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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们又软又暖,在瞎子怀里吓得哆哆嗦嗦,瞎子轻轻摸着狗头,满嘴抱怨:“在家里出来的时候,喂你们吃了那么多菜汤窝头,现在又在闹腾我,让我上哪给你们找吃的?”
抱怨归抱怨,瞎子还是抱起狗崽站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现在快到饭时了,我去酒楼里问一问,有没有好心的大爷,能赏你们狗崽子一口吃的?”
街中心正打得热闹,冷兵相交,火花四溅,叮当作响。
瞎子过街,横冲直撞,他什么也看不见,也就什么都不怕。
街道上除了一九堂和无药可救的人在打架,其余的人都跑了个干干净净,做生意的小贩连摊子都不要了。
只有看不见的瞎子敢在街道上走,他以为冷兵相交的声音,是打铁铺在打铁,互相叫骂的声音,是铁匠们在吵架。
所以,他大摇大摆过街,走向战局时,没有丝毫畏惧。
两伙地仙门派,虽然在好勇斗狠,但也不敢轻易在闹市中心乱用法术,更不敢无端无故shā én。
瞎子走入战局,他们都停了手,任由瞎子穿过,走向望天阁大门。
瞎子一过,继续打架,两边都打红了眼,心中只有门派之争,也许早就忘了是为了一个座位而争斗。
瞎子走进酒楼大堂时,百花少年和大胡子正在纠缠不休。
“咦?难道酒楼改成打铁铺了?”瞎子很疑惑,他抱着狗,四处作揖,嘴里说着吉祥话:“各位老爷夫人公子xiǎo jiě,求贵人的残羹剩菜,赏我家狗崽子一口吃的,狗崽子一定不忘贵人的大恩大德,来生托成牛马,给贵人家干活。”
吉祥话说了三四遍,百花公子和大胡子正打得热闹,哪有人会理他?
瞎子深深叹一口气,感慨世态炎凉,连一口狗饭都讨不来。
今天也很奇怪,酒楼的小二哥竟然没有出来赶他,于是瞎子决定去二楼碰碰运气。
在二楼同样说了几遍吉祥话,没有人回应,瞎子又上了三楼。
三楼也是空,瞎子到了最高顶。
这一次运气很好,只说了一遍吉祥话,就有人应声,是一个慵懒的声音:“我这里有美酒佳肴,请老兄过来同坐。”
声音是从登天座里传来的,可怜楼下三伙人,正为这个座位打架,却不知早已有人在这里喝酒,俯瞰街心的热闹。
有人肯施舍,正是瞎子所求,他微微一愣,连忙将狗儿放在地上,对着声音的方向作揖:“只求老爷的一口剩饭,不敢和老爷同坐。”
与街中心和酒楼大堂相比,此地安静得像世外桃源,三只狗儿不再害怕,滚在地上一起嬉耍,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登天座里的人,看到狗儿有趣,对瞎子轻轻一笑:“这三只狗儿卖多少钱?”
