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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秋风扶摇飘落,汉子们毫发无伤。
余惊未定时,又凌空来了白无常。
再挥羽扇,召来先前守护彩车未去围猎的两个人。
只记得当时在彩车旁守护,此时怎么众人围聚?
咦?拿扇子这人,不是抱新娘上车的人吗?他怎么也来了?
懵懂时,听到白无常正色问赤那:“萨仁是妖,你该如何?”
挺起胸膛,赤那双目沉定:“萨仁是我老婆。”
暗赞过赤那的痴情,白无常长叹:“与妖结亲,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弯刀隔空一劈,赤那再次豪言:“就算全草原的部落都容不下我们,我也不会离开萨仁!”
重情重义,胆气豪天,没辜负萨仁的终身相许。
再叹一口气,白无常讲清厉害:“与妖同行,折损阳气,你的寿命会变短,最终妖气入体,全身溃烂而亡。”
众人皆唏嘘,唯有赤那长笑:“长生天赐给我灵魂,就是让我来爱萨仁的。不能和萨仁在一起,赤那为什么还要活着?”
萨仁是月,赤那是狼。
狼若不追月,执心该问谁?
他字字铮铮,落地有声,再得白君的微笑。
听过了赤那的誓言,白无常仰天嬉笑:“这话说的,连我都想嫁给你。”
问过了赤那,再问其他:“你们部落的人要娶一只妖,你们怎么说?”
哈哈大笑,震荡草原,众人英雄好汉:“赤那爱萨仁,就应该轰轰烈烈的去爱,在长生天的保佑下去爱,生生世世的去爱,就算全草原都容不下他们,我们部落永远是他们的家。”
语音真诚,感天动地,却没能感动白无常,轻笑又问:“也许你们几个能容下他们,部落里的其他人呢?”
一句问话,惹恼了汉子,有性烈如火的大汉抽出尖刀,削掉自己的拇指。
血泊泊,人义气,直视白无常:“牧民说话不会绕圈圈,如果我部落的人容不下赤那和萨仁,就让我的头像拇指一样永远长不回来!”
众汉们也义气云天,纷纷盟誓,血性贯彻蒙古大地。
暗自一声叹,草原的男人更比中原情义。
捡起他的拇指,轻轻置在大汉的血手上,侧扇羽扇,造出暖风。
顿时疼痛骤减,大汉仔细一看,明明还有血迹,拇指却再次重生,完好的连一条疤也没留下。
他能凌空虚渡,又能断指重生,也许是比萨仁还厉害的妖。
管他是妖是神,他对萨仁处处维护,就不是坏人。
见过了白无常的法力,却无人追问他的来历,更让白无常心里坦然。
这些人都是情义盖天的好汉,必定能守护誓言,也许,这件事这么安排能安然。
心里拿定了主意,刚要再说时,听到有人推风。
仍是一副俏丽的妆容,萨仁飘飘落下,却站的与赤那很远。
嘴角有笑,淡眸哀苦,她不敢看赤那,轻轻启唇:“赤那,我是妖,你是人,我们也许从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话轻的像花开的声音,人悲的像霜后的夏叶。
赤那胸膛起伏,一步一步踏烂秋草,走向萨仁。
怜音未停,珠泪滑落,她低眸轻笑:“谢谢你,赤那,给了我一场婚礼一场梦,我的半生记忆里,总是有你。”
一步一泪,赤那满眼疼爱。
最疼不过心上人的眼泪。
哭花了眼妆,洗落了胭脂,萨仁忘了抹泪:“对不起,赤那,如果我们相遇的第一天,我就不骗你,如果不是我喝多了酒,亲亲你的脸,如果我不让你找到我的部落……”
一吻落下,清泪交缠。
分不清谁是萨仁,谁是赤那。
只知道那是一双不能分离的人儿。
天地无声,爱人无须情话。
吻疼红唇,任凭眼泪飘洒。
一吻吻过一万年,纵有万般不舍,萨仁还是轻轻推开赤那,看清他的泪眼。
草原男人的眼泪比金子还值钱,被他爱过,不再遗憾。
“我要走了。”
轻轻转身,萨仁背影纤弱,像冬季的孤雁。
两只大手交缠,自背后牢牢锁住她,赤那将她的耳朵含在嘴里。
心儿疼碎,移不动红靴,由他再抱一会儿,终有离别。
遥遥看着情人离别在即,纵有英雄胆气,汉子们也只有连声哀叹。
四周静寂时,听到白无常劝说:“赤那,萨仁应该走,不能因为你们相爱,就连累部落里的其他人阳气受损。”
“你说什么!”赤那不可置信,转身抽出弯刀,怒视白无常:“我不管你是什么神仙,再敢说萨仁离开我的话,你就是我的敌人!”
赤那拔刀,众汉相随,怒气冲天:“萨仁是我们部落的女人,她受我们部落的保护,谁也不能赶走她!”
一句劝言,惹来腹背受敌,白无常堪堪苦笑,再劝萨仁:“你该走,草原已不再是你的家了。”
连笑话叔叔也劝我离开,看来,我的确不再属于草原了。
赤那举刀,虎步生风,直冲白无常。
视险情而不见,白无常笑望萨仁:“赤那是值得托付的男人,你得带他一起走。”
话音刚落,刀在眼前。
看着满眼懵懂的赤那,白无常正色问他:“为了萨仁,你肯离开草原吗?”
这句话,问了多余,为与萨仁在一起,赤那不惜全身溃烂,怎会不舍离开草原?
