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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的小丫头,如果在侯府呆着,将来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做个姨娘。这个府中可以欺负自己,可以打自己的人太多了,今天是小姐,明天可能就是夫人,可能就是以后的柳二奶奶。柳含章就算是有心护着自己,可是他又能护自己多久?花娇又想起了陆银,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却生生的被柳含章给掐断了,她不禁心中升起了一阵恨意,虽说刚才柳含章护住了自己,可是这些痛苦和羞辱归根结底不也是他带来的吗?
花娇现在心情略有些复杂,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恨柳含章。是他将自己从柳大的魔掌下救了出来,可是也是他,毁了自己出侯府,奔向自由生活的路,他强迫自己留在他身边,到底还是与柳大也没有两样,不过都是贪恋自己的身子罢了,唯一好的一点儿,就是他现在对自己还算得上是好吧。
花娇看了看茶杯里的茶,不知不觉已经被自己全喝光了,她用力握紧了白底青花的细瓷茶杯,暗暗发誓,不管有多难,自己一定要想法儿离开侯府。即便是过再苦的日子,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底线,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却说柳含章一出屋,锦书就跟了上来,撑了一把油纸伞想要给他遮挡风雪,柳含章却是摆了摆手,让他跟在后面,自己冒着雪出了惠风院。
府中的青石甬路上都是扫雪的下人们,见柳含章过来,都规规矩矩的垂手立在一旁。雪越发的大了起来,刚刚扫过的路面上,很快就又落上了薄薄的雪层,柳含章大步走了过去,转过了两三道回廊,三五座院落,来到了明德堂外。
因天气不好,老太太今儿并没有过来,锦墨和两个婆子将柳含玫带到了明德堂,将她关在了里面,明德堂的管事儿张婶子要去禀报老太太,被锦墨拦住了,说是一会儿二爷来了再说。
柳含玫一开始心中也怕,怕老太太又要责罚自己,可是她在屋中转了两圈,突然又明白了。上一次是将人打死了,这一次又没有将人打死,只不过才打了一鞭子而已,就算是二哥给自己告状,老太太必也不会为了一个丫头把自己怎么样的。
想通了这些,柳含玫又神气起来了,自己虽是庶出,可也是这府中唯一的女孩儿,就是老太太必也不舍得将自己怎么样。她的威风又耍起来了,将门拍的山响,大喊着:“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告诉父亲去,把你们手脚一个个全都打断!”
锦墨想着反正她也拽不开门,索性也不吱声,免的一开口说话,触了她的霉头,虽说有二爷罩着,可是得罪了大姑娘也是不好。
柳含章一进院门,就听到了妹妹的叫声,冷着脸走到门前,沉声说了句:“一个大姑娘家,大喊大叫的,成什么样子!”
