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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蒋大少在小肥肥的墓前磕头认罪。”
苗六公子去意坚决,青莲怎么劝也劝不住。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惹祸了。
蒋大少是朝廷名将之后,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已被封为阵前先锋官。
他手中一杆狼牙棒,不知道打碎过多少敌将的天灵盖。
莫说苗六公子是个病秧子,就算他也自幼习武,至少也比蒋大少少练了十年,想仅凭一把菜刀就赢了蒋大少,简直是痴人说梦。
花小姐真的慌了,急忙冲向爹爹娘娘的房间,求他们去救苗六公子一命。
暴雨洗刷大地,浇不熄苗六公子心中的怒气。
他穿过数条街道,来到蒋府门前,抬腿踢向大门,嘴中高声怒吼:“蒋大少你出来!”
砸了三通门,蒋府门房打开大门,见到一个瘦弱的男孩,手提菜刀,双眼冒火。
“你这个疯子赶紧走,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府门,就敢找茬!”
门房的话音没落,苗六公子举刀就砍,毫不留情,砍向他的眉心。
有刀光突然袭来,门房急步后退,雨天湿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想再骂疯子几句,刀影又砸了过来。
门房爬起来就跑,听到男孩破天怒吼:“蒋大少你出来!”
“疯了,疯了,你真的疯了!”
门房跑向府院深处,赶紧喊府里的家丁帮忙。
雨天半夜,有人拿着菜刀来闯将军府,这是何等的大事?
有门房的呼救声,将军府里立即火把通明,家丁们纷纷持着短刀长矛冲出来,看看这个要找死的疯子,是什么样的英雄?
所有人都愣了,在他们眼前,是一个瘦弱苍白的男孩,手里仅仅提着一把菜刀。
男孩双眼有恨,独自面对一众家丁,气势丝毫不弱,问得咬牙切齿:“你们谁是蒋大少,敢不敢站出来?”
家丁们纷纷摇头失笑,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半夜发了疯病,偏要惹大辽国最不好惹的蒋大少。
“我是蒋大少。”
男孩儿身后传来一声讥笑,回头看,见到一个健硕的少年,双手抱胸,站得狂妄。
男孩儿转身,菜刀直指蒋大少门面,厉声问一句:“你今天的马车,是不是压死了一只猫?”
闹了如此大的动静,却问出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他不是疯子还是什么?
“我哪天的马车都压死几只猫。”蒋大少满眼不屑,戏耍眼前的男孩:“不知道小弟弟你说的是哪一只?”
“好,既然你承认了,就回去在我的猫坟前磕头赔罪。”
男孩儿说的认真,去逗笑了蒋大少,他笑得连连摇头:“这个头我恐怕磕不了。莫说一只猫,本官我杀敌无数,今天这个让我上坟前磕头,明天那个让我上坟前磕头,我后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只能磕头了。”
蒋大少说得眉飞色舞,家丁们捧场大笑。
“拿起你的武器!”苗六公子大喝一声:“我要是打赢了你,你必须在我的猫坟墓前磕头赔罪。”
“小弟弟,你很能打吗?”将大少上下打量了苗六公子一眼,瘦小苍白,弱得像一根野草。
“我不用武器,徒手赢你,咱们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蒋大少放下狂言,带着苗六公子来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上有一方擂台,擂台周围已被插满火把,火苗在狂风暴雨中摇曳,一如苗六公子心中的怒气。
蒋大少与苗六公子站在擂台的两端,一棒铜锣声响,决战开启。
苗六公子举着菜刀冲向蒋大少,最终呼喝有声,好似下山猛虎。
看他脚步凌乱,蒋大少立即知道他没有武功底子,轻笑之下,等苗六公子冲过来,随意的一抬脚,正中苗六公子的胸口,请他踹倒在擂台上。
众人哄堂大笑,这哪是比武,简直就是耍猴。
苗六公子趴在擂台上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气来,爬起来冲了第二次。
蒋大少侧身闪过,随手一推,又将苗六公子摔了个跟头,菜刀也飞出了擂台外。
众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纷纷说这男孩儿皮子痒,是来送死的。
两摔之后,苗六公子嘴唇磕破,他吐出口中鲜血,爬起来举拳就打。
拳风冲向蒋大少的门面,蒋大少灵巧地叼住苗六公子的腕子,使了一个大擒拿手,将苗六公子举过头顶,在擂台上威风的走了一圈。
擂台下掌声雷动,喝彩不断。
蒋大少仰头看苗六公子,轻笑一声:“下去吧。”
他随手一丢,苗六公子摔下擂台,跌在泥里。
这一摔,半边脸蹭破,血混着雨泥,是火辣辣的疼痛。
苗六公子再次爬起来,翻身上擂台。
这个孩子的确是个硬骨头,但却没有智慧,蒋大少叹息摇头:“你出了擂台,就是输了,怎么能玩儿赖呢?”
“我没玩儿赖!”苗六公子不顾疼痛,擦去脸上的泥,狠狠一声:“我们说的是决斗,决斗就是必须死一个!”
