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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格外的刺耳,然而挠了挠脑袋,他又发现自己无力反驳什么——尽管他这个被许多法师判定为没有天赋的家伙,终于奇迹一样的施展出了法术,然而那种‘奇迹’毕竟,确实只是对他自己而言。
他能够使用法术,当然并不是那些之前那些判定了他不行的人,集体隐瞒了他的什么能力。只是因为那些家伙们的教导方式的错误使然。
即使是真正的法师,对于法术是如何施展的这个问题中最为深刻的部分,也并非每一个人都了解深刻,就像一加一等于二,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可是若有人深究一个‘为什么’?那么便只有少数的几个,煮怀表戴鸡蛋的人才能够将之证明出来,因为那需要掌握到无数专有的知识,牺牲掉无数的时间。
而其中的过程,即使只是记忆,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轻易记住的。所以关于施法的教导,那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初级法师们,在碰上了爱德华这样的一块朽木时,便只会哀叹‘不可雕’,因为他们对于魔法的奥秘,知道的太少,太浅。
而真正渊博的高阶法师……高阶的法师仅凭对于魔网常年联系,操控和感知的触觉,便能够判断它对于任何人的亲和程度,而他们的时间是如此的宝贵,头脑又是如此的理智清醒,怎么可能会在一个看不到任何前途的家伙身上浪费一星半点?
哦,之前或者有一个表现出了浪费意向的,不过还没有来得及指导什么,她就不知道被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所以看着指尖上的光球缓缓消散,爱德华只能感慨自己的不幸或幸运。
爱德华并不知道这位法师有多么强大,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他很渊博,可能远比爱德华见到过的所有法师都要渊博——就算外表上再怎么愧对那份精灵的血统也好,有些固定的优势仍旧是不会改变,血统给予了半精灵超过人类一倍的正常寿命,即使外表上看来不过是中年模样,但他却必然是个七老八十,甚至是超过百岁的人瑞。所以,他才有办法指导爱德华,让他能够成功的感受到那些原本无法感受到的东西。
但名师出高徒这句话,显然还是要有条件。
从之前的黄昏,到现在的黄昏,爱德华施展出了四分之一的舞光术,而一天的时间之中,他能够做到的,就只有这么多……嗯,实际上,应该说,是只有那么少才对——因为在半精灵法师的描述之中,他教导过的人不少,可即使是最为拙劣的骑士侍从,只要不是智力有极端的问题,从对于魔法一无所知,到能够施展这样的法术,也只需要差不多一天半天的时间。
从一无所知,到完全精通……好吧,爱德华知道自己不是个对于魔法一无所知的人,如果是借助道具,他甚至能够施展三环左右的法术,在魔法能量的引导方面,他可远远要超出了任何正常人的范畴,可惜那并不值得太过兴奋,作为一个心灵术士,在这个方面自然要比法师遥遥领先。
“你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对于魔网的感知,只有感知它,你才能调动它,塑造它,制造能量,否则的话,一切免谈。”那位法师在最后如是说:“去冥想吧,想要施展法术,在这一步没有捷径可以走。”
爱德华应了一声,心中却有点不甘不愿。
法师的指导自然是没有错误的,实际上这一天以来,爱德华能够得到进步,完全就是受到了这种正确冥想方式的影响。不过,对于这种冥想,他却有些抗拒——因为冥想实在是太过浪费时间了,仅仅只是一次,就让他沉溺其中将近一天。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如果不是矮人的提醒,他都混淆了时间的概念,以为还没过多一会儿。
所以,当这种训练又进行了一次之后,他就不得不把矮人先生送出法师塔,扔给了混血会的人照管。
当然如果是平时,爱德华并不介意在这能让自己强大的地方投入时间。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或者是对于混血会的感觉心口不一,或者是单纯如所说的那样不想要推荐个一无所知的家伙……或者,最重要的是,那个关于某个刺杀事件的调查上,感激于爱德华帮助他省了很多麻烦,也赚了不少的利润的原因。这位法师才会教导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魔法的基础。
而对于爱德华来说,这是第一个愿意如此认真地教导自己,而且能够教导很有用知识的人物,因此心中自然地想要多从对方身上多得到一些魔法的奥秘。
那是所谓对于知识的渴求,或者说贪婪。
……
……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当终于可以面对魔法,天赋不佳带来的问题,也就出现在爱德华眼前。
当他依照教导将心灵慢慢地沉淀,沉溺于法师的冥想法之中时,他眼前,或者说精神里出现的,是一个很暗淡的空间——空虚,深沉,周围不见光源,却又有一抹奇妙的模糊的白,让周围看上去并不是无尽的深幽。
只有当他将精神完全集中起来,才能感知到这种白色的源头,一种细微的光点,很暗淡的光,在思维的远端……极远的一端,聚合成为一片蒙蒙的亮光,是银色的,感觉很漂亮。
靠近过去,靠上去。
