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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普通的一声叫门,听起来却很怪异,因为探云使劲压低声头,好像在做半夜敲寡妇门的丑事。
摸天道人以眼神示意摘月,摘月立即飘飘跃到房梁上藏好,摸天道人使劲挥舞肥袖,驱散满堂的脂粉味儿,这才清了清嗓子,端起一杯茶,有模有样的说一句:“进来吧。”
探云进了门,探出头四处看看,确定无人跟踪后,再把门轻轻掩上。
看他鬼鬼祟祟,不像进师父的门,倒像是黑店伙计要杀人。
他进门以后,立即挺胸抬头,与摸天道人并肩而坐,自顾倒了一杯茶,喝得有滋有味儿。
师徒之间,辈分有别,此刻并肩而坐,似乎不合礼数。
探云却坐得极其自然,好像与师父平起平坐,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突然用出这个路数,也着实让人不明白。
摸天道人很能沉住气,用茶碗盖子拨弄着漂浮茶叶,徐徐饮一口水,慢慢滋润喉咙。
探云毕竟年轻,喝茶的时候没有好心性,如此香茶在手,喝起来形同牛饮,十足粗鲁。
猛喝了两口水解渴后,探云的下一句话,险些让摸天道人喷出一口茶。
“爹,人来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动手?”
爹?
真是个天大的意外!
听到这个真相,躲在梁上的摘月,险些叫出声来。
难怪探云敢面对师父如此放肆,他和摸天道人,竟然是儿子和爹。
这一下可难办了,采星不敢乱说话了。
爹和儿子之间的秘密,只有摸天道人和探云天神知道,万一说错了哪一句,立即就会被看出破绽。
所以,摸天道人低头饮茶,久久无言,脸上一副深思的表情。
探云等了一会儿,实在没有耐心,他放下茶碗站起来,满脸焦急的模样:“爹,我们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你不会现在反悔了吧?”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摸天道人慢慢摸着胡子,紧锁浓眉,轻轻叹一口气。
“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就别变卦了。”探云急得直跺脚,险些跳起来:“等剿灭地府以后,咱们一战成名,爹来做地仙盟主,我来做百态观掌门,从此以后,统领地仙群雄,功名利禄,美女财宝,还不是唾手可得吗?”
徒爱虚名,是人之常情,贪图富贵,是人之本性。
但修道之人,讲究清心寡欲,探云怎么莫名其妙的提起女人?
难道他早已经知道,摸天道人是个道貌岸然的君子?
就算是再道貌岸然的人,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丑事,说给儿子听。
摸天道人还在沉吟无话,一盏茶,已经被他喝得只剩几滴。
“爹,如果你想听,我再给你说说我和摘月睡觉的事。”
和摘月睡觉?
他做得好春秋大梦。
他已经厚颜无耻的不是人了。
就算脸皮再厚,做爹的,怎么会听儿子的床第事?
摸天道人深锁浓眉,还没回答,探云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他编了一场风流事,描绘的肮脏不堪。
风流事里的男女,被他说成是自己和摘月。
他将一男一女在床上的那点事,说的事无巨细。
从女人的耳朵鼻子红嘴唇,说到胸前屁股大白腿,任何一个器官都不落下。
甚至,他说的自己都投入了,学着**的样子,抚摸自己的身体,发出奇怪的细音。
我的天,简直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连采星平时这样不正经的人,都听到脸红。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摸天道人重重顿下茶碗,脸上佯装怒意。
“爹,我还没说完呢。”
探云的额头已经流汗,他似乎编着编着把自己都给说信了。
“爹,我知道你喜欢听我说这些,只有在我给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才能抱着摘月。”
他仍然没完没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爹,你摸吧,摘月就在你怀里,她什么都没穿,浑身滑腻腻的,她像一条蛇,使劲缠着你,她好白呀,白的发光,她让你快一点,再快一点,她马上就要来……”
如此声情并茂的演出,被一束冰蓝剑刺破了。
冰蓝剑自房梁上垂直刺下,贯穿了探云的头颅。
一剑到底,刺穿他的心脏,横着一划,挑出他留着黑血的心。
这一对肮脏的父子,都死在摘月手下,都死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
可笑,可悲,可怜。
第四百五十三章 颠倒三界()
探云天神死了,死在摸天道人的脚下。
他的死相难看,人被纵劈成两半,心被挖了出来。
劈死他的,是摘月的无常斩。
无常斩是摘月的随身佩剑,陪摘月自幼长大,如果剑有灵性,无常斩与摘月一定形同姐妹。
或许摘月一万个想不到,无常斩第一个杀死的人,竟然是她师兄探云。
卑鄙的人,死一万次都不多。
直到今天才知道,摸天道人和探云,竟然是父子。
身上流着同样肮脏的血,做着同样肮脏的梦。
地仙界盟主,百态观掌门,去他娘的傻子做梦吧!
为了这一点私心,他们竟然不顾生命涂炭,不管三界颠倒,绸缪了仙鬼大战。
还有摘月,她是这对恶心父子永远也不能染指的女神。
美丽的花儿就在身旁,却不是为他们绽放的。
他们想瞎了的心,简直快疯了。
所以他们只能幻想,一切也只能凭幻想。
盟主的荣耀,掌门的权利,摘月的美艳,从来都只是他们的幻想,永远也不可能得到。
摘月在杀人的那一刻,压抑不住心头的愤怒,她下手决绝,毫不留情。
等她看到探云卧在黑血里,真正死去时,她突然觉得喉头发紧,胃里翻江倒海,转过身吐了。
鼻子酸涩,眼泪流了下来。
眼泪,是摘月的绝望,她不知此生后还能相信谁?
