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老佛爷的捶桌声中,晴儿感到简直不可思议,想香妃堂堂皇妃,居然这样不管不顾,就算是为了保蒙丹的命,也不当这样做啊,这简直就是帮倒忙!她弄个其他的借口,说什么兄妹之情,不愿族人与满人通婚也行啊!皇上正要安抚回族,恐怕还要好言安抚,现在却是皇妃与男子另有私情,不死还能怎么着?
紫薇也冷了脸,以她对福尔康与永琪的了解,这个刺客多半没死,还是被他们故意放走的!那个刺客,既然与香妃相识,必定是回人了,估计就是那天在会宾楼见到的那个了!回人的服饰,紫薇开始不认识,含香入宫时,紫薇只觉得伴舞的人衣饰眼熟,现在全串上了!福尔康可真行,只要是他福尔康认识的人,都比紫薇的皇阿玛重要!福尔康再爱自己,只要做了对不起皇阿玛的事情,自己这个做女儿的都不能再对他有什么善意的表示了。
“都下去吧,这件事情,先看皇上有什么意见!”老佛爷知道儿子好面子,在这件事情上便不肯先下手处置了香妃。
钟茗小心地道:“香妃的叔父一家似乎正在京师,或可召其婶母前来一问,万事小心为上,万一是误会呢?”
老佛爷一咬牙:“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天好黑了,急急忙忙的召来,又要引人猜测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迟一夜未必有什么,明天一早,就说是阿里和卓刚走,怕香妃想念家人,让香妃的五婶入宫来见她,先把人接到慈宁宫我来问问!福尔康个没用的东西,当时就该把刺客打死了账!他居然容刺客多活了那么久,还跟香妃……”
钟茗心说,蒙丹现在都没死呢,你要知道了,还不定得气成什么样儿。看看天色,可不是么,早上起来,一大堆的仪仗要跑到城郊去,回人队伍里还有乐团,移动更慢,然后应该是礼部的送行仪式,再下来是父女话别,最后又擒杀刺客,再从郊外赶回来,小太监又讲了一堆故事,天真的快黑了,要传晚膳了。
“晴儿、紫薇,事涉阴私,最好把事情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事情一旦闹大,就无法善了。要知道,这世上的事情,阴私之事是最难解释得清楚的!众人最喜欢听这种小话,却又不会细辩其中是非,即使你解释了,不过是为茶余饭后再添一谈资。这种事一旦沾上了,不死也要脱层皮。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压下来,不要再闹大。你们如果听到风言风语,只要禁止谈论就好,不要多说其他!免得越抹越黑!”
晴儿紫薇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苍白的脸色。紫薇更是明白,夏雨荷未婚先孕,在济南的时候,风言风语的威力,她绝对是见识到了。
钟茗心情不坏,香妃事件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但是宫里其他所有人的心情显然因为这件事情变坏了。
第一个就是乾隆,这是废话,明晃晃的皇冠上漆了绿漆,那不叫装嫩,叫扮绿头龟。福尔康还在这个时候用一种‘含义深长’的目光看着他,仿佛洞悉一切的导师一般对他说话:“臣想,这次阿里和卓带着最大的善意来北京,还留下了香妃娘娘,他的诚意,让人感动,如果因为有人劫美,再弄得有所伤亡,造成民族仇恨,不是辜负了阿里和卓的好意吗?所以,臣做主