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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比饿死鬼还惨,因为舌头被锯了,连哭爹喊娘都不能。
鬼怪忍受着无尽的痛苦,只能任由狱卒折磨,直到狱卒解了恨,才拔下他身上的钉子,将他从木桩上放下来。
一脚狠狠踢在后腰上,滚,明天这个时候再回来!
鬼怪不敢反抗,捂着满是鲜血的嘴,自己乖乖的回转牢笼。
下一个!
狱卒扯着脖子高喊,立即有另一只鬼跳到木桩上,捡起地上的铁钉,反手将自己钉了个结结实实。
他不用狱卒拿起铁板烫嘴,自己伸出舌头,等着狱卒来割。
我治下这么多鬼,我最喜欢你,太他娘的懂事了。
狱卒拍了拍他的脸,从后腰抽出一把尖刀,痛快的割掉他一段舌头,笑骂一句,滚吧!
鬼怪反手拔出自己钉的钉子,对狱卒磕几个头,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真是一个油滑的老鬼,他的确少遭很多罪,可他依然逃脱不了,天天被割掉一段舌头的命运。
“被割掉的舌头,还会再长出来,长出来的舌头,明天继续割。”
看过了这些惨象,白无常又领着段思往外走,对她嬉笑:“生前说谎太多,死后就来割舌地狱。”
离开那根木桩,将惨叫声甩在后面,又进入一片黑暗之地。
“你为什么带我看饿死鬼地狱和割舍地狱?”
段思忍不住大叫着问他,她实在不懂,看地狱和成仙有什么关系?
“吴望已经和你说的清清楚楚,成仙要换仙骨,我是提前让你看看扒皮剔骨的滋味。”
“我不想看这些东西,我不要看这些东西!”段思感觉自己快哭了,对白无常吵闹:“你带我离开地府,我要见吴望。”
“真正的扒皮剔骨你还没有看到,就这么急着要走?”
白无常轻摇羽扇,微微笑问:“地府里还有你一个熟人,你难道不想见一见?”
我的熟人?
他又在胡言乱语,从小到大,我的熟人只有吴望。
段思冷笑,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不相信。”白无常又笑:“不过等你见到了,你会感谢我的。”
白无常的羽扇一挥,眼前燃起鬼火。
鬼火中央有一张木床,木床上钉着一个人。
有一个秃发獠牙,满面烂疮的鬼狱卒,手里拿着一把钝刀,在这个人身上勾勾划划。
这个人的肢体已被刀子划烂了,肠子流一地,但面目却十分清晰。
段思认出了这个人,是她自己。
第三百四十四章 云郎()
一个人作为旁观者,亲眼看着别人对自己用刑,该是一种什么滋味?
很难有人了解,但段思一定了解,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秃头獠牙鬼在对一具残破的躯体用刑。
而这具残破的躯体,是自己。
刀子划开胸膛,掏出了五脏。
第一个被甩到地上的是心,还在跳动的心。
鬼卒哼着小曲儿,难听的像铁片划在钢板上。
他的刀子很快,探到段思空空的躯体里,左划一撇,右剜一捺,不到半首歌谣的时间,他已剥下了段思的皮。
没有皮的少女,是一团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来是人。
段思现在这样想,是因为她不知道鬼卒下一步要做的事。
鬼卒把段思的皮搭在肩膀上,刀子探到血肉模糊里,他又哼起了那首难听的歌,没有旋律,像催命的咒符。
这一次,他割的时间更长,也更仔细,像一个老木匠,在黏糊的血肉上雕花。
当这首歌结束的时候,鬼卒伸手一抓,从这堆血肉里,抓出了一具骨骸。
没有头的骨骸。
没有皮也没有骨头的少女,才是真正的难看。
但段思依然能认清楚自己,因为鬼卒一直没动她的头。
躺在刑床上的段思的脸,仍然完美精致。
她的眼睛里没有光,看着鬼卒将她的皮,穿在骨骸上。
鬼族在玩这具没有肉的人形骨偶,玩儿的非常开心。
段思看到了刑床上自己的表情,她虽然已经认命,但却那么坚强。
遭受着扒皮剔骨,任人凌辱的厄运,却一声不哼。
听不到她的惨叫,鬼卒自己玩的也无聊,一把抓起刑床上的这一堆东西,随意的丢在地上。
地上冰冷,冻僵了血肉,没有了皮骨的段思,用软软的手肉在爬。
她爬向黑暗的时候,嘴角扬起一丝笑。
爬着的她在笑,正在白无常身边的她也在笑:“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剔完的皮骨,明天还会长回来,长回来以后,明天还要接着剔?”
白无常点头:“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这就是地府的小轮回。”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段思又笑了,在笑白无常玩小孩子的把戏。
视线模糊的时候,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布满泪痕。
“我以为我曾经去过天庭,但那只是我的一场梦。”段思得意的对白无常扬起眉毛:“所以,我在地狱里,也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饿死鬼是梦,说谎鬼是梦,扒皮鬼是梦,就连你这个白无常,也是我的梦。
她说得很轻巧,说话的时候也在笑:“我真应该戒掉睡懒觉的坏习惯,这个梦做的也太长了一些。”
这一次,她带着白无常往外走,在黑暗里无边无际,只听到她的笑语欢快:“不过,就算再长的梦,早晚也会醒。”
白无常,你说呢?
“你的梦,确实太久了,九百年。”
白无常轻轻笑,挥扇驱走黑雾,给了段思一片山清水秀。
山清水秀的深处,有一对男女,他们吻在一起,四片嘴唇,久久不愿意分开。
最终是女孩儿不盈娇羞,轻轻低下头,可她依然不愿意离开男人的怀抱,小脸儿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问:“你能一辈子对我好吗?”
