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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心腹参与机密,是比赏赐更能让他效忠的手段,萧绰自然深谙其中道理。
塔不烟听了答应一声,一拉罗冬儿,便把她扯了出去。
他们此去,是要伏击粘八葛使节。
粘八葛是契丹西陲的一个部落联盟政权,汉朝时这一代是铁勒族的游牧地,隋朝时属于西突厥,唐朝时属于北庭都护府,唐朝中央政权急剧萎缩,连中原各路节度都无力控制时,这里便重又自主,待契丹立国,越来越形强大时,他们便向契丹称臣了。
北汉国因为最为绮赖契丹,所以汉国使者常驻于上京。去年粘八葛使节来上京时,曾经与北汉国的使节发生纠葛,性情粗野的粘八葛人酒醉之中不计后果,当场拔刀斩杀了汉国副使,北汉国如今国力衰弱,谁也得罪不起,在契丹和稀泥之下,对此只得忍气吞声,不过这也算是双方结下了梁子。
萧绰迫于形势,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向宋屈服,但她又恐此事有损契丹国威,更会成为别有居心的契丹皇族们攻纤自己的一个理由,所以便要找一个拒援北汉的堂皇理由。这个理由就是利用北汉国与粘八葛部结下的旧怨,制造一起袭杀事故,从而为契丹抛弃北汉找到一个理由。
为此,她已令冬儿从常驻上京的北汉使节馆驿弄到了一件足以栽脏的身份信物,只等粘八葛使节进京,便以北汉人的身份在路途上伏击,以此嫁祸北汉。到时契丹便可以此事为因由,驱逐汉国使节,宣布两国断交。
如此严厉的制裁,一来可以撇清契丹与汉国之间的关系,为他们拒援汉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可以藉此拉近与粘八葛部之间的关系。庆王如今逃到了银州,与地处西北之西的粘八葛部建立更亲密的关系,有助于孤立庆王,这个计划可谓一石二鸟。
塔不烟对萧绰忠心耿耿,对她的命令奉行不渝,当即拉了冬儿就走,冬儿暗暗叫苦,却是无可奈何,也找不到机会告诉自家官人。当下只得随塔不烟去换了衣裳,内着软甲,外罩劲服,以拨风一裹,再暗暗唤起一些心腹女卫,便悄悄潜出宫去。
罗克敌刚刚送走杨浩返回府中,一壶热茶才喝了两杯,塔不烟和冬儿便到了。罗克敌莫名其妙地迎出府来,塔不烟摒退左右,口宣密旨,罗克敌无从拒绝,只得披挂整齐,带了几名心腹侍卫,随着她们跨上骏马飞驰出城,在城门口与那些杀气腾腾的女卫汇合一处,往西去了。
罗克敌刚走,雅公主便到了,听说罗克敌随塔不烟、罗冬儿两人离开了,雅公主不禁两眼发直,再想细问端详,纽碌割年是一问三不知。
雅公主大急,喝了药酒的罗克敌一旦药性发作……,塔不烟倒也罢了,罗冬儿可是他的堂妹,一旦他们有了悖伦之事,自己做的这个孽……
雅公主越想越是心慌,她有心找到罗克敌制止悲剧,可是罗克敌今夜所做的事太过机密,纽碌割只看到他飞骑往西城去了,哪知他的确切去处。雅公主有心去询问皇后,可是自己无端打听他们去处,若娘娘问起,如何解释?如果被人知道她堂堂公主向一个男子暗下**,就算以契丹人粗犷奔放的作风,她做为一个皇室子弟,从此也没脸见人了。
雅公主又惊又怕,心中天人交战,徘徊在罗克敌府宅外面,不知该何去何从。
受耶律楚狂之命,监视雅公主行踪的人带了隶属耶律楚狂的一队宫卫官兵,悄悄埋伏在暗处,他本想按耶律楚狂吩咐,来个捉奸捉双,到时再请主子出面打圆场,收伏这个罗大将军,谁料……
他也弄不懂这位雅公主在门廊下面打什么转转,心中莫名其妙,又不敢露出形踪,只得带着人耐心、很耐心地伏在草丛里边,静静地潜伏着……
冬儿自幼清苦惯了,不喜欢被人服侍,再加上她性情恬静,又时常在宫中住宿、歇息,因此府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对十分木讷的老夫妻充当门子,洒扫庭院,打扫房间。
杨浩从罗克敌府上出来,路上就经过冬儿的住处,他从后院外经过时,便潜进了冬儿的宅院。这时正是夜晚,这里又是北城,皇城区住的都是权贵勋卿,高宅大院的,一到夜晚街上没有什么行人,没有人注意他的行踪。以他高明的身手,自然登堂入室,轻而易举。
杨浩进了卧房,见冬儿还未回来,他也不敢掌灯,便脱了外裳,只着小衣摸黑躺在她那带着女儿体香的床铺上,双眼半阖不阖的养精神。
这葡萄酒,还真的有催情作用呢。杨浩觉得腹中渐渐如燃烈火,不由暗笑。本来么,酒为色之媒,再加上这红酒后劲绵长,只不过……似乎作用太明显了些,难道这个时代的葡萄酒纯绿色产品,效力竟然这么大?
