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妹哨音宛转,吹得曼妙,娇滴滴的凌在空中,一副悠闲自在。
面对遮天蔽日,一不散出阴煞护体,二不逼出鬼火纵烧,三不甩出臂上索链。
他一只一只的去抓。
抓住一只,捏得粉碎,雪尘四散。
几万只鸟,要抓到什么时候?
只是一瞬间而已。
一对重生的英目,是阎小妹的命魂与精魄,分外清明。
一双锁鬼的厉手,是黑无常的冷血与无情,追风捉电。
雪雾崩裂,鸟儿惨叫。
黑无常负起双手时,几万只雪鸟已经化为虚无。
此时安静,似乎从没来过闹世的鸟儿。
他一身桀骜,英目如炬。
阎小妹轻轻一笑,交叠起双腿,虚空而坐。
素手微微,聚来一只雪筝。
她拔弦弄情,弹得靡音婉转。
星眸渗着笑意,红唇莺莺燕燕:“黑无常,如果这几万只鸟,换作几万只鹰,你还抓不抓得过来?”
无常不理,转身弄风,眼前现出九只巨鼓。
巨鼓凌在半空,不击自响,阵阵隆隆,淹没了小妹的筝声。
鼓与筝,本是天作之合。
此时间,却是各不相让。
小妹筝音快,无常鼓声沉。
小妹筝音徐,无常鼓声促。
他注定要搅乱小妹的音律,杀灭她的得意。
雪筝袅袅,怎能与巨鼓隆隆争胜?
半曲未尽,小妹的韵律已乱,筝声不再曼妙,几次跑了弦音。
“黑无常!”
小妹气得红唇青紫,摔碎雪筝,娇声大喝:“你要想敲丧钟鼓,就离我远一些。”
少年微微吸气,鼓声随风而落。
徐徐转身,冷看小妹,唇边轻轻:“阎小妹,从此刻始,你弹筝,我击鼓,管叫北冥不寂寞。”
他不凌风,立在低处。
不看小妹,气势更盛。
“你什么意思?”星眸流波下,小妹微愣,随即低眉一笑:“我懂了,你是改了打法,既然注定出不去北冥,你就要时时跟我捣乱?”
黑君不语,一身桀骜。
“黑无常。”小妹不怒反笑,冥音娇俏:“想不到你这种人,也玩小孩子的把戏。”
“小孩子的把戏,往往有效。”黑君终于接话,淡淡一声:“否则,你怎么会气得脸黑?”
无论是谁,只要是女人,谁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我脸黑吗?
轻轻一句话,招来小妹幻化冰镜。
冰镜盈盈,其中一个美婵娟,轻抚瘦脸,惹人怜爱。
在小妹自赏时,黑无常冷冷一声:“黑得与乌鸦一般无二。”
“黑无常!”
女人最受不得男人贬她的容貌,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阎小妹是漂亮的女人,所以,她听了这两句,几乎快要气疯了。
“你是不是一定要惹我发火?”
冥音尖叫,星眸倒立,柳绿的罗衫迎风微颤。
抬头看了看小妹,黑君玩味的一笑:“现在像乍了毛的乌鸦。”
平日惜字如金,少说他人,今日却句句带刺。
这种人,如果说起气人的话来,更让人恼火百倍!
小妹素手抓来冰笛,脆声高鸣。
无常身后再响风鼓,乱打一通。
笛音虽高,压不住鼓声雄厚,几个曲折下来,又被拐跑了音调。
抛掉冰笛,幻来雪琵琶。
半遮娇面,五指拨弦,满腔玉珠声。
鼓声依旧,杂乱无序,珠音落地就碎。
砸烂了雪琵琶,又抓起了雨胡琴,刚要弄弦,听到有人一声戏言。
“咱也弄几只鼓,和他对着敲!”
第二百四十一章 九只大鼓()
北冥雪山,安静如初。
刚刚还琴鼓合鸣,瞎打乱弹,一塌糊涂。
白无常遥遥走近,仔细端量了黑无常。
倒吸几口气,咂了咂嘴,满声羡慕:“这双眼睛,比星星还亮,连我都被迷上了。”
那日是他趁乱拿住了黑无常的太阳穴,才让阎小妹将命魂精魄打入黑无常的眼里。
光明失而复得,比之前更加清明。
今时再相见,竟不知该恼他还是该谢他。
一身迷迷糊糊,满嘴胡言乱语。
处处逢凶化吉,总能八方圆全。
懒酒鬼,你究竟是什么人?
夸过了黑无常,又仰头问小妹,说不尽满嘴的委屈:“对君王忠心不二的是我,给君王跑腿办事的是我,为什么他能得到君王的命魂精魄?而我什么都捞不着?”
小妹轻笑,扬起纤眉:“你也可以挖了眼珠子,看我给不给你点好处?”
听了小妹的话,白无常立即伸出双指,探向自己的双目。
临到近前,却堪堪停住,大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算了吧,想想就疼。”
说过了胡言,奉上了气魄。
小妹虚空取过,纳入自己的印堂。
“恭喜君王气魄归位,鬼臣静等君王演招,教训黑无常。”
他退到一旁,摘下腰里的葫芦,似乎要看黑无常的笑话。
小妹绿袖轻舞,雪地里凭空站起了一只雪兽。
飘飘落下时,小妹刚好斜斜坐在雪兽的脊背上。
雪兽头生双角,胁有六翅,四足冰蹄。
看似威猛,在小妹的座下,却十分温驯。
“怎么像长着翅膀的牛?”