这真的非常意外,本来想给狗儿讨一口吃的,竟然遇到了买主,瞎子顿时满脸喜笑:“老爷能在登天座里喝酒,一定是富贵的人,老爷随便赏点钱,也够我老瞎子吃两年。”
瞎子刚开完价,听到莺莺燕燕一声女人笑:“用养一个人两年的钱,来买三只小狗崽儿,你真是会做生意。”
听到女人调笑,瞎子立即自嘲:“俗话说,瞎子奸,瘸子滑,我是要小钱儿的,让夫人笑话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花花世界()
楼下和街心正打得热闹,为了争望天阁的登天座。【。aiyoushenm】
可是打架的人,却不知道登天座早已经有人坐了,而且在和瞎子谈着买卖。
坐在登天座里是一男一女,男人俊朗却慵懒,女人娇媚也温柔。
女人将双手交叠,搭在男人肩上,小巧的下巴搭在手背上,她在咬着男人耳朵,说着亲密的话:“我看这三只狗儿幼小,如果红烧来吃,一定很嫩,相公,你买给我吧。”
男人宠爱的摸摸女人头发,他没说任何字,从袖子里摸出金子,轻轻放在桌上。
金子璀璨,是上好的成色,发着诱人的光芒,这就是男人对女人最好的dá àn。
“瞎子,你过来,拿了金子,狗就是我的了。”女人笑眯眯,对瞎子招招手。
在男人拿出金子的时候,瞎子已经满面喜笑,听到女人招呼,他听声辨位,摸向登天座。
苍老的手摸到金子,放在嘴里轻轻一咬,是甜的。
金子的甜味儿,比任何蜂蜜都美味,瞎子心满意足,对老爷夫人千恩万谢,转身欲要离去。
还没走到楼梯口,又闻到一阵脂粉香。
这个香味儿,不同与登天座里的女人,更加清淡,也别有雅致。
站在楼梯口的人,是一个俏丽的公子,是摘月扮成的择月公子。
楼梯口很狭窄,摘月站在当中,拦住瞎子去路。
瞎子刚赚了金子,心情异常的好,他连连对摘月作揖,嘴里唯唯诺诺:“有劳公子抬抬脚,把老瞎子放过去。
第四百七十七章 卑鄙无耻()
老婆有生命危险,丈夫还在谈笑风生,扬言要三妻四妾,这种事,也只有白无常能干出来。【。aiyoushenm】
登天座里的男人,就是勾魂鬼使白无常。
而被果娃娃夺舍的老婆,就是正南三妹洛玉如。
他们以丈夫老婆相互戏称,倒也没错,因为曾经在西湖船楼上,确实拜过花堂。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老婆?”果娃娃扬起冷笑,心里发狠,指尖用力,就要抓碎玉如的咽喉。
一爪抓下去,没有溅起鲜血,扬起一阵迷雾。
迷雾散去,美艳八方的洛玉如,此时竟然不见了,在她刚才亭亭玉立的地方,卧着一只小黄鼠。
黄鼠眼大嘴小,四肢小巧,浑身毛茸茸,十分可爱。
小巧的前爪,理不到胡须,也够不到咽喉。
白无常轻轻走上前,将黄鼠捧在手心里,眯起眼睛轻笑:“果娃娃,你的确选错了人,宁可选我,也不该选我老婆。”
黄鼠吱吱的叫,胡须颤颤巍巍,逃不出白无常的手心,一副可爱又可怜的模样。
“正南妖界,有四大妖祖,原身是蛇虫鼠蚁。”白无常轻轻抚摸黄鼠,像抚摸自己的宠物:“果娃娃,你也许万万没有想到,正南三妹,就是我的老婆。”
白无常随手拣起一粒花生米,送到黄鼠的小前爪里。
看黄鼠抱着花生米,憨态可掬的模样,他无奈的叹一口气:“果娃娃,你能夺人身体,可以任意指挥人的四肢,可你若被禁锢在老鼠身体里,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吃一粒花生米。”
白无常和一只老鼠聊得很热闹,如果没人拦着他,他也许能说到天荒地老。
有妖祖玉如相助,才能顺利的抓到果娃娃,采星在摇头晃脑和老鼠聊天的时候,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摘月实在看不过去了,说了一句正义的话:“士可杀不可辱,咱们已经抓了果娃娃,不该再说羞辱的话。”
“择月公子教训的很对。”采星对摘月眨眼一笑:“所以,我在等择月公子唱摄魂咒和还魂咒。”
在说话的时候,白无常拿起一只酒壶,打开盖子,对摘月轻笑:“就请择月公子将摄来的魂魄,还在这只酒壶里。”
摘月拈起手势,动起心念,嘴中唱起摄魂词,先将果娃娃从黄鼠的身体里摄来,再接一段还魂咒,将果娃娃拘到白无常的酒壶里。
白无常盖上酒壶盖子,满意的晃晃酒壶,刚想和酒壶里的果娃娃说话,却被别人拎住耳朵。
拎他耳朵的,是已经变回美艳女子的洛玉如,她不仅狠狠拧他耳朵,还打了他的头。
“我的小郎君,你摸的过瘾吗?”