所以,白无常不等萨仁的回答,转身再对壮汉,自嘲的一笑:“中原人说话喜欢绕圈圈,不过,如果不绕圈圈,我得不到好汉们的情义,事情也不敢这么安排。”
心知这人另有计策,汉子们纷纷收刀,等他把话讲清。
“希望各位英雄回到部落后,只说赤那与萨仁新婚得意,决定双双游历大漠,今日之事,莫做笑谈。”
原来,他几次试探,是想瞒天过海。
见事情已成定局,不必多说离别之苦,汉子们卸下各自的配饰,作为告别之礼。
豪饮一口酒,爽声大笑,翻身上马,策马逍遥。
天地间,回荡着他们的歌声,还有含泪的祝福:“赤那,萨仁,生了孩子后,一定要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这就是草原,人人都英雄,人人都平凡。
第一百四十章 漂亮姐姐()
马蹄遥遥,长歌飘飘。
天高云淡时,秋风也笑。
笑痴情的少年,笑红透脸的婵娟。
脸上的泪痕未干,心里比蜜还甜。
得意忘形,萨仁足下踏风,扑倒了赤那,双双滚落在草原。
一吻接一吻,十辈子也亲不够。
欢笑吧,放肆吧,彼此都是上天赐给的礼物。
实在看不下眼,白无常提气纵身,将萨仁从赤那身上抓了起来。
眼含春,青丝乱,萨仁只想笑。
擦了擦她指尖的残血,白无常皱眉埋怨:“要你吃的干干净净,你却留下证据,看来你注定当不成一只吃人的妖。”
有笑话叔叔安排一切,萨仁已知今生必定能与赤那共渡,就算此时骂她,她也喜笑颜开。
张开双手,又要抱抱,却被白无常推开。
皱起眉头,更多抱怨:“你收敛一点吧,你笑话叔叔还是个老光棍,你不该当着我的面这么与赤那亲热。”
抱怨过后,沉声叮嘱:“到了中原后,更不能随时牵手,要相敬如宾才能不招人耳目。”
中原?笑话叔叔要安排我们去中原?
“中原好玩吗?”
萨仁目光流动,已有了许多憧憬。
“玩?想瞎了你的心!”一声呵斥,白无常掐指一算,沉声说破:“你与赤那,八年内生了二十一个孩子。你的后半生没干别的,就是生孩子喂奶,嫁女儿娶儿媳妇,哪有时间玩?”
“笑话叔叔骗人!”萨仁不依不饶,揪着他耍赖:“都说十月怀胎,八年怎么生二十一个?”
“十月?你以为你是人?你是狐狸,三个月就能生一窝。”正色说完,再说补充:“一窝好几只呢,也许说二十一个都算少的了。”
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萨仁又踢又打:“我才不信,你骗人,你骗人!”
见她脸都吓白了,怕别真的吓跑了她,白无常连声哄她:“生几个孩子这种事,是你和赤那商量,我说了又不算。”抓住她的粉拳,正色与她说:“不过,我下面要说的这件事,你要认真去做。”
有他安慰,萨仁不再嬉闹,招来赤那,一同听他讲清。
“你与赤那相好,妖气早晚会蚕食赤那,为了赤那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你必须找到去除你妖气的法门。”
妖修成了仙,自然去除妖气。
但古往今来的妖,才有几只能得这样的造化?
修仙至少需要万年之功,那时候,赤那早已化做腐土了,意义何在?
见萨仁轻轻低头,白无常也叹:“虽然不一定能行,总要试一试。”
以指代笔,白无常凭空写下一个住所。
待萨仁看清了,挥扇吹散。
“这座山顶有一落庄园,屋子里藏满金子,供你和赤那在中原居住。”
笑话叔叔真是心疼我,连金子都为我准备好了。
“庄园的先主已经修成了仙,所以园内的仙气可以压制你的妖气,以后你尽量少出园子。”
“啊?原来笑话叔叔是给我准备了一座牢房。”抱怨完,萨仁捶打赤那:“还不是为了你?”
抓住萨仁的手,赤那憨笑。
叹一口气,侧头不看他们的亲昵,继续说下去:“庄园先主是由阴煞体成的仙,比妖更难,你到园子里好好翻翻,看能不能找到他遗留的捷径法门?”
“何必这么麻烦呢?既然他能把庄园和金子送给笑话叔叔,就是和笑话叔叔有交情。”萨仁又抱住白无常的胳膊耍赖:“笑话叔叔,你就帮我去问问他嘛。”
摇头苦笑,将话讲清:“他是地府第一代白君谢必安,现在已被钟馗吃了。”
钟馗?好像听过,不也是地府的人吗?怎么吃白君呢?
刚想再问,白无常抢在前面:“若不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会与你一同去翻庄园。”
撇了撇嘴,萨仁满脸委屈:“什么事这么重要?难道比我还重要?”
不理小女孩的撒娇,白无常转头赤那:“问你一句话。”
被他问话,赤那满面羞臊。
就在刚才,我还要动刀砍他,却没想到,他为救我,早已做好盘算。
看到赤那扭捏,白无常心知他心里有愧,也不以为意,直问来意:“你在哪里见过雪山女神?”
“在红花……”
“你想害死我笑话叔叔!”赤那答到一半,萨仁又踢又踹。
转头推白无常到一边:“男人不能见雪山女神,会死的。”
“难道赤那不是男人?”
“他怎么能一样?他不是光棍,而笑话叔叔是光棍啊。”
答案就在嘴边,偏偏有她捣乱,只能再扯几个谎言了。深叹一口气,皱眉反问:“谁说是我要去见了?”
“既然不是笑话叔叔去见,我就放心了。”抚了抚受惊吓的胸口,满面疑惑:“那是谁要见?”
白无常刚要答,凭空落下冥音:“我。”
音比冰冷,人比音冷。
寒雪飘过,现身出黑君无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