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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何必羡慕,未来你能去的地方,他却去不了。”
白无常在品酒时,说了一句玄语,听得摘月稀里糊涂。
现在摘月没有心思追问这句话,她的目光一直追随铁鞋人的身影,天上一颗星星突然闪烁,一定是被铁鞋人摸到了。
从地面到繁星,距离很遥远,任何一样东西从星星上坠落,都会将地面砸陷一个巨坑。
铁鞋人落地的时候,悄无声息,连尘土都没溅起。
摘月仍然在惊诧里,白无常轻轻点头:“果然如此,无论谁穿了许多年铁鞋,都能把控自己的脚力。”
“铁鞋给了你一飞冲天的双脚,骨牙刺进你的琵琶骨七年,给了你擎天架海的双臂。”白无常继续说着关于铁鞋人,而铁鞋人自己不知道的事:“琵琶骨的位置是肩井穴,白虎星的獠牙上有西极法力,在这七年里,西极法力自肩井穴,注入你的双臂中。”
说到这里,白无常微微笑叹:“你是有如此造化的人,天地间罕见,怎能让人不羡慕?”
如果这对獠牙真是神兽白虎的,白无常将铁鞋人说成是白虎星的门徒,这也并没有错。
无论谁是神兽白虎的门徒,能以白虎星的獠牙作为护身法器,这都是天大的恩赐。
铁鞋人在年幼时,是霸据山林的野孩子,吃掉无数猛兽,造下许多杀业。
在拜入师门后,他是杀死同门师兄的恶徒,被师父钉在大殿上七年,受尽寒冷与寂寞。
这样的人,竟能得到如此大的奇遇?
尽管铁鞋人刚才一飞冲天,的确摸到了星星,他却也不能相信白无常说的故事。
白无常饮足了酒,他看出铁鞋人的疑惑,于是满脸荡起醉笑:“你何必信我说的话,你有一飞冲天的脚力,又有神兽白虎的獠牙,你可以现在就寻访西星,去问一问白虎星君,看看我是不是信口胡言?”
他说的这番话,也许是追随自己命运的办法,铁鞋人在犹豫时,白无常又说了一句:“如果老兄能见到白虎星君,劳烦帮我带一句话,地府很热闹,请君喝杯茶。”
铁鞋人将骨牙藏在袖底,一飞冲天,追去西向繁星。
冷月繁星下,只剩下采星与摘月。
采星摇摇晃晃起身,依然满脸醉笑:“师姐已经知道,有资格打头阵的一共七个人,水玲珑仙踪不定,五色熊退返回家,铁鞋钢牙寻找师门,还剩下四个人,我们要一一拜访。”
眼前是采星师兄,在正中妖界的时候就认识他,此时摘月看着熟悉的人,却越看越陌生。
“采星师兄,那对骨牙,真的是白虎星君的獠牙吗?”
摘月问了问题,采星立即说话,可是他说的话,和这个问题一点没有关系:“我们下一个要拜访的人,夏花山的果娃娃。”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却被摘月横出一步拦住,摘月依然不依不饶的追问:“师兄和我都是第一次和铁鞋人打交道,也都是第一次听铁鞋人说他的故事,师兄怎么能知道他有一飞冲天和擎天架海的功力?”
被女人缠住,最好别想逃,因为逃也逃不掉。
采星只能重新坐回酒桌,再倒一杯酒,凑到唇边说:“一飞冲天这种事,是我猜的。”
在进城的时候,师姐和我都看到了,他穿着千斤铁鞋,能越过城楼的最高旗子。
足下千斤重,他仍然有这样的功力,如果脱掉铁鞋,当然就能一飞冲天。
而擎天架海,是我的随口一说而已。
反正天没塌下来,海也安然无恙,想试也试不成,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采星虽然回答了摘月的问题,但和先前一样,这种dá àn怎么听都像是假的,却又很难找到其中的破绽。
然而还有问题,摘月一定要让他回答:“师兄是怎么认出那对骨牙,是白虎星君的獠牙?”
“我是玉钩小斋的撰书人,阅过书卷无数,再不济,多少也有些见识,所以我能……”
话还没说完,采星挨了摘月的打,两根手指狠狠拧住他的耳朵,听到摘月娇嗔:“你是不是撒谎有瘾,谎话说了一万遍,自己都相信了?”
耳朵上全是软骨,摘月真的下了狠手,采星连连叫疼,不敢再嬉笑,急忙说出真话:“我是骗他的,我哪会知道那对骨牙的来历?是随口说成白虎星君的,只为了哄他去西星寻找白虎,好为仙鬼一战再去除一个势力。”
“如果他问了白虎,知道你说的都是假的,乞不是更麻烦?”
“师姐要不要这么天真呀?”采星无奈的摇摇头,说出其中关键。
白虎是神兽,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他寻到?
就算他有造化见到白虎,估计也是百八十年后的事了,仙鬼斗也早就打完了。
他知道自己被骗以后,不会寻找采星和摘月报仇,只会去找冰轮山庄的择月公子,和玉钩小斋的撰书人。
而这两个人,够他找八辈子的。
听完他的话,摘月愣住,我的天,这也行?
看着摘月呆呆的脸,采星得意的醉笑:“如果凭几句谎话,就能平息战事,挽救无数生灵,我想师姐也愿意说谎吧?”
