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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眼底纯净,黑无常正色沉声:“颜笑眉,你说的冥冥之音,我信了。”
为了这句话,你不惜幻风伤我。
此刻,你说,你信了。
若不是我爱你至斯,若不是我受尽委屈……
泪转眼底,红颜更丽。
好一朵白裙俏佳人。
遥望梅鹿,黑无常冷声念着:“吸郁化阴,呼恨成煞,一吸一呼间,阴煞自成。恩是锁,仇是路,弃恩择仇,阴煞神通。念是阻,忘是通,无心无念,运用……”
他在念什么?
阴煞幻神通的法门?
“我不听!我不听!”颜笑眉堵住耳朵,气得直跺脚:“我是要小哥哥做我丈夫,不是做我师父!”
手指塞进耳朵眼,还是挡不住他的迷离鬼音入脑:“阴煞贯通,迷魂自醒。颜笑眉,你必须学。”
“才不要!”放下小手,对他做个鬼脸:“我练阴煞体,就是为了能和小哥哥在一起,才不是学神通。”
第一次没顺从小哥哥的心意,怕他恼我,又牵起大手摇荡:“结了夫妻后,我们就是一个人,你会和我会又有什么区别吗?”
将小脑门抵在他的胸口,亲昵无间:“别逼我练功嘛,人家最烦了……”
容不得她耍赖,黑无常将厉害讲清:“现在有一副厉害的魂魄,托寄在你的性命里,你若不能阴煞贯通,必遭他人夺命。”
小哥哥眉目认真,不似在说慌,颜笑眉也有些慌张:“我又不是什么大罗金仙,为什么要寄在我的魂魄间……”
“其中因由,我未能解开。”想了想颜笑眉舍仙爱慕,黑无常一声苦叹:“也许因为,你是仙体渡阴煞的第一人吧。”
弃了仙体投阴煞,没想到还有祸事相随。
“那副魂魄真有这么厉害?”她浑然不解,轻轻试探:“小哥哥知道是谁吗?”
“是你的冥冥之音。”
依稀记得,冥冥之音是个女人,可是从未害过自己。
原来是托寄在我身上的魂魄。
“如果,我练成了阴煞贯通,会不会害死我的冥冥之音?”
“不会。”黑无常斩钉截铁:“她的神通,远非你能想象,她会自有安排处。”
唉,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抬举我这个小丫头,偏偏选中了我。
“那……我们不许有师徒名分!”
这是颜笑眉最后的条件。
黑君点头,将手伸入落雪,凭空抓处一把冰刀,递到颜笑眉的手里。
冰刀阴寒,晶莹有杀气。
听到黑君冷冷:“去杀一只鹿。”
杀鹿?
那是我幻雪成鹿,亲手养的生灵。
只在犹豫间,黑君铁索出手。
索长无尽,不到眨眼的时间,就锁回了一只幼鹿。
单手掐住幼鹿脖子,五指如勾。
抓碎了咽喉,四蹄几番挣扎,冰鹿终究化雨,丝丝飞去。
第一次见到黑无常心狠手辣,颜笑眉一声尖叫,满眼惊恐,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如果你杀它,它不会这么苦。”
眼眶泛红,冰刀跌落。
颜笑眉想摸摸幼鹿的尸体都不行。
“颜笑眉,如果你明日还不杀,下一只,痛苦十倍!”
不再陪她,黑无常纵影无踪,徒留颜笑眉一个人寄托哀思。
呆呆的坐下,默默无声。
攀山时的喜悦,犹在脑海。
轻轻摸向瘦脸,怎么就流泪了呢?
草原上的羊群好找。
有蒙古包的地方就有羊。
找狼,可就不像找羊那么容易了。
抗着半扇羊,洒得四处血。
就为在深夜的大漠里引来狼群。
方圆百里内的羊,都被他偷尽了。
狼群们早已饿的发慌。
有风送来血腥气,月色下,引来狼群几千。
狼群围猎,将半扇羊和白无常围在中间。
若是被胆小的看见有这么多狼,早就一命呜呼了。
眼前是多乱如星的狼眼,白无常喜乐大笑:“发家了,发家了,这回肯定够数了。”
拖着半扇羊就跑,比草原上的兔子还快。
群狼紧追,快的踏草无声。
眼见着狼嘴咬屁股了。
白无常腾空跃起,抡圆了胳膊,将半扇羊甩入一片林子。
见他踏空而起,已经逃离了狼嘴。
群狼也不与他纠缠,直追那片血羊肉,纷纷钻入林子。
听到林子里狼嚎四起,白无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白鹿安答,越来越好玩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冥雪魂兽()
鹿。
世上最善的生灵。
说逐鹿中原,是因为鹿只会逃跑,不会反招。
说煮鹿问鼎,是因为鹿任人宰割,叫也不叫。
生存在荒野之鹿,尚且如此无害。
何况颜笑眉的冰鹿?
黑君离去,她一直没离开雪峰。
眼望着母鹿四处寻不到爱子,陪它流泪。
有厉害的魂魄在夺我命,小哥哥逼我阴煞贯通。
若不听小哥哥的话,我怎能与他相守一生?
为逼我练功,他杀鹿示警。
原本是一片好意满满。
可鹿呢?
是不是我的命,就一定比鹿重要?
越想越心越乱,几乎陷入混沌。
颜笑眉提裙站起,决定再去找小哥哥说个明白。
能活几时算几时,快乐一天是一天。
拿定了主意,立即心清气爽。
脚步欢快时,惹得彩蝶随舞。
世上难得北冥奇月。
永远的满月,永远的明亮。
望月的无常,赏不够其中的秘密。
孤寂的黑君,似乎更应该属于这里。
身后猛兽踏雪,黑君侧目相顾。
两根朝天齿,一条长索鼻。
四足是擎天巨柱,庞大的像移动城堡。
冰雪白象踏雪,背上斜坐小妹。
又来无事生非!
