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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君又借势戏谑:“想要吹牛,也不查查黄历。大家都知道朱雀圣祖的羽翎是红色的,你这把扇子却是白色的,你要怎么圆这个谎?”
面对众妖嘲笑,白无常依旧气度非凡,挺起胸膛,谈笑风生:“常人沐浴,都是浴水,但朱雀沐浴,却是浴火。朱雀浴火时,羽翎便是白色的。”
还敢巧言令色?
吉祥君怒喝一声:“你信口胡言,难道你还敢说和朱雀圣祖一同洗过澡吗?”
随口一问,却让白无常脸上漾出苦笑,轻吟:“洗过,也正是那夜酒醉,才让我铸下大错。”
话中之意,仿佛另有隐情。
红菩萨咯咯一笑:“没想到郎君也好男男之风,朱雀圣祖也是同郎君一样的好相貌吗?”
负手抬头,仰望南方,好似在回味着什么。
眼底滑过相思:“南星窈窕,美艳绝伦,耳畔娇声,绣在心头,天地俱焚,情也难了……”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自语:“若不是我躲到了现在的居所,三界中,她又怎会寻不到我?大错啊,大错!”
瞬间化作一个痴情人,感天动地。
谁懂他的疯言疯语?
闻他话中意思,好似朱雀圣祖是个女身,与他有过不能言的肌肤之亲……
这人,莫不是吹吹牛把自己吹疯了吗?
他好像回答了红菩萨,又好像没回答她。
撇了撇嘴,红菩萨惋惜,这人长的不错,只是一时疯颠一时清醒,可惜了他的好相貌。
黑无常心下一凛,大罗金仙,上古神灵,最怕肮脏之物。
丰都地府腐肉遍地,皮骨满目,正是躲避仙祖的好去处。
难不成……懒酒鬼讲的是真话?
耐着性子听完他的疯言自语,蛇王沉声:“如果有机缘能与朱雀圣祖面对面的呼吸,都要沾染许多圣祖的上古灵气,道友偏说这把羽扇是圣祖亲传,那在这把羽扇上,一定有翻天覆地的道法,道友如果不能让我等开开眼,恐怕……”
弦外之音,是让白无常亮亮本事,也好服众。
自相思中脱身,白无常轻轻一笑,回看蛇王:“上古灵气么,确实有些独特,但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另外,你用词有错,羽扇是朱雀相赠,不是亲传。你若将我摆错了位置,恐怕朱雀听到,也不会太高兴。”
只道这中年汉子在强辩,蛇王皱眉抬目,又要再说,却被白无常抢在前面:“这种事,我本来就没指望你们相信,幸好这只是我回答你先前的问题,而不是我与诸君斗口技,咱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
众妖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这中年汉子虽然强作一副面色如常,终究还是绷不住了,想要快些转走话题。
蛇王也无味的一笑,本以为这人有几分不寻常,故事编了一半就接不下去了,只是个狂徒而已。
顿时对他失了兴趣。但出题在先,又不能阻他不答,蛇王对白无常点了点头,客套了一句:“请。”
点头回礼后,白无常对蛇王说:“我先给你算一笔账,简单的很,一听就明白。”
蛇王扬眉不解,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听听他又要疯言什么。白无常果然算起了账:“一个护嫁人是有道法的,一个出嫁人是有道法的,但童男童女却没有道法,这一路长途涉险,可以算做是两个拖累两个。”
微微一笑后,问蛇王:“无论你聘了哪一位道友,这两个拖累两个的局面,都无法更改,对吗?”
“不错。还请道友有话直说。”
继续说下去:“但只要你聘了我,这个局面立即更改。”
众妖疑惑,不知道这中年汉子又在闹什么玄虚,蛇王也有了些兴致:“如何更改?”
“如果把普通的童男换作一个有道法的童男,那这两个拖累两个的局面,会立即变成三个照顾一个了。从利弊上来说,可是大大的占了便宜。”
听着有道理,蛇王追问:“怎么换?”