第四百七十一章 孙媳妇儿()
七个人有资格打头阵,目前已经见识了三个。
水玲珑是真正的仙子,练成了天开眼,能识鬼辩妖,虽然平时扭捏的像大家闺秀,但法力深不可测。
五色熊很卑鄙,为了在仙鬼一战中出尽风头,被妖怪蛊惑勾结,杀了两个文生公子。
他们无耻的还想杀掉水玲珑,却因为手段不济,不能成功。
如今被逼退返师门,究竟有没有痛改前非,只有鬼才知道。
最让人可笑又无奈的是铁鞋钢牙,他有一副侠义心肠,却被白无常的一席话,骗去西方星辰,寻找神兽白虎,追问自己的师门去了。
摘月自小在百态观里学艺,她练功还算刻苦,人又灵慧漂亮,独得师父和师兄们的宠爱。
实话实说,作为地仙荡魔人,摘月的功夫并不算差,只是她一直深居不出,并不知道江湖险恶。
这次查了无常屠妖案,紧接着又àn fǎng仙鬼斗,一直跟在白无常身旁,让她的眼界大开。
原来智慧比法术更有用,正义比一切都重要。
采星师兄说,七个中的第四个,是夏花山的果娃娃。
夏花山,也是一个地仙道场,摘月以前听说过,那里的山,四季如夏,百花灿烂。
果娃娃的名头,摘月也听说过,在师兄们的议论中,果娃娃是夏花山最调皮的人,至于究竟怎么调皮,摘月也并不知道。
不过,一向油嘴滑舌的采星师兄,既然说要拜访果娃娃,摘月相信她一定能见识到果娃娃的调皮。
因为摘月越来越相信采星了,虽然采星总是烂醉如泥,也没见过他有多厉害的法术和手段,但他总能用稀里糊涂的办法,将一切难题化解。
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摘月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采星解决不了的难题。
所有要参与仙鬼斗的地仙,都在往中州会集,采星一觉睡到中午,带着摘月找了一间还算风雅的酒馆,点了一条鱼和两碗米饭。
鱼炖的有点咸,也许是因为不太新鲜,所以厨子多放盐,可以遮掉腐味儿。
两人吃完了米饭,鱼还剩下大半条。
采星似乎不忙着上路,在慢慢品着茶水。
茶叶里的茶梗很多,不花钱的茶水,总是很难喝,采星却品的有滋有味。
酒喝多了,舌头会变得麻木吧?
在摘月偷偷笑话采星时,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端着要饭的碗,走到他们桌旁。
“你们吃剩下的鱼还要吗?”
老乞丐在讨饭,她是一个老妇人,满脸皱纹,双目浑浊,苍老的手比男人还粗糙,走过大半生,她一定过得很凄苦。
摘月心地善良,怕小二哥赶老乞丐走,急忙抢着接话:“老婆婆,你坐下吃吧,我再给你买一些主食,你喜欢吃饼,吃面还是米饭?”
说完轻声细语,摘月回头唤来小二哥,要再给老乞丐点一些吃食。
老乞丐颤颤巍巍的坐在板凳上,采星看着她,轻轻一笑:“这条剩鱼,就算喂猫也不能给你吃。”
他怎么这样说?
摘月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听见的。
“因为这条鱼不新鲜,不配入你的嘴。”这是采星紧接着说的话,他对老乞丐一直微笑,笑得很深意:“我给你点一桌上等酒席,要好好孝敬你,因为你是我奶奶。”
奶奶?
摘月再次愣住,她的眼睛瞪得更大,更不能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在摘月发呆的时候,老乞丐扬手打了采星的头,嘴里一声呵斥:“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把我丢在街上讨饭,有你这么当孙子的吗?”
骂完采星,转头又问摘月:“孙媳妇儿,你和我孙子成亲多久了,现在生了几个娃?”
“不,不是,老婆婆,我们不,不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听到羞人的问话,摘月一时间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老乞丐对着采星笑了:“我这孙媳妇儿长得挺漂亮,就是脑子有点傻,她应该管我叫奶婆婆,而不是老婆婆。”
她又说这样羞人的话,让摘月憋红了脸,像被火烧透的云。
采星言而有信,点了一席上好的桌面儿,替老乞丐摆好筷子,轻轻笑问:“奶奶,你喝酒吗?”
“三十年的陈酿汾酒。”
老乞丐进门的时候,还是一副落魄可怜的模样,被采星认做奶奶后,立即耀武扬威。
她吃最贵的席,喝最香的酒,一切都理所当然。
采星陪老乞丐喝酒,摘月给老乞丐夹菜,老太太吃的满嘴流油,边吃边训斥采星和摘月:“别以为喂饱了我,我就不骂你们,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着急生孩子呢?我在闭眼前,还想看到重孙子呢。”
摘月红透了脸,想和老乞丐解释,她和采星不是夫妻,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话没说出口,却被采星抢在前头:“奶奶教训的对,不生孩子是天下第一大不孝,我们一定听奶奶的话,等奶奶吃饱喝足结完帐以后,我们就找地方生孩子。”
结账?
听采星这样说,老乞丐愣住:“乖孙,你什么意思,难道请奶奶吃饭,还要奶奶花钱吗?”
采星慢慢品一口酒,对老乞丐眨眼一笑:“饭菜钱我来付,因为是我点的,所以我请你,酒钱你来付,因为是你点的,所以该你花钱。”
这句话吓得老乞丐放下筷子和酒杯,刚刚喝红的脸,立即变得苍白。
“我是要饭的,我哪里有钱?”
威风八面的气势,立即又变得颤颤巍巍。
采星深深一笑,扬起眉毛,说着吓人的话:“吃霸王餐的人,有两个下场,一个是做工抵帐,一个是被打一顿。”
酒越喝越有滋味,采星的笑容也越来越深:“你这么大的年纪,每天干不了多少活,就算做工到死,也抵不了一坛三十年陈酿的汾酒。”
没人愿意收留一个老妇人乞丐干活儿,他说的有道理,老乞丐连连点头。
看着老乞丐被惊吓到的模样,采星放下酒杯,轻轻擦嘴:“所以,我劝你挨一顿打,后果不会太严重,最多是把刚才吃喝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