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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有什么好说的,你这小姑娘,枉我平日也算待你不薄,偏你胆小怕事,连听我说说心事劝慰一番也不愿意,算了,我不说了,轮到你了。”
“我?”
“说说你好端端地不呆在双溪楼,跑来这小山村做什么?”
“我来买鸡的。”
“莫非偌大的京城竟连鸡也买不到?”
“不是,只是为了齐王府的美食大会,想来找找乌鸡罢了。”
“哦?说说看,你打算在美食大会上做什么菜?”
宁溪便把鸡髓笋的做法详详细细地给他说了:“五爷,依您之看,这道鸡髓笋可有胜算?”
君骞煜摸摸肚子:“原本还不觉得,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肚子饿得厉害了,这样吧,你先去给我做点吃的,回头我在详细给你说说。”
宁溪摇头道:“这大半夜的,还是在别人家里,我去哪儿给你弄吃的去?你不说便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要取胜,不过是志在参与而已,如果能帮到王妃是最好,帮不到也只是自己学艺不精。”
“啧啧,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脾气这么大,我跟你说,你这道鸡髓笋就算再好吃,也肯定对不上王妃的胃口。”
“凭什么这么说。”
君骞煜勾勾手指:“给我做点吃的,我细细告诉你。”
宁溪白他一眼,靠在粮袋上闭目养神。
君骞煜自言自语道:“唉,这世上知道齐王妃病因的,除了齐王,恐怕就只有我了,连君绍枫那小子都不知道,谁知道有人不识好歹,送上门来都不要,算了算了,既然别人自个儿都不放在心上,我还在这儿瞎操什么心。”
宁溪原本不想理他,无奈心痒难耐,猛地站了起来,回想一下,杨家的厨房在院子的另一边,与主屋并不连在一起,去那做点东西,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响动,应该不会吵到别人。
“您等着,我去给您做吃的。”悄悄溜到厨房,宁溪点起蜡烛看了一下,橱柜里还有一盆吃剩下的鸡汤,干脆就做个鸡汤面,方便快捷。
从缸里舀了半瓢面粉,加点水揉成面团,再擀薄了切成面条,下到沸水中煮熟了,再捞起来过冷河。
舀出一碗鸡汤重新煮沸,选了几块完好的鸡肉,用手撕成细条放进鸡汤里滚了一滚,最后加入煮好的面条,用一个大海碗盛了,面上洒上一把葱花,就是一碗香气扑鼻的鸡汤面。
用过的东西统统收拾干净,宁溪拿了一双筷子一把勺子,端着面回了房间,刚一进门,那男人就大呼小叫起来:“好香,快拿过来,饿死我了。”
宁溪把面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筷子递了过去,君骞煜抬手想接,臂上一疼,方才那伤正是在右臂上,如今却是连筷子也拿不住了,只好用左手拿了,夹了几下,始终觉得不得劲。
君五爷在宁溪心目中一直是个高高在上的形象,如今看了他这个用左手吃面的笨拙模样,竟觉得这个人可亲了许多,便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筷子:“我来帮你。”
说完右手执筷,左手拿着汤勺,把面夹到汤勺里,再舀一点汤在里面,把汤勺递给君骞煜,后者接过汤勺送入口里吃了:“味道不错。”
“这个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就这么一口一口地,不到片刻功夫,一大碗鸡汤面就下肚了,连汤也没剩一点儿,宁溪把碗拿回厨房洗干净收好,看看再无异样之后才回到房里:“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知道了病因,在对症下药,总比两眼一抹黑,瞎猫去碰死耗子的强,宁溪搬张小凳子坐到君骞煜面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君骞煜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了起来。
事情要从十五年前青龙教之乱说起,当时齐王和齐王妃成亲三年,长子君绍枫刚满两岁,次女君珮芷刚刚出生,齐王夫妇二人情深爱笃,生活十分和谐美满。
原本大周朝局稳定,百姓生活安居乐业,没想到江湖中突然冒出一个青龙教,据说他们的宗旨是要辅佐一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前朝皇室后裔登上帝位,可是当时前朝早已覆灭了一百多年,自然也没人把他们当一回事,不过就是痴心妄想的乱臣贼子而已。
皇上命齐王率兵剿灭青龙教,没想到小小的青龙教,竟然搅得整个京城鸡犬不宁,许多朝廷重臣被暗中刺杀,百姓们也被吓得不敢出门,商家不敢开门做生意,原本繁华热闹的京城,变得萧条冷落。
皇上大怒,责令齐王如果在一个月之内还不能捉到青龙教匪首,就废去亲王之位,解除一切职务,贬为庶民。
眼看限定的时日将至,青龙教的人神出鬼没,齐王一点头绪也无,日日愁眉苦脸,刚刚坐完月子的齐王妃决定要帮丈夫一把。
说起齐王妃也是来历不凡,她父亲是护国大将军,母亲却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落花山庄的庄主,曾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大将军和女魔头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其中种种曲折就不提了,总之女魔头跟了大将军之后,落花山庄也就洗白了,曾经的部属表面上也归隐田园,而事实上,这部分势力仍在,而能号令这些旧部的落花令,就在当时的齐王妃手中。
既然齐王带领的军队奈何不了青龙教,齐王妃便决定动用自己手中的这部分江湖力量,江湖人物自有其旁门左道,落花山庄打探到青龙教总部所在的天泉山,齐王妃趁齐王没留意,亲自率领一干旧部打了上去。
齐王看到王妃的留书方知此事,马上率领军队按照信中所说围攻青龙教,终于大获全胜,可是却走脱了几位最重要的匪首,而齐王妃也落在了匪首的手中。
这个故事一波三折,君骞煜口才又好,听得宁溪的心都紧紧揪作了一团:“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齐王把青龙教一网打尽,齐王妃也救了出来。”
宁溪嘘了口气:“还好还好,可是你说的这个故事,与齐王妃的厌食症又有何相干?”
