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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很明智。嫌疑重大的沈大夫非沈缘莫属。只是如果真是背景单纯的她,就完全没有做出这等惊天大事的理由。不是被利用就是被冤枉谋害。背后一定是另有黑手。
萧翊思考再三,淡淡道:“萧翊不曾知晓姓沈的女大夫。”
太子也想不到会这么凑巧,只是随口问问,倒也并不失望。
萧翊接着说:“刺杀公主的人与下毒之人必定是同伙。我已经查看过了,根据死者的伤口,及与刺客交过手侍卫们的印象,大概是遇到老熟人了……殿下先别高兴,他们以前也陷害过我,只是善于乔装匿形,跑得又快,虽然识得他们的身手,却也并未见过他们真正的形貌。不过也算有了几成把握。倘若这次追捕上了,萧翊绝对不让他们逃脱。”
太子抚掌叹道:“有你这句话,孤就放心多了!说实话,对付这种隐匿高手,官府虽大张旗鼓却并无多少作为,孤以前一直为此忧虑。这次就全仰仗你了。还有,倘若遇到了刺客,定要抓活的。白竺国那位二皇子中了奇毒未解,太医院束手无策,说什么只有找到毒药的配方,才能研制出解药。现在只是用珍稀药物吊着病人的性命,最多十天再不得解药,麻烦可就大了。——这也是父皇给孤限期十天的原因。”
萧翊俯身:“萧翊必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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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书房密谋的同时,汉阳城外贫民杂居之地刚刚迎接了一场搜捕。
好容易送走了那群官差大爷,大伙儿都唉声叹气,间或几个骂骂咧咧的。
“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两天搜查三回,就算是只老鼠都搜出来了,整个儿滋扰民生!”
“嘘——大哥,你别瞎叫唤了,须知隔墙有耳,小心为上啊!”
有人好奇地问:“到底为啥老搜查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要找的那高个儿男的是江洋大盗,偷了官府的银子;那画像上的小妞是个小贼,手脚不干净冲撞了贵人。这不是白竺国的公主过来和亲嘛,人家的二皇子也过来了。咱们东川国可不能在外国人面前现眼,你说,要是那个江洋大盗和小贼不小心犯个案,再被皇子公主的知道了,人家二皇子回白竺国一说在咱们东川汉阳城尽见小贼了,这可不是丢死人了么?!”
“那是那是。”
众人恍然大悟,连声附和。
“咱这儿搜查地还算少呢,听说汉阳城里面都一天查三遍!”
一个瘦小的六七岁小女孩,扶着也很瘦小,弯腰佝偻的脏老头爷爷,没往人堆里凑,这就要进屋。
有人看到了就扬声笑道:“嘿,柔柔,你可听说了吧!你长大了需要小心,千万别学那画像上的小妞做贼啊!”
旁边人给了他一拐子:“人家柔柔那么听话老实,你欺负她干嘛?!”
叫柔柔的小女孩却微微一笑,细声细气道:“王大叔,柔柔记得了,柔柔以后乖乖的,绝不做小偷。”
被捅了一拐子的人痛的直弯腰,还咧着个嘴说:“哎,知道了,柔柔乖!”接着踹了捅他的人一脚:“你做啥下手这么黑!俺跟柔柔开玩笑呢,人家柔柔都没生气,就你事儿多!”
外头还哄哄闹闹的,叫柔柔的小女孩早已经扶着小老头爷爷进屋了。
关上门,烧水做菜吃饭。
饭菜是简单粗陋的,小女孩和小老头都一筷子夹一点儿,吃的斯斯文文细嚼慢咽。
小女孩柔柔忽然笑了,小声说:“姐姐,你成了有名的小贼了。”
脏老头慢慢吃着饭,小心不把汤汁滴在长密纠结的胡子上,一张嘴却是清甜的少女声音:“小贼正好配你这个小骗子。”
“姐姐,看样子我可帮了你的大忙,你事后可不能赖账,一定要教我本事。”
“你这句话一天说十遍,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我不天天说,你忘了怎么办?”
