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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走,可是她一出现,离轩便让她嫁人,而且还让自己中了毒,被那个安定候给玩弄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吧,离轩根本没有傻,她以为他有多爱她呢,如果爱她会隐瞒自己的身份吗?银蔷笑了,眼里的泪流了下来,这是她几个月时间里唯一笑过的一次。
林雁茶楼,仍是一个女人开的,欧阳离烟经常到这里来喝茶,这家茶楼的茶不错,而且服务态度特别好。
店小二看到欧阳离烟的影子,早恭敬的把他领到二楼专属的雅间,上了好茶和点心,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银蔷站在雅间的一角望着眼前自顾饮茶的男人,在他的眼里,自己恐怕卑微的如同一粒尘埃,从进来到现在,这个男人既不看她,也不吩咐她坐下,只让她站着,这是何其的难堪,和一个下人无异,下人可以站到外面,眼不见心不烦。
大约喝了一杯茶的空挡,茶楼门前停下了一辆华贵的辇车,一身素衫的预感缓缓从马车上下来,她清雅得如同天边的一缕浮云,静静的立在茶楼门前,遥遥望向他,两个人的眸光相视,淡漠得就像一个陌生人,他的心隐隐的痛起来,这些日子他常常为从前的事后悔,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错过她一人,那些女人再也引不起他的一点兴趣,这一切还有机会吗?
玉钩不知道欧阳离烟心潮翻滚,只缓缓的走进茶楼,身后跟着她的贴身婢女青凤和蓝凰,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跟着她往茶楼走来,显然不太愿意主子来这里见他,满脸的不乐意,跟着她的身后轻轻的嘟囔着。
飞云在前面领路,很快把玉钩领到了王爷专属的雅间外,恭敬的开口:“太子,王妃过来了。”
“好,让她进来吧。”话里压抑着兴奋,内敛的开口。月津一拉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玉钩缓缓的走进来扫视了雅间一眼,欧阳离烟和银蔷两个人,她只看了一眼,便明白昨天晚上苏天涵一定去太子府了,说了离轩的事情吗?说他不傻吗?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既然他把银蔷带了过来,想必离轩的事是肯定的了,心里很难过,很疼痛,可是在这两个外人面前,她很淡定,睿智的目光望向欧阳离烟,只见他温和的开口。
“来,坐下,本王有件事想让你知道。”
玉钩缓缓的在他的对面坐下,掉头望向角落里的银蔷,眸光倒有一些诧异,没想到银蔷竟然如此的憔悴,想来也是,在妻妾成群的候府里,肯定不会好过的,自己当初也是大意了,因为恼怒她的一再纠缠,所以下手狠了点,这个女人一定是恨极了她的,她的眸光中是化不开来的恨意,就像她恨欧阳离烟一样,但是她已经很好的掩藏住了。
“太子客气了,请说。”冷然的口气,事实上能让银蔷现身的事情,她不用想也已经猜到了,因此唇角噙着冷魅的笑。
欧阳离烟见玉钩内敛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真的很像,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凉薄,不过他相信呆会儿她就不会如此镇定了,想到可以看到她的愤怒,他周身活跃起来,望向一直站立在旁边的银蔷,银枪的眸光中是深深的愤恨,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背着离轩和太子搅合到一起,离轩还当她是命根子,既然他们要搅合到一起,那她就让他们搅个够。
“银蔷,你说榕王是傻子吗?”
银蔷摇了摇头,欧阳离烟掉头望向玉钩,只见她不动声色,依然很冷漠,这太让雅间的两个人意外了,不由得挑高眉望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定的女人。她不是最痛恨被人欺骗吗?为什么现在一点不生气呢?
“玉钩,难道你没听到银蔷的话吗?”
太子欧阳离烟的话中已有些失控,带着一抹难以置信,流利眸子闪着的是浅浅的不甘心,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浮起,他就不信这女人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她隐藏得好罢了,这种人不发怒便罢,一怒不是常人受得了的。
“听到了,这件事我早就怀疑了,太子还有别的事吗?”
“啊,”欧阳离烟轻唤,本想看到她愤怒,没看到她的,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反而愤怒异常,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女人的事,他就失常呢,脸色幽幽的难看极了,掉头望向银蔷。
“是不是可以在王府里找到证据?”
银蔷点了点头,她说不了话,只能点头,不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收放自如,情绪一点也不受他人影响,这可谓是真正冷血冷心的人,倒不似太子,虽然他残酷,可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完全受眼前这个女人牵引了,这可不是好现象,想到这些,银蔷不由得笑了,就让他们三败俱伤好了,她今天的伤害权势他们一手造成的。
“好了,玉钩谢过太子有心了,这些事我会查找的,告辞。”玉钩站起身抱拳冷然的开口,此时她的胸腔已是满满的怒意,如果再不走,只怕失态了,而她永远不允许自己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失态,他算个什么东西,玉钩周身的冷意,一拉雅间的门走了出去,欧阳离烟看着她冷冷挺直的背影,还是察觉出一丝端倪,看来这女人还是怒了,只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罢了,她是如此的刚强,不屑于在他面前流露一点的伤心。
青凤和蓝凰见主子从里面出来后,周身的冷意笼罩着,寒气四溢,不由奇怪的挑眉:“出了什么事了,主子?”