要说,柳含玫还是有些怕她这个二哥的。只因上一次出事儿之后,老太太因思量着儿子总是一味宠着这个女儿,儿媳又因为不是自己生的,隔了一层肚皮,不太好管,自己是老了,也懒得管,所以除了给柳含玫请了一个嬷嬷约束她以外,还让柳含章帮着管教一下妹妹。
现在柳含玫听了二哥的话,果然住了口,不再喊叫。管事的婆子开了门,柳含章走了进去,只见妹妹气哼哼的站在那里,见自己进来,嘟起了一张嘴道:“二哥,你也真是偏心,不就是一个丫头吗,你要是喜欢,我让姨娘给你物色几个更娇艳的不就得了。”
柳含章脸色又沉了沉,这个妹妹真是从小被宠坏了,一个小姑娘家,说起这些事儿来,也不害臊,他压了压火气道:“不管丫头也好,下人也罢,你都不该平白的打人家鞭子。咱们柳家一向以宽厚为本,善待下人,你这样做,只会败坏我们侯府的名声。既然老太太让我照看着你,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你走上歪路。今日这事儿,我就不与老太太说了,免得她老人家生气,就罚你跪半个时辰好了。”
“什么,跪半个时辰?这么大冷的天儿,你是要冻死我是吧?”柳含玫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屋子又不冷,怎么会冻死?再说,半个时辰才多大会儿?上次你可是跪了二两时辰。”
“上次不是死了人了吗?这次她又没死!”柳含玫恶毒的想,等我出去了,一定想法儿将那臭丫头打死,看你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将我打死不成,顶多再跪二个时辰罢了。
柳含章本不想再与妹妹多说什么,负手就要回去,他还要赶紧去请大夫,给花娇瞧一瞧呢,她刚才的样子明显是不对劲儿。
谁知他不经意间一撇,却看到了妹妹狠毒的眼神,柳含章心中一惊,脖子里直冒冷汗。是啊,自己差一点儿就疏忽了,花娇只是一个丫头,要是这个妹妹再使什么坏的话,今儿是自己赶得急,要是那一次自己来晚了,受苦的还是花娇。
再说了,自己只是她的哥哥,最多也就罚她跪一会儿,又不能给她实质性的打击。今儿要是竖了这个敌,只怕以后要日夜提着心了。
柳含章又回转了身子,将刚刚跪下的柳含玫扶了起来,笑道:“妹妹,我只是吓唬一下你,你怎么还真的跪下了?其实你打那个丫头倒是无所谓,倒是打了那个老婆子,万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叫老太太知道了,妹妹岂不是又要受苦?我也是为妹妹好啊!今日的事儿,妹妹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以后妹妹要听话一些,不要到我眼皮底下生事儿,让我在老太太面前不好交待。这样吧,以后你想要什么,二哥给你买,好不好?”
柳含玫听了,这才高兴起来,“二哥,真的吗?我想要一个冰种翡翠镯子,上次父亲给了我娘一个,水头十足,晶莹剔透,我很是想要,她都不肯给我。”柳含玫一高兴,也忘了叫姨娘了,将私下里的称呼都叫了出来。
其实柳含章倒不在意这个,只说了句,“上好的翡翠不好找,等我慢慢寻摸到了,就给你买。”说完转身就要走,不想一出屋门,却见三姨娘带着两个丫头,急匆匆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二思量长远计
原来紫钿看自家姑娘被二爷的人带走了,就趁人不备,一溜烟的跑到三姨娘那里去报告去了。谁知到了三姨娘院中,才知她去了五姨娘那儿,只好又急急的跑到了五姨娘那儿,叫小丫头悄悄的去说了这事儿。
三姨娘一听就着急了,她在这个家中唯一的倚重就是这个丫头,她要是失了宠,自己必然受牵连。
太太表面上虽是和和软软的,可是因为侯爷宠爱自己,早就对自己恨之入骨,巴不得能抓住自己的把柄。
以前有侯爷护着,太太不敢把自个母女怎样,可是上一次因为那个死老太婆的事儿,老太太发了火,侯爷也觉得玫儿有些太过了,不但将她罚了跪,连带着自己也有些失宠,侯爷好几个月都没怎么到自己屋中来。还好自己聪明,想法儿又勾起了老爷的心思。现在太太暗地里存着心思要找自己的麻烦,要是这一次再惹烦了老太太,只怕自己又要担干系。