“不忘不忘!唉,姐姐现在打死也忘不了了,你帮姐姐是为了向姐姐学本领,学本领是为了讨‘沧州白玄冰’的喜欢。”
小老头叹气。这个小老头正是沈缘假扮的。说来她命运很曲折坎坷,遇到一个小姑娘也很奇葩。
眼前这个小姑娘叫柔儿,是她从行宫里逃出来以后遇到的。本来她一心逃跑,柔儿却碰瓷骗钱。结果沈缘一把脉就叽里咕噜说出一大串的药理病理等等名词用以证明这小姑娘根本没受伤。小姑娘当场就听傻了,立马拽住沈缘的袖子不放,一定要拜她为师。沈缘被她纠缠怕了,又不想把事情闹大引人注意,只好勉为其难答应。谁知道这个小女孩却是行骗的好手,加上沈缘也粗通易容化妆之术,两人结合经验扮演祖孙,竟也一路顺利过关。
柔儿是流浪儿,居无定所,住哪儿都成。沈缘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不仅没有远离和亲队伍,反而一直跟着他们的尾巴尖儿上来到汉阳城外。
柔儿老道地摸出骗来的两个路引,沈缘身上又暗藏了不少银子,两人就在城外的贫民居住地租了个小房子暂居了。给外人的说法是流浪在外,听说汉阳城来了和亲队伍,正好过来长长见识。有这种想法和做法的人很多,所以谁也不会怀疑,一个外表单细文静的小女孩竟然是职业骗子,更想不到那个哑巴脏老头居然就是闹得满城风雨也要抓到的沈缘。
“白公子救过柔儿的命,柔儿最喜欢他了。白公子喜欢聪明漂亮有本事的姑娘,柔儿一定也要变得聪明漂亮有本事才成。”
柔儿瞪着清澈明亮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
这话沈缘也听了至少十遍了,忍不住仰头叹息。柔儿这小姑娘说聪明很聪明,就是……
据柔儿自己所说,她从小就被人拐骗了,一直被人卖来卖去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个小名柔儿。五岁那年,人贩子带着她很不幸撞上盗匪了,盗匪劫财杀人,人贩子血溅三尺。就在盗匪要杀死瑟瑟发抖无助哭泣的小柔儿时,她的大救星——笑如春风白衣翩翩潇洒风流武功高强的青年携美女出现,软剑一抖寒光闪烁,几个恶徒瞬间毙命。余下之人战战兢兢,有人颤声问道:阁下何人?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沧州白玄冰。
从此,这五个字就深深刻在小柔儿的心里,日日回想,念念不忘。
柔儿曾说过她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白玄冰。
沈缘简直无力吐槽,这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年龄未免太早了吧。
被捕折磨一
清幽小院里,白雪皑皑,寒梅初放。
屋内,火盆中炭火正旺。
内室,雕花大床上,两个面貌一样清俊的青年盘膝相对而坐,双掌相合。二人均只着单衣,身上却汗水淋漓,一人面容沉静,一人眉目微皱。
一个时辰后,二人同时轻喝一声,回功收掌。
面容沉静的青年先睁开眼睛,细细打量对面人的神色,欣喜道:“哥,你的内伤好多了。”
眉目微皱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嗯,三五天即可恢复大半。”
“太好了!”面容沉静的青年放下心头大石,神情立刻飞扬跳脱起来。摩拳擦掌半天,道:“既然大哥伤势已经无碍,竹楼这就去找那臭丫头算账!”
兄长闻言立刻拦住跳下床的弟弟。皱眉无奈道:“不许冲动。这几天你已经至少有十回想出去了!竹楼,听大哥一句劝,凭你有多大的事儿过半个月再去,现在风声太紧!”
挨训的弟弟不以为然,挑起了眉头:“哥,你谨慎小心地快像个小老头了。任汉阳城风声再紧,爷怕个屁?不过就是那几个高手,都门儿清,我行事时会避开他们的。”
“你在谁面前充大爷呢?”兄长不满地踹了弟弟一脚。弟弟没躲,笑嘻嘻抱拳弯腰讨饶。
“哥,你体谅体谅我。弟弟我活了二十多岁,从没吃过这种亏。好心帮一个小姑娘,还被人家骗了,这种窝囊气不出,我吃不下睡不香!”
