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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而立,盯着覃格斯的分身。
“分身?傀儡?或者是……但那不管是什么,都无所谓。”神祇冷冷地开口道,声音宏大,但却如刮擦in苏一般凄厉:“竟然胆敢冒犯一个神祇,甚至胆敢伤害本王的凡物,必然要被粉碎!无论他是什么!”
“无论他是什么吗?”有着章鱼一般头颅的异怪转动硕大的脑袋,银光灼灼的目光依次扫过周遭的五个神祇的分身:“你真的了解,他是什么吗?这位崇山之神?”
“他是什么对于本王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会死。无论是你还是他的,都只会成为本王宫殿之中的收藏品!在你们最终破碎之前,我们还是有机会做出足够的交流的,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有我不了解的事情,对于你们而言可以算作是一种幸运!”
“那么你,又依仗着什么呢?你的速度?力量?还是那近乎粗糙的施法方式?很可惜,如果单纯依靠速度,你说不定可以在一个沙漏之内追上他。否则的话……”
灵吸怪巫妖发出一个干涩的嘶嘶声,抬手凝聚出一片水晶的壁障——覃格斯已经先发制人地挥起一抓,金色与黑色的光泽在空间中碰撞,发出轰地一声巨响!
水晶在巨大的力量面前片片碎裂!刺耳的摩擦声掩盖住了那段话的后半……粉碎的水晶之后,覃格斯与那位巫妖之间。已经毫无阻碍了!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猛虎一般的面孔上。每一根毛发都颤抖了一下。竟然没有乘胜追击!
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战斗之中的分神,无疑是一个战斗者最应避免的禁忌,更何况,还因此停滞了必须要尽快完成的动作?然而,覃格斯的做法显然并非错误——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神祇的眼睛里。映出的是那个正在缓缓直起腰的,一袭黑袍的人类。
惊骇在神祇的目光里扩展,让他老虎一样的面孔上也扭曲出一个极端的神情——极端的不可置信。
那个正在站起的人类手里,捧着一团金色的光辉。那不断缩小的光辉是如此的纯粹,纯粹得令人迷醉,以至于覃格斯就那样呆滞着,听着那两个敌人轻松地对谈:
“真是难看啊……如此狼狈,作为一个心灵术士,你就不能保持着一些显能者的必要的优雅吗?”
“你就是太顾及优雅,才被那个女人给打得连老巢都丢了不是?优雅能当饭吃?能当钱使?还是能骗过这个白痴?”
“白痴吗?原来如此,牠确实是当得起这样的一个名字,我原本以为,神祇是少数几种与灵吸怪相比是不存在种族智力差异的存在,但是看来,我还是忽视了种族内部的智力波动的差值。而作为神祇,你居然还在习惯于用外表来评价一个对手?这可真是……失败得毫不意外。”
恶毒的评断从灵吸怪门专属的,七鳃鳗一般的口器之中发出,总会带着有些含混的嘶嘶异响。似乎那是本来就缺乏‘情绪’这种生理特征的异怪们还保有的少数表达自己的方式之一。所以,灵吸怪们似乎并不喜欢与生俱来的交流手段,而更加偏向于使用心灵之语——不过卡特泽耶克却显然是在故意采取这种不方便的的交流方式,而原因,或者只是因为这种方式,能够让周遭的所有存在,都完全的感受到某种额嘲讽。
最大形态地彰显那言辞之中满溢的恶毒。
但覃格斯恍若未闻。
这位崇山之神正盯着眼前的那个人,如此用力,以至于他剩余的三张老虎形态的面孔上,六只硕大的眼珠几乎已经完全凸出到了眼眶之外!
六道目光的交汇之处,是那黑色长袍之中,伸出来的手掌。
毫无疑问,那是一双人类的手掌,骨骼,肌肉,皮肤,构造出精巧的结构,瘦长,干燥,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而人类拥有的力量简直不值一提。神祇知道,只要稍微碰触,这双手就可以化为一滩烂泥!或者蒸发得不留痕迹。
然而此刻,就是那双看来脆弱,纤细的手中,却掌握着如水波一般流转,浓缩的金色光晕——那无法形容的纯净,是远超出这个位面任何存在的颜色,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因为那是曾经构造出神祇分身的,曾经属于覃格斯的神力!
神力,这个多元宇宙之中最为强大的力量,构造出这个世界的法则的具体呈现,支撑着这个世界的客观存在的演化……专属于神祇的伟力!但是就在现在,一个神却发现它们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
即使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也足以让一个神祇做出很多事。比方说,用尽所有的手段,去联系那一团曾经属于自己的神力,尝试着重新控制它……然后,再失望的发现,所有的尝试均告失败,那一团流溢的神力在那个人手中逐渐凝缩消失,最终不留点滴!
这是在现实中可能发生的吗?
一个凡人,一个刚才还在被自己如破抹布一般撕扯殴打,满身是血几乎断了所有骨头的人类。现在却控制了他这个神祇的两个分身,还将他们还原成了最本质的状态,而自己,这个神力原本的主人,一个神祇。却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任意的处置那些自己千年以降,耗费心力所凝聚的力量被他掠夺过去?
这还有道理规则吗?这说出来还有人信吗?
或者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个荒诞的梦境?
可是神祇是不会做梦的。所以覃格斯只能呆滞着。他感觉从封神以来第一次,自己的思维凌乱到如此的程度,几乎无法做出任何理性的思考,因为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已经超出了他能够理性思考的范畴!
