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不许提,我就要提。”
白娉婷脾气也上来了,她也许真的有一点儿恃宠而骄吧,白长风从小到大虽然严厉,可是却不会吼她,“再过几个月就是大伯父的忌日了,您敢去他的坟前磕头吗?他当初是怎么死的,是被那些盗墓走私的人活活打死的,您现在怎么可以和那些人一起狼狈为奸?”
话音刚落,白娉婷就被扇了狠狠的一巴掌,随之而来的还是白长风对她的怒吼,“马上给我回去,以后不许你再靠近地下室半步,不许你再提你大伯父,不许你再提今天发生的事情,给我记着,不然你以后别给我出门,和聂家的婚事也就算了!”
作为父亲,白长风自然知道女儿的软肋在哪里,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无法和聂司原那小子厮守,他这个父亲的地位完全可以屈居第二位,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
白娉婷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般,她捂着自己狠狠地受了一巴掌的脸,瞪大眼睛,声音颤抖,“爸,您竟然打我,我做错什么了,那么多年您都没打过我,您今天竟然打我,打我!”说完,呜呜地捂着脸哭着跑了。
白长风一时冲动上来,看着自己的手,也有点不敢置信,他很无奈,他最不想孩子知道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只希望聂司原能够镇住她。
想到自己那个一心想着除暴安良的大哥,白长风叹气。
大哥比他年长十岁,在他眼里,长兄如父,而且大哥从小就立志要除暴安良,后来当了巡捕房的小巡捕。
在一次抓捕行动中,被一个走私团伙给硬生生打死了,那时候白娉婷才五岁,可是因为他大哥对他的几个孩子都很好,那件事对白娉婷的影响很大,这也是她今天为什么那么激动的原因。
其实白长风也内疚,也不想趟那趟再也洗不干净自己的浑水,可是当年白家陷入危机,如果不是跳进那趟浑水得到一大笔钱,估计现在的白家已经是空壳子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威望。
人嘛,跳进了泥潭就忘记了怎么脱身了,他想过出来,可是再也跳不出来,除了利欲熏心就是逃不开的圈子了吧。
白长风回到大厅,白夫人带着一众佣人正一脸着急地站在白娉婷的房间前,看到他回来,白夫人急急跑下楼,“老爷啊,娉婷她突然哭了还一下子冲到了楼上的房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好像她今天没出门啊,这是怎么了?”
白长风板着脸,“她爱哭就让她哭,哭够了她就不敢再那么大胆什么话都说了,你啊你,慈母多败儿。哼。”
说完,挥手就让人备车出门了,留下无辜又凌乱的白夫人,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再次跑上楼让女儿开门,可却只能听到房内传来的呜呜声。
场景转回整个上海滩。
巡捕房和警察厅的人分布在各个街道上巡逻着寻找可疑人物,人心惶惶,再加上天气寒冷,很多做买卖的人为了不惹事上身,都选择给自己放假几天,不然一个不慎被警察厅或者巡捕房的人当成可疑的土匪和海盗拉去喝茶,那就大件事了。
唐公馆。
唐谆现在是忙得焦头烂额,大胡子不见了,他部下那几十个海盗本来就流里流气地不受人控制不听指挥的,现在没了最能镇住他们的人,还不翻天啊。
他们怀疑唐谆猫哭耗子假慈悲,把大胡子给杀了之后又假好心帮着他们找人,唐谆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合过眼,而且他真的是无法辩解。
的确,从整件事来看他的嫌疑最大,可是他真的没有这样想过,谁不知道这些海盗难缠,他本来想避过风声就把人打发回去的。
现在可好,找不到人那群海盗还不翻天么,现在就已经开始各种不安分了,放话说不把大胡子找回来就拆了唐公馆。
口气是很大,人也很狂,可是这些海盗真真正正是不好惹的,当初头脑发热惹了这群人,唐谆想过后果,却没想过结局!
他们不安分也就算了,还教唆鼓动仍然滞留在上海滩的土匪,说他唐谆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唐谆头痛不已,幸亏土匪虽然性子野,可是还是有纪律的,有个土匪头子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然唐谆真的没法脱身了,估计那么多一起能把他给弄死。
他特意放出消息说唐聿已经暴病身亡了,可是唐聿逃走之后连个影子都没有,现在他的人还在找唐公馆有没有什么隐蔽的暗道,不过一直没找到。
他不甘心啊,本来是瓮中捉鳖的容易事,却想不到他有张良计唐聿有过墙梯。
他带着那么多人来,唐聿还受了两枪的情况下还能逃脱,不知道是他唐谆的运气不好还是他唐聿命不该绝。
他唐谆做事不知道什么叫后悔,哪怕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有那个心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这还是他父亲教给他的真理。
估计等他回来,知道自己‘杀’了他的宝贝儿子,肯定得吐血三升,唐谆想想就觉得解气,那么多年,他就是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唐聿受宠而他受虐的,不捞点老账怎么够本!
正想到高兴处,唐谆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高深莫测的笑容,急急跑进来的手下看到了都不禁抖了一抖,本来要出口的话马上顿住了,忘记要说啥了。
唐谆看到他进来,傻傻的样子,有些不高兴,“什么事?”
