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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左重的报告,杨昭仪那才叫倒了大霉,在皇帝面前装了一辈子,到底被剥下了画皮,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历祯帝也暂时按兵不动,未去动她而已。
范吹海已经从历祯帝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意向,心中更是有些惊涛骇浪。
他能坐在这个位置当然不是常人,对于历祯帝的了解怕是超过了这世上所有人。
“圣上的意思是,为楚王聘这宁家小娘子为楚王妃?”
“总要先看过一看。”历祯帝笑道。
范吹海垂下眼睑。
前面三王,却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殊荣,连所娶的妻子都要由历祯帝亲自看过,如此谨慎这般重视。
范吹海尚是第一次发现,帝王之心难测,怕是历祯帝心中属意之人不是如今在朝中火热的颖王和赵王,当然更不是聘汉承侯之长女为妻的黎王,而是这位不露声色从未引人注意的——楚王。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中略微颤栗,他很明白,若非历祯帝有意让他发现,自己是绝猜不到的。
帝王的意思很明显,从今往后,他——便是楚王的人。
“好了,岚佑,你也先回去吧,关于北地战事,我们明日再议。”
“是,臣下告退。”
范吹海走出温暖的议政堂,被那冷风一吹,硬是打了个哆嗦,想起帝王略有些精神不济却依旧威严的面容,他轻轻叹了口气。
到得家中,他思索片刻仍是叫来了一个门客,“你给我上云州去,打听一下那万里书院,和书院山长之女宁氏小娘子,越详细越好。”
“是。”
若是……当真要为一国之后,慎重那是必然的。
范吹海想着,却在此时,门房送来一张帖子,他翻开之后,却是又出了一身冷汗。
此为拜帖,落款乃是楚王刘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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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博容丝毫不知京城之事,自从《少年说》出,她更是狠狠低调了一阵子,都不大好意思出门去,推了几次刘婉贞的宴会邀约,渐渐的云州的天气也冷了下来。
崔氏此时正在发愁,亲自送客出门之后,皱着眉看向面前的一叠帖子,“都收起来吧。”
正在此时,宁博容跨进门来,笑盈盈道:“阿娘又在烦恼什么?”
崔氏看向亭亭玉立的女儿,笑道:“你呀,那天一曲出了风头,可知道最近阿娘收到多少请帖吗?我家女儿不愁嫁,但若要在云州潞洲两地挑出个十全十美的,却是太难。”
宁博容一僵,“阿娘,你说什么呢!”
“给你挑个如意郎君呀,你翻过年去便十三了,可不能再一年年拖下去,至少要定下来才好。”
宁博容恼道:“阿兄如今都二十有三了还未成亲呢,阿娘怎可整日只想着我!”
崔氏冷哼一声:“就是不能像你阿兄,晚一些定亲什么的,结果呢?还不如早早定下呢!”
“那阿娘也要先将阿兄的亲事定下了再来说我的事!”
崔氏眯了眯眼睛,“你不会当真看上了那楚王吧?”
“没有的事!”宁博容恼羞成怒。
当然是没有的事,只是比较让她心碎的是……比较来比较去,要比出一个比刘湛好的——
实在是有点难度……
作者有话要说:
'1''2'略改编自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
☆、52·博裕婚期
天气渐渐冷起来;虽然云州地处南方;冬天毕竟还是冬天,待得南方都下了第一场雪,北地的军情却依旧没有多少好转。
大梁的国力是要比宋强一些;但是被称为北地蛮夷的地方却也有了相当强硬的势力,没有了五代十国,北地的骑兵却按照历史的惯例变得十分厉害。
十一月;楚王刘湛领命;封行军总管,远赴北地边城。
京城之中无人看好他这一去;是以颖王、赵王、黎王,包括未成年的昭王、禹王都表现出了相当的兄弟情谊,为其远送京城外十八里地。
刘湛走前三日,宫中杨昭仪因触怒历祯帝,被贬黜冷宫,杨相未敢出一言相护,数日后同样被连降三级,贬作黄门侍郎。
然而这一切却与远在云州的宁博容没有多大关系,她亲自做了红茶配果酱蛋糕来给崔氏,却见崔氏这日的心情似是十分不错。
“阿娘,又碰上什么喜事了?”
