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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蟒蛇的破坏后刚将理场收拾好,这会儿突然又淅沥地下起了纷雨,慢慢地雨势也跟着大了起来。
容天音躲进帐里,抬眉间与榻间看书的秦执对视上。
他的眼睛漆黑如夜永,幽邃有如沉渊,分明是在将人心看得透彻,容天音悚得一惊,仿佛被一股暗潮涌盖在冰冷的世界里,怎么退也退不出来。
但这股撞击来得快,去得快,几乎是一个瞬间的形成。
容天音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眼前的秦执有些不一样的。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是不是也以刚刚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看着眨眼间恢复过来的秦执,容天音揉了揉眉心,和秦执在一起她没有什么压力,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想错了,她只是被眼前的秦执蛊惑住罢了。
想到这,容天音眼眸微微一眯,很快展开。
“为何如此看着为夫?过来!”他伸着白皙的手向她招了招手,像是在招一条小狗。
容天音被自己这个想法黑了脸,站在原地没动。
秦执难得见容天音使小性子,不由抿着唇轻笑,“小音是想要让为夫亲自过去吗?”
得,这位爷才是最大牌的。
容天音郁闷地向他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王爷有何吩咐?”
“小音这是生的哪般气?可是为夫做错了什么惹得小音如此。”秦执抚着她掉落在耳边的秀发,温言问道。
男人太温柔也是一种罪过啊!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郁闷的事,王爷莫放在心上,”容天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淡定的解释。
秦执轻轻低笑了声,“小音莫不是在心里骂为夫?”
容天音心想,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她不会傻得说出来。
不过这人真是没事找事,她这样安安静静的站着都让他拿来调倘打发时间。
容天音不知道这位笑面虎又想要干什么,只得乖乖地垂首立着,等候他的吩咐,在这世间里,哪里还能找得到她这样的好老婆?
呸呸呸!什么老婆,分明就是丫鬟待遇!
但对自己的金主,容天音还是十分讨好着的:“王爷您说的哪里话,小的怎敢骂您老人家啊!”
秦执扯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整个朝他怀里一拉。
容天音一屁股就坐在他的大腿上,瞬间,容天音脸红得跟刚出炉的碳似的,热得紧。
他半环着她,让她坐在他大腿上,而他则是懒洋洋地靠着榻边,手半环着她的细腰,两人的姿势正暧昧地贴近着。
身后由脖子透过来的热气热热地拂着她的肌肤,痒痒的有些难耐,缩了缩脖子,正要起身就感觉到放在腰间的手指腹正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
隔着一两层的衣物,仍旧感觉到那道指尖划过她每寸肌肤留下来的电流麻粟感。
秦执这一动作,惊得容天音,正要弹坐起身,腰间的手马上就在上面作怪,轻轻地一抚,带着一串电流击过,容天音腰间一软,半起的屁股又倏地坐了回去。
这下更让容天音红了半边脸,嘴巴开始都不利索了,“你,你……”
“为夫不能抱着自己的妻子?”
能是能,可是……怎么都觉得不对啊。
“那个……咳,我是说,说话时能不能好好站着说?这样说话,王爷您老人家不觉得别扭吗?”容天音最想移开的是自己的屁股和暧昧放在腰间摩挲的手。
秦执越发过分的将她搂在怀里,抵在她脖子间的头有意无意地磨蹭着。
容天音有些火了,被他光明正大的吃豆腐还不能反抗,这叫什么事啊。
容天音不干了,蹭地红着脸起身。
“你想要说什么就好好说,干什么……”摸她腰?
秦执无辜地看着跳脚的容天音,这么强烈的对比,显得容天音是多么浮躁的一个人。
容天音:“……”
看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无辜秦执,容天音气结,尴尬地低着头扭身就走出去。
和他呆一块,准是没好事,也太危险了。
容天音觉得自己该远离他,再呆在一起迟早会出事的。
看着容天音逃似的背影,从秦执的喉咙里发出低磁的轻笑,方拓掀帘进来便见到自家王爷笑得有些失了分寸,不由呆了呆。
这还是头次看到王爷如此露真,前面那些温和,完全和此刻所见的不一样。
“王爷,康定王已经醒过来了,目前确诊无大碍。”方拓知道康定王在禇国很得人心,特别是在皇帝的面前,比太子还要偏向。
这些没少让太子对康定王频下绊子,只可惜,上次的事情让太子一下子失了权,如今出来秋狝,太子才将手里的一些小权握了回去。
但这也不足以让康定王忌惮,反到是让太子愈发的郁气了起来。
说来也极是佩服秦禄,竟然能撑着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显然皇帝也看在这份上才让太子暂时监国吧。
秦执当时答应来,也并不是全部考虑了容天音的那点小小私心。
主要还是避讳着太子,这次他监国,秦执若在京中,只怕讨不得好处。
是以,来秋狝也与避嫌没有两样,皇帝的眼睛可是雪亮着呢,有哪一方出了半点动静,马上就闻风起浪了。
他们的这位皇帝,根本就不怕自己无后,反到有一种乐意自己无后的错觉。
可谓是帝王心,实在深不可测。
“醒了吗?看来小音这一招没让他折损得太大,”秦执轻轻拂着袖口,不咸不淡地指出容天音背后动的手脚,若是容天音在此处听到这样的话,非吐血不可。
她原本以为已经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了,没想到在秦执的眼里,不过是小儿科的玩意。
“我们本是可以下死手的,却为何要留他一命?”方拓的话再次说明了他们在容天音动了手脚手,在身后又推波助澜了一番。
如若不然,康定王也不会身受重伤,昏迷了两三天不醒。
秦执淡淡道:“现在不是时候,他若死,这朝中谁独大显而易见。但是这样的局面绝对是不能出现的,”康定王还有制衡太子的作用,所以,不能死。
就算是皇帝想康定王死,他们也要保护好他那条命。
方拓明白了,王爷这是想让他们二人相斗,到最后,他们可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如意算盘打得太响,到最后的变化让他们觉得这计划相当不可靠,当然,这是后话。
“备些药材送到康定王帐内,以表问候之礼。”
方拓眼神闪烁,王爷这是让他去探探实情。
“是!”