杨浩忽然发觉身体的反应似乎有点太过强烈,只道是自己久旷的身子,双修功法又修练太久,一朝被冬儿引燃了欲火,却又不能尽情发泄,所以心魔滋长,因此也没有疑心他想,便盘膝坐起,用意志同自己的心魔抗衡起来。
寻常修道人讲究涤清俗念,太上忘情而巩固道心。但是另有一派修道人别出蹊径,以本来会阻碍修道的凡人之欲,反为成道之阶石,亦即佛家的欢喜禅,道家的双修功法,即带淫入定,以克制心魔坚定道心,最终出离欲界,而生于色丄界。
这种修行得臻大成者,在道家被称为魔师,在佛家被称为上品魔王,带一个魔字,是因为在承认他们具备相当高深的功夫的同时,认为他们始终有一个大缺陷、也可谓之为罩门。因为这种功法虽然更容易修成,却是道长魔亦长,定力越强,则淫欲越炽,即便得至大成者也不能免俗,所以以吕洞宾的道行1年逾百岁也离不了女色。
杨浩的功法本有这种副作用,所以丝毫未做其他疑处。他的意志力渐渐起了作用,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绵长起,杨浩对自己的控制力很满意,他双手交叉按在小腹上,徐徐吐纳,还精还虚地修炼起来。
他怎知道自己今天竟是误服了上品**,以他的禅定力,再加上适当的渲泄,本来足以压制心魔,但是他喝了掺了**的葡萄酒,却如在火上浇了一瓢油,此刻药性还未发作,便如烈火尚未燃起,便被他隔绝了空气,如果一旦意志失守时,便如峒住的炉子突然透进一缕空气,那时发作起来,后果可想而知,可他却是浑然不觉,还道自己定力愈加深厚,心中有些洋洋得意。
此时,一路疾驰出城,埋伏在上京城外六里处海勒岭上的罗克敌,趴在一群宫廷女卫中间,却有些克制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岭上野草丛生,还有些零落的树桩,岭下一道小溪绕过,溪水潺潺。罗克敌伏在岭上,渐渐感觉身体起了异样。他喝的葡萄酒不及杨浩多,可他的禅定力也不及杨浩多多,虽说他是一位大将军,杀伐决断,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那是在战场上。在**战场上,他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罢了。尤其是这一路疾驰,浑身气血散开,卧在那儿,他感觉体内生起一阵一阵陌生的、难遏的**浪潮,让他心生恐慌。
他俯卧在那儿,双手紧紧攥着一团草,身子绷得像一杆标枪,平时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那些女兵,此刻似乎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他的感官好象比平时敏锐了多少倍,哪怕是她们的浅浅呼吸、低低的几声话语、甚至月色下很难看清曲线的一身劲装的身躯,都在触动着他的呼吸、撩拨着他的耳朵,吸引着他的眼睛……
“不对劲,不对劲……”罗克敌喃喃自语。
“将军大人,什么事儿不对劲?”一旁的脱儿果果爬近了些,悄声问道。
罗克敌扭头四顾,喷着灼热的呼吸,低声道:“这里……叫海勒岭是吧?本来长满瑰树的?传说接树性阴,常聚阴魂之气,我好象中邪了……”
脱儿果果“咕”地一声笑,低声道:“大人,在我们契丹语里,海勒是榆树的意思,不是桅树啊,这里能聚什么鬼魂,将军的杀气那么重,真有什么孤魂野鬼也要……谁摸我……啊!