她心中一边埋怨女儿鲁莽,一边又担心女儿受苦,女儿是她的心头肉,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也顾不得风雪刺肤了,也顾不得路滑了,扶着丫头的手,几乎是一路小跑就过来了,却见女儿站在堂中,没有受一点苦,脸上还一幅很高兴的样儿,眉眼都笑的弯弯的。
三姨娘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躬身给刚走到门口的柳含章行了一礼,笑道:“二爷好,姑娘是不是又惹祸了?还望二爷看在她年幼,不懂事儿的份上,多多包涵。”
柳含章向旁边一闪,只受了她半礼,又淡淡的笑道:“三姨娘放心,妹妹只是性子活泼了些,论说我倒是喜欢她这样子,只是妹妹眼看着越来越大了,以后到了老太太、太太面前,还是沉稳一些的好。对妹妹的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三姨娘自然也是懂这些道理的,她虽是宠这个女儿,可是女儿将来的婚事,还得太太和老太太做主。现在听柳含章这话,心中倒升起了一丝感激,太太虽是看不起她们母女,可是这个二公子对妹妹的心倒是不差,就又笑道:“多谢二爷提点,你是她哥哥,是该多教着她点儿。”
柳含章心中记挂花娇,无心多谈,拱了拱手,说了声,“我先走了,天气不好,姨娘和妹妹也早些回去吧。”
柳含章急急的出了明德堂,往东边去了,却没看到,西边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清荷转过回廊走了过来。
却说柳含章匆匆回到惠风轩,恰好好刚才派人去请的大夫也到了,正在门房喝茶。柳含章抢步上前与李大夫见礼道:“有劳先生大雪天儿过来一趟,辛苦了。”
这李大夫的父亲曾做过太医,父子二人在京中皆有名望。他不惯拘束,所以并没有进宫,只在京中开了一家医馆。这些年李大夫收了不少徒弟,也都小有成就,一般人家来请,李大夫都打发徒弟们去,他本人并不常出诊,只有一些老主顾,或者是一些高门大户来请,他才亲自出诊。今日落了雪,李大夫不愿出门,听得侯府来请,却是忙收拾了医箱,带了一个小徒弟出来了。
李大夫忙站起身来还了礼,捻须呵呵一笑,道,“二爷不必客气,索性来回都有轿子,那里谈的上辛苦二字。要说辛苦,那也是抬轿子的人辛苦。”
柳含章哈哈一笑,带着李大夫到了堂屋。让丫头们上了茶,他才进里屋去看花娇,只见翠巧已经帮着她穿好了衣服,脸色也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心中略宽,过去拉了她的手道:“李大夫来了,让他帮你瞧瞧。”
花娇微愣了一下,扭头看了柳含章一眼,“刚才不是已经涂过药了吗?”心想不过就是打了一鞭子,又没伤到骨头,那里用得着看医生。
柳含章踌躇了一下,怕直说是她刚才的样子不对劲儿,又怕她多心,就道:“不是伤的事儿,是天气渐渐的冷了,怕你身子弱,容易闹病,就叫了李大夫来给你把个平安脉,开一些调理身子的药吃,本是早几天就说好了的。”
花娇一听,原来是日常体检呀,也没再说什么,就跟着柳含章出去了。
花娇只是个丫头,李大夫也已经五十多岁了,所以柳含章倒也并没有太讲究什么,让花娇坐在那儿,只用了一方丝帕遮了腕子,请李大夫细细的诊了。又怕当面说的话,花娇听了心里犯嘀咕,就带了李大夫到了前面书房。
柳含章又将今日的事儿对大夫说了一遍,才问道:“怎么样,可碍事?”
李大夫微捻长须,沉吟了一下道:“这位姑娘身子倒还康健,只是有些心思郁积,气血稍弱,我开几副理气温补的药,吃个十来天也就好了。至于二爷刚才说的,想必是姑娘以前遭遇过一些让她极端害怕的事情,又被今日的事儿所激,所以才会一时走了精魂,所谓惊弓之鸟,此之谓也。虽然不是药石所能治的,不过二爷也不必担心,并不防事,只是以后要少受刺激,时间长了,慢慢的将心中的伤痛抚平了,就好了。”
柳含章听说不防事,这才放下了心,只是转念又心疼起她来,想她从小被人牙子卖了,在别人家做丫头,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在那里,也不知吃了多少苦,直恨自己没有早一点遇上她,为她遮挡风雨。
雪已经停了下来,送走了李大夫,柳含章见天色也到了该吃响午饭之时,就转身又往惠风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