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博容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人活在世上,若是连口腹之欲也无法满足,那还有什么意思。”
崔氏没好气道:“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只知道吃!”
“祖母祖母,容姑姑做的这叫什么,真好吃。”宁舜英抓着崔氏的衣摆道。
宁博容便指着一道道说予她们听,“若是喜欢,回头我将食谱写予你带回去便是了,但好吃的东西也不可日日吃、时时吃,回头来便厌烦了,偶尔让厨娘做上一回便也是了。”
宁舜华乖乖道:“姑姑说的是。”却将属于自己的一碗鸡蛋羹吃得干净,又去吃那鸡蛋面,心中暗自想着得让家中厨娘也时常做来吃才好。
小孩子贪吃一些本也是常理。
因这顿朝食吃得饱,宁博容便想着让她们消积食,如今秋意正浓,日前学子们劳动课摘的一篮子山楂还未用,个个又圆又红,这东西乃是酸果,旁日里也无人爱吃,只得放着,今日来了两个小孩子,宁博容便动了心思。
说到山楂,有个只要是小孩子就无法拒绝的美食这年代还没出现。
那就是冰糖葫芦。
有山楂与糖,便能做冰糖葫芦,这种到宋朝才会出现的小吃如今从未见过。
朝食后这对双生子陪着崔氏稍稍到竹林里走动一会儿消食说话,宁博容便又钻入了厨房。
冰糖葫芦做起来不麻烦,也很快,但难就难在熬糖的火候,火候不到容易发粘,吃时会沾牙;而火候太大,不仅颜色重且吃起来发苦,即便是宁博容说得十分详细清楚,吴厨娘还是熬废了两小锅糖到第三次才像样子。
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厨娘了,吴厨娘一旦掌握了方法,这火候便再无问题,阿青阿郑将山楂全部洗净了串在竹签子上,贴着熬好的热糖泛起的泡沫上轻轻转动,裹上薄薄一层便好,再放在水板上冷却一会儿,这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就成了。
做好之后,方才拿到崔氏房里,崔氏并这双生姐妹花便回来了,一见宁博容也在,崔氏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直接道:“阿容,你二兄不日便要回来哩!”
宁舜华、宁舜英的眼睛盯着那一串串的冰糖葫芦,眼睛都不会眨了,却听崔氏仍在喜滋滋道:“阿裕选官补了个实差,乃是隔壁潞州理化县的县丞 !”
宁博容微微惊讶,宁博裕虽科举及第,实则名次并不如宁博闻这般出类拔萃,选官虽有把握,却因年纪资历所限,大多只能领个九品的小官,且补到实差的可能性极小。
如今,却是正八品县丞,上便是七品县令了。
看来,这其中定然是有宁博闻的原因了。
不过,二哥即将回家对于宁博容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自她到这个世界以后,唯一认同的兄长,便是这个自小宠溺自己比宁盛更有甚之的二哥。
于是,她欢喜道:“阿母,真是个好消息!阿兄刚好能回来和我们一块儿过中秋呢!”
崔氏亦是一脸喜色。
唯有宁博闻,仿佛被摒弃在这个家庭之外。
让宁博容说,那也是他自找的!
