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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祥云。”白袍僧低下眉目,双手合十。
“洒家是祥雷,你待怎样?”黄衣僧浓眉倒拧,吼声如雷。
祥雷与详云,这两个法号,足以震荡武林。
九天雷云,是四个和尚,也是当世第一武僧,妙音的四大弟子。妙音大师有四大绝学,龙腾九式,遮天彩凤,白日旱雷,月夜星云。
妙音将这四大绝学,分别传授给了四个弟子。
如今,雷云就在小舟上。
吴牙虎拱手见礼,冷笑一声,并没有软了气势:“妙音大师受武林景仰,他的弟子怎么出来丢他的人?”
祥雷倒拧浓眉,双目充血,大吼一声:“妖魔,你再敢说我师父半个字,我现在就送你去见我佛!”
“那就试一试!”
吴牙虎亮出虎爪,破空就抓。
半空一卷白风,缠住了吴牙虎的厉害爪,是祥云使出的流云袖。
“小生无意动手,请檀越也消消火气。”
祥云语意平和后,苦叹一声:“莫怪我雷师兄动怒,皆因为我师父圆寂了。”
什么?
什么!
武功冠绝天下的妙音大师,居然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三人目瞪口呆。
这送葬船,竟然是送妙音的葬。
和尚念的往生咒,居然是为了妙音而念。
“不知者不怪,请大师恕罪。”
吴牙虎收起厉爪,说得颤颤巍巍。
三人一起向祥雷、祥云双手合十打着佛礼。
“快将我们船靠边,为妙音大师让出路来。”
铁臂鳌纵回船尾,重新执起双桨,让出水路的狭窄处。
“今日让出一条路,来日极乐大门开。”
祥云念了一声佛号,向三人稽首:“多谢檀越们形行下无量功德,他日必得福报。”
刚要纵回大船时,吴牙虎诚心相求:“可否容我等上船,为妙音大师上一柱香,以寄哀思。”
大船之初,香雾缭绕。
各色法器俱全,和尚们哀诵往生咒。
都说出家人断了七情六欲,可和尚们的脸上,都有未干的泪痕。
百花中心,有一个棺材。
妙音大师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吴牙虎等三人,虔诚的上了香,心底感慨万千。
纵有绝世武功,也难逃一死,这是上天赐给每个人的公平。
吴牙虎轻轻抚摸棺盖,虽然平生没有机缘,与妙音大师说过一句话,但此刻,他站得离妙音大师很近。
“这口棺木,是师父亲手为自己而造。”祥云叹了一口气:“将棺木沉入水鬼愁底,也是师父的遗愿。”
“怎么?这里就是妙音大师的成佛之地吗?”
“水鬼愁涧,风险万千。”翔云点了点头:“也许师父不想再有别人打扰,故而选择此地。”
古来贤者多寂寞,这里也许是妙音大师唯一的选择。
吉时已到,众人哀鸣。
将妙音大师的棺材沉入涧底,送别了这位得道高僧。
三人再回到小舟时,已错过了可以渡过水鬼愁的时辰。
“我们靠岸,今夜喝酒吃肉。”吴牙虎放下哀伤:“明日再过水鬼愁吧。”
铁臂鳌改了航道,向岸边驶去。
刚摇了三浆,吴牙虎突然大惊失色:“刀没了!”
宝刀一直被他贴身而就,波斯的刀并不大,刚好揣在怀里。
而现在,摸遍了前胸后背,哪里还有刀的踪迹?
“什么时候没的?”金嘴蟾瞬间脸色苍白。
“为妙音大师送行之前我还摸过的。”吴牙虎仔细想了想,突然大吼一声:“是和尚偷了我的刀!”
吼声未落,他纵身便追大船,金嘴蟾想捞,却晚了一步。
只能眼睁睁的看他坠入水鬼愁。
丢了刀,就如同丢了命。
吴牙虎情急之下,奋力一跃,以自己的性命,活祭了一个镖师的名头。
后,船顺镖局与寺庙多番争斗,总也没有个结果。
镖局说寺庙的和尚,偷了他们的宝刀。
因为他们上船之前,宝刀还在,祭奠了妙音大师后,宝刀就不见了。
寺庙的和尚说镖局,是监守自盗。
吴牙虎以死明志,自然不被怀疑,但谁能保证宝刀不是被金嘴蟾或铁臂鳌盗去的呢?
无论他们怎么争斗,宝刀总是消失人间了。
波斯公主失了嫁妆,中原皇帝没了面子,怎让朝廷不蒙羞?
皇帝谕令,悬赏十万两。
只为追回宝刀,不问丢刀的罪过。
皇帝这样做,不是因为皇恩浩荡,更不是不想抓住偷刀之贼。
贼者,为财。
如果偷刀贼能主动献宝刀,不但能免去罪责,还能白得十万辆花红,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不懂江湖。
江湖人,尔虞我诈。
有时自家的兄弟都不能相信,谁会去相信皇帝?
献出了刀,不但得不着钱,还要丢命,这是朝廷的阴谋。
这种事,连赏金猎人都不会去做,因为只要谁拿出了刀,谁就是贼。
虽然可以名扬江湖,但一定会丢了性命,没有人会这么傻。
但刀究竟是谁偷的?
谁会有这么好的手段,能在诸多高僧与船顺镖局的眼皮子底下拿走刀?
