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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恭恭敬敬的退下,这一次他们真正信服了这两个公子,即便主母风韵不再,即便主母威力丧失,他们还有英伟的领主,耀祖光宗,将林家精神发扬光大!
林城卓望着隐藏着无限潜力的觅凤剑,它的颤栗表示它在等着战斗,等着厮杀,等着以血封喉一招毙命!可是,觅凰剑却听命于那个毫无武艺的女人,他们之间……可会有交集?
“因缘际会,不是人为,是天定,大哥应当宽心。”林棠华侧目望来,危机解除,林朝曦探着脑袋早就全部伸了出来,林棠华饱含深意的目光扫来,她不禁打了个颤,他杀人的时候都可以保持那样的风姿,自己对于他不就是九牛一毛,是不是他微微弹指自己便可一命呜呼?
林棠华微微一笑说,“娘,现在您可安心成眠了。”
林城卓也抬起头看她,那一眼似乎蕴藏着许多感情,有纠结、矛盾、怀疑、不舍……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林朝曦一点也看不懂。她只是觉得那双滴血的手,那鲜袖的颜色让她触目惊心。
“大少爷的手受伤了……”莺莺在一旁呢喃,林朝曦这才回过神来,但见那二人已经转身要走,她急忙打开门喊道,“你们进来!”
脚步一顿,林棠华看了她一眼,林城卓也无异议,便应邀走进她屋内。
莺莺始终站在一旁,双手揪着衣裳揉搓了很久,紧张的都快要将它绞烂。自刚才开战,她的心变随着那个身影上下起伏左右移动,跳的厉害,看见他空手迎剑的刹那更是差点昏死过去。
她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递给林城卓,林城卓要用左手去接,她急忙换到右边,林城卓点点头示意谢谢,这才换了右手去接杯子。莺莺就在一旁专注的看着,眼神里写满心疼。
林棠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默默一笑,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品着。
林朝曦沉默半晌,觉得不吐不快,就问,“儿啊,你刚才是不是用了什么暗器?”
“嗯?娘何出此言?”林棠华拈着杯子笑问。
林朝曦咽了口唾沫,手舞足蹈起来,说,“你刚才一挥手,就这样,然后哗哗哗的叶子都掉了,然后那个奸贼就呀呀呀的嚷着嚷着就暴毙了!是怎么回事?”
她两手托腮,睁大眼睛盯着林棠华,求知若渴的俏样偏偏布在一位老者脸上,让人忍俊不禁。
“他浑身疼痛是因为尖刺入体。刚才我启动了仙殊阵法,园中的蔷薇刺就应风而出,刺破他所有血管内脏。”他说的平平淡淡,这样血腥杀戮的解说从他口中而出像是在阐述“今日天晴无风”一样简单。
林朝曦这才回想起来,刚才林琮死的那个园子,不就是林棠华自己设计的百花园?当初林城卓和林凤音因为“斗殴”将那里弄得乱七八糟,林棠华对残花败柳伤心凝眉郁郁寡欢,她慷慨出资,他只用三日便将花园恢复新貌。
“仙殊阵……你是说那个花园?”林朝曦脱口问。
林棠华默许的点点头,复又说,“那不过是一个障目阵法,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林琮也会迷失其中。”
“高,真是高!蔷薇啊蔷薇……谁能想到美艳的花朵也会成为致命的暗器!”林朝曦不禁赞叹。
“美常有毒,艳能生危,越是光鲜艳丽之物,越是暗藏阴霾,这才是武林。”林棠华淡然的说着,林朝曦却在这平静无波的话语中尝到一丝无奈。
她开始有些仓惶,“这才是武林”……
什么是武林?那是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生活,刀枪剑戟,腥风血雨,翻天覆地。她不过是一只错进沧海的小鱼,前有波涛汹涌,后有鲸鲨鳐鳗,自来到这里她便无时无刻的担惊受怕。林家,武林中的大家,永远摆脱不了高处不胜寒的命运。夜,依旧静谧深沉,平常百姓都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之中。
林家发生的暗战,是一则被屏蔽的信息,只有封口缄默的林家人才知这一夜的动乱。注定不能成眠的还有另一个地方:霓裳梨园。
林凤音前往驿站,那里灯火通明,似乎在等待有缘人来听戏。
霓裳梨园的人不得已在驿站逗留,它的老板也是首席戏子,他脂粉未卸,雕花染色的脸谱面具、五彩缤纷的首饰群裳让人看来眼花缭乱。此刻他正在台上自吟自唱,转着圈子莲步袅袅,举手投足间柔雅至极,千娇百媚,比之女子还要绰约多姿。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台上男子媚骨柔酥,嗓音尖细,笑问道,“三公子,不知在下这一曲霸王别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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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鬼面与隐士之战
林凤音着一件紫色长衫,与平日的纨绔不羁不同,今日站在那优雅贵气,如同俯瞰天下,苍生在手的君王一般气势岿然。
他嘴角轻挑,免去了平日里的狡黠邪魅。台上戏子也不再舞蹈,只是定定看他。一上一下,迎风而立,二人目光相对,犀利锋锐。
林凤音轻笑道,“你倒是唱得出虞姬的九分哀怨来,难怪难怪,强弩之末,必败之兵,该当为自己唱首送行哀歌。”
戏子纤细素手捻起袖袍抖了抖,又捋着自己垂到面前的一缕黑发,说,“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为你送行的呢?”
