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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皮后,石史诗坐回原位,仔仔细细的查看包袱里的衣物,果然一应俱全,从里到外都是新的。
拣出了童男的红衣,递到黑无常手里,飞红的一笑:“黑君哥哥,真想快点看到你穿红衣的样子。”
接过红衣,黑无常饮尽坛中酒,轻轻点头:“一刻后,我们新装相见。”
他跃向星月,高去无踪,想是要找个有遮挡的地方换衣去了。
望着星空,石史诗流出眼泪,黑君哥哥,黑君哥哥,黑君哥哥……
真想把你的名字念上千遍万遍,可惜,时候不多了。
抹去泪花,石史诗拉着蛇王女儿的细手,眨眼一笑:“新娘子,我们也去车厢里换新衣吧。”
银沙上,留下两串儿娇小的脚印。
没到一刻的时间,篝火旁,已守候了一个红衣少年。
他遥遥望向马车厢,等着人儿归来。
黑夜里,慢慢走近两个人。
一身雍容华贵,蛇王女儿面色飞红,被石诗史推着,婷婷立在红衣少年面前。
嫁衣火红,绣着一只金色凤凰,几欲飞舞。
凤凰的眼睛是红宝石造就的,流光异彩,好像要说人言。
本就天生好容貌,再有凤衣陪衬,更显得她举世无双。
从她身后跳出了石诗史。
重新梳理了头发,细细编了两条长辫。
星眸含笑,粉颊春色。
她醉了,醉红了脸,也醉红了心。
仔仔细细的打量过红衣少年,石史诗痴痴笑着:“黑君哥哥,以后,你应该做红无常,你穿红色,实在太美啦。”
美?
她又何尝不是呢?
赏够了新娘,石史诗又拉着她回到车厢,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你要做最乖、最乖的新娘,不叫你,别出来哦。”
不等蛇王女儿再和她说私房话,石诗史跑回了篝火旁。
还有两坛未喝完的果子酒,石诗史再递给黑无常一坛。
两坛轻轻一碰,她得意的笑:“陪我喝。”
酒坛倒灌,浇湿了新衣,浇红了薄唇。
明明已经醉了,她却继续强撑饮酒,似乎被懒酒鬼带坏了她。
羽妖一案,即将了结,最后放纵她一次又能如何?
二话不说,黑无常陪饮,直到酒尽坛空。
擦干了脸上的酒浓,石史诗又哭又笑,一手搭上黑无常的肩膀:“黑君哥哥,你今天真乖,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天天这样就好了,以后我们……”
语未尽,声音哽咽,她转过身,双肩微动,似在哭泣。
恶贯三界的羽妖子时后就会现身,也许,她真的怕了。
沉声定语,黑无常安慰她:“我在你身边。”
是,你在我身边,可你却不知道,我很快就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沾去泪,她转过身,给了黑无常一个最美的笑容。
放肆的拉起他的手,明眸闪烁:“黑君哥哥,你陪我拜一拜吧,保佑咱们都平安。”
来不及等他的回答,石诗史对着星月,深深的一拜,笑着说:“谢天!”
见黑无常没动,石诗史皱起眉头,撇了撇嘴:“哟,刚刚还夸过黑君哥哥听话呢,怎么这就变了呢?”
拗不过她,就随她心意吧,也许拜过后,她会觉得平安一些。
黑无常终于也对着星月陪她深深一拜,轻言:“谢天。”
你真傻,你在说谢天的时候,我心里可是在说,一拜天地。
谢过了天,石诗史又背对着海,面向礁岸,再一拜:“谢地!”
只能随她再拜,石史诗在心里甜甜的说,二拜高堂。
拜过了地,侧转过身,对着黑无常美美的一笑,软软的一拜,声音娇嫩:“谢人。”
黑无常回礼时,她终于在心里说出了那句最渴望的话,夫妻交拜。
黑君哥哥,你可知道?我已经悄悄的做了你的新娘。
你一身红装,我一身红装,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要活的红红火火。
一定要做到!
黑君哥哥,真的不想离开你,但是,恐怕不成呢。
我知道的,我这个新娘是假的,以后……以后,你一定要娶一个比我漂亮的新娘,不然,我真的不甘心呢。
答应我,黑君哥哥,好吗?
泪珠儿串成帘,遮起俏丽的脸。
就这样凝视着他,印在心里,千秋万世。
随她哭,随她看,黑无常低眉不语,心中暗暗立誓,斩杀羽妖后,我一定带你天下太平。
无语听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风袭来,听到几声闷雷。
抬头看,星月已被乌云遮蔽。
海浪呼啸,只一瞬间,潮汐涌退。
子时到了!
逼视着黑礁岩,眼见着它自海浪里越来越挺拔,慢慢现出它潮湿的躯体。
潮汐退,暴雨起,透过雨帘看到一朵红色珊瑚镶嵌在黑礁的最深处。
“我们一起去摘掉这朵血珊瑚。”
黑无常拉着石史诗的手,向黑礁走去。
牵我的手,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也会是最后的一次。
心里落泪,嘴角却笑,任他牵着,走向海角。
血珊瑚一除,羽妖即会现身,黑无常杀意四散。
弯腰摘下血珊瑚,天色大变。
暴雨更盛,电闪雷鸣。
凶狠的劈向海面,激起巨浪无数。
将石诗史紧紧的护在身后,黑无常放出眼中鬼火,凝视波涛翻滚。
一丛邪风,卷起一束黑水,直扑马车厢。
来了!
黑水快捷如电,有闪雷助阵,恐怖万分。
再快的电,也快不过黑君无常的铁索链。
人未至,铁链响,缠住黑水,将它牢牢锁紧。
一招毙命,黑无常将全身的阴煞都注满铁链。
一瞬间,鬼火映亮了天,照透了海面,碧森森的闪耀在天海间。
黑水几番挣扎,妄图扑向马车厢,但已被铁链锁的气短。
“出来!”
