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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腕婉转,收回皮鞭,默默无言,冰雪消散。
抱着打着冷颤的娇躯,晓梅更是委屈,低头轻问:“你们想没想过,我父王姓段,我为什么姓燕?”
“总不会是找算命先生给算的吧?”
见到险情全无,白无常立即嬉笑逗趣。
赏他一个大白眼,晓梅满目思念:“我娘姓燕,我是大理国公主中唯一不姓段的。”
皇家血脉,居然异姓,这个公主真是独受宠爱。
“看来你父王疼你娘,肯让你随娘姓。”
提到这一节,公主热泪满盈:“你错了,是我父王始乱终弃,让我娘伤心北归,所以我从小就没见过娘。”
抹去不挣气的眼泪,晓梅满脸倔强:“我这次出来,要一路北上,找到我娘!”
逃婚变成了寻亲。
亲情触动窗边人。
“今夜晓梅与我同睡。”
魍电跃下窗棂,对白无常施令。
俏目转暖,再劝晓梅:“今夜睡足,明晨我带你北上寻亲。”
一切事情,魍电已定。
白无常目瞪口呆:“那我呢?”
“你现在出屋,或者,我打你出房。”
这是帮手?
还是祖宗?
慌慌张张的跑出屋,白无常心里泛苦。
电小姐,这一趟北上寻亲后,我就该毒发身亡了。
第一百六十章 江湖小计()
大理国的夜,万种虫鸣,苦热难熬。
没有一丝风,连月色也暖。
也不知是被北上寻亲吓出的冷汗,还是被苦夏夜深热出的粘汗,总之,白无常的衣袍已经湿透。
孤独的走在石路上,心思萧索。
公主逃婚,要找没下落的娘亲。
魍电恻隐,要一路护她成行。
可九魂九魄怎么办?
身中剧毒怎么办?
真是看错了账本,打错了算盘,居然被电小姐坏了局。
她心性孤傲,任性妄为,一定不受大局牵绊。
况且,护孤女寻亲,又是善举,实在不好阻拦。
思前想后,唯有从燕晓梅的话中找破绽。
细细回忆,紧锁浓眉。
国王会把公主嫁给一个流鼻涕的矮胖子吗?
我才不信。
也许,要被公主逃婚的女婿,就是救局之人。
眼睛一亮,纵身皇宫,先找一个铁衣卫问问。
皇宫不大,守卫也不算森严。
也许国王爱民如子,问心无愧,并不担心有人会刺杀谋反。
先去后厨偷了些酒菜点心,换了厨装。
白无常满脸嬉笑,喂饱了几个侍卫。
吃了别人的嘴短,三言两语间,就套出了铁衣卫大臣的府邸所在。
到了大臣府邸,已近夜半。
府宅简朴,并不幽深,看来大理国的高官也都有爱民之心。
只有一间房,透出烛光。
深夜不眠的,不仅有鬼,还有旁人。
落在房顶,白无常悄悄摘下一片瓦下看。
一个英气的少年,正在提笔作画。
画一个女童,兰衣长辫。
脸儿红,睫毛闪。
白手小鞋笑红颜。
纸上的女童几乎能笑出声,被他画得活灵活现。
仔细的端量过她的可爱,少年摇了摇头,将画作团成废纸,抛到一边。
再提笔沾色,仍是同样一个女孩儿。
地上废纸数团,实在算不出少年画了多少遍。
白无常轻轻一笑,有少年的妙笔生花,画上的女童虽然年幼,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年幼的六公主。
立即一切都懂了。
他们只在孩童时见过一面。
那时候,公主是可爱的瓷娃娃,而他是流鼻涕的矮胖子。
女大也有十八变,公主一定不知道曾经的鼻涕鬼,已经出落成英俊的少年。
月半情郎画红妆,好叫相思泪成行。
如果公主知道她未来的夫婿如此痴情,还会逃婚吗?
留住公主唯有美男计。
但愿燕晓梅花痴。
拿定了主意,白无常飘飘落地。
不请自入,他推门就进。
两道冷风袭来,白无常侧身躲过。
一团金光凌厉,少年纵身逼近。
他提笔能画,暗器短刃,竟然文武双全。
再让他一招,白无常急忙抢声:“有重要的消息送你,是关于六公主的。”
听到六公主这三个字,少年收起进招,改为守势。
看清少年手执两把外刃金轮,白无常不由暗赞。
能将外家兵器用得炉火纯青,他已是武林高手。
富家公子哥,善画能武,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六公主明晨要离开大理国,你该怎么办?”
张口就说要害,少年却剑眉倒立:“你在撒谎,这不可能!”
“六公主今夜已不在皇宫。”
消息一个比一个惊叹,却招来少年嘲笑:“你连撒谎都不会,我国有法,公主不许夜不回宫。”
“法又不是绳子,捆不住公主的双脚,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也回笑少年一句,白无常随身坐下。
一副自信的模样,再对少年说教:“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去皇宫探探,看你未来的老婆还在不在?”
他满目轻松,一副自得,两句话过后,已吊起少年的疑心。
“你以为我去不得?”