回首一指端坐在茶桌旁的黑无常:“我这朋友就是童男,如假包换!”
黑无常正在品茶,只用了三分心思在听白无常的胡言乱语。在不经意间,话题竟然指向了自己,他当着众妖的面,竟然说自己是童男子。
庭中有童男!
众妖的目光齐聚黑无常,有几个女妖还掩嘴偷偷笑了起来,眼波中流光异彩。
蛇王也看向黑无常,目光中所有心动。白无常借此时机,用羽扇轻轻拍了拍蛇王的肩膀,笑说:“我们这叫买一赠一,划算的很。”
妖界练真气,想要进境的快,最是吸食童男的至阳之气与童女的至阴之体。
若能遇到一个即会道法又是童男的血食,如同天赐。
须知食色性也,修炼道法至少耗费百年之功,在这百年中能秉持心性,不破童体的又有几个?
黑无常在庭中端坐,在众妖的眼里已是炙手可热的血食。
红菩萨掩嘴笑过后,抢出一步,娇艳的看着黑无常,嘴中却出声埋怨白无常:“郎君,若我能与你这朋友相好一场,得了他的初次元阳,简直比得了蛇祖的内丹还受用,你……你快帮我说说呀。”
妖魔竟敢痴心妄想!
黑无常一双厉目瞪向红菩萨,双眼放出两道寒气,直慑她的心底。
吓的红菩萨心惊肉跳,退后一步。
想了想那初次元阳的妙处,红菩萨强撑起胆子,捂着胸口,娇喘的对黑无常说:“弟弟没尝过那种滋味,怎么知道不美妙?如果弟弟肯随姐姐的心意,姐姐定叫你欢喜不尽。”
还敢满嘴淫词?不禁火烧心头,黑无常面如冷秋,缓缓放下茶杯,便要起身。
看出黑无常已生杀意,白无常连忙回头以眼神示意,以大局为重,此刻不是斩妖的时候。
在小爷动手前抢先一步,转头笑对红菩萨:“姐姐且莫急,等替蛇王办完了事,内丹、元阳,说不定你都一并得了呢。”
经他提醒,红菩萨渐渐收起心思。
转念一想,方才实在太过鲁莽,竟然跟蛇王争起生意来。
回了白无常一个娇艳的笑,又怕蛇王责怪,紧忙后退几步,隐到了妖群里。
劝退了红菩萨,白无常再问蛇王:“怎么样?这买卖做的过吗?”
蛇王沉声:“道友算的账,我听明白了,只是羽妖神通广大,怕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小道友的真身,别弄巧成拙,坏了大局。”
“不会,不会。”白无常自信的摇了摇扇,笑说:“我这位朋友也和蛇王一样,修成了纯阳体,即使那羽妖练成了开天眼,也看不到他头顶的黑气,只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童男而已。”
众妖再次惊诧,这黑衣少年看着年幼,就算是百岁入道,又能有多少年的修行?怎么竟然能修成可以炼仙的纯阳体?
莫不是这中年汉子又在吹牛?
蛇王搓着手,面色为难:“这可难办,这开天眼的法术只有仙体和佛罗汉才能修炼,我等难辨真假。但那羽妖却不同,他的真身是朱雀圣祖所遗,已是上古仙体,说不定,他是有开天眼的。”
一见蛇王怀疑不信,白无常哈哈大笑,再进一句:“我再给你算两笔账,一,我这朋友代童男去东海,就是为了送死去的,不用这种大勇之人,难道还要用虚言之徒吗?二,如果羽妖先入洞房与令千金相好,令千金便可趁机击杀羽妖,若是令千金失手,在羽妖享用童男童女时,我这朋友又可以补杀一刀,按这样讲,无论是羽妖先入洞房,还是先吃童男童女,我们都有了两个刺客,这双杀的把握岂不是更高?”
