上,又添几分晶莹,煞是好看。
“回七皇子的话,梅妃娘娘素来喜爱梅花。每逢冬日,总是吩咐奴婢们采摘上几枝,回玉央宫用清水养着。代谢之后,便取其叶瓣泡茶。”绘春嬷嬷垂眉敛眼恭敬答道。
风离御上前一步,摘下枝上几朵,掂在手中细细把玩着,低头一嗅,阵阵清香立即的沁入心肺。花倒是美,只可惜离了枝头。
轻轻摇了摇头,把玩够了,他捏碎了它的花瓣,张开手掌。冷风过处,残破的花瓣立即飘散了一地,零落凄凉。相信无需多久便会被人踩成泥。
“既是爱梅,哪堪折?”风离御扯唇轻笑一声,略略提高了些许声音,似在说给那袭月白色的背影听,又是淡淡的扫过一眼。
他抬步离去,青色的祥龙穿云袍随风扬起一脉雪白的袍角,凛冽而又夺目。
既是爱梅,哪堪折!梅澜影纤弱的身形微微一怔,缓缓转过身来,微蹙秀眉,望向那渐渐远去的颀长背影,心中一阵揪紧,默默沉思不语。
一张精致绝伦,国色天香的脸袋,赛过梅花的清冽冷傲,赛过白雪的纯净无暇。姿若扶柳,纤腰楚楚,淡淡的愁绪浮于脸上,眸中含莹花点点,再添几分幽怜。眉间一点朱砂,分外妖娆。
“娘娘,时候不早了,还请娘娘移驾回玉央宫罢。”绘春嬷嬷忙上前搀扶,柔声劝道。
“好。”缥缈的声音,若有若无,于雪月之中飘然回荡。
“咳咳!”终于抵不住深冬的寒意,一阵剧烈猛烈的咳嗽突然袭来,撕心裂肺般折磨着她。
风离御在听到那脆弱而又碎心的咳嗽之声后,不由自主的又停下了脚步。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与疼痛,他俊眉紧皱,双拳微握,终是没有转身,再次抬步离去。
独留下冷冽孤绝的背影。
回到景仁宫中,宫女香墨忙上前相迎。
“七皇子万福,七皇子今日可宿在宫中?奴婢这就去准备。”香墨福身问道。
“不了。对了,母妃今日可有来过?”风离御随手掸了下身上不经意间沾染上的梅花瓣,随口问道。
“回七皇子的话,没有。”香墨垂眸答道,一脸恭谦。
“恩,往后几日,本皇子要在宫外宿上几日,你去向母妃回禀一声。”风离御淡淡吩咐道,未多作停留,便大步离开。
自那日万灯节起,过去已是三天,她还没有来找他,不过,他想应该快了便是。
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眸中有一点炽热弥漫上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潭。
楼烟落,他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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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一号:梅澜影出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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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羞辱(一)
静夜里,风声四起,但听得屋檐之上铜铃叮叮作响。暗黑无边,明月亦躲在了薄云之后,半遮半掩,只余些许亮光,惨淡的照耀着前方漫长的路。
烟落手持一盏灯笼,独自徘徊在了空无一人的大街之上。呼啸的风在身边不断的穿梭,卷起一地的残花落叶,四处盘旋飞舞。老旧的门板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似为这寂静的夜晚吹奏一曲。
灯笼之内,先前腕粗的红烛已快要燃尽,仅剩的火光已是微微颤抖摇曳,夜已过四更。烟落突然驻足,长叹一声,犹豫不愿前行。
娘亲自从那日以死相逼之后,便一直筹划着如何偷偷的让她出府去寻找七皇子。也不知道娘亲从哪里打听来,七皇子在晋都西侧城郊有一座私宅,名唤“离园”。事关重大,为了避免落得个空欢喜一场,娘亲很识趣的没有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只是暗中买通了小厮,自己又是假装寻死觅活一番,趁着府中忙成一团乱,天黑之后悄悄的将她送出了尚书府。
“烟落啊,娘亲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你可千万不要让娘失望啊。娘的性命和脸面可就系在你的身上了……”
娘亲反复念叨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烟落心中烦躁异常,拼命的甩了甩头,想忘却忘不掉。她很想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隐世独居,可是她不能,因为她并不是一个人,她有亲人的牵挂。只是,让她去求七皇子,求他收自己为侍妾,这种事,她要如何启口?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不容许她这么做。
而七皇子又会如何看待她?一个抓住机会便攀龙附凤的女人?