脱儿果果低呼一声,赶紧捂住了嘴巴,她正靠近罗克敌说着话,忽地察觉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屁股,还以为哪个姐妹跟她开玩笑,刚刚使手拍开,随即就发觉那只大手的主人竟是罗克敌,不禁捂住嘴巴,吃惊地瞪大眼睛。
罗克敌药性发作,本来就心旌摇动,不克自持,待她“唔”地一声笑,听在耳中竟如天簌一般,一只手不知不觉就抚上了她的臀部,待一触到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丰盈臀丘,初次品味到异性魅力的罗克敌彻底迷失子意识,他的手再度抚摸了上去。
脱儿果果芳心乱跳,又惊又喜:“罗将军……竟然……竟然喜欢我……,可是这地方……将军大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脱儿果果一把抓住那只在她臀部上大吃豆腐的咸猪手,羞答答地垂首道:“这里可使不得,将军若是喜欢果果,待回去之后……“
她刚说到这儿,忽然感觉一团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惊讶抬头,就见罗克敌圆睁双目,像一匹狼似的纵身扑到她的身上。
脱儿果果先是一呆,随即就听“嗤啦”一声,胸前一凉,衣服被撕开了,脱儿果果吓哭了,哭着叫道:“快来人呐,罗大人他……他中邪啦!”
四周的女兵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大帐中静悄悄的,室昉和郭袭慢慢站了起来,离开座位。
一见萧绰摒退左右,他们就料到皇后必有机密事务相议,不禁心怀忐忑地站了起来。
萧绰缓缓离座,两行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室昉和郭袭一见大惊,张皇道:“娘娘,过……这是何意?”
萧绰突然哭拜于地,泣声说道:“两位大人,我父早亡,又无兄弟,族中无亲信的助力。如今皇上体弱,难理朝政,诸王宗室拥兵自重,虎视眈眈,萧绰虽有今日风光,却是无根之树,族属雄强、各怀异心,边防未靖,四方凯觎,萧绰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一见她跪下,室昉和郭袭便已唬得跪倒在地,连连叩首,一听萧绰所言,两个老臣把头叩得砰砰直响,激动地道:“只要有老臣在,誓死保皇上、娘娘,断不容奸佞作乱口老臣虽年迈,甘为娘娘马前驱策,但有所命,老臣莫不遵从。娘娘快快请起,莫要折杀了老臣。”
萧绰被他们扶起,含泪凝噎道:“两位大人,实不相瞒,庆王虽反,牛竟已露出爪牙,朕可予以防范,可是朝中……却另有一班人,凯觎皇位,对本宫明枪暗箭,施展手段。他们见本宫重用似两位爱卿这样的贤臣,便说本宫疏远皇族,重用异姓,拉拢党样,对本宫软硬兼施,本宫……真是承受不住了。”
室昉和郭龚听了不由色变,他们不是皇族,如今能把持南北两院的大权,全赖皇后宠信,他们早知皇族中人对他们占据如此高位心生不满,却不料斗争竟已到了如此地步,他们持政这两年来,忠心耿耿为朝廷办事,着实得罪了不少违法的权贵,如果皇后一旦抵受不住放弃他们,那他们的处境,真是生不如死了。
萧绰又道:“可是本宫素知两位大人忠良,岂肯割舍?今本宫有意肃清朝中奸佞,两位大人可愿与本宫共进退?“
室昉和郭袭听了,由不得他们多想,在萧绰含泪双眸凝视之下,两个老臣胸中不禁生起一团少年豪气,当即以手抚胸,沉声说道:“老臣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