再说到佘妃这边,对容天音求贤妃一事极度的耿耿于怀,黄鼠狼给鸡拜年一番后才回到自己的帐营里。
容天音救了贤妃是一个事实,由不得贤妃不承认。
本来这事也是秦玉求来的,佘妃自然是不会放过打击贤妃的任何一个机会。
被气得不行的贤妃将秦玉找来问清楚情况后,恼怒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容天音救了她的事实,对于贤妃来说,比耻辱还要耻辱。
可是她得活着,就算觉得耻辱也得硬撑着给容天音这边送足了礼,道足了谢。
当然,这事得秦玉来做。
秦玉知道自己的母妃放不下那等身段,也知道这种事是该由她来做。
在无可奈何之下也是非做不可的,秦玉带足了重礼,打着油伞正匆匆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容天音出了帐,身边的清苒忙打着伞跟上,“王妃可是要回帐?”
阴冷的雨气扑面而来,容天音脸上的热气被扑得消散殆尽,心里舒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热呼呼的小脸,容天音觉得自己在秦执面前太没底气了,这可不妙啊!
容天音站在雨地里想了想,“回帐吧。”
她的营帐和秦执的营帐隔得并不太远,因为要照顾着秦执这个病人,大家对秦执和容天音的分帐并没有异议。
再说了,前面容天音的传闻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他们住一起才觉得奇怪吧。
“柴公公,”清苒眼尖,看到冒雨过来的柴公公。
此时因下雨,大家都躲在了帐子里,哪也不去。
这个时候皇帝身边的柴公公却突然奔着容天音过来,不由令人纳闷。
四下无人,柴公公挑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有什么紧要事。
但只有容天音知道,柴公公为何会突然冒雨前来。
在她对皇帝说出那句话时,她就想过了后果,没想到这皇帝这般沉不住气,也许,因为是关于父亲的事,他才会容易失了理智。
谁说帝王无情?
只是刚好不是那个人而已。
柴公公来到容天音面前,稍微作了个揖,笑眯眯地道:“奉了圣上旨意,还请寿王妃随老奴来。”
容天音接过清苒手里的伞,示意她在帐里等着。
清苒眼神闪了闪,果断的将手里的伞交给了容天音,自个飞快的钻入帐。
容天音当是没有看到清苒那逃避性的动作,冲柴公公道:“还劳烦柴公公领路。”
柴公公轻轻唉地一声,将容天音引到了另一顶皇帐之中。
皇帝嘛,总该是有点特殊的。
“皇上,寿王妃来了。”
皇帝轻轻一摆手,柴公公便屏退左右,独留皇帝和容天音二人。
容天音有些无奈地摸鼻子,这已经是他们第几次单独相处了?经过前面几次的相处,容天音知道,这位大爷可不是好伺候的,须得小心谨慎。
而且容天音也知道皇帝找自己来的原因,这一次,只怕是摸到老虎口了。
皇帝负着手慢慢转过身来,用可令人发寒的眼神冷冷地盯视着容天音。
容天音偷偷抬了抬头,对上皇帝吃人的目光,赶紧扯嘴笑笑,“不知皇上找天音来所谓何事?”
皇帝看着容天音的装模作样,清冷地一笑,“所谓何事你早已心知肚明,何须朕来提醒。”
容天音暗暗叫苦,脸上却讪笑着:“皇上,看您说的,我并不是神隐者可以掐指一算就出来了。”
所以,您老人家还是直接给个痛快吧。
盯着容天音上下看了良久,直到容天音以为他要将她看出几个血洞来时,只听他冰冷成渣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是如何得知的。”
容天音抖抖身躯,咽着口水道:“皇上这话说得有些模糊,天音实在不知所谓的如何得知指的是什么。”
“容天音,”皇帝冷冷地拖着声,明显的恼羞成怒。
容天音冷汗刷刷地一冒,失去理智的皇帝可不好惹啊,就算她武功盖世也未必逃得过帝王手心啊。他身边这么多的影卫,她一个弱小女子压根就不可能躲得过去。
所以——
“皇上啊,您可听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话?”容天音硬着头皮说,反正这是你逼我的,说了实话可不能怨人啊。
皇帝脸色难看地看着容天音,她的意思是说他愚蠢了。
容天音确实是这么认为的,皇帝表现得太过明显了,有点心思的人都看出来了。
虽然刚开始大家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可是容天音是谁啊,经过现代化生活的薰陶,难道还真看不出点别的?
皇帝对容侯的持别大家只以为是兄弟情深,可是他们却没有想过,连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尚可拆吃入腹,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所以,除了爱这个字以外,还真的找不出别的理由来了。
当然,也只有容天音这样大胆的人才敢有如此大胆的联想。
在皇帝没有再发第二轮火之前,容天音低低一叹,“我爹还不知道皇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