采星久久无言,任凭摘月眼泪姿意。
珠泪断线,一剑割碎过往,那是摘月曾经拥有的回忆与欢笑。
哭到无力时,眼前有一盏热茶和一方丝绢,是采星递给她的。
采星惹恼女人有一套,却不会劝女人别哭。
所以他对着探云的尸体,无奈的摇头:“我早已说过,我不想听了,你如果闭上嘴,怎会有现在的下场?”
摘月擦干眼泪,彻底与过去做了告别。
慢慢喝一口茶润喉,摘月对摸天道人模样的采星轻说:“既然师兄顶着带头大哥的名义,就去将众家地仙劝散了吧。”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如此做,就能阻止仙鬼之战。
采星却皱起眉头,连连叹息:“很难,很难。”
“这场战事因为摸天道人而起,由摸天道人结束,也是天经地义。”摘月十分不解,追问采星:“究竟难在哪里?”
“难点一共有三处。”
采星长叹一口气,将顾虑一一说清楚。
第一难,我并不是真正的摸天道人,只是一个冒牌货,并不知道摸天道人用了什么借口,能汇集来千家地仙,围砸地府。
如果临时变卦,劝退大家,怕被人家的几个问题,就问出破绽。
第二难,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原因,是因为地府屠戮妖界,抢了地仙风头,还因为探云被地府的人杀死过。
所以地仙群情激愤,再被摸天道人添油加醋的戏弄一番,才引发誓要与地府一战。
现在探云实实在在的死了,如果他活着,能亲口说他之死是一个误会,或许事情可以有转机。
但是他的嘴太臭,被师姐赏了一个痛快的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师姐想一下,本来探云之死,就是引发战事的借口,现在他不能现身说话,地仙们会怎么想?
或许更会觉得是地府下了黑手,要对地仙开战。
第三难,地府雄霸三界一席之位多年,莫说是地仙门派,就算天庭也不敢轻易来犯,为什么这一次,地仙各大门派,突然都变成了斩鬼英雄?
雪中送炭之人寥寥可数,锦上添花之徒比比皆是。
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他们之所以敢来参战,因为此战必胜,各家各派都想来捡现成的便宜。
一千家门派,难道还砸不下一家地府吗?这是傻子都会算的账。
摸天道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他现在活着,要临时转变心意,恐怕也难以阻挡别人捡便宜的冲动。
采星一口气说出三难,听得摘月眉头紧蹙,微叹一声:“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真的任由仙鬼开战?”
“做,当然要做。”采星挺起头,说的掷地有声:“就算有三百难,我也要劝。”
“正该如此!”摘月痛快的夸赞,白了采星一眼,轻轻一笑:“既然师兄已经下定决心,还何必和我说什么三难?”
面对摘月的美丽笑容,采星仍然满脸愁苦,无法轻松:“我会去劝,但未必会有成效,如果不能阻止战事发生,希望师姐明白,我确实努力过。”
夜近三更天,天上没有星月,地上火把闪耀。
几千个人,几千件兵刃,聚在演武场,被火光摇曳得忽明忽暗。
人们的神态形色各不一,有的窃窃私语,貌似一团和气,有的互不服气,谁也不理谁。
冷水又被烧开了一次,小道士们穿梭在演武场里,忙着给盟友添新茶。
轻喝一口热水后,摸天道人凭空而降,飘落在演武台上。
主人已到,宾客们纷纷起身,等着听摸天道人主持大局。
一说过了辛苦,寒暄过几句,直奔正题。
“此次烦劳诸位仙友,到我山中小聚,是商议与地府的前尘往事。”
徘徊过几步,摸天道人沉声叹息:“仙鬼若战,必将生灵涂炭,颠倒三界,必遭九雷天谴,请诸位仙家再帮我想想,此战是否应该?”
未战先说软话,摸天道人的问题,让数千人唏嘘。
人群中一声高喊:“皇帝轮流坐,今天到我家,砸了地府,杀了阎魔,我们来掌管生死轮回!”
这句话底气十足,才是英雄该说的话,顿时博来满堂喝彩。
眼前群情激昂,全是英雄豪杰,看这个局面,就算天庭下来王母娘娘也挡不住。
摸天道人唯有苦笑,他知道,他也挡不住。
挡不住的无需多劝,不如快点商议正事。
“诸位仙友都有高超的手段,不知该由谁来打头阵?”
摸天道人抛出问题,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议论之余,人们喊出两个名字。
水玲珑和乌娘子。
在所有人心里,她们是不会输的人。
乌娘子挺身而出,踏风凌在半空,唇角一声冷笑:“请水玲珑仙子出来说话。”
第四百五十四章 睡觉顶债()
该来的终于会来。
千家地仙汇聚,群情激扬满堂。
就算采星现在是摸天道人,也挡不住仙鬼一战。
事情到了今天,仙鬼战,早已不是百态观的私仇,地仙借此机会,要抹平地府,掌管轮回生死。
甚至,他们已商量好谁去打头阵。
有资格打头阵的总共七人,走的走,散的散,此刻在百态观里,只剩三人。
水玲珑,乌娘子和摸天道人。
摸天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