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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他那副胆怯的模样,孟女说出诱惑:“白无常,如果你把这个差事做完,地府会为你建一座无常殿。”
无常殿?
听着就威风凛凛,有大杀八方的气势。
稍有一点心动,随即又泄了气:“干娘说得好听,我若魂飞魄散了,要无常殿又有什么用?”
不动心吗?孟女轻笑。
“占地八百亩,银门翠窗,金砖玉瓦。”
谁若是有这么一间院子,估计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白无常的眼睛又亮了亮,咂了咂嘴,仍然摇头:“人要是没了,要钱又有什么用?”
不爱命,也不爱财?
孟女再笑,你以为我看不透你?
“不上朝,不听宣,不招魂,不当差,任你坐拥三千佳丽,数着花不完的钱财。”
若是真有这样的未来,值得拿命去拼。
没有人能经得住这种诱惑,何况是没有前程的小鬼使?
口水都几乎流了出来,白无常堆起笑容,轻轻皱眉:“别人是铁公鸡,一毛不拔,阎老头是铁烧鸡,连毛都没有,他会出钱给我摆这么大的排场?”
他眼睛瞪得比星星还亮,好似已看到八百亩的院子就在手边,却有几分不信。
“白无常,你是聪明人,这话我只说一次。”孟女星眸直视,字字清晰:“建无常殿的那些天,阎王恰巧不在。”
是恰巧不在,还是永远不在?
白无常笑得深意,也清晰的回答孟女。
“成交。”
没有月,也没有星。
一片黑暗。
黑暗里没有景,黑暗里却有情。
一声声小哥哥遥遥,欢笑的人儿飘飘。
听彩蝶舞翅,任她扑入怀抱。
双手环着小哥哥的腰,羞涩的耳朵听他的心跳。
颜笑眉已将黑无常的怀抱,当做了自己的专属地。
小脸儿埋得深,明明心里欢喜,嘴角却一句抱怨:“小哥哥,这么多天,你去哪儿啦?”
阎小妹,果然守信,等你两天,你还是给了颜笑眉自由。
小哥哥就是这样,惜字如金的,真是的。
“小哥哥,我都这样抱着你了,你怎么不笑?”
唉,依然不动容。
谁让我爱上了你,只把你做唯一。
不说话就不说话吧,不笑就不笑吧,已经在小哥哥的怀里了,我还贪心什么呢?
安静时,雪雾清明。
星月渐渐透出光冷。
见到月光披着彼此,颜笑眉更有几分欢喜。
泉水叮咚的笑声,又在北冥响起。
扬手指月,樱唇灵音:“小哥哥,你快看,月亮出来了!”
满月,映亮了黑无常的脸,颜笑眉仰头,要将他看仔细。
残血未尽,双眼空洞。
令天月失色的英俊,终于不再完美。
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颜笑眉使劲揉了揉眼睛。
揉疼了心底,揉出了眼泪。
难道再也见不到小哥哥如星的双眸了?
小哥哥也再看不到我为他而笑的脸了?
颜笑眉不知该哭还是该闹,满是说不出的心疼,恨自己不能替小哥哥承担苦痛。
第二百三十一章 孤魂野鬼()
痛苦,世间之最。
最痛之事,莫过于不能替心爱之人承受他之所痛。
最苦之事,莫过于看着心爱之人受苦,却无能为力。
颜笑眉看着黑无常。
一个双眼空洞,一个默默流泪。
心,疼得如同刀割。
嘴唇咬出了血,也无处诉说。
你,一定很疼吧?
抱紧你,这是我此时唯一能做。
小手再次将小哥哥环紧,却被他轻轻推开。
“颜笑眉。”黑无常声音沉定,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轻声一劝:“修仙才是正途,离开北冥后,随你爷爷好好修仙,愿你早日能得长生。”
不敢相信所听,泪,从没停过。
“小哥哥,你赶我走?”红唇微颤,像风中的残花:“可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是鬼了,修不了仙了。”
“人死可以还阳。”黑无常负过身,不再给她看到自己的脸庞。
似乎遥望天际,背景萧瑟的让人心碎:“我回地府安排。”
“好,我去找我爷爷,小哥哥帮我还阳。”
只要他高兴,我什么都听他的,要我修仙就修仙,要我做鬼就做鬼。
刚刚擦干的小脸,又被热泪浸湿。
颜笑眉走近一步,黑无常就移开一步。
几步之遥,似乎断绝天涯。
“然后呢?”声音悲泣,不能自已,连风都哭泣。
他不答,月光映亮他的背影,冷得像冰。
她追问,不舍不依:“然后呢?小哥哥,你告诉我,然后呢?”
泪,滑过脸颊,滴在心底。
颜笑眉不敢哭出声,怕惹小哥哥嫌弃。
“小哥哥,你要是不跟我说然后,我等你千年万年。”
小女孩儿自有小女孩儿的倔强,她绝不玩笑,若是不能得到小哥哥的回言,宁可化身石像。
“然后,不必再相见。”
不必再相见。
不必再相见。
不必再相见。
这是答案,碎了颜笑眉心。
片片凋零,化做尘埃。
“小哥哥。”
想对他说千言万语,却被泪水阻住。
娇小的人,伏在雪里,放肆的痛哭。
哭落了繁星,哭灭了月光。
他巍然不动,依然背影孤寂。
似乎哭过了千年,泪已泣尽,心已风干。
“我走。”
这是颜笑眉的决定,轻轻一声。
“我已经没有法力了。”她婷婷起身,擦净最后一滴泪:“找爷爷的路上,一定有许多危险,你给我一把刀防身吧。”
一把刀,割断情丝万缕。
从此后,天人永隔。
黑无常静心无声,单掌凌风,凝雪成刃。
一支雪刀,锋利,又俊美。
冬风飘飘,将雪刀送到颜笑眉的眼底。
他连看我最后一眼都不肯。
小哥哥,你以为缘份已尽?
