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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飞带着甄仪来到一条相当繁华的街道上,街道的尽头再拐过一个弯便来到一座宅院,这宅院占地光阔,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正门前,两座巨大石狮子栩栩如生,气势逼人,两位精神的汉子,手持长棍笔直地站着。
两位护院看杜飞回来连忙恭敬地行着礼:“欢迎少爷回府。”
一人则赶紧推开朱红色的大门将二人请了进去
甄仪打趣道:“没想到杜飞兄还是一个少爷啊,你这家境倒是富贵得很啊!”
甄仪心里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认识的这个兄弟不是个普通人,可当他看这豪华的庄园时他还是难免小小地吃惊了一把。
甄仪只是告诉他说是个生意人,没想到家里竟然怎么有钱,刚刚听那护院的叫杜飞少爷,莫非是个富二代?
刚入得门来,一位管家打扮的老人便迎了上来。
同样对着杜飞行礼,然后才说道:“恭迎老爷,回府,老爷出去这些日子一定累了,老奴这就叫下人准备酒菜,老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杜飞连忙扶起老人,说道:“欧叔,快快起来,我还是喜欢你称我为少爷,而不是老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就是我的长辈,还有就是以后不要怎么多礼。”
老人义正言辞地说道:“老爷早就故去,少爷自然是我杜家的老爷,老奴生是杜家的奴才,受杜家大恩,那这辈子便就是杜家的奴才!……”
杜飞也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又道:“欧叔,这是我大哥,来家里做客,叫厨房做点拿手的好菜,再把我珍藏的好酒取出来,等会儿您和我们一起喝上几杯。”
那老人道:“知道了,老爷,老奴告退。”
老管家缓缓地离开了。
等老人离去,杜飞或许是看出甄仪满肚的疑问,解释道:“欧叔原本是我父亲的管家,十年前我杜府上下八十三口全部被灭门,是欧叔带着我逃了出来,这些年我做生意赚了些钱,这才买了这座庄园,本来就是想好好赡养欧叔,让他安好,可他就是怎么固执,唉……”
甄仪道:“杜兄也算是年少有为,真是了不起!”
甄仪是打心里敬佩杜飞,他可以想像杜飞这些年受过多少苦难,能有现在的生活是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
杜飞又道:“甄兄别站着了,快随我进来!”
进得府内来,甄仪更是被这府内的豪华折服,他常年都是专研剑道,在生活起居方面都是十分简便,哪里见识这富贵人家的生活。
宽广的庭院被下人打扫得干干净净,院内几棵迎客松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值得一说是那满园盛开的桃花,粉红一片,淡淡的清香迎风飘荡,满园皆香。
走过一个回廊,又是一番天地,都说江南的水乡,这宅院内竟然还有一个湖泊似的水池,水池内各色的金鱼悠然地游来游去,水面上怪石嶙峋,形成凸起的岛屿般,石缝里长出各中不知名的花草,当真是别有洞天。
走过架在水上的木桥便来到正厅,厅内窗明几净,雕龙画凤,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全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
二人刚坐下,就有丫鬟送来茶水,杜飞热情地说道:“来来,杜兄请喝茶,这乃是我们江南盛产的上好西湖龙井,我们先喝喝茶,稍等片刻,饭菜便做得了,当时你我再畅饮一番!”
甄仪客气地说道:“多谢杜飞兄盛情款待!”
甄仪便开始品尝着这江南名茶,二人一路上早已是无话不谈,相见恨晚,甄仪自然不会和杜飞客气。
果然茶才喝几口,下人便来通报饭菜已经做得。
二人自然又是一番畅饮,酒足饭饱之后,甄仪正想提出告辞。
话还没开口,杜飞就带有一些醉意地开口道:“今日甄兄光临寒舍,小弟高兴之致,这一路行来,你我二人意气相投,不如就学古人来个桃园结义,结为异性兄弟,今后相互间好有个照应,你看庭院里盛开的桃花,这就是缘分啊!”
杜飞兴致正高,不等甄仪思考,便已经吩咐下人抬来了香案,摆在了庭院内。
拉着杜飞便来到案前,甄仪也是酒在兴上,见杜飞盛情难却,便答应了下来。
二人跪倒在地,先后朗声道: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天地为证,今日我甄仪”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天地为证,今日我杜飞”
“结为异性兄弟,歃血为盟,生死不求同生共死,但求相互保命!”
二人三个响头落地,割破手指滴入碗中酒里,一口喝下。
立下约定,就此结为了异姓兄弟。
甄仪长杜飞两岁,甄仪当哥,杜飞做弟。
江湖这结拜之事多入牛毛,不管是为了什么,总是好处大于坏处,多一个兄弟多条路。
甄仪却不是贪图杜飞什么,只是就是杜飞为人豪爽,行事也颇为正派,和自己也算是一见如故。
而且他本就没有什么亲人朋友,能多一兄弟,他还是很乐意的。
如此甄仪便暂时在杜飞府上住下。
第12章 藏剑先生()
时至正午,暖阳当空,明亮的光线从门外直射进酒馆内,可却依然驱不散这间酒馆内的古旧之气。
“哒哒哒哒……”脚步声响起,邹林走了进来,这是他第二次走进这个破酒馆。
这里的一切都和上次他看到的一样,没有丝毫改变,酒馆里还是没有一个客人。
老王头也还是倚靠在柜台前打着盹,弓着背,倚靠在那里,像一块朽木,没有丝毫生气,好像永远都睡不醒似的。
每次你走进酒馆必然会看见他在柜台前打盹,和他的酒馆一样,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一直都是这样。
邹林也还是上次那副打扮,白色的长衫,头上戴一书生帽,手里拿他那一柄银白的长枪,闪亮的长枪特别招摇,拿在手中很是显眼,邹林从不会拿什么布条遮挡一下,就怎么赤裸裸地握在手中,招摇过市。
他这人就和他的枪一样,太锋芒毕露,太骄傲,太刚直。
邹林刚踏入酒馆,就对着柜台上沉睡的老王头大喝一声:“在下邹林!向镇南王讨教!看招!”