“阿容,你且来看看这个。”崔氏笑盈盈道。
宁博容好奇上前,却是一封帖子,“咦,这乃是阿爹的好友?”
“是,昔日好友,只是你阿爹辞官,他却仍在瀚州做官,原同你大兄一样,乃是瀚州刺史,只是瀚州乃是中州,是以官阶比你大兄要低上一阶。”
宁博容点点头,“如今他这是……致仕?”
“是,我曾与他家夫人相交,一家皆是和善人,只是此人为官太过清正,朝中又无人,几乎就在这中州刺史的位置上做了一辈子,不过好在无功无过,如今致仕,愿意到我万里书院中来教书,却是一件好事,听你阿爹说,这位于刺史可是做得一手好学问。”
宁博容笑道:“仅仅是这可不会让阿娘你这样开心。”
崔氏抿唇道:“说的不错,这于刺史有一幼女,因前几年祖父去世,三年前又丧母,这婚事便也一拖再拖,今年恰是十九岁,与你二兄年纪正相当。”
宁博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可是阿娘,你可从未见过这于家姑娘呢。”
“于刺史的家风是毫无问题的,一生也就只一老妻并一良妾罢了,这于家小娘子乃是原配所生的正经嫡女,她五六岁上我曾见过一面,端的是好相貌,总不会太糟糕,这云州潞州两地势力盘根错杂,反倒不如于刺史这等清白简单的人家。”崔氏耐心道,“即便是你,我也是想寻那家风正的书香门第,原卢夫子家的长孙令仪倒是不算太差,可惜人家幼时便有订下的婚事,倒是可惜。”
宁博容:“……”算了吧,那个卢令仪?站在沈七身边都被秒成渣不说,他那个母亲……完全将他宠得不成样子好么!
“不要看这卢令仪似乎被孟氏宠溺太过,阿容,你阿娘这辈子看人还算准,不论是那楚王还是沈七,这些男子眼里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要同他们过好日子,你也需得用心,这日子过下去会很累,那卢令仪虽比着他们不如何,却也是俊俏英朗,有成山兄管着,不会太不成材,且他虽有些娇气,一双眼睛很是清澈,要教他学好不算太难,此等心思简单的少年郎,以我阿容的聪明,轻轻松松便可过一辈子富贵安稳的日子。”
崔氏的话很语重心长,宁博容却垂下眼睑,她知道,崔氏的话很不错,在这个古代来说,崔氏这般的评判标准才是最正确的,但是她——
对这个古代看似已然习惯,实则还是有些“水土不服”,这纠结所在便是她有精神洁癖,在现代时她对男友的要求也不算高,只需要长得顺眼,脾气不要太坏就行,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许出轨,精神和肉体都不行,她就是有这样的洁癖,倒不是说真正有多相信爱情,但是若是另一半还有其他女人在心里,或者去同别的女人睡觉,她就打心眼儿里恶心。
这种洁癖,那是治也治不好,到了古代,才发现这一点好致命。
因为古代男人……
想想就觉得挺心塞的。
“阿娘,这于刺史一家什么时候到?”