“大,不不不,帮主,”
手下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想扇自己一巴掌,差点叫错了,后果很严重。
“兄弟们找到暗道了,暗道里有已经干涸的血迹,一直往里面透去,唐聿应该就是从那儿进去逃走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找到了?在哪里,去,马上去。”
唐谆一阵激动,他猜想唐聿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没死也是重伤,肯定不会逃多远,虽然已经过了一晚了,没有人接应,他肯定还在暗道的附近。
只可惜,唐谆派人走了一回暗道,人到了暗道的外面,是一个荒郊野外,林子很大,对面还是一个小山坡,一看就是不会有人踏足的地方,可是附近却没有看到唐聿的身影。
听到手下人的回报,唐谆沉吟分析道,“我们临时突击,唐聿照理说搬不来救兵,他受了重伤,不及时救治的话肯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们都把林子搜遍了?”
一百一十六、转移
“是的帮主,那个林子虽然很大,可是大冬天的树叶都掉光了,人无处藏身,我们十几个兄弟搜了一遍真的没看到唐聿的身影,估计他是被人救了或者是自己逃走了。”
“找不到人……被人救……附近有没有人家?或者是村子?虽然是荒郊野外,难保会有一些樵夫经过救了他,你们有没有到附近去找?”唐谆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本来想着最好的是唐聿直接死在暗道里最省事,谁知道他命那么好,竟然逃过了两劫。
“附近都是矮矮的山头,没有村落,不过越过一个山坡就是一个庄园的马场,小廖去看过了,好像就是很出名的白兰庄园,不过那庄园四处都围住了,进不去。”
“白兰庄园?白兰庄园……”
唐谆虽然向来对上海滩很多事情不上心,可这白兰庄园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就是没有相关的印象。
“我记得白兰庄园几年前就被转手卖掉了,现在那里有人看园还是居住?去,派人去看看,唐聿受了重伤逃不远,说不定就是被那里的人救了。”
那手下脸色有些为难,欲言又止,被唐谆瞪了一眼之后什么都说了。
“帮主,那白兰庄园进不去啊,四周都是铁栅栏,而且这白兰庄园有了新主人,是一个女的,我们特意扮作工人去那里送菜,那里的管家叫的那个女我见过。上次唐老让我们跟着唐聿去参加领事公子宴会的时候,我们在门口见过,她排场大得很,听说领事公子就是亲自下跪向她求婚,还有啊,上次那沪报上出的大新闻就是说的她和聂家大少的事情,这,我们哪里敢进去啊,那里的护院有一堆人,我们贸然进去肯定被打死。”
唐谆挑眉,想不到一个女人还有那么大来头弄出这么些风波,聂司原和一个女人上了头条给人评头论足的时候他倒是有所耳闻。
现在,他对那个女人很有兴趣。
毕竟,整个上海滩,他看不上唐聿看不上韩奇川,唯一让他折服的只有聂司原一个人,他的雷厉风行还有为人处世都值得他唐谆敬佩,他看上的女人绝对不差。
“没事,找个名头进去瞧一瞧,万一唐聿真的在里面,一定得找办法杀了他,不然等老头子还有聂司原他们几个人回来,形势就不再利于我们了。我想她一个女人家来头也不见得多大,实在不行就再来和我说。”
“是”
……
唐谆的手下找机会混了进去,只是表面上看着静悄悄的白兰庄园竟然有很多人守着,而且他们认出了那还是曾经跟过龙六爷的人,身手可是在他们之上。
唐谆的手下不敢轻举妄动,交了菜就离开了,这次连主楼都没机会进去,便等准备等天黑再找机会往马场的栅栏那边进去。
时间来到傍晚,远在广州的聂司原收到了来自上海的电报,电报上的片言只语已经足够聂司原了解现在的上海是怎么一个情景。
他马上让阿牧找人帮忙,开始加快速度处理手头的一切事务,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上海。
可是聂司原明白,等他完成一切回到上海也已经是两三天之后的事情了,急也急不来,这边的事情根本无法脱身,对于上海的很多事情他是触手不可及,他只能祈祷唐聿没事,并且发电报回聂家,让聂正邦帮忙照看。
聂正邦和唐老帮主虽然没什么交情,可是唐聿却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听说唐聿出事之后他也担心,不过对于唐谆放出的消息称唐聿得了暴病已死这个消息他却不信,也能看出是唐谆出的诡计,只是唐聿失踪是事实,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本着观望探查的态度,他先是让人去查一下唐帮出了什么事情,帮内又是怎么一个情况,同时分别给聂司原和唐老帮主发电报告知他们上海的消息。
聂家虽然是上海第一大世家,不过那是在商界的号召力还有自家的雄厚财力,聂正邦以及聂老爷子一直都很坚持让聂家子孙远离上海帮派之争,因而在帮派势力上,聂正邦只能说是无能为力了。
聂正邦的妹夫虽然是南京那边的高官,在上海这边有一些势力,连带他也认识不少警察厅和法租界的一些上层高官,但这些高官除了加紧速度查出龙帮和唐帮出事背后的原因,对于唐聿的去处根本起不了大作用。
傍晚时分的白兰庄园。
许曼君回来了,照例去看了唐聿,给他上药和打消炎针,他气色也还那样,不好不坏。
幸亏是冬天,伤口不容易受到感染,可是冬天的气温,病人并不好受,他有些反复的低烧不退,只能是凑合着凑合着给他敷额头了,总体来说,是正常情况,问题不大。
叶晨澍在资料室闷了一天之后,出来巡捕房问了一下今天各方面得来的消息后,接到叶公馆来的电话,想起自己该回家了,然后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