这是一个不能解的江湖之谜,和其他的江湖秘密一样,终究会变成传说,也终究会被人遗忘。
但是,这件事,和夜兰手的故事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身在江湖,又有点耐心,总会知道结果的。
第三百五十四章 见面分一半()
入赏金猎人一行,最初是为了赚赏钱糊口。
做得久了,钱已足够了,但还会继续做。
有的是为了发财,有的是为出名,也有的是为了正义。
还有的,是为了不寂寞。
没有人知道夜兰手是为了什么,她赚的赏钱,绝对已经够躺着花三辈子。
可她仍然是大盗小贼都抓,连几十的银子都赚。
江湖有笑谈,盼娶夜兰手,一夜富家翁。
能娶一个既美艳又有钱的妻子,人生之福,何其幸哉?
大家都在传这句话,传话的人也没有见过夜兰手。
没见过夜兰手的人,偏偏能将她之美貌,形容的绘声绘色。
没人不相信夜兰手很美,还是那句话,哪有不美的女侠?
仁心药行,近日得了一支千年金灵芝。
灵芝一般有黑红之分,金灵芝是极为罕见。
而千年金灵芝,只有神仙才配享用。
仁心药行的吕老板,广下富豪帖,在不日之间,就会将千年金灵芝拿出来,竞价购买。
好狂的吕老板,也是好傻的吕老板。
他在做着发财梦的时候,却不知道江湖飞贼,已经蠢蠢欲动。
药行早晨开门营业的时候,门前蹲着一个卖桃的老头,吕老板很高兴,因为桃子寓意富贵。
因为这份高兴,吕老板还买了他几个桃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门前来了一个卖黄瓜的汉子,吕老板很不高兴。
做买卖的,谁愿意和黄字沾边?
何况黄瓜都堵到门口了。
因为这份不高兴,吕老板赶走了卖黄瓜的,还差点踢翻了他的摊子。
下午的时候打了个盹儿,醒来的时候,见到一个美妇人要抓药,说是想买点干酸梅和冰糖,自己回家熬酸梅汤喝。
吕老板好心的问了一句:“大嫂要不要请请脉?说不定是喜脉呢?”
美妇人狠狠地掐了吕老板的手背,笑得十分狐媚:“瞎说些什么呀,我爷们在外地跑商,都一年没回家了。”
艳笑过后,美妇人提着干酸梅和冰糖就走,连钱都没给。
可是吕老板却摸着手背,望着美妇人扭得很浪的腰肢,痴痴的笑着。
晚上要上门板儿回家的时候,又跑过来一个小要饭的,手里托着几个红枣,递到吕老板的眼下,唱着吉利话:“大红枣儿香又甜,老板吃了多赚钱,大红枣儿香又脆,老板打赏不受累,大红枣儿香又美,老板发财不跑腿,大红枣儿香……”
“好了,好了,接赏吧。”吕老板不耐烦地掏出两个铜板,枣不要了,直接赏给小要饭的了。
要是不拦着他,他能给你唱上一宿。
今天的生意平平淡淡,门前却比往常热闹。
吕老板也不会去想其中的缘故,打算去张小哥的熟食铺子里切上四两猪头肉,在沽两瓶酒,好回家美美的喝一顿。
吕老板在喝酒的时候,小要饭的已经进了他的药铺。
他是从房顶的烟道里进来的,他本来就是个乞丐,穿的又脏又破,也不怕被炉灰染黑了身体。
药柜的抽屉,似乎有上千个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满墙都是。
小要饭的跃上柜顶,挨着排的拉开,左抓一把不是,右抓一把还不是。
“像你这样翻,翻到天亮也翻不出来。”
突然有人说话,这声音深沉而苍老,他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是早晨卖桃的老头儿。
小要饭的一惊,待看清了老头儿后,不服气的说:“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咱们谁也别碍谁的事儿。”
小要饭的不肯再耽误时间,匆匆忙忙的继续翻着抽屉。
“小小丁,新上跳板的吧?(小小子,新手吧?)”黑暗中传来一声浪笑,是一个娇腻的声音:“老荣不乱星,你是不是绺子?(有手法的小偷,不会翻乱了人家的东西,你懂不懂规?)”
小要饭的刚想还嘴,又听到一个汉子的声音:“狼多肉少,该怎么分?”
娇腻的声音,是买酸梅的美妇人。
汉子的声音,当然就是卖黄瓜的。
“当然是先到先得。”卖桃子的一声笑:“好像我是第一个来的。”
“谁出力多,就是谁的。”小要饭的不服气:“我在这干活儿,而你们什么都不做。”
美夫人问卖黄瓜的:“你怎么说?”
“既然大家不是一条心,那就各凭本事。”
“不错,不错。”美妇人退出两步,斜倚门边,笑得香艳:“我最没本事,所以我退出,只看热闹。”
卖桃子的老头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江湖,已经没有我的地位了。”
他去柜台里摸了几个铜板,塞到怀里时,几分落寞:“我老眼昏花,腿脚也不利索了,怎么和年轻人争?这几个铜板,就全当是贼不走空的规矩吧。”
老人说完,转身走向后门。
“老哥哥,我送送你。”美妇人随步跟上,要离开时,转头对小要饭的和卖黄瓜的俏声一笑:“无论你们俩谁得了彩头,别忘了在江湖上说一声,也好让我知道个结果。”
四贼盘踞的局面,瞬间变为两鼠相争。
小要饭的还在翻着药箱抽屉,卖黄瓜的专找地上的柜子。
而卖桃的和美妇人,已经闲步在街上了。
卖桃的走的很蹒跚,好像是腿脚真的不利索了。
美妇人跟的很耐心,一点儿也没有催促他的意思。
尽管走得很慢,两人一前一后,还是出了城。
到了城郊的无人处,卖桃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看美妇人,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美妇人掩嘴轻笑:“我想对你说一句话。”
卖桃的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