颜笑眉抓起雪刀,凄然的一笑。
反手挥刃,割向自己的双脚!
风萧索,人心定。
下手无情,使出全身的力量。
雪刃即将斩断双脚,铁链已至。
击碎了雪刀,锁住了颜笑眉。
“你放开我!”
小哥哥,你终于舍得转身了吗?
“为何自残?”
我自挖双目,只为救你出北冥雪山,还你舍命煮茶的情义,你怎么不懂生命的珍贵?
“我只要斩断双脚,你就赶不走我了!”她倔强,她大叫。
即使崩出眼泪,也不肯让你听出来我在哭泣。
“颜笑眉。”黑无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依旧无情:“我对你,从来……”
“我不听!我不听!”她双手被锁,捂不住耳朵,只能大叫。
小哥哥,求求你,千万别说无情的话,我会死的。
我真的会死的。
“小哥哥。”怜音颤抖,唤得深情:“我割去双腿后,我做你的眼睛,你做我的脚,我天天趴在你背上,随你走遍天下。”
强强一副欢笑,颜笑眉苦苦挣扎,求得可怜:“就让我和你,做一对孤魂野鬼,不行吗?”
“孤魂野鬼,上有天劫,下有钟馗,左有魍魉,右有魑魅。”
这就是孤魂野鬼的命运,终日逃亡,总有一日,天劫难渡。
他说尽厉害,只换来颜笑眉的淡淡一句。
“那就死在一起。”
求同生难,求共死难。
同生共死,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沉寂无声时,突然冷风袭袭。
此时此地,竟有第三个人!
风响烈烈,来势凌厉。
电光火石间,已欺近黑无常的头顶。
黑无常双眼已逝,铁链又锁着颜笑眉。
此时想要还手,已是无力回天。
立即散出周身鬼火护体,来人若敢强攻,必要玉石俱焚。
这人竟然不怕鬼火,瞬间拿住黑无常的两侧太阳穴,破音大吼:“君王动手!”
声音如此熟悉,竟像是懒酒鬼。
“黑无常,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颜笑眉又不在了,换成阎小妹的恨意满声。
两声冷风如电,刺向黑无常的头面。
妹君阎小妹,果然狠毒心。
看来他们主仆二人,已准备将我击杀,我终究还是被他们算计了。
冷风刺入黑无常的头颅,剧痛之下,似乎能将人的脑子炸开。
倔强的少年一声不吭,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软软倒下时,又听阎小妹喝令懒酒鬼:“白无常,事已做成,你去寻回我的气魄,在世上最聪明人的命里。”
少年终于倒在雪里。
从此后,世间一切,与我无关。
和风暖阳,临近中秋时节,居然回来了秋老虎。
秋老虎是民间的俚语,意为夏日已过,本应凉爽,却又返回几日炎热。
人人又脱了秋衣,换回了夏装。
孩子们光着屁股在溪水里玩闹。
男人们挽起袖子与裤脚,在田间劳作。
女人们麻衣轻纱,装好香喷喷的饭菜,轻步在田梗上,去送给自己家的男人。
这个村子里,只有一个女人例外。
她躲着人群,独坐在小溪上游。
赤着一双如玉的小脚,泡在清爽的水里。
早已过了齐笈之年,她也早该出嫁了。
却孑然一身。
她不享受孤单,她也想做最美的新娘。
她也想像其他女人那样,在家里做好饭菜,给自己的丈夫送到田梗里去。
陪他一起吃,陪他一起笑。
她不是丑的没人想要,相反的,她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
小时候,就是一个粉妆玉琢的美人胚子,不知道被多少媒婆盯上了。
为什么没嫁人?
唉,事情有些莫名奇妙的蹊跷。
第二百三十二章 煞星转世()
将小脚儿泡在溪水里的女人叫萧艳梅。
人如其名,容颜美的像艳丽的红梅。
她轻轻一笑,连溪水都欢快。
她的笑声也很好听,像鸟儿一样灵动。
人人都爱她的笑,却人人都将她敬而远之。
世上真有煞星这回事吗?
在萧艳梅十六岁之前,有人相信,有人怀疑。
在她到了十六岁之后,所有的人都相信,萧艳梅就是煞星转世。
女子十五岁齐笈,为敬孝道,要在家里多陪双亲一年。
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正是媒婆踩破门坎的年纪。
何况,萧艳梅又是这样的美丽。
什么官宦之子,什么富贵人家,谁不想将萧艳梅娶回家?
甚至,有人赏出万金,谁能保成了这个媒,谁就一步富贵。
王媒婆当仁不让,她有人间最巧的两片嘴儿。
带了绫罗绸缎做见面礼,保着新进举人家的大媒,说动了萧艳梅的父母。
从萧家院子里走出来时,王媒婆的眼睛,几乎仰到了天上去。
从此后,一跃成为富人,要买田地,盖大宅,骡马成群。
刚在心里得意了没两句,屋顶掉下来一片瓦。
不偏不倚,整整砸在王媒婆的额头上。
瞬间头破血流,一屁股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