黑君冷冷笑,雪凝成冰。
雪象高大,看似无人能敌。
足下一片冰,立即让它狼狈。
再无着力处,雪象东倒西歪,几欲跌倒。
只一招,凝雪成冰,雪象自败。
“聪明。”小妹扬眉,轻轻笑赞。
轻轻一拍象背,雪象变成冰象,与足下之冰融在一起。
虽然稳住了身体,但也寸步难行。
阎小妹坐姿妖娆,是颜笑眉永远没有的艳笑。
“黑无常,教小姑娘练阴煞,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做对?”
回眸望月,无话和她谈。
“你一定要好好的教她,我向你保证,你教的越好,她死的越快。”
威胁时,她也笑,像说着情话那样明媚。
随手抛给黑无常两只活物。
单手接住,是四条长耳互相绑住的一对雪兔。
兔耳被结几个扣,她倒是有一双好巧手。
将雪兔单手入怀,解开打了死结的耳朵,轻轻放在雪中,任它们逃走。
“枉费我抓她的兔子,帮你教徒,你居然不领情。”
她满意的看着自己十指如葱的双手,故作温柔:“你让她杀鹿,她下不去手,应该从杀兔子开始。”
始终不闻黑君回声,只见他望月,小妹笑他无知:“少见多怪,这样的月亮,我已看了万万年。”
收起望月目,斜视阎小妹,黑君微目:“你从地府被赶出来,是不是因为你话多?”
一句奚落,激怒小妹。
隐去眼底的泪花,她探身拔出两颗冰象牙。
“黑无常,我不是颜笑眉,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象牙比她整个人都大,却被她舞得烈烈生风。
雷霆一击,直取无常。
黑君不再避让,铁索横飞,卷起牙风。
两兵相交,雪崩山塌。
飞雪如刀时,小妹冥音长啸。
数万飞雪合一,化做百千雪兽。
空中有恶龙猛雕,火凤黑鹰。
地面有毒蛇斑豹,群狼山魈。
都是阎小妹的爪牙,要取黑君性命!
铁链被冰牙凝住,四周全是取命的冥兽。
若是黑无常不肯撒手铁索,恐怕阴灵不保。
一如既往,黑君视死不见,通体散出阴森森的鬼火,映亮整座北冥。
冥兽若敢来,不是飞蛾扑火,就是雪吞黑君。
他已赌上了他的骄傲,筹码是性命。
鬼火在烧,冥兽在嚎,小妹在笑。
笑黑君自不量力,笑黑君螳臂挡车。
千钧一发时,风起。
自天而降,直扑战场。
夏风如火,带来酷热。
如果炎炎夏日不会积雪,被夏风吹过的北冥也不会有雪兽。
雪兽眼见着就要将黑君淹没,却被夏风融化成堆。
危情刚过,突然自天际传来一声惨叫:“小爷,接住我!”
仰头观天,看到白影直坠,刚好扎进冥兽幻化的雪堆。
有进无回的北冥,又来了旁人。
从雪堆里钻出来,这人满脸苦笑,转头问黑君:“小爷,不是跟你说了要接住我,多日不见,难道连搭一把手都不肯?”
白君无常,仍然那副德性。
若无朱雀的羽扇,他怎能借来南星夏风?
若不是南星的神通,普通的热风,又怎能扑散妹阎魔的冥雪魂兽?
抱怨过后,擦去头脸上的残雪,才看到黑君铁链锁着一对冰象牙。
冰象牙被一个少女操纵。
少女貌美,白裙如霜。
一身冷艳,天地难寻。
赏过了少女,白无常满脸嬉笑,对黑无常深施一礼:“恭喜小爷,再遇红颜知音。”
两步凑近黑无常,悄悄低语:“难怪小爷不顾我的死活,原来是茶摊妹子在前,小爷见色忘友。”
损过了黑无常,转头看小妹,眨眼一笑:“你莫非是忘了我?昔日茶摊里,我白得了一葫芦九天香。”
“白无常?”见他一身白袍,与黑无常嬉笑,小妹立即会意。
冷艳一笑,攥碎冰牙,让铁索落空。
“嗯?你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白无常一愣过后,迈步向小妹,立即套起旧情:“茶摊一别,小姑娘变大姑娘了,简直漂亮的不像人。”
不像人?
是夸是骂?
“你爷爷的九天香,你学会了吗?”
你爷爷的……更像骂人。
走近未到五步,小妹自袖底催出冰花雨叶,片片凌厉。
她突然出招,白无常措手不及,立即趴在雪地里。
冰花雨叶,随风散去,留下一个趴在小妹眼前的白无常。
看他那副狼狈,小妹轻笑:“白无常,算你懂得君臣之礼。”
“君臣?”爬起身,抖落冰雪,满脸不解:“我就喝了你爷爷的一葫芦九天香,怎么就多了个主子?你爷爷的酒后算账,是不是也太他奶奶的漫天要价了?”
这句不用猜,直接是骂人。
小妹冷哼,满眼不屑:“地府败落,什么蠢材都能来混事!”
“未必,未必。”听到小妹反口,白无常自知她是在嘲讽自己,立即挺起胸膛,做出一副潇洒的模样:“也许我手段不行,但是总有几两见识。”
“哦?自夸有见识吗?”小妹骄傲的扬起下巴,音如寒冰:“阎小妹,你听过吗?”
看她满身得意,阎小妹一定是她自己。
听到她报出名号,白无常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