白无常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君王,功力怎么退步了?至少该弄出一条柴狗,好好咬咬黑无常。”
他不来,心里恼,他来了,心里烦。
啰哩吧嗦,没完没了。
狠狠斜了他一眼,小妹轻斥:“谁说我要打杀黑无常了?这是我随手幻化的座骑。”
“难怪,难怪。”白无常立即堆起笑意,长喝一口酒:“我还纳闷呢,如果弄一头牛去顶他,那不是送给他消遣一样吗?现在想想,君王要是骑一条柴狗,也实太不像样子了。”
绿裙盈盈,斜坐柴狗?
亏他敢说出来!
“白无常!”小妹星眸瞪过去,幽幽一声:“把你的舌头伸出来。”
见她目光冷寒,白无常急退一步,连连摇头:“刚喝过酒,怕熏到君王。”
纤纤两指,夹住一枚细小的冰刃,小妹轻笑:“听说你有七尺长舌,我的手很快,也很准,只割你的二尺半。”
看着冰刃耀月,白无常立即低下头,用手捂住嘴,咕弄着问:“请君王示下,下一步,我该去找什么魂,又在什么人的命里?”
算你识相,知道求饶。
“善魂,在世上最恶之人的命里。”
“鬼臣领命。”
听了小妹的话,白无常转身就走,大步流星时,一声长叹:“善魂偏偏在最恶之人的命里,真是亦正亦邪,黑白不分,就好像我一样,忙前忙后的没好处不说,还要被人割舌头,这是图得哪门子许?”
啰嗦话没说完,突然背后冷风响。
低头躲过了小妹飞来的冰刃,撒腿就逃。
遥遥又说起重复话:“君王,你别忘了,弄几面大鼓,和他对着敲!”
嬉笑声已去,天月间,又只有阎小妹与黑无常。
“黑无常,你以为你有几面鼓,就能扰乱我的弦音?”
小妹催动座骑,雪牛展翅凌空,红唇微扬,响起俏笑:“我下次弹筝时,就是我在沐浴时,不怕坏了颜笑眉的清白,你尽管来敲大鼓。”
说过破解之法,小妹笑得更得意:“黑无常,你的眼睛,是我的命魂精魄,世上再没有能遮住它们之物,就算你蒙着眼睛来,也不免要把颜笑眉看个精光。”
雪牛渐渐远去,小妹扬起歌声,似乎她总是赢,她总是喜欢看黑无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眼见着雪峰在前,雪牛即将落峰时,对面站着黑无常,轻笑一声:“筝音浸水,不免浑浊,沐浴之时,双手无措。”
淡淡说了两句,黑无常扬眉反问:“沐浴弹筝?自欺其人。”
“你怎么学会斗嘴了?”小妹不可置信,唇边喃喃。
想了想他的话,立即紧咬红唇:“我不沐水,沐冰行不行?我不沐冰,用雪干搓行不行?”
她越是瞪起星眸,黑无常越是孤傲冷声:“沐冰也好,沐雪也罢,总要占去双手,怎么弹筝?”
“关你什么事?”小妹气得攥紧粉拳,徒装冷静:“我用头发弹,我用脚儿弹,我用牙齿弹,行不行?”
轻轻几声笑,黑无常英目直问:“用牙齿弹?你自己信吗?”
“你!”
弃掉雪牛,小妹绿袖昭昭,素掌翻飞,左右推向黑无常的肩头大穴。
招式不带法术,纯属是气极了,要打他两下出出气而已。
立地不闪,任她推到肩头,黑无常坚若磐石,沉声冷音:“你小心点,打死了我,我就不欠你了,按约定,你该放了颜笑眉。”
“黑无常!我不讲信誉!”小妹收起素掌,一声蛮横:“就算我打死了你,也不会放了颜笑眉,只会让她给你陪葬,你死了这条心吧!”
“打死了我,你和你的雪兽练功去吧。”
他说得冷幽幽,气得小妹颤微微。
眼前明明是黑无常,怎么?
阎小妹退开两步,轻轻摇头,聚起纤眉:“你失心疯了?话这么密?难道要学白无常?”
“没错。”黑无常毫不掩饰,轻轻点头:“我就是要学白无常。”
答过小妹的话,看着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再淡淡一句:“你不让我清净,我也不让你安宁。”
红唇微抖,小妹看着黑无常,像看着陌生人。
“阎小妹。”黑无常轻笑,美过月色:“从此刻起,我只做一件事,与你做对。”
他虽然嘴角有笑,语气却十足阴冷:“不管你放不放颜笑眉,我注定是你命里的煞星。”
“你!”小妹气息短促,她从未想到黑无常话多起来,更气死人。
在她星眸有怒时,黑无常盘膝坐下,身后再现九只凌空的巨鼓。
“黑无常!”
小妹尖叫时,巨鼓隆隆,犹如夜中的乍雷,淹没了小妹的冥音。
喜欢敲丧钟鼓?
你随便!
婷婷转身,小妹架雪凌风,飘飘远去。
可鼓音总是如影随行。
转目回看,见到黑无常紧紧跟在后面,而紧紧跟他后面的,是九只大鼓。
无论小妹飞到哪,再也甩不掉黑无常了。
九只鼓是黑无常的影子,黑无常是阎小妹的影子。
一个如仙子般美丽的姑娘,无论到哪里,都有乱鼓相随。
你说烦不烦?
阎小妹不但烦,几乎都快被烦疯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侠()
什么是大侠?
有人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别扯那些没用的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告诉你,闫箫寐就是大侠。
不信,你去扬州问问,没有一个人不同意这种说法。
甚至,随着岁月流逝,几乎整个武林,都要承认闫箫寐就是大侠。
幼年时,闫箫寐捡到了一把铁剑。
说是铁剑,还不如说是细铁片子。
生了锈的细铁片子。
铁片子的底部缠了几缕破布,钝得连鸡都杀不了。
闫箫寐就是用这样一根铁片子,一招一式的将自己跻身武林。
在常人手里,连鸡都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