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驱使自己的思想,念头,意志,总之是构成了‘自己’的那个东西正在不断地前行。就像是一尾在这黑暗之中游泳的鱼儿,向着远方那一抹光亮,慢慢地,固执地前进。
慢慢前进……
或者这条鱼儿是一条世间罕见的品种,因为它如此的不擅于行,或者,它根本就不是一条鱼,是变形虫,微生物,或者其他的什么最为微弱的存在?总之花费了无比漫长的时间,远方那一片朦胧的光泽,依旧是遥远无比的,朦胧的光。
只有集中全部的精神,才能感知到,那光芒似乎是变得明亮了些许。
这让爱德华苦不堪言。
在普通的观念之中,存在与否标准或者可以很简单:可以看见的东西,可以听到的东西,可以接触的东西……能够调用的所有的感知之中,能够察觉到的便是存在的,如果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尝不到触不到,那自然便是没有。
可是这个标准又并非是明确的。因为人的感知是种很狭隘的东西……那些瑟缩在极远处的黑暗之中的星辰,那些被自身的重量吸收了光存在的黑洞,太多远比人类伟大无数倍的东西,不会被人类查知,孢子,微生物,分子原子夸克,太多精致得足以让人感叹的东西,不会被人类查知,甚至是那些近在咫尺的,只要是低过了一个程度高过了一个程度又或者被隐藏在强大之中的微弱,光谱或者声波,都不会被人查知。
而爱德华现在的任务,却就是要凭借自己的精神力,去亲近,去感知,去体会这种近乎无形的玩意儿——简直就是从无中生出有来,难度之大,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
痛苦,而且枯燥。
其实他倒是宁愿那是有形有质的痛苦,即使要用传说中的十级疼痛来作为代价,爱德华都相信自己有可能忍耐下去,或者那种真正的,比奥数还要艰难几百倍的刁钻,爱德华都相信自己能够研究下去——因为不管怎样,这些都会有个可以遵循着的规则,痛苦只要在尝试中习惯,谜题可以在求索之后排除掉所有的错误……
但现在他面临着的这种感受,实在是令人绝望,没有方向,没有距离,甚至不敢肯定,那些微的供自己挣扎而往的目标,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目的地。
……
……
冥想,游曳,醒来。
稍微吃些东西,安抚辘辘的饥肠,做上一段体操,让身体从僵硬中恢复。与法师进行一些试图延长,但最终都很简短地对话。然后便是第二轮的冥想。
如此重复,重复。
当爱德华第三,不,第五或者第六次……他自己也不知道第几次地从冥想中醒来,他念诵出那段背诵熟悉的咒语,感受着那种无形的力量在身周的细微震动,然后终于满意的看到,自己指尖上终于勉强亮起了四枚,球形的魔法的光。
“很好。天赋对于一个法师来说的确重要,但也不能忘记了毅力。嗯,实际上,最重要的并不是毅力,而是对于法术的痴迷,否则,毅力之类的东西,其实就无从谈起。而你在这一点上,看来还有些可取之处。”
法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那张铺满羊皮纸,更加混乱的座位,给了他唯一一句像是称赞的话语。
然后就想爱德华千万个担心和不愿地那样,直接将他送出了大门……
好吧,如果那具铁魔像没有加上一个往外一推,并且随即轰地一声关上大门的动作,那真的和送差不太多。
嗯,或者值得新晋的法师学徒感到一点庆幸的是——那魔像还扔出来了一个鼓鼓囊囊,出奇沉重的硕大皮袋,一张精致的羊皮纸,以及法师的第二句话:“作为之前你帮了省去了一些小麻烦的奖励,你那几块宝石我就给你兑换成了金币,不过学院报名的期限,只有今天下午的三个沙漏时间,你最好快点找个马车赶去胡迪大道的学院正门,不要真的浪费了我之前浪费在你身上的时间。”
爱德华一时间感觉哭笑不得。
因为那几块宝石虽然昂贵,却并没有五千金币的的价值,因为对方似乎算计的极好,他只能乖乖地按照这个命令去做。
幸好,冥想似乎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取代睡眠的效果,因此坐在那辆租来的马车上,爱德华感觉思维很清晰,身体也很轻盈。
只是有些急躁。
那好像是记忆之中,考前综合征的效果……所以他坐在马车上,看着车窗之外那座巨大的城堡的幻影,逐渐接近它那唯一的门扉时,心中不由得百味陈杂。
只有逐渐地接近,你才能注意到这座门扉是何等的巨大,令人惊叹——它的上半部分,与那城堡一起,隐没在天空之中,如同幻影,但下半部分却是实在的,带着堪比一座府邸的宽阔,坐落在一道大街的尽头。
在租到这辆马车的时候,车夫说过这个地方的名目,这里是胡迪大道,法术学院的正门,也是那建筑唯一的一扇门扉。
而平常人给他的名字,是法师之门。
“不要觉得简单,这名字是最贴切的……因为穿过这大门之后的存在,几乎都是,或者已经是法师了。”车夫向明显是个乡巴佬的年轻人殷勤地解释,毕竟对方给他的几枚金币,远远超过了这短短路程的报酬。
而这个名字,却让爱德华不由得有些出神。
“法师之门啊……我现在算不算是站在他的门槛上?”
不过或者这重重地心思确实有些误事,当新晋法师学徒踏下马车,才想起自己又得面对第二个麻烦——
实际上那也不算是什么麻烦,只不过法师更换给他的那作为报名费用的一大袋子里……就只有金币而已。
图米尼斯王国的金币,铸造依照大陆上通行的标准,样式平凡,是那种最为普通的金色圆饼,一个的重量是三分之一盎司。名副其实的金色小玩意儿。可是整整的五千枚,便是一千六百六十六盎司,接近一百磅的重量,即使并没有超出一个人的臂力范围,但拿在手中仍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