第四百一十二章 金兰之好()
苗六公子,自幼体弱,从未学过武功。
蒋大少是成名的阵前先锋官。
这两个人决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谁输谁赢。
苗六公子冲了三次,被摔了三次,已经是面目残破,浑身烂泥。
他又爬上擂台,挥舞着细小的拳头,冲向健硕的对手。
蒋大少侧身一拳,打断了苗六公子的肋骨。
一声闷哼,苗六公子吐出鲜血浊气,继续舞拳相向。
不愿意再与这个疯子纠缠,蒋大少捏住苗六公子的手肘,用小擒拿手之功,反向用力,将苗六公子的左臂摘脱了环。
失去一条左臂的力量,还有右拳,苗六公子跳起来就打向蒋大少的太阳穴。
微微侧头,凌空一脚,踢伤了苗六公子的右肩,再次将他摔下擂台。
少年心性,倔犟强硬,苗六公子用右肘支撑,再次爬上擂台。
台下的人不再哄笑,他们看到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暗为这个瘦弱的少年喝彩。
上台后,一脚踢向蒋大少的膝盖,却被他拿住了脚踝。
所谓英雄惜英雄,蒋大少是习武之人,他佩服少年的冷硬,不再痛下狠手,只是轻轻一送,将少年再次摔倒在擂台。
爬起来再踢,摔倒了再爬起来。
如此往复,苗六公子的身上不知已有了多少处撞伤。
他本来就虚弱气短,冲了这么多次,受了这么重的伤,此时抬腿踹人已经无力,好像随便来一个耄耋老人轻轻一推,就能将他推倒。
蒋大少低眉一笑,不再抓苗六公子的腿脚,微微蹲下身,让他替在自己的大腿上。
苗六公子终于赢了一招,台下众人喝彩不断。
掌声最大的,竟然是蒋府主人,蒋大少的父亲,蒋虎将。
蒋虎将是一介武夫出身,最喜欢性情强硬之人,他躲在家丁后面看了许久,此刻终于忍不住朗朗出声:“别打了,你们俩都是英雄,应该结为兄弟,为大辽国共同杀敌!”
家丁们刚才只顾看热闹,没想到老爷在后面,此时让开一条路,让老爷走到擂台前。
蒋虎将跃上擂台,先将苗六公子脱环的左臂装上,爱才之心溢于言表,满目和蔼之色,温声说:“孩子,你赢了,无论你让蒋大少做什么,他都应该听你的。”
“他的马车轧死了我的猫,我要他在我的猫坟墓前磕头认罪。”
为了一只猫,少年不惜拼命,这已是世间少见。
蒋大少无奈的苦笑,劝说少年:“小弟弟,你如果喜欢猫,我送你一百只都行,但让我给猫磕头……”
“你住嘴!”蒋虎将厉声训子:“如果武将视战马如兄弟家人,就有人视猫为亲朋挚友,你闯下如此大祸,让你磕头赔罪,已经捡了便宜!”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武将与战马,是互相信赖的伙伴,在战场上,是能交换性命的兄弟。
蒋大少是武将,他当然懂这个道理。
听到父亲言语中有隐隐怒气,蒋大少不敢再说话,只能低着头站在一边。
蒋虎将对苗六公子一笑:“先将你的伤调理好,再让大少在猫的坟前磕头赔罪可好?”
“不行!”苗六公子依然强硬:“现在就去!”
“好,现在就去。”
蒋虎将实在爱惜苗六公子这份勇猛,立即答应。
吩咐家丁们准备好轿子,蒋虎将亲自将苗六公子扶上轿厢。
蒋大少虽然不情愿,却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只好跟在后面走。
刚出府门,见到美丽的少女向府门冲过来,少女身后跟着一个员外,也是面目焦急,脚步匆匆。
少女脸上有泪,堵住轿子问:“苗小六呢?”
唉,今天的蒋府门前,还真是热闹。
如此漂亮的小姐,一身华贵,却被雨水浇湿,不知道是谁家的千金。
蒋虎将横出一步,笑问少女:“小姑娘,你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你说的苗小六是谁?”
刚问完这句话,轿帘掀开,苗六公子从里面探出头来。
这是一张半边血迹的脸,一只眼睛肿的已经睁不开,苗六公子对少女轻轻一笑,露出满口血齿。
他怎么被打成一个猪头了?
少女星眸飞泪,举起粉拳,捶打蒋虎将的胸膛,嘴里哭哭啼啼:“你们这群坏人,我跟你们拼了!”
少女的拳头,对纵横沙场的将军来说,如同解痒。
蒋虎将无奈作笑,细问究竟:“小姑娘,你说我是坏人,也要拿出凭证。”
花青莲一共就两个跟班,小肥肥被蒋大少的马车轧死了,苗小六又被打成了猪头。
这个坏人现在还强词夺理,跟我要什么凭证?
花大小姐根本不理将军的问话,一拳一拳的打下去。
花老爷终于跑到近前,将花青莲从将军的身边扯开,对蒋虎将一声长叹:“这件事,事出有因,请将军先别怪罪。”
看到眼前的员外,蒋虎将依稀有几丝印象,好像在哪个宴席上见过。
当官的和有钱人,总是出入各种宴席,无论世界怎么大,权贵中间一定有朋友,这似乎是铁定的规律。
“刚才冒犯将军的是小女,在轿子里面坐的是小婿。”花老爷苦笑一下,细说分明:“只因将军公子的马车,轧死了小女和小婿的爱猫,小婿气不过,才上门和将军公子讲道理。”
女孩看似大了男孩好几岁,也比男孩高出许多,这一对少男少女,竟然是订了亲的夫妻吗?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蒋虎将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我正要带着犬子上门赔罪,让他在猫的坟墓前磕头,这是你家女婿比武赢来的。”
比武?
花老爷愣住,苗六公子身体虚弱,怕他赴五位兄长前尘,别少年夭折,恨不能让他吃完补品就躺着着,怎么敢教他武枪弄棒之道?
看眼前这个情景,苗六公子半脸残血,这哪里是比武,说成是挨揍还差不多。
“另外,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蒋虎将走进花老爷一步,拱手谦声:“我爱惜你家女婿勇猛,想让他与犬子结为金兰之好,我教他武功骑射,将来必能在战场上杀敌建功,到时候名扬天下,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第四百一十三章 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