少年找出铁衣卫的令牌,要夜探皇宫。
在他未离去前,白无常笑劝:“嘱咐你三件事,摸到了消息别声张,会连累公主受国法。”
提起水壶自饮,说出第二件:“吩咐厨子准备酒菜,你回来后,一定会请我吃饭。”
低头轻笑,长声一叹:“为怕我跑了,从外面将这间屋子锁起来。”
“你要是敢栽秧六公主,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少年心性强硬,扭头离开。
透过未关的门,目送少年背影,白无常轻轻摇头:“你以为天涯海角是最远处?只因你没去过地府丰都。”
自斟几杯茶,随手吃点心,白无常已经反客为主。
听虫鸣闹夜,哼无名小曲,他自得其乐。
有一种人,即使在性命攸关时,也能悠然自得。
小调唱了四五支,院里脚步纷乱。
厨子们红着睡眼,送来了酒菜。
布好碟盅后,杂人离开。
屋里只剩归来的少年与白君无常。
少年满面忧郁,看来已知公主不在了。
替他斟上一杯酒,少年沉声:“请高人指点。”
“看你做事这么痛快,我一定帮你到底。”
毫不与少年客气,白无常喝酒吃菜。
“你想找回公主做老婆,必须得知道她为什么会逃。”
见少年锁眉,白无常将话讲清:“摸清了症结,才好对症下药。”
此话有理,少年点头,陪饮一杯酒,半声叹息:“也许是我不够好,得不到公主的心意。”
“这话讲得最没出息!”不屑的斥责少年一句,白无常满脸神秘:“公主出逃,是有坏人作梗,你何必独怪自己?”
“难道公主被歹徒挟持?”少年惊声,立即摘下腰间金轮,好像要与谁拼死一战。
看少年一副英姿飒爽,白无常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你至少还懂英雄救美。”
以手势示意少年坐下,白无常自斟一杯:“除了英雄救美,我再教你几招江湖小计。”
为救公主出险,少年连忙深施大礼,已将白无常当做救星。
“等下到了公主围困地,我先用声东击西,打草惊蛇之策,必然会引蛇出洞,调虎离山。”再敬少年一杯酒,白无常满脸深意:“待我引走歹人后,你立即进屋跑马占地。”
他一口气说了五个小计,大理国的少年怎懂这些?
尤其是跑马占地,更是听得少年一头雾水。
见少年满脸懵懂,白无常皱眉反问:“一句没听懂?”
红了脸,少年谦卑:“请高人明示。”
“我把看守公主的人引走,你抓紧时间进屋,睡了公主。”
第一百六十一章 采花贼()
夜酒,越喝越浓。
喝酒的人,脸微红。
听计的人,脸更红。
红得像炉中炭,红得像火烧云。
一声怒吼,少年拍案而起,重拾金轮。
原来他不是羞的脸红,是气的脸红。
“你敢亵渎公主!”少年的金轮刃,隐隐闪寒光。
看少年一副暴跳如雷,白无常满眼苦笑:“他是你未来的老婆,你却把她供成神了。”
丝毫不惧少年手中的冷刃,再自斟一杯酒:“现在你有两条路,明晨公主离开大理,你在心里永远供奉她。”
少年倔强的眼底,滑过几丝心痛。
品下半杯佳酿,白无常慢条斯理:“把公主睡到手,娶回家中,疼她爱她世世生生。”
再满一杯酒,推到少年眼前,白无常轻轻一笑:“你怎么选?”
傻小子,你要是不想打光棍儿,快点给我选第二条路。
你要是选了第一条,我陪你一起玩儿完。
能不能拦住公主出逃,全悬在少年的点头摇头间。
遥遥思念她一生,还是,夜夜呵护心温存?
手臂渐渐垂下,少年无力的坐回酒桌,低头轻轻一声誓言:“我爱她。”
白无常赌赢了,他赌年少的爱,总是火辣辣的。
得意的将酒杯塞到少年手里,为怕少年的心左右摇摆,再进一声笑劝:“这种事,不丟人,我的老婆就是这么睡来的。”
“请高人指点公主的下落。”
少年无心饮酒,轻叹一口。
怎么?已经等不及去睡未来的老婆了吗?
“动身不及,先问问新郎官的大名?”
“马暮风。”
燕晓梅,马暮风?
饮下最后一杯酒,白无常摇头晃脑:“燕飞马腾,晓梅暮风。你们注定该睡在一起。”
多彩夜,雪纷扰。
满月映北冥,几乎落到了头顶。
无常望月,一身孤影。
安静不长久,铮铮琴音鸣。
曲沧桑,每一弦,都诉尽人间凄苦。
弄弦之人,低眉巧目。
乘风飘飘,落雪遥遥。
无穷无尽的雪,纠缠不休的笑。
琴音下,阎小妹轻笑,笑黑君任她摆布:“终于不敢教她练阴煞了?黑无常,知道怕,你还有救。”
任她凌风欺近,黑无常丝毫无视,只顾仰首望月,动也未动。
无人理小妹,并未勾起她意兴阑珊,反倒琴音欢快,兴致更浓。
“本来我打算集齐两魂两魄后,就杀你煮酒。”
说过狠话,她自顾冷笑:“但我又改主意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琴音闹雪山,也没有她的冥音娇俏。
全然不理黑无常的充耳不闻,小妹笑的得意:“因为我就喜欢看你这副败相!”
有灭天之能,却不能反招,只怕伤到颜笑眉的肉身。
受尽她的奚落,黑君只能饮恨。
“黑无常,你是不是特别想把我打下十八层地狱?”
他的眉头越紧,她便笑得越美。
“你别急,我一定给你机会。”
兰手离弦,她断开琴音:“待我十魂十魄集满后,我将颜笑眉还给你。”
终于迎来黑无常的冷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