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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青衣面色彻底黑透,往日灵动的眸子此时覆上一层黑雾,磨着牙开口:“这一刻我真想找东西把你那贱嘴堵上!让你不能再贱!”
奕风擦了把额头沁出的汗,决定在离远点,虽然隐卫有保护主子安全的指责,但此时需要的保护应该是青总管……
“那要看是用什么堵了。”墨彧轩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她紧抿的红唇,嘴角微微上扬,若是她的唇嘛,可以考虑!
你个混蛋!络青衣开始火大,放在桌上的小手紧握成拳,牙齿磨出吱吱的声音,显然恨极,连那画的边角都拧出了几分褶皱。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面上浓浓的黑色褪去,勾了勾嘴角,“王爷想娶我?”
墨彧轩摇摇头,风流轻笑,“爷是看在小青衣想嫁给爷的份上勉为其难。”
滚你大爷的勉为其难!络青衣压下心底涌上的那股火气,面上维持着淡淡笑意,“王爷可知我这人喜欢…”
“嗯,爷知道。”墨彧轩打断她的话,再次点着头,并换了只手撑着下巴,笑容纯净明媚,不染尘杂。
“你知道?”络青衣美目流盼,嫣嫣一笑,“那说说,你知道什么?”
墨彧轩如玉般的长指点着眉头,沉吟片刻,眉头舒展,带了几分郑重地开口:“你喜欢爷。”
“爷还真是要脸!”络青衣面色黑透,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她就该来的在晚点,免得和这混蛋说话气的想吐血!
“嗯,爷这副容貌不要都不行。”墨彧轩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无耻,于是一直无耻的彻底,也混蛋的彻底!
络青衣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放在画上,这人与画中一样,均是轻挑笑意,不以为然的模样,她恨不得将这画撕了!怎突然看着如此的厌烦?
墨彧轩像是知道她的举动,在她要下手之前缓缓开口:“你可想好了,这一下手,你欠爷的可是不止三千两黄金而已了。”
络青衣侧过头去看他,明眸盯着他,唇紧紧的抿着,她怕一个不小心压制不住破口大骂,这人真是太欠骂了!
“要不爷帮你撕?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爷了!”墨彧轩清若琉璃的紫眸闪了闪,嘴角笑意更深,充满了狡诈。
络青衣攥着画的边角不说话,整幅画已经褶皱不堪,只要她用力便可一分为二。
“王爷!”门外有一侍卫轻敲了敲门,声音不急不躁,却能让人听出他有要事禀告。
“说!”
“殿下让属下通知青总管,皇上还在早朝上等着。”侍卫垂首站在门口,面上谨慎。
“下去吧。”
“是。”那侍卫声音压低,在远处守着。奕风隐主吩咐了,爷在与青总管单独聊天的时候,能离多远就是多远。
“嗯?小青衣是想求爷进宫?”墨彧轩含笑的眸光始终看着络青衣,看的她小心肝都在发颤。
“王爷您这话错了呢。”络青衣将画抚平,歪头俏皮一笑,“不是我求你,而是你必须随我进宫。”
“嗯?”墨彧轩挑眉,说他错了?这小女人可是知道他不情愿的事没人敢去强迫,而他想做的事亦没人能阻止!
“昨夜凌妃娘娘痛失皇嗣,而爷在醉璃苑宿了一夜的事传开了,皇上勃然大怒,说就是绑了您也要将您带进宫去,又说若是您违抗圣意便废了这王爷爵位。”络青衣语气平淡,手一下一下的摸在边角上,嘴角微弯,看好戏的意味明显。
墨彧轩轻轻一笑,紫眸内流光四溢,淡淡点头,“这些爷都知道,小青衣若能绑了爷,爷便老实跟你进宫,若不能,便来求爷,说不定爷一个心软就答应你了,可若论及必须,呵…这天下还没有能让爷必须去做的事!即便是父皇的皇令,也不能!”