君骞煜道:“王妃回来之后,原本英姿飒爽的一个人,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虚弱得连站也站不起来,而且连一口水一粒米都无法入口,甚至只要一有人在她面前提个吃字,就会呕吐起来,到最后连胆汁也吐没了,也还是干呕不止。”
“原来王妃是在匪徒的手中患上厌食症的呀,那她可有说出是何原因?”
“只要一提到在青龙教手中的事,王妃就会失控尖叫,齐王于是下令任何人都不可再提,并且还亲自入宫请求皇上派遣宫中最好的太医到王府给王妃治病,可是众太医齐聚,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施针让王妃昏睡,然后灌进汤药吊着性命而已。”
宁溪不愧为一个配合的好听众,听到这里,无比关心地问:“那后来呢?王妃的性命是怎么保下来的?”
☆、第49章 饺子
后来齐王遍访天下名医,请来了归隐田园的名医孙道一,孙名医在齐王府整整住了两年,才让王妃的病情稍微稳定了下来,算是能进食一些粥水之类的,勉强维持能活下来。
齐王妃情绪稳定的时候,也曾跟孙道一说过不能进食的原因。
原来青龙教匪首挟持王妃逃走的时候,带走的还有王妃的贴身侍女,同时也跟王妃情同姐妹的青桐,时值严冬,他们一行七八个人躲在山上,住在一处猎人废弃的小屋中,由于打不到猎物,饥寒交迫,几乎无法再支持下去。
可是一日醒来,那匪首却给齐王妃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齐王妃惊疑不定地看着匪首:“这是哪来的?”
那匪首道:“今日运气好,打到了一只野猪,还找到原本猎户藏在床底下的小半缸面粉,你我之间虽然为敌,但今日除夕,好歹也先吃一碗饺子再说吧!”
王妃当时只想着要填饱肚子恢复力气,好找到机会逃出去,于是也顾不了那么多,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对于饿了四五日,只喝过一点雪水充饥的齐王妃来说,这算得上是她这辈子所吃过的最鲜美好吃的饺子了,她端起碗,吃得一个不剩,连汤都喝完了,这才放下来,问匪首:“其他人呢,也都吃了吗?”
匪首桀桀怪笑:“自然都吃了的,后面还多的是,你自可过去看看。”这山上到处冰天雪地,走出去积雪能淹到人的半身,匪徒们早已放松了对齐王妃的束缚,她如今在这屋子里也是可以自由走动的。
屋子后边还在煮着一锅饺子,热热的雾气中带着饺子的香气扑面而来,齐王妃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推开了屋后破旧的木门。
“啊!”齐王妃惊恐欲绝的尖叫经久不息,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落在呆若木鸡的王妃头上。
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幕惨绝人寰的景象。
地上一具赤…裸的尸首,正是青桐,如今只剩下了一半,一个满脸横肉的匪徒正用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从那白生生的大腿上剔下大块肉,扔到案板上飞快地剁了起来。
齐王妃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开始呕吐,自此再也不能吃下任何东西。
听完之后,宁溪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良久才喃喃道:“原来如此,如果是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恐怕从此之后也再不能吃下任何东西了。”
“齐王自忖愧对王妃,这些年一方面致力于为王妃求医问药,同时也不忘四处寻访厨艺高手,只盼能做出一道绝世好菜,重新唤起王妃的食欲。”
宁溪了然道:“难怪你会说我的鸡髓笋肯定不会得到王妃的青眼,刚刚听你说完那饺子馅的来历,如今我想起酿在笋里面的鸡肉茸,还隐隐有些恶心的感觉呢,看来这几天我都不要指望能吃得下肉了。”
宁溪原本是坐在床对面的粮食袋子上跟他说话,听得入神之后,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走到了床边坐下,再然后不知怎的,就蜷缩到床角去了,讲到那冰天雪地的时候,宁溪也觉得背后升起一团冷气,不由瑟缩了一下,君骞煜随手扔给她一床被子,她也随手就裹在了身上。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形成孤男寡女在同一张床上,各自裹着棉被聊天的状态了,这时候要再下去,似乎太过刻意了些,而且她也舍不得这温暖的床铺,只好装作毫无知觉的样子,继续说话:“照你这么说,王妃这厌食症的来历,也算得上是隐秘了,既然连齐王世子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君骞煜随意道:“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我前些时候在边境曾受过伤,中了一种奇毒,幸亏遇上了孙大夫,就是刚才跟你说的名医孙道一,才得以保命,当时在秋鹿庄一住就是几个月,与孙大夫闲聊之时他说起的。”
宁溪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候你不良于行,并且瘦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模样是因为在养伤啊!”
君骞煜笑道:“当时有人定是以为我是瘸子,并且在心中暗自惋惜吧!”
宁溪不好意思道:“谁叫你还坐轮椅上来着,不过我才不替你惋惜呢,就算是瘸了,身边也是一大堆护卫围绕,比当时食不果腹的我要好得太多了,我哪有资格替你惋惜?”
“难道你惋惜的不是——这人虽然长得不错,可是是个残疾,却是不能嫁的。”话一出口,君骞煜也觉得有点唐突了,平时和军营里一帮粗汉子说话随意惯了,如今跟个小女孩这般说,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不料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说话,反而听到了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