第一笔账无非是替少年夸赞,不足为取。但第二笔账却实实在在的多了一个斩妖的筹码。
左右思量这中年汉子的言语,蛇王有些心动。
犹豫间,慢踱了几步,猛的抬头喝问黑无常:“请小道友给句明白话,你究竟是不是童男纯阳体?”
语声犀利,双目如炬,有不容妄言的气势,庭中莫名卷起狂风。
白无常对黑无常轻轻一笑。
似乎在说,我费了半天劲,就差你一点头,这东海之旅,便可成行了。
第二十章 谜题()
在蛇王的喝问下,众妖的目光再次齐聚黑无常。
被众妖瞧得不自在,黑无常干脆又端起茶壶,自斟自饮,一副神宁气闲的模样。
完全不理会蛇王的问话。
白无常唯有苦笑,小爷居然高傲到这种程度,只不过是一个点头而已,在关键时刻又何必这么盛气凌人?
等了一会儿,黑衣少年不闻不答,蛇王再次厉声怒喝:“蛇王问话,不能不答!”
一声吼叫,动了真气。
震得庭院摇晃,茶杯、茶壶打翻了一地,叮铛作响。
又听到几声哀鸣,从乌云深处掉下了几只过路鸟儿,已经被震得心脉俱碎,吐血身亡,全身上下的羽绒也莫名的焦糊一片。
黑衣少年手中的茶杯也被震碎,半片碎瓷与热茶洒落在石桌上。低头看了看已浸染在石桌上的茶汤,再抬头看着不可一世的蛇王,一字一顿:“你若不信,可以动手来试。”
少年太过狂妄!竟敢欺辱正西妖界的门庭!
群妖大怒:“我正西妖界天天吃人,夜夜杀鬼,你当我们没人敢与你决一死战吗?”
一声冷笑:“若是你们夜夜杀鬼,我倒要问问阴曹钟馗的渎职之罪!”
有不服气的妖魔已亮出兵器。
蛇王举手为令,让众妖止声。盯着少年一阵狂笑:“你是不是童男,老朽试不得,但你是不是纯阳体,老朽一试便知。”
蛇王动手了!
双手成爪,向黑无常的方向推出一道雷火,直刺过去!
雷火疾如闪电,耀眼刺目,逼得人睁不开眼。
蛇王用法,众妖不敢直视。
强光袭来,顿时觉得双目刺疼,众妖或闭上眼睛,或举袖挡面。
心下嗟叹,这少年已逝,不免要化做焦炭了。
电光火石间,半空中传来“哗啦、叮铛”两声脆响,强光便消散无踪了。
众妖睁眼,再看少年的方向。
少年还在端坐,手里的半片瓷杯已经不见了。
果然了得!居然在无形间破了蛇王名震九州妖界的掌心火雷!
他气不长出,好像动都没动过一般!
顿时抻目结舌,这黑衣少年究竟什么来历?
不置信的看着少年,蛇王倒吸一口凉气:“你是什么人?拜在谁的门下?怎么知道如何破我的火雷术?”
“凭你?还不配打听我的来历。”
被狂言呛的脸红,蛇王又要聚气发功,却被白无常侧步拦住。
他立在黑无常与蛇王中间,笑对蛇王说:“蛇王的本事齐天,我这朋友能接你一招,也只是碰巧而已,这第二招可莫要再发了,否则双杀改单杀,绝对的不划算了。”
这套说辞,不过是怕再次弄坏了场面,也顺道给蛇王找个台阶。
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以段落,谁料想在黑无常缓缓起身:“这种小孩儿玩的把戏也敢叫做火雷术?”
走出茶桌,慢慢踱步:“雷电一道,逐铁器而行,我将手中铁链甩至半空,你这雷,自然就跟着我铁链走了。我再送半片茶杯至铁链顶端,这雷,就会劈中瓷片。只要收回铁链的速度够快,就不会染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