络青衣嗤笑一声,侧头看着他,啧啧道:“爷很张狂啊!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你若不想进宫便不进,我凭什么求着你?大不了被皇上打一顿板子,可若能在有生之年看见王爷被剥夺爵位,受皇令掣肘,打一顿板子那也是值得!”
“你的要求还真是低啊…”墨彧轩咂了咂舌,脑中幻想着打板子的时候最好是他来,小青衣趴在那任人宰割,他下手也知轻重。
“不低了。”络青衣摇头,“打在我身,痛在我身,我怕疼,所以一顿板子已经很重了。”
“哦?”墨彧轩凉凉一笑,眸光扫到她红肿的手指,“爷看你手上的伤亦是不轻啊……”
络青衣撇着嘴看了眼红肿没消的手指,凌圣初还真是敢下手,到底用了几分玄气她怎么看不出?现在还隐隐作痛,若不是墨彧轩提起她几乎忘了上药。
从腰间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清凉的药膏抹在手指上,火辣的疼痛被一阵凉意替代,她微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药香悠悠,飘至屋内,墨彧轩闻着药香挑眉,眸光不动的看着她涂药。
“凌大公子赏的,这不是伤,这是荣幸。”嗯,这话是这么说的,墨保S说她能伺候凌圣初便是荣幸,被他打伤岂不是荣幸之至?
“凌圣初?”墨彧轩眸色一深,侧倚的身子渐渐坐直,声线一冷,缓缓道:“连爷的人也敢动,谁给他的胆子!”
“皇上。”络青衣自动忽略那句爷的人,有人给她报仇那是极好的,此时就不该计较是谁的人,两个神秘心黑的人对上,到底谁能略胜一筹呢?
“嗯?”墨彧轩手指叩在一旁,轻轻敲打,声音清脆,似敲进她心里。
“若不是皇上允许凌大公子暂住皇宫,我便不会不小心踩了他那些个烂菜叶子,也不会被他拉着做苦力将踩倒半个院子的烂叶子扶正,更不会不满的说他两句便受了伤。”络青衣一条条细数的无比清楚,这账无形之中也给皇帝添上了一笔。
“什么烂菜叶子?”墨彧轩眉头一皱,他不记得皇宫哪处还有种植蔬菜的。
“一种叫无水的花。”
墨彧轩听后,笑了起来,缓缓站直身子,步履沉稳的走到她书桌前,双手按在桌角上,双臂撑着身子缓缓低下头,紫眸含着深深的笑意,“那你是挨打了活该,凌圣初几年前便一直在寻找可以养活无水的土壤,没想到在皇宫有这样一处地方,你说他辛苦了几年的东西被你踩上一脚,不打你打谁?”
“那你不帮我报仇了?”络青衣有些疑惑,无水到底是什么?值得他为此辛苦几年,想必是很特别的一种花。
“爷为什么要帮你?”墨彧轩睐了她一眼,又恢复那漫不经心的调调,轻挑风流的微笑,只是看着她面容的眸子又深了深。
那她刚刚的话岂不是白说了?这混蛋!浪费她感情,浪费她口水,想想就来气,于是大脑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你不是说连爷的人也敢动,谁给他的胆子?”
此话一出,正中某个黑心无耻的男人下怀,嗯,怎么小青衣这么爱跳坑,这小脑袋太不机灵了,哪天被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你承认你是爷的人了?”墨彧轩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头又低下几分。
络青衣感觉面前温和的阳光都被这该死的男人挡住了,一大片黑压压的影子压下来,令她有些喘不过气,身子向后靠了靠,极其痛恨自己刚刚离家出走的智商,理智回笼,反唇相讥,“王爷的品味还真是与众不同!太监您也有兴趣?”
墨彧轩敛眸想了想,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精致的下巴,片刻,笑吟吟地看着她道:“爷对太监没兴趣,只对你有兴趣,嗯,别跟爷说爷喜欢男人的话,爷喜不喜欢咱俩一试便知!如何?你可考虑清楚了?”