男人捧起她的脸,轻轻一吻,落在额头。
“如果我负心于你,叫我受九劫天雷……”
“别,我信你!”
女孩儿抓住男人的手,不许他立誓。
彩袖飞舞,女孩儿变幻出五彩花瓣。
花瓣凌空,两人坐在花瓣上相依相拥,轻轻摇荡,像坐在秋千架上。
当他们转过头来时,段思终于看清了他们的眉目。
男人是吴望,女孩儿是段思。
可是山清水秀深处的吴望,并没有叫女孩段思,他唤她“美霄烟”。
“又乱叫人家的名字。”女孩儿狠狠掐了男人的肩膀,低头扑哧一笑。
都和你说过许多次了,我是天庭的一缕霄烟下凡,误入了魔道。
我不忘天庭恩赐的灵气,才在妖界里用霄烟这个名字。
你偏偏要在前面加一个美字,不伦不类的,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
她嘴里说着嗔怪的话,声音却越来越小,脸上飞起红云,果然像天边的霄烟一样。
男人唤女孩儿美霄烟,女孩儿唤男人“云郎”。
一片旖旎风光时,女孩儿多心思,明眸现出淡淡哀伤。
跟你在一起,我很欢喜。
可是,我是魔,你是人。
魔能活千年万年,人只能活几十年。
有一天,你终究会离我而去。
你该怎么可怜我,独自生活在孤苦伶仃的几千年?
话说的凄婉,珠泪已经垂下。
云郎的大掌轻轻含住霄烟的小酥手儿,嘴唇在她的小脸蛋儿上啄了一下,对她眨眼一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是天庭的司云仙。
你能从万万丝云中下凡,是我一手的安排。
只因为你总是在云朵中不安分。
东飘飘,西逛逛,像迷路的小孩儿。
也许你本不该属于天庭,所以我给了你自由,看你堕入凡尘后,会做一些什么事。
却没想到你堕入魔道,霸下东南妖界,成为了一方妖祖。
还好你恪守妖界与天庭的约定,不许东南众妖扰乱人间,总算没惹怒上天,屠了你东南妖界。
我在天庭,见你每天喜欢望云,总觉得你在看我。
所以我也下凡,让妹子好好看一看我。
“呸!不害臊!”
霄烟抿嘴笑,明明满目欢喜,却故意拿捏生气的腔调:“就你的嘴会说,什么哥哥妹妹的,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调调儿?”
“我的嘴不光会说,还会替你挠痒痒,我觉得你的小嘴现在就很痒。”
霄烟想躲,却怎么又躲得过?
凌空而起时,已被云郎抱在怀里,红唇又被他含住。
丝丝甜甜,温温润润,这是爱情的味道。
再也没有生离死别的顾虑了,等着他们的是天长地久。
不日之间,东南妖界,广撒喜帖。
东南妖祖嫁人,这是震荡妖界的喜事。
万妖来贺,场面宏大。
每只妖都带了贵重的礼品,说尽了吉祥话。
在霄烟与云郎拜堂的时候,混在众妖中,一个红胡子老头在冷笑。
没有哪只妖知道他的来历,又管他是什么来历,反正他带来了礼物,是来讨一杯喜酒喝的。
云郎拜完堂,高举酒碗时,偶尔瞥见红胡子老头。
一眼就认出了他,冷汗直落,心里大惊!
九天荡魔祖师!
第三百四十五章 琵琶钩()
山里一片欢腾,八方酒肉飘香。
霄烟喝了许多酒,香喷喷的女儿红,是她的喜酒。
所以她喝的火烧红云,满心欢喜。
云郎也喝了许多酒,同一坛的女儿红,却喝得眉头紧锁,心里忐忑。
因为他见到了九天荡魔祖师。
九天荡魔祖师,是天庭降妖伏魔的不二圣手。
一对琵琶钩,锁死万千魔。
东南妖祖嫁人,何等盛宴。
万妖汇集在此,喝的天昏地暗。
只因他们不知道九天荡魔祖师混在其中。
如果看到了那对索命琵琶钩,估计会瞬间散作鸟兽。
一顿风卷残云,胡吃海喝,众妖醉得东倒西歪。
霄烟牵着云郎,偷偷走向洞房。
这是她与云郎的夜,她要给云郎最缠绵的,她才不要别人打扰。
洞房里,喜烛通天明亮,四处红纱轻幔,犹如置身晚霞。
“你,你,吹了蜡烛吧。”
霄烟羞得不能自已,轻轻坐在床沿,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云郎摘下喜冠,脱下长袍,挽起袖子,拱手向天:“能不能放我夫妻一条生路?”
霄烟满眼疑惑,大喜之日,他在说什么?
难道我那人儿欢喜过了头?
真是傻的可爱。
她嫣然一笑,刚想逗云郎几句,突然耳边响起一声炸雷:“好一对自在仙!”
雷声劈过,一根喜烛化为人形,大刀阔马的坐在椅上。
此人红发如火,双目环铃,一部红须犹如钢针,腰里缠着两只巨大的琵琶钩。
“大胆司云仙!”来人声如洪钟,一声暴喝:“你私放天庭霄云下凡为妖,该受电鞭缠身之苦!”
霄烟心跳如兔,他一句话说清了自己与云郎的前身,此人就究竟是谁?
“你偷反下界,入了魔道,该受寒冰穿心之痛!”
“你们两个本是天庭之属,却以妖魔自居,私自成亲,该受九劫天雷之难!”
他一口气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