☆、预备秋宴
冰糖葫芦不管什么时期对于小孩子来说都是大杀器,宁舜华、宁舜英姐妹开开心心地吃着,即便是崔氏因宁博裕要回来了一通乱七八糟的安排顾不上她们了也丝毫不介意。
再加上宁博容让阿青端来冰好的橘子布丁,更是让她们彻底喜欢上了到容姑姑家来。
小孩子总是比较容易收买的。
“回头还要请苏家来一趟,只是小宴,却也要请几个人作陪,等你二兄一回来,便可以将婚事彻底定下来……”崔氏喜滋滋地道。
因为出了宁博闻那档子事,宁博裕的婚事虽然崔氏心中早有腹稿,但在他不曾考取功名之前,却并未彻底定下来,以免再出什么幺蛾子。
事实证明,宁博裕这等老实人,长这么大连乐坊都不曾进过,听到某些荤笑话都得板起脸来,莫说是勾搭上谁家小姐了,就是让他路上撞见个把颜色好的普通女子,他都是目不斜视的。
人与人还是不一样的,宁博裕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像宁博闻一般圆滑世故,他无法走到多么高的位置获得多大的成就,却也绝对是令父母省心的好孩子。
整个宁家都迅速动起来,因为收到的信上说宁博裕三两天里就要归家了,等任令下来才需去上任,崔氏又是联络苏家又是开始吩咐仆从准备聘礼,很快天色渐渐暗下来,留着宁舜华、宁舜英姐妹吃了哺食,便立刻送她们回去。
只走时她们道日后还会常来看祖父祖母,崔氏倒是很欢迎。
再如何气恨宁博闻夫妻,却也不会将这笔账记到孩子身上。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宁博容既要上课还要帮着崔氏准备各种宁博裕订婚事宜,要说宁博裕今年十八岁,这在大梁已经不算早的了,但也不至于太晚,例如陆质这家伙二十多岁还未成亲,也不至于让当下世人觉得如何,还是会有人考虑要不要与他结亲的,因好歹陆质有功名在身,哪怕今年选官未果,却不代表将来他也选不了官。
总之,这种繁忙的日子里,宁博容坚持了乐艺课好好上,女红课混混日子,礼仪最近崔氏是不大有时间了,刚好可以拖过去,还要看陆质送过来的众夫子备课笔记,简直是忙得飞起。
之所以认真学乐艺课,是因为……她在随身空间武功秘籍书房里,看到那么两本例如《琴心诛》《天音十三杀》等等好几本……乐器类的特殊内功心法还有琴谱之类,感觉很神奇,只是琴谱看不懂,如今从头学起,渐渐才摸到些门道。
至于备课,宁博容上辈子就常备课,将这些夫子们的备课笔记收来,另找一张纸将修改建议细细写了,再交给陆质,这年头的文人都是有勤奋的底子的,所以,宁博容改过四五次之后,他们的备课很快就像样子了。
不管做什么事,有计划和没计划完全是两回事。
这年头的老师,上课的时候那是讲到哪里是哪里,或许今天讲个《论语》没事儿岔到孔子某学生的某某轶事讲出兴头了讲他个一个时辰也是有可能的。
没有详细的计划和教学进度规定,往往薄薄一本书,都要讲个一年半载。
而做备课,事实上宁博容想要的只是让这几个夫子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讲什么,将要讲的东西提前做好计划,至于真正科举要学的东西,现在的宁博容或许还不如陆质来得清楚,她也读书,但是读书的目的到底和这些学子是不同的。
如此忙碌的日子渐渐流失,到八月十五那日,宁博裕总算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哎,对,再做一个糯米鸡|吧!”宁博容看着手上的单子,因宁博裕要回来,宁家准备要做一大桌的菜,是以把阿何也叫来帮忙,这些日子给那些贫寒学子做菜,阿何累积了大量做新式菜的经验,再加上吴厨娘的老道,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宴席,放到哪里都不会丢份儿。
宁博容提着裙子刚走出去,就看到换过衣衫的宁博裕正往这边来,他一身朴素的青袍,和当初在家的时候一样,通身上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或许长得不如宁博闻这等令人惊艳,却也绝对是个清秀俊朗的少年郎。
“阿兄!”宁博容大笑着扑上去,宁博裕也顺势接过她搂着转了个小圈儿。
这才是真正兄妹的模样,例如宁博容见了宁博闻,不过一个纵容,一个客气,却总似是隔着一层。
“听阿母说你可弄了一桌子菜呢?”宁博裕带着淡淡的笑,眼神格外温暖。
宁博容点头笑道:“是呢,知道阿兄你无肉不欢,自然是什么肉都有!”炙烤羊肉、还未出现宁博容首创的……东坡肉,还有鸡肉、兔头、鹿肉,早在几天前宁博容就拟好了菜单,今天忙活了一天,就等着宁博裕回来。
宁博裕点点她的额头,“你不也是一样!”