自尚书府中出来已有三个多时辰了,她独步徘徊着来到了西城郊,这西城郊十分的空旷,均是些大户人家的宅子,走过了好几家,均不是。此刻,前边看起来似乎是一座很大的宅子。
缓步上前,只见门口大红灯笼彻夜长明,高高悬挂,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耀眼,那抹红色,妖艳的仿佛是毒蛇吐星一般。不知缘何,看一眼,便让人心生畏惧。
汉白玉台阶,朱漆雕栏,绿檐金黄琉璃瓦,即便是夜色也无法遮挡它的繁华。两个篆刻的烫金大字“离园”悬挂于门头之上。
是这里了,走了近大半夜,她终于找到了这里。只是,找到了这里,又能如何?
恍恍惚惚迟疑间,遥远的东方,浓厚的云层,已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缕红光破空而出,晕染了四周,渐渐的亮了起来。
想不到,她竟是踌躇了一整个晚上,却依旧没有勇气上前去敲开那两扇紧闭的铜门。
直到早晨的阳光,耀遍了人间的每一个角落。“吱嘎”一声,园中出来两名蓝衣打扮,梳着丫鬟双髻的小姑娘,手中拿着扫帚,似是出来扫雪一般。
看见楼烟落正凝思立于门前,满身的潮湿寒露之意,不由的一惊,直呼道:“谁在哪里?”
烟落缓缓回神,和声道:“户部尚书之女楼烟落,在此等候了一晚,劳烦进去通禀你们主人一声。”虽是低声下气,眉宇之间却有着丝丝锐气。
两名丫鬟一见她不卑不亢的姿态,着实一愣,仔细将她端视一番,半疑着跑进门去。
不一会,一名中年男子踱步出来,一袭上等云锦袍子,圆领滚金莲边,典型的晋都大户人家之管家打扮。
烟落毕竟出身官家,落落大方,恭敬的朝他露出一抹微笑。
程管家细下打量了眼前的女子,如荷瓣一般清润的面庞上桃花玉面,耀如春华,星眸中含秋波流盼。自是美极!
“姑娘,要见我们七爷?”他仔细询问道。
七爷?烟落起先一愣,旋即道:“是。”
“何事?”程管家尽职的又问道。见烟落沉默不语,便又问道:“我可以为姑娘通禀,只是,姑娘可有信物?”
她仅仅与七皇子见过两面而已,何来信物?
烟落想了想,从衣兜之中掏出一支玉箫,递给了程管家,客气道:“劳烦您了。”那日,她吹奏了整整一晚,他应当知晓罢。
程管家接过玉箫,应声点头,转身入内。
等待的时间,益发的漫长,甚至比茫茫黑夜还要难熬一般。她很紧张,亦很无措,他,终究是太难琢磨。
不一会,程管家匆匆走出,客气道:“姑娘,我们七爷让你进去!”言罢,他侧身作出一个“请”的姿势,为她带路。心中却有着一丝惋惜,这么美的姑娘,比先前的柳云若还要美上三分,媚上五分,只是一身的清雅淡然之气。这样的脾气心性,可惜,在这寂寥深宅之中,怕是要吃不少苦,也不知七皇子能宠上她多久。
看着门口小厮将那两扇铜门,缓缓合上,一阵萧凉漫上心底深处。想不到七皇子竟然愿意见她,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步入离园,内中很大,曲径通幽,层层错错的景致交叠布置,亭台楼阁,湖泊水榭,九曲回廊,高低错落。
满园的红梅,白梅,腊梅开的正艳,竞相争放,隐隐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