“银蔷说理想不是傻子,她是装的。”玉钩抛下一句话,冷然的往外面走去,茶楼里很多人看到她,大气都不敢出,这女人可比一个那嫩厉害多了,别看她举止优雅得像一个千金小姐,狠起来比谁都厉害,把五万人带进骷髅山,毫发无伤的走了出来,三天拿下三座城池,这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她是东晋国第一位女的护国将军,只怕以后很多年也不会由此殊荣了。
玉钩也不理那些人,只领着两个丫头往外走去,掌柜的和店小二一直把她送到门前的辇车,看着她上了辇车,才恭敬的回到店里招呼客人。
这个女人砸东晋国可是个受人尊敬的角色,东晋国成了让人不敢欺凌的强国,其他三国每年都要进贡礼单过来,这丰富了整个东晋国,因此在东晋国人民的心里,她就是一个像神一样存在着的女人,连带的大家都有些遗憾,如果榕王爷不傻的话,他们认为最好让榕王爷当皇上,而那个神一样的女人应该是东晋国的皇后。
这些消息传到欧阳离烟的耳边,使得他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心意,现在他是太子,玉钩应该嫁给他成为太子妃,将来是一国之母,他和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虽然他曾经伤害过她,但是愿意用一生的荣宠来还于她。
玉钩领着青凤和蓝凰回了榕王府,把自个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进,离轩的到了消息,心里不安极了,询问了青凤和蓝凰,两个丫头把太子让他们找主子过去的事告诉王爷,又说了主子最后的一句话。
离轩大惊,没想到银蔷即便不开口,还是会用点头摇头来决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话一点也不假,如果当日杀了银蔷就没有现在的事了,像玉钩那样自负的人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他的事,她的心一定是极难受的,而且她那么积极的为银月报仇,而最终银月并没有死,这让她情何以堪啊,也难怪她如此的消极了。
“玉钩,我们谈谈。”
离轩轻扣了门,他愿意亲口向她坦承一切,他的无奈,他的保护,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想要保护她,他没有一丁点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我想冷静一会儿,你给我走开。”
玉钩冷然的声音传出来,屋内的她听着外面离轩清透的声音,是那般的润厚,哪里有一个傻子的姿态,真想问问他,是如何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像的,他的心计比欧阳离烟还可怕,竟然可以把一个傻子装得那么像,而且谁也不知道。
玉钩咬紧唇,心痛的叹息。
离轩,你让我叫你银月还是离轩呢,为什么当日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就算你开始有苦衷,可你要告诉我你没有死啊,这五年来,我的心有多自责有多痛苦啊,银月对我那么好,却死了,一想到这些,我的恨便像野草一样蔓延在整个身上,只想回来给你报仇,可逆好好的活着呢。
离轩站在书房的门外一动也不多,呆立如雕塑,他不敢离开,害怕一走开,她就不见了,他要到哪里去再找她呢?
书房里,玉钩冷沉着脸挑眉,想起先前银蔷所说的话,王府中有证据,离轩既然是银月,他那银质的面具呢,这是他原来的书房,那么银质的面具一定就在这书房中,玉钩想到这里,站起身在书房里转悠,直觉上总想抓住些什么,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玉钩四下翻找,很快便在书架边找到一个机关,轻轻一扭动,看到一个暗格,里面摆放的正是她熟悉的银质面具,栩栩如辉,格外的耀眼,她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去,此时心中交错复杂,银月他果然没死,虽然这面具是冰的,可是他疼宠自己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没有死,真是太感谢老天爷了,让他还活着,可是想到他竟然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便又觉得愤怒,银质的面具失手跌落在地上。
书房内的响声惊动了外面的离轩,他的脸色一片惨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身形一闪,飞起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只见玉钩周身冷寒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抬眸望向他,久久的开口
“银月,原来你没死?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我这五年来有多自责吗?一直想着要回来报仇,可是你却没死,好好的活着呢?”
离轩趋前一步,准备上前解释,玉钩冷漠的一举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离轩,现在我还不想听你的解释,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现在只想静静,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和你的关系,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离轩怔住,看着她很难受的样子,真后悔每一见面告诉她这一切,可是如果告诉她这一切了,她还会嫁到荣王府吗?这一切都是变幻莫测,对于未知的事,他不想去猜测,现在她如此激动,一定不会听他解释的,还是让她冷静一下才是真的。
“好,我待会儿再过来。”
离轩缓缓的退出去,脚步沉重,那一向挺直如松的背似乎不堪重负了,他是无意伤害她的,即使伤害了自己千倍万倍,也不愿意伤害她一丝一毫,可是到头来还是伤到她了。
俊毓如秀的脸上布满痛楚,唇角紧抿,走回寝室,青凤和蓝凰无语,对于主子以前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着王烨沉重伤痛的背影,可以知道他是极爱主子的,为了爱,有些事是可以原谅的,但愿主子想通这些。
青凤和蓝凰相视在心中轻轻的念叨,既然当年在意的人没死,不是应该高兴吗?
玉钩冷静下来,淡然的想着,银月还活着,她生什么气啊,不是应该高兴吗?
难道此刻他不高兴吗?没有人知道她高兴得快疯了,银月没有死,那个疼宠她的银月竟然没有死,可是一想到那么疼她的人竟然骗了她,这心里难受的程度一点不比当初欧阳离烟欺骗她时差,胸口好疼,明明自己应该冷血冷情了,可没想到还有事能影响到她。
玉钩不说话,现在她确定自己没办法面对离轩,因为她不知道是面对离轩还是面对着银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