宁博容讪讪。
没错,这对兄妹……不像是崔氏喜欢素食,也不像宁盛爱用汤羹,两人皆是无肉不欢型,别看宁博容长得娇弱,宁博裕同样高挑修长,却是一般的……爱吃肉,然后是一般的……长不胖。
“不说这个,阿兄,听闻你补了理化县的县丞哩!”宁博容拉着宁博裕说话,将厨房暂且托给阿青。
宁博裕点点头,沉默一会儿才道:“却也有大兄的原因在,如今的理化县县令乃是大兄的同年。”
宁博容瞪大眼睛,咦,同年?也就是说,和宁博闻一道科举及第的举子,只是如今人家是七品县令,宁博闻已经是从三品刺史了。
若是碰上个一根筋太过耿直的少年,通过长兄的关系补了个实差,恐怕心中总有些疙瘩的,但宁博裕他……真不是。
虽不是那么机灵,也并不多么圆滑,却因为自小生活在长兄的阴影之下,宁博裕非但没有养成自怨自艾的小家子气,反倒因此愈加豁达宽厚,再多的事都不大记挂在心。
“阿容,你可以不大喜欢大兄?”宁博裕忽然认真道。
宁博容一愣,“那是自然的,”她肯定道:“阿兄难道你忘啦,若不是因为他与长公主,阿母怎会受这么多的苦,还害得我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药。”
宁博裕点点头,“是他不对。”
宁博容眯了眯眼睛,“……所以呢?”
“但是他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宁博容可不喜欢听到这种话,“说来听听?”
“……我不能说。”
宁博容哼了一声,“那便罢了,不用说了,就算是有苦衷,前些年里也该来诚心诚意地给阿父阿母道歉才是。”
宁博裕认真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是以我至今也不曾原谅大兄,但一事归一事,此次选官,我却仍然打算去向他致谢。”
“噢,那就去呗。”宁博容对这么点儿事根本不在意啊,她自己还去过刺史府了呢。
宁博裕立刻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那便好。”
宁博容:“……”她这才发现她家二哥是在紧张自己不喜欢宁博闻他去宁博闻那里道谢会不会让自己生气什么的……
中秋夜,天气微有凉意,晚风习习,于葡萄架下摆上一桌席面,色香味俱全不说,又有宁博容用火迫酒法提纯过的杨梅酒,酒香浓郁,醺人欲醉。
只有自家一家四口,宁盛又叫上了陆质和几个不曾归家去的夫子,满满当当坐了一桌子,吃饭赏月,喝到兴起,宁盛与那几个大儒站起身来应着陆质琴声幽幽,舞了一曲,颇有几分魏晋的洒然风范。
陆质的琴还是很不错的,照宁博容说,比崔氏给她请的那乐艺师父还要强得多,至少意境上便不能比,那韩师傅固然技艺高超,却不如陆质的琴音这般随性,乐声中透着独有的疏朗从容之气,这境界自然要高上好几分。
一夜众人尽欢,第二天崔氏就开始张罗宴请苏家。
“醉枣、桃干、酥杏仁、糖杨梅四色果脯,香茶饼、到口酥、玉露霜、八珍糕四色点心,因来的都是女客,喝便喝新做的橘子水,也有热茶,凉热皆宜。”宁博容一项项说着,阿青一项项记。
崔氏在一旁笑道:“这小宴倒也被你弄得精致。”
“那是自然,为了阿兄,用心些才是常理。”
“果脯便罢了,这点心我却从未听过,听名目倒是好听。”崔氏奇道。
宁博容嘿嘿一笑,“有些也是藏书阁里无意看来的小方子,于身体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