“活该!”兄长丝毫不同情。“谁让你占人家便宜的?我早告诉过你,那个丫头外柔内刚,是个极有主见胆识的。你自以为能吓住她,让她乖乖听话,却不想大大得罪了她,被她报复过来,可是栽了大跟头吧。”
“不过是摸几下亲几口,就算她是个黄花大闺女,这(女票)资也太贵了吧?!”穆竹楼脸皮厚极了,一点儿也不惭愧:“她没给公主下毒,可是害死咱俩了。哥你还因为这样受了伤。咱俩自出江湖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不行!思来想去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我一定要去找她!”
兄长再也拦不住,不禁长叹一口气:“竹楼,你以为哥哥为什么一定要拦着你?就凭汉阳的几个高手,咱们兄弟自然不怕。只是你不知道,昨天师父派人告诉我,姓萧的小子回来了。”
“萧?”弟弟往外飞奔的脚步倏地停下了。迟疑一会儿,忽然正容道:“萧翊?!”
“正是他。你知道他的本事。单凭你,不是他的对手。”
穆竹楼猛地转过身来,冷笑起来:“是他正好!多年不见,我穆二爷正想向他讨教呢!”
穆玉楼没想到说出这个爆炸性消息反而适得其反,眼睁睁看着生龙活虎的弟弟一阵风似的冲出去了,气急之下连连咳嗽,只得命令贴身下属暗中跟随。
穆竹楼虽然脾气不好恣意妄为,却不是容易冲昏头脑的类型。相反,多年从事暗杀职业,使他胆大心细,谨慎沉稳。
出来前他已经换了一身打扮,脸上蒙上一张平凡无奇的人皮面具,伪装成普通的汉阳百姓。暗中观察半天,随即活捉了一个到处入宅搜查的捕快。逼问出小捕快的各种基本资料,就一掌毙了他,将尸体扔入枯井之中。自己施展巧妙的易容之术,伪装成小捕快,大大方方地四处搜查。
城里搜查不到,他又故技重施,伪装成守城士兵混出城去。所谓灯下黑心理,守城的士兵,搜查的捕快等人都以为“盗匪“躲藏不迭,恨不得挖地三尺去找,哪里想得到大白天的那匪人竟然敢和他们近在咫尺。尤其是和乔装打扮的穆竹楼照过面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差点遭毒手。
穆竹楼到了城外,很快发现沈缘的踪迹。沈缘不知道,当初假苏毅轻薄她的时候,曾在她身上暗下一种寻人香。这种香气凭人的鼻子是闻不到的,可是南疆产的一种珍稀蜂鸟却能闻到。说到底,假苏毅——也就是穆竹楼并不是完全信任沈缘的。除了师父和孪生兄长,穆竹楼不会信任任何人。谁让他是一个在阴谋诡计陷害刺杀中打滚生存的顶尖杀手呢?他永远会为了自己留一手。
所以,当穆竹楼微笑着来到沈缘暂居的小房子时,沈缘完全没有预料到。
这时是傍晚了。家里没米了,“小孙女”柔儿出去买米了。沈缘还给了她一些零用钱,让她随便买点儿喜欢的东西。她自己则为了安全起见,继续装扮哑巴脏老头躲在家里。
有人敲门,沈缘就慢慢地踱过去开门。
门打开了。立在外面的是一个身高腿长,挺拔矫健的士兵。沈缘拄着小拐棍,弯腰驼背,抬起黏满假胡子的脸,眯细眼睛仔细瞧。是个不认识的大兵。
肯定又是来搜查的。他们这片儿至少查过十多次了,沈缘都已经习惯了,也不害怕。习惯性地伸出拳头,指指嗓子指指嘴,同时张嘴轻声嗬嗬两声。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她所“说”的意思。看吧,我是个可怜的哑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