为了抓住过娃娃,刚才洛玉如变幻黄鼠真身,确实被白无常从头到脚摸了一遍。
此刻挨玉如的打,本应理所当然,白无常却报着委屈:“摸来摸去一手毛,这顿打挨得很冤枉。”
两个人在嬉笑的时候,听到酒壶里一声咒骂:“被你们抓了我认栽,你们也不用打情骂俏给我听,我就想问一问,你们想拿我怎么办?”
白无常单手托着酒壶,认真的问起果娃娃:“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是想参加仙鬼大战吗?”
“地府插手我仙界事,杀我地仙人。”果娃娃一声冷哼,语音狂妄:“我不是要参加仙鬼之战,而是要屠灭地府!”
“很好,很好。”白无常连连点头,将酒壶揣在怀里,回答起果娃娃先前的问题:“既然你要屠灭地府,刚好我们顺路,你本来就是一只魂魄,不该游荡在世间,我带你去地府,将你的魂魄投入轮回门,这才是顺应天理。”
“顺应你娘的狗屁天理!”果娃娃立即破口大骂:“你们想在仙鬼大战中,抢我的风头,所以才合力将我铲除,这是卑鄙无耻!”
卑鄙无耻?
白无常冷笑,长叹一口气:“果娃娃,凭你也配说卑鄙无耻?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卑鄙无耻。”
东林县有恩爱夫妻,丈夫叫魏武,妻子叫习文。
魏武是常年跑外的生意人,习文在家里做绣工,两个人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小日子过得很红火。
习文一副好样貌,是十里八乡不多见的美人,嫁做人妻后,得了雨露滋润,更别有一番美艳。
魏武常年不在家,习文恪守妇道,从来没有闹出丑闻。
也有惦记习文美貌的登徒子,曾经调戏过习文几句,都被习文骂了回去,讨了无趣。
可是有一天深夜,习文却打扮得分外美艳,独自来到林员外家里。
她给了林员外一夜温柔,第二天清晨离去的时候,拿走了林员外一块象牙章料。
如果习文肯将自己的风流一夜,只卖一块章料的价格,可能排队买她的人,至少也有千八百个,她何必去找又老又丑的林员外?
道理非常简单,只因为这块象牙章料,是佛陀涅槃前骑过的大象遗骨,上面沾染了佛陀灵气。
自从有过这一夜后,林员外对习文爱恋成迷,他经常去纠缠,都习文骂了回来。
后来林员外痴迷成疯,趁着魏武回家的时候,竟然去找魏武谈判,说要给魏武一大笔钱,买习文回家做妾。
这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魏武打了林员外。
林员外恼羞成怒,对魏武说了与习文的风流一夜。
魏武怎肯相信这个老liu máng的话?要再举拳头打林员外的时候,林员外却说出了有力的证据。
习文左腿內侧有一颗红痣。
这是非常隐秘的地方,如果不把腿分开,没人能看得到。
魏武的拳头再也落不下去了,林员外趁着这个机会逃了。
当夜,魏武问起习文这件事,习文心灰意冷,丈夫并不相信自己,何必苟活于世?
习文羞愤不过,上吊自尽,以死明志了。
魏武痛失爱妻,悔恨不已,淤血堵住心窍,竟然疯了。
从此流浪四方,村里人再也没见过他。
林员外痴迷与习文的温存一夜,人已痴恋成疯,七天不吃不喝,死的时候还在念着习文的名字。
“果娃娃,那一夜的习文就是你。”说完短小的故事,白无常轻轻摇头:“为了你的一时贪念,毁了两个家庭,死了三条人命,这才是卑鄙无耻。”
白无常说完话,果娃娃很久没有声音。
玉如微叹如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