络青衣清秀的小脸一板,声音颇冷,“可我对你,没兴趣!”
“嗯?”墨彧轩一双手按压在那画上,轻声道:“画了爷还说没兴趣,女人,就是嘴硬!”
络青衣明亮的眸光闪了闪,这种抬头看他的感觉实在不好,于是站起身,退了一步,双臂环胸甩头哼了一声,“说的好像你多男人一样!”
墨彧轩好笑地看着他,他不够男人么?整个雪月除了眼前这个小女人谁敢说他不够男人?
原本今日只想逗逗她,在把那条小东西拿出来帮她血契,如今看来,只逗逗她便好了,至于血契嘛!晚两天又何妨?
络青衣完全不知由于自己的一句话让这个男人改了决定,改了帮助她与沐羽成功血契的决定,改了放无妙离开醉璃苑的决定!
“喂,怎么不说话?”络青衣心里发慌,这男人无缘无故笑的这么危险,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屑的撇过头。
墨彧轩扬眉,她那是个什么眼神,不屑?鄙夷?看不起?好笑出声:“爷想让小青衣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故而不想说话。”
呸!这话他说的好意思,明明是不够男人!
“看来小青衣很是怀疑爷的性别?小青衣可还记得上次验身?正好!爷那天也没看完,小青衣不如继续脱,让爷看个清楚在解了你的怀疑。”说白了就是上次没做完的要不咱继续?
络青衣翻了个白眼,就你那二两身材她还不稀罕,一手护好衣带,讽刺道:“王爷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嗯?那不堂皇你便同意了?”墨彧轩站直身子,仍比她高出一头,眸光温柔的看着她。
“做梦!”络青衣吐字清晰,一字一句,看了眼窗外的太阳,心下一沉,快一个时辰了,再不回去皇帝定会大怒,殃及池鱼,这混蛋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又怀疑地瞅了他一眼,“王爷若不进宫,奴才便先回去回话了。”
想走?
这是墨彧轩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嘴角轻勾,“小青衣不试试怎么知爷不会随你进宫,嗯?”
“你进不进宫与我有何干系!”络青衣一句话将他堵回去了,脚下已经迈开步,这混蛋真有意思,就是削了爵位又与她有半毛钱关系?
墨彧轩挑眉,笑而不语,要是小青衣知道沐羽在他手里,知道他去过芳华楼,知道她与无妙的关系,更知道她真实的容貌,还不知道小青衣会不会这么想呢!
“笑什么?”
“笑你还真是不机灵!”墨彧轩不动声色的走近她,好以整暇的开口。
络青衣撇撇嘴角,刚抬步,声音一冷,“手拿开!”
墨彧轩轻笑一声,话语中充满了霸气,“爷还没允许你走。”
“好狗不挡路!”络青衣怒气汹汹的看着他离自己胸前仅一寸的胳膊,胳膊伸直拦住她的去路,而那飘逸的衣袖如白色帘绸垂了下来。
“这是爷的房间,有本事你狗急跳墙。”墨彧轩未放下手,眸光悠悠。
提起墙络青衣就有点心有余悸,她可是没忘了上次那突然蹿出来的神兽,肩膀虽然不痛了,可那五道爪子印不浅。
“放心!爷的府邸,比皇宫安全。”墨彧轩缓缓放下胳膊,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口,自然看穿了小青衣在想什么。
络青衣意味深长的睐了他一眼,缓缓一笑没说话,见他放下胳膊,也不管这混蛋拦不拦着,迈开腿就往外走。
“小青衣还真是不乖!爷说了,没允许你走。”墨彧轩缓缓转过身,眯着眸子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袖中一条白色的锦绸飞出圈住了她的腰,向后一扯便将她拽了回来。
络青衣气冲冲地瞪着他,谁知那男人忽地一笑,神情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