一声彻天怒吼,黑无常刺向黑水,单爪成勾,要抓出羽妖的真身。
水之一物,可被万物容,又可融万物。
装到圆盆里,水就是圆的,装到酒樽里,水就是方的。
黑水被锁在铁链里,像一条巨虫,恶心的左摇右摆。
爪风已至,黑水终于放弃了挣扎,乖乖的挨了黑无常的鬼手摘心。
手探进了水里,抓碎了黑水。
半空中,黑水化做烂泥,溅落了沙滩。
自烂泥里挣脱出一道细光,蜷缩着要钻入大海。
“好奸滑!”
冷声一笑,黑无常的铁链狂舞,追着细光缠去。
一条铁链,七折八拐,竟然铺满了海与岸之间。
连着天,织就了一张不可钻破的铁网。
细光已经无路可逃,急得四处乱蹿。
“受死吧!”
又是一声喝令,黑无常胸膛起伏,自口鼻里喷出惊天鬼火。
鬼火森森,有暴雨助阵,将天海间燃成了绿色。
正在专心御敌时,突然听到脑后风响。
看也不看,回手一招迎风,不管是谁做乱,赏你见识一下我地府的无坚鬼手。
鬼手像碧玉,劈碎风声。
风声四散,稀稀啦啦的喷溅出许多腥臭之物。
有人向我泼粪?
好肮脏!
心念一转的时间,细光突然钻进沙里。
想遁地而逃?
你却不知道鬼使是遁地的行家!
一声冷笑,挥手劈开银沙。
正要入地拿他,突然听到凭空一声大喝:“小爷,我来助你!”
喊声未止,一道白影鬼魅钻进沙里。
懒酒鬼来了!
黑无常不肯落后,随影而入。
银沙被暴雨浇透,冰冷。
再冷,还能冷过地府的空气吗?
湿沙咸涩,寸步难行。
再难走,还能难住森罗的无常吗?
眼见着一个身影在沙里穿行。
白无常抢在前面,一把抓住行沙人的后领,破沙而出,将他提了出来。
东海羽妖,终于见面了。
第一百零六章 巨蛇()
东海有羽妖,祸害已千年。
黑白君无常,送嫁斩魔王。
历尽险阻,终于不负所望,白无常自沙里将羽妖提了出来。
凌在半空中时,黑无常的铁链又自冷沙里刺出,直追羽妖。
为三界除害,他早已等不及了。
羽妖有手段,否则怎能为祸一方?
虽然上被白无常提住,下被铁索追赶,仍能反招。
一招引来天雷,织就了一个雷茧护体,将自己保全。
怕雷电反噬,白无常只能撒手,黑无常的铁链却不肯饶恕,像一支无坚不摧的钢枪,刺破雷茧,直取羽妖的胸腹。
危急中,羽妖弃茧而逃,跃进乌云。
想从森罗无常的手里逃命?
笑话!
一白一黑两道电束,直破黑云深处。
连天暴雨,被鬼火烧的惨绿,在乌云深处传来一声怒喝:“小子们瞎了眼,居然坏我大事!”
呯的一声巨响,震碎了乌云。
自云深处落下了三道身影。
溅起沙泥无数,直破天际。
白无常双目惊诧,直盯羽妖,大惑不解:“怎么是你?”
一道闪电劈亮夜空,终于看清了羽妖的面目,竟然是正西妖祖——吞鹰蛇王!
蛇王舞袖,驱散暴雨,点指黑白二君怒喝:“千秋功业,毁于一旦!你们居然放跑了羽妖!”
凝息不语,黑无常负起了手,死盯着吞鹰蛇王。
对着白无常大叹一声,蛇王又斥:“我伏在沙里拦截,后有童男,前有蛇祖,量这羽妖无处遁逃,却不想被你破了局。”
以扇做伞,白无常遮住了头,满脸委屈:“跑了羽妖,大家都有责任,怎么偏偏赖我一个人?”
“要不是你好大喜功,想抢头功,又怎么会自天入沙,将我错当羽妖?”
说清原由,蛇王仰天苦叹:“我曾切切叮嘱,出嫁当夜,只许我女儿与童男童女在场,你为何不听老朽的密计?”
听清了他的斥责,心里一苦,原来是捉妖心切,错把伏击的蛇王当羽妖了。
回想一路辛苦,到头来,居然是一场徒劳,白无常低下眉目,满脸萧索,摇头叹息:“错错错,空空空,这竟是天意!”
蛇王瞪了黑白一会儿,终于也放下怒气,萎靡的叹气:“此战走脱了他,再想拿他……唉!”
正在蛇王苦叹时,黑白突然齐动!
白无常一只钢爪扼住蛇王的喉咙,黑无常一条铁链锁住了蛇王的双手!
纵有通天的本领,蛇王同时被黑白制住,也不敢轻举妄动。
瞪起眼睛,满目阴戾:“你们铸下大错,想杀我灭口?”
几声爽朗的清笑,白无常出语戏弄:“你真把我们当傻子?吞鹰蛇王,东海羽王,从头到尾,本来就是一个人。”
蛇王不服,破口大骂:“利势在你们手里,你怎么说都行!嫁祸栽赃,卑鄙小人!”
他骂的越凶,铁链锁的越紧,黑无常阴煞四射,已不想再听他的废话了。
看到小爷杀气毕露,白无常急忙抢言,笑对蛇王:“你切切叮嘱不许我在接亲当夜,是怕我识破你屠妖的故计重施。”
抬头看暴雨雷云,远眺在深海波涛里荡漾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