而这个时候,爱德华正好抬起头。
在兜帽的阴影之中。那一双银色的眼眸就像是两面无暇的银镜,映照出覃格斯,这位神祇的面孔上,扭曲而怪异的表情。而覃格斯的精神,却在这一瞬间猛然惊觉,从那双年轻的眼睛看到了俯视一切君临天下的气势。
以及倒映在其中,属于他这个神祇的深深恐惧!
这个凡人的目的就是这个,吸收神祇的分身。将之化为己有——从一开始就是。
受伤不过是假象,或者说,他随时可以修复自己的身体,所以即使是可以轻易致常人死命的伤害,他也不会放在考虑之中,而他那飞扬的血液,折断的骨骼,或者是凄厉的惨号……只是在欺骗而已。那是一场全情投入的……欺骗!欺骗了自己,覃格斯,崇山之神,一个货真价实的神灵。一个拥有着全域视觉,能够读取凡俗的思考,能够预感到对于自己不利的未来的,全知的神祇。
凭借这种力量,他可以轻易地战胜自己,但却选择了这样龌龊的伪装,只因为示敌以弱,才会有可能让自己无所顾忌,才会有可能让自己更加关注神祇应该遵守的位面法则,才会有可能让自己在莫名其妙的损失了两个分身之后,仍旧不会去考虑敌人的能力,只是沉浸在逐渐获胜的快感之中……然后给他更多的机会,让他可以将自己全部的分身,全部掠夺,吞噬!
他要的不是简单的胜利,而是尽可能彻底的抢夺自己的神力,甚至是……
而自己……
自己这个神祇就如同他所说的,白痴一样被欺骗了!认为占据优势,就开始分心,贪图那些所谓‘零散的神力’;贪图着轻易地胜利之后折磨这个灵魂的快感;贪图着可以欣赏对手绝望表情的恶意,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发挥出自己作为一个神祇最为强大的力量……那些高阶神的诘难算得了什么?在至关紧要的关头它们本应什么都不是!面临强大到非凡的存在蓄意挑战的时候,任何的神祇都有自由反击的权利!
不对,自己是如此高傲的吗?自己会因为这种愚蠢的理由而掉进这样简单的陷阱里?自己是丛山之王!任何的陷阱,都只能被自己识破而唾弃!即使是猎杀一只兔子,也会全力以赴,这是渗透在自己血液之中的,最为根本的本能!
事实也同样简单。
当意志细微的流转,覃格斯就注意到了自己之前不曾注意到的细微之处,一抹若有若无的驳杂神力,就混合在自己的每一个分身里,如此轻巧,却又复杂地影响着牠的思维,让牠所有的决定,都变得更加极端。
这就是敌人的能力?
影响一个神祇的思维?哪怕只是影响最为轻微的,下意识的行动,这也已经超出了一个凡人能够拥有的力量的极限!覃格斯可以接受面前的存在是一个强者,一个半神,甚至可能是一个真正的神,但是能够影响到他意识的存在。应该是,也只能是那些高级的神灵!而不是面前这样一个,甚至看起来连神祇都不是的家伙!
“哦哦哦。终于发现啦?”
仿佛覃格斯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胸,那个人类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可是我的自信之作,我以为你一直都发现不了呢,唉……”
轻轻拍手,他身上那残破的长袍便漾起波纹,一片片散碎的纤维重新编制合拢,一道道破坏的法阵重新开始循环。甚至渲染在长袍上的斑驳血迹,也一片片分离开来,在空间中悬浮成为细微的血红液珠,再缓缓地融进他的皮肤里。
叹了口气,一抹耀眼的金色细丝。就从他的指尖上被抽了出来,随着轻轻的弹动盘卷成一颗细微的光点。随着他的手指一弹。就落在那个灵吸怪巫妖的面前,被它翻起一支干瘪的触须,仅仅卷在其中。
“输了。”他说。
但他的笑容里,不见一丝的懊恼,仿佛他交出去的不过是一枚金币,不。一枚铜板……只是一个富翁在一个无伤大雅的赌局结束后,付出那微不足道的赌资一样慷慨。
慷他人之慨。
那是嘲讽,是蔑视,是对于自己的力量评估之后。完完全全的信心,但如果要找到一个最为精炼的语言来形容他如今的表情,那么无疑就是傲慢。
意识到这一切的覃格斯怒不可遏。
但他没有咆哮,没有咒骂,没有做出任何宣泄这愤怒的动作,甚至没有移动自己。
排除了思维之中那一点杂乱的波动,他已经回复了清醒,所以便更加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应该做的事情。
逃跑。
尽快逃跑,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不惜一切代价地返回到自己的神国里……分身的损失,意味着他力量的损失,而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可能将这个可以吸收自己神力的对手战而胜之,不,应该说,连与之敌对,都已经成了极度危险的奢望!
但逃跑是不可能的。
虽然不过是一瞬间的交手,但这个敌人拥有的力量,以及诡谲已经给覃格斯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神祇再也不可能将这个人类的任何行为以单纯化的模式考量,而是必须更加全面完整地思索——比如现在,如果他能够完美的控制那些掠夺过去的神力,哪怕只是简单的控制,也足以造成可怕的效果。以现在的覃格斯与他的力量上的差距来对比的话,单纯逃走的结果,也和送死没有太大的区别!
合理的牺牲,是必须的。
决定的刹那,神祇的身影移动了,三个分身分散成了三个方向,各自猛冲了过去!
拦截,并不需要任何的动作,仅仅只是思绪流转,心灵术士就在空间中锻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