崔氏见宁博容不想继续那个话题,便也不说了,“据说三两日就要到云州了。”
宁博容抿唇一笑,“那好,到时候我们总要先见一见那于家娘子。”
说是三两日到,日子是过得极快的,不像宁博容一家是住在翠华山上,几间竹屋极尽风雅,卢成山和张敏之这等夫子,实则就住在书院附近,翠华山下有一小镇,也是山清水秀风景上佳,他们便在这镇里置了宅子,每日到书院走着去不过一刻时间罢了。
万里书院这两年突然崛起,使得这山下的房子都涨了不少价格,一些外地求学的学子若是一时未能入书院读书,便在山下租赁一屋舍住下,此地小桥流水,颇有南地水乡风情,也算是一宁静平和的读书好地。
那于刺史单名一个珽字,几十年前便与宁盛有些私交,此时致仕,他原是寒门出身,老家并无家眷亲朋不说,连唯一的老父也已然去世,便想带着家累到南方颐养天年,宁盛的万里书院之名他也有听说,若到了晚年还能教书育人,自是不错的选择,是以他果断带着一家前来投奔宁盛。
早早的宁盛便亲自替于珽盘下了镇里一处三进的院子,有个不算大的小花园,又有一池荷一座小亭,虽格局上不如北地的宽阔,却颇有几分南方园林的精致,最主要的是离卢成山、张敏之家都近,也便于时常往来。
于珽到的第三天,便请了宁盛一家、卢成山一家和张敏之一家到新居中小聚,宁博容便抱着去见未来嫂子的严谨态度,任由阿青给她折腾穿衣。
因为天气太冷,这时节又没有大棉袄,穿衣服自然是一层两层三层的来,但是宁博容今年冬天让做的填了野鸭绒的薄皮衣,里面加上一件,不用穿得太臃肿又极保暖,嗯,用个现代的说辞,这叫皮羽绒。
外面套上一件墨绿的窄袖宽襟短襦,配一条月白洒银线的十二幅长裙,外套七分长的宽袖翠绿外袍,同色束腰,最后加鹅黄梅花披帛,发梳简单的双螺髻,簪白玉珍珠花钗,插两个碧油油的玉梳便也罢了。
“就贴这个吧。”浅绿的五瓣梅花钿也贴好,依旧是素面朝天,宁博容就这样随着崔氏出了门。
冬日里出门是挺遭罪的,但是宁博容如今寒暑不侵,自是无妨,且那小镇虽就在山下,崔氏却不会容她时常下山,是以能出门散散心,她也挺开心。
更何况,今日里还有任务在呢。
进了于家大门,崔氏将这乔迁礼送了,便随着容貌清秀的小丫鬟进了内堂。
内堂烧着火炭,一派融融暖意,宁博容将斗篷脱了递给阿青,于珽的夫人于两年前过世,妾不能出来待客,如今这主事人便是于珽长子之妻鲁氏,鲁氏乃是瀚州大户人家出身,这内外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给鲁氏见了礼,宁博容便不着痕迹地朝着鲁氏身旁的那个年轻女子看去。
在现代,十九岁的姑娘不过只是个刚上大学的女孩子,还已经成年了,却也不会完全被视作成年人吧?
在这个年代,十九岁却已经是很成熟的年纪了,这鲁氏实则也才二十出头罢了,她已生了一女,这年才刚三岁,也抱出来见客,一群人便围着她,这小姑娘也不怕人,倒是咯咯笑得欢。
鲁氏身旁那女子,显然便是于家还未出嫁的姑娘,崔氏看中的那位了。
要说长相,果然如同崔氏所言,这位长得眉清目秀,这般温温柔柔笑着的时候,气质很好,有种别样的清纯婉约之态。
单看外表,那是绝对可以过关的。
“于家姐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玩耍?”宁博容笑着问道。
那边大人们围着小孩子,这边就只坐了宁博容、卢家六娘卢珊珊和张家三娘张茹,并这于家二娘于晚。
其中卢珊珊向来是个内向娇怯的性子,年纪比宁博容要小上一岁,平日里便腼腆得说上几句就要脸红,循规蹈矩得很,张茹却比宁博容要大上好几岁,足有十七了,前两年便订了亲,来年就要出嫁,她与宁博容也并不相熟,并不像是崔氏的好友安氏之女陈臻臻那样温柔婉约,性情略有些清高,除了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