丝毫没有给老王头反应的时间,立马手中银枪一指!
银枪如龙,向柜台上的老王头飞去!
邹林性格也和他的银枪一样,直来直往,不多说废话。
既然是来打架何必多说废话,只需要报个名号便是尊重对手了。
邹林虽然傲慢可也有傲慢的实力,不然他也傲慢不起来。
只见尖锐的枪头直直地向镇南王侯旭的胸膛刺来!
这一招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取的是两点间最近的距离,封住了对手的全部退路,
让人无处可逃,避无可避。
枪尖就快扎中老王头的胸膛,可他依旧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好像根本就没有醒来一般。
这令邹林有些迟疑,难道这真的是传说中的镇南王侯旭?难道他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虽然心有疑惑,可手中银枪去势不减,眼看就要刺中老王头。
“银枪!住手,退下!”一道深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邹林居然真的就停住了!
枪尖在离老王头胸口只要一寸的地方,静止了下来!
可想而知邹林的枪法已经练到了什么境界?
枪法快准狠,很多人可以做到,可要做到收放自如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这就需要你对你的枪有绝对的掌控,能把枪像自己的身体般灵活地运用。
要想做这一点,那不就不止是需要汗水和努力了,更需要天赋和对枪的热爱了。
话音刚落,酒馆内便又来了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器宇轩昂,一表人才,衣装华丽,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上位者的气息,手中拿着一柄宝剑,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中年男子走进酒馆内,找了一张靠近柜台的桌子,面对柜台上的老王头坐在了下来,随手把手中的宝剑放在了桌面上,拿起桌上的酒坛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颇为享受。
邹林来到男子身后站定,一言不发。
“你不是他的对手,刚才如果不是我出言,你现在早已躺下了,你就站在一旁看着吧。”男子对邹林说道。
邹林闻言并没有怀疑着此刻邹林手持银枪笔直地立在哪里,让人感觉他就是一枝枪。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闭眼的老王头睁开了他那双混浊的双眼,此刻他正看着坐在桌上的中年男子,男子也在看他,二人的眼中此刻好像就只有彼此,没有了其他事物。
中年男子率先开口说道:“真是好酒啊!请问老先生可就是传说中的镇南王侯旭?也只有像您这样的高人才能酿出这样的好酒。”
柜台前的老王头淡淡地回道:“镇南王?这个称号老夫早就不用了,老了老了,镇不住了,现在只能在这破酒馆里躲躲清闲了,现在大家伙叫我一声老王头,有人能走进我这破酒馆喝上一杯,老夫就已经很知足了。”
虽然侯旭总说自己是老王头,不再承认自己镇南王的称号。
可谁都知道他很在乎自己这个多年前的江湖称号,不然他就不会取名叫老王头,而不是老侯头,当然这个名字也不好听。
是人都不能免俗,像他这样的传奇人物,一切的身外之物都已经不在乎了,岁月的流逝已经让他失去了很多美好的东西,留给他的就只要这一个一无是处的虚名。
中年人放下酒杯,朝着柜台上的侯旭一拱手,道:“在下藏剑山庄藏剑见过前辈。”
藏剑先生嘴里说着却并没有起身依旧坐在板凳上,这拱手就算是行礼了。
这态度不可谓不倨傲,虽然嘴上尊称前辈,可却没有半点尊敬老前辈的样子。
藏剑山庄,武林中一个极其古老的门派,以收藏宝剑闻名,每一代的庄主都叫藏剑,这不是外号,而是姓名,藏剑一名世代相传,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一代的庄主都被江湖中人尊称其藏剑先生。
藏剑山庄名剑无数,许多剑客都曾上门求剑,因为藏剑山庄的要求也不高,却有些奇怪,不收金银也不要宝物,更不需要你为其效命,只要你能给藏剑山庄一个秘密,当然要看你这个秘密够不够价值,而如果你想要知道一些绝密的信息就得拿好剑来换,不然不管你出多少钱,你都无法在里面得到一句话。
几百年来都是如此,日积月累,藏剑山庄名剑越来越多,知道的秘闻也越来越多。
当今武林,如果说你想要一柄好剑,你可以去藏剑山庄,你想要知道江湖的秘闻,你也可以去藏剑山庄。
“原来是藏剑山庄庄主,怪不得知道老夫的身份,六十年前的藏剑先生与老夫交过手,就不知你们二人谁更厉害?”老王头还是那么随意地说道。
藏剑先生回道:“那正是家父,今日晚辈前来正是想和前辈讨教一番。如若晚辈侥幸胜了一招半式,还请前辈为我解惑,告诉我黑空剑的下落,又或者说黑空剑本就在前辈手中?”
藏剑先生端坐在板凳上,胸有成竹,神态自若。
“唉,果然不愧是藏剑山庄,既然你知道剑在我手中,想必是志在必得了,不然也不会亲自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