林凤音哈哈一笑,挥手间,十名带着银色面具的隐士有如凭空闪现般排成直线守在他身后。“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今日送你入黄泉,改日必将你的上级层层剥削斩杀,送到那儿与你做伴,也不枉林某有幸听你高歌一曲。”
戏子敛去笑意,双手一伸,竟从袖袍中窜出两条长缎!一黑一白,上面还拴着铜球,两个铜球向林凤音飞来,林凤音不闪不避,没有一丝慌张。
忽然,仿佛移形换影,就在铜球将要触及他的头顶,他的身子忽然向后移动,而十名隐士却向前攻来,一列黑影齐齐形成屏障,将林凤音护在身后。
那两条缎子卷在两名隐士身上,戏子挑眉一笑就往回拉,可到了半空中,那缎子中缠绕的人却忽然消失,只剩两颗铜球咚咚落地。
戏子震惊之时,那两名逃生的隐士却又出现在林凤音身前。竟有隐形缩骨之能!
“你……你们……”戏子惊愕的后退,“你们是……”
后半句还未出口,就听到一声慵懒带笑的命令,“杀!”
十名隐士接连飞起,在夜空中形成一道圆形图案,片刻就将戏子围得水泄不通。
他手中的绣缎适合远战,如今对付近敌早就派不上用场,他弃掉武器,咬牙嗤道,“林凤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的手中迅速多了两把弯刀,似皎月般明亮,似镰刀般锋利。他在台中悠然旋转起来,双臂展开,弯刀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掠过十名隐士围成的圆圈。
林凤音目光炯炯的看着台上,那个衣袂蹁跹飞舞的纤瘦男子自以为可以一招制敌,可多么锋利的刀刃也无法触及隐士的身体!
利刃插入**,但隐士却可以瞬间消失,那柄刀仿佛从未接触过任何屏障,只能在空气中挥舞。
他们自由的上蹿下跳,时而在他左面出现,时而在右边出掌,时而从天而落一脚踩踏他的背脊,时而遁地钻出,弯刀嵌在木板台上拔不出来!
戏子心中荒凉一片,没想到今生,还可以遇到这般神秘的人物!
那些隐士似乎更善于防御,他不如趁此机会溜走!
霎时间,那戏子灿笑一声,即刻间脸上的面具竟是千变万化,偶尔是蓝色文雅,偶尔是赤袖狰狞,时而黄灿明艳,时而白皙肃穆,他将层层衣袍撕开,诸多袍子布起一张巨大幔帐将他裹住。隐士们的视线被挡住,看不真切幔帐中人的行径。
“真不愧是鬼面宦官呵!”林凤音嗤笑一声,命令道,“宦官大人似乎以为你们只防不攻呢,让他见识一下也好死的安心。”
“是!”隐士们异口同声的说,他们抓住腰间衣襟,猛的一抽竟然抽出一根软剑!剑身比一般兵器要细,更像是一根麻绳,薄片柔软,犹如赤练青蛇般,十剑齐出,横空飞扫,将幔帐砍得七零八落!
最后他们向前一步,出剑!那幔帐形成的滚筒像长满刺的刺猬,更像失了生命颓然落下。
一声低吭。地面上躺着一具赤果瘦弱的尸体,浑身剑伤不计其数,性别男,但无子孙根。
林凤音这才轻叹一声走到前方,袖袍掩住口鼻,似是闻不惯血腥味道。他目光中隐隐带着轻蔑,笑道,“一个宦官,竟然当起戏子,不男不女当戏子也好,但偏偏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以为我林家是什么懦弱无能的猫狗之辈么?”
其中一名隐士收了软剑俯身问,“公子,如何处置?”
林凤音挑眉说,“就放这吧,打更的人看见自会嚷嚷着收尸的。”
“是!”
他略一抬手说,“回去吧。”
十名隐士抱拳作揖,然后倏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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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唔——!
一声嚎叫震的林朝曦眉头一跳,这是鬼哭还是狼嚎?
林棠华侧头说,“大哥,摩衍是不是饿了?”
林城卓蹙眉摇头,“我下午喂过它了,应该是闻到血腥味起了警惕。”
“摩衍真是有灵性,也不免大哥这样疼爱它。想当初它被五只豹子纠缠,差点就断了命,还好被你救下,如今对你忠心耿耿也是缘分一场。”
“我去看看它,否则它会一直叫下去的。”林城卓话罢起身,转身欲走,林棠华也微微一笑表示告别。
林朝曦这才想起来这个十分耳熟的“摩衍”是谁,不就是那条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鬼獒?!
“我也去!”她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今晚这么一闹哪里还有心思睡觉,还不如随他们热闹热闹,也算是增加阅历见多识广了。
林城卓停顿一下,然后点头说,“好。”
紧紧跟着那二人走出前院又到后院,她一路小心张望生怕再出祸端。
“摩衍关在哪啊?为什么我平时很少看到它呢?”她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无心之失,林家主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家犬关在哪?她随即贴上一句解释,“娘岁数大了,记性也越来越差了哎!”
那二人却不以为意,走了几步,林棠华回过身笑说,“到了。”
林朝曦望去,那不是林家的后花园碧水湖?可是举目四望也是光秃一片,除了水还是水,哪里见得门窗和房屋?可是狗吠声源源不断越来越小,似乎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一样飘渺虚无。
“摩衍呢?”林朝曦讶异的问。
“就在这水下。”话落,扑通一声,林城卓已经跳入湖中,一阵涟漪泛起,然后便杳无踪影。
林朝曦吓了一跳,此刻林棠华凑上前来笑问,“娘,您水性如何?”
“啊啊啊,我,我……一般……很一般……我不去了……”她说着步步后退,却偏偏踩到一颗石子,张牙舞爪就往后仰,林棠华及时揽住她的腰身,青丝垂到她的面颊,他吐气兰香,俊颜如玉,夜色之中更显明华。
“也许,摩衍也想念您了,不如同去。”说着,他环住她的腰身,一个猛子扎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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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落水凤凰不如鸡
坏了坏了,易容之术沾水即化啊!
林朝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