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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静静地站立在空中。
银色的瞳仁如同两面镜子,映照出那个女子,金色的眼睛。
再没有往昔温柔,而似欲倾诉言语的依恋。现在。那两泓金色的瞳,犹如无风的潭水,深邃,但不起一丝涟漪。与之凝视这一刻,爱德华感觉自己似乎被剥去了所有的防御,,而他要面对的,是一场纵贯天地的暴风!
“我一直在找你。”
这沉默一直持续,直到结束。
然后,他说,不过随即便摇了摇头,因为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愚蠢了,毫无意义,作为两个人之间并不太久的见面问候,更是傻的可以。即使是‘好久不见’或者‘终于又见到你了’,也要远比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要好得多。
好像催动他这样说的理由,是一种很怪异的情绪——是突然相见的欣喜,是难以相见的苦涩,也是一种被捉弄一般的怨气。
是啊,这些日子以来,爱德华处心积虑,朝思暮想,动用了很多的手段,耗费了很多的时间,一直在找寻着与她相见的办法,但是就在他好不容易得到了那种寻找的手段之后,在他没有找到之前,她却‘偶然’地出现在了面前,这简直就像是对于他的谋算,他的寻觅,他的所有计划的一种嘲笑。
“我知道。”女子沉默,随即开口道。
“我不是在对你说。”
那个熟悉,却又冷漠得陌生的语声,让爱德华磨了磨牙齿,心中的怒火再一次强烈的翻涌,石元素生物响应了他的召唤,从袍袖中伸展出来,化作褐色,三棱的尖锐石刃。他低声咆哮道。
“我知道。”炽天神侍的清冷的面孔上仍旧没有一丝的情绪,只是举起剑。日光在她的身周环绕收束,一时间竟然让人产生了周围黑暗下来的错觉。“我说过,不要再跟着我。你追求的,已经无法在我这里得到了。”
“你曾经保证过,可以把她还给我。”
“如今,与那个时候已经不同。”神侍手中的长剑平举,“我不想再伤害你,因为,那是她的愿望。”
“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你知道,你必须将她还给我。”爱德华一字一字的开口道。灵能造就的嗡嗡异响如同无数黄蜂,即使是围绕在不远处的两位皇室剑匠,也不由得各自退开了一段距离!
“愚蠢又贪婪……凡人,你曾经不是这样的。”
“我是什么人,曾经是什么样子的,跟你的希望没有半点的关系,而且,我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你很清楚,”爱德华忽然垂下了目光,叹息一般的开口道:“如果我再给你一些你需要的东西,你能不能配合我,来想办法让你离开她?”
“不可能。”天界生物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犹豫的神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现在和那个时候已经不同了。你不可能再给我什么,可能就连兰森德尔陛下,也不可能再将你,和那个东西分开。”
“你可知道的真清楚……但这样一来,我也只好选择最为简单的办法了。”
“如果你有把我的话,你早就已经动了。”
爱德华沉默。
是的,他没有把握,没有丝毫的把握,即使他现在的力量,与上一次见到艾瑞埃尔的时候,已经又增长了许多,身上的石元素生物,也同样更加强悍,但面对着那双金色的眸子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把握。
“他们是进攻者,是侵略者,是罪人,这就已经够了。”
“真是单纯。”
“你是说,你想要帮助他们?有意思,好吧,我就来看看,你到底能够帮助他们多久,你到底能不能够拯救他们,”爱德华忽然笑起来,那轻轻的声音随即就被天上的狂风席卷,但却似乎
“如果能够用他们来换回她,我是不会有任何的遗憾的,”(未完待续。。)
。。。
第五百五十章 去他的神!()
第五百五十一章 最可怕的渎神之举()
“好。很好。”
爱德华仰起头,目光里映出炽天神侍的身影,她已经在六十尺之外重新展开了光翼,神能的光辉在她的身体上重新充溢起来,将那张秀美的面庞笼罩在一片光芒之下。
“这是在平时灌注到这个身体里的神能力量,是吧?不愧是天界生物,真是个足够聪明的……杂种!”
爱德华笑了笑,借助心灵之语发出一个嘶哑的笑声。
他已经无法说话了,那一袭黑色的长袍正在燃点出熊熊的烈焰,迸裂的法阵旋转着,散逸的能量点缀出七彩的光泽,而那粉碎开的法袍下面,他的左臂,左侧的肋骨甚至半个身体都在发出刺耳的吱吱灼烧声,一层褐色的岩石覆盖在肌体上,却被融化成了炽烈的岩浆。
刚刚那一刹的突袭,几乎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心灵异能预知了一刹那的未来,让他在那千钧一发间反射性地一扭身体,躲开了那试图从肋下向上穿心的一剑;如果不是土元素生物在一瞬间布展开身体将他包裹起来,抵挡住了大部分的能量爆发,那剑刃上强大的神能可能就已经将他变成了一团火焰!
但现在实际上也没有多么好……那剑锋几乎一刹那就穿透粉碎了那件高级法师袍的防护,将他的半边身体灼烧得火焰熊熊!要不是心灵术士瞬间用自我催眠麻痹了大脑的痛觉,恐怕立刻就会因为昏厥而一头从天上扎下去!
“你不会成功的。”
艾瑞埃尔同样急促地呼吸着,即使那一层逐渐亮起的阳光,也无法掩饰她面孔上一抹病态的嫣红——刚刚的一瞬,那个人将远处魔法师群体发射的第三道负能量法术增幅,轰进了她的身体。虽然说这样做就必然重新打开魔网的联系,让她得到了喘息之机,不过那可怕九环奥术弱能术里灌注着五十余个法师的力量,只论威力的话,甚至可能还要超过了两三个**师的威能,即使只是一瞬间,也几乎抽空了她体内的所有力量,
她只能看着那个人类胁下的烈火骤然熄灭,石板和烧焦的皮肉纷纷碎裂,露出其下正在延展生长。连接成型的肉芽。
“你不会成功的……并不是每一次,你都可以如此幸运,如果你仍旧一意孤行,那么等待着你的,必然只有灵魂的审判。”炽天神侍重复道。然后,阳光大盛。她消失在金粉一般的散开的光芒中。
“但这一次仍旧是我赢了。而且我保证,我会一直这样赢下去,直到赢回属于我的……”在最后一刻,爱德华的声音,越过空间的束缚,深深地钉进她的脑海中:“这是一场战争……”
纵观整个多元宇宙。永远不会出现和平……只有战争,以及暂停,为了准备下一场的战争……
相传这是千年之前,帝国远征整个大陆时。一位先贤发出的哀叹。而如今,图米尼斯与帝国的战争似乎正在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于帝国西疆的小城刚铎,战争再一次开始,然后以一种戛然的速度,进入再一次的准备中。
当西面的主城墙完全坍塌,守城战最大的依仗自然也就彻底失去,这样的战斗如果进行下去,便只会被称为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因此,当图米尼斯的大军最终开始向前推进,城市里残留的帝国民众,也只能无奈地选择了失败的结局。
投诚。
或者比较令人庆幸,因为图米尼斯的军队,看来似乎也没有想象之中那样残忍和暴虐——虽然他们之中的大多数,确实是那样一副被帝国人嘲讽的,混入了蛮族血脉的灰白面孔,以及粗壮这野蛮的体型,不过却也没有做出传说中那样生食血肉,用魔法将人变成牛羊,或者是焚烧城市杀人取乐之类的野蛮行动。
简单而迅捷地进行了入城,受降之类的仪式之后,他们便如每一场正常的战争的结束一样,宣布这座城市已经被纳入了图米尼斯帝国的版图,城中所有的人,都成为了王国的子民,享有最基础的权利,但也要承受所有的义务。
除了其中的一些人之外。
“要把兰森德尔的神殿从城里面驱逐出去?胡闹!这到底是哪个杂种做出来的决定?”
图米尼斯的万人长,特斯拉那?比利牛斯伯爵深深地皱起眉,深褐色的眉间,细密深刻的皱纹抖动着,和额头上的伤疤一起扭曲,仿佛有一只什么怪物,栖息其中。而他淡黄色的眸子则从其下抬起,狠狠地瞪视着那个向他做出了报告的近卫。
“是……皇子殿下的决定,不过是,是爱德华?文森特子爵向他提出的建议。”上官雷鸣般的低吼让那个可怜的情报官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偷偷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老人。
这位六十多岁的侯爵阁下虽然被一些人称呼为老家伙,但如果真的与之面对时,便很少有人能将那个形容套,与他联系在一起。
确实,对于人类而言,六十二岁这个数字,往往象征着他们应该开始弯腰驼背,与拐杖为伴,准备与孙辈为乐颐养天年……但比利牛斯将军却似乎是为了反驳这种传统而出生。这个外表壮实得如同中年人的老头儿仍旧喜欢穿着沉重的全身甲,让身体上古铜色的肌肉鼓胀,将那件甲胄都撑得隆起一圈,即使是发髻鬓角的几缕银丝,都似乎是为了让他更显粗壮豪迈而出现的。只是多年的征战在他脸上留下的那些疤痕,总是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个将军,而更像是一名纯粹的士兵。
事实上,他的一生之中也确实有大半时间是以一个战斗者的身份度过的,从十二三岁进入军营的一介平民孤儿,一直到如今成为一名领军的万夫长,帝国三等伯爵,他早就已经被塑造成了一个标准的战士,一个只能活在军营和战场上的士兵。他或者可以勉强接受一些有关于贵族的礼仪一类的东西。但从骨子里,他就是一个士兵。
这样的人注定与礼貌无缘,如果不是如今,王国决定开始对于帝国的征伐,他这样的人只能老死在训练场和兵营,即使面对着那位将他提拔上来的,图米尼斯的未来王者,他也没能说出一句最简单地礼貌套话,那位年轻人和颜悦色的询问,只换来了他粗声大气地一个‘请殿下放心’——原因不过就是那位年轻人的问题听起来太过幼稚。所以现在。即使那位殿下休息的大帐与这里不过一幕之隔,恐怕也没有人去挑剔,他刚刚那句华话里面足够算得上欺君的罪名。
“爱德华?文森特?倒是个好名字,嗯,好像有点印象?算了。你说他干了什么?”老人抬起头,将刚倚在墙边长剑重新挂回腰上。一马当先走出城主府的大厅。
“那个。爱德华?文森特子爵说……”
“我问他干了什么!”
“是的,他带着他的近卫抓走了那个兰森德尔神殿的主祭还有副主祭。”跟上来的情报官加快了语速:“我们本来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不过现在他却又带着人返回了兰森德尔神殿,声称根据审讯的结果,兰森德尔的神殿应该为今天攻城战之中所有的伤亡负责,所以要把整个神殿废除。神殿一律拆毁,所有的信徒必须改变信仰,否则就必须被从王国的国土上驱逐出去!所有的兰森德尔低级牧师都驱逐出境,而高级牧师则要……吊死示众!”
“倒是干得不错。那帮装模作样的老喊着什么正义之类的东西的家伙,我也挺烦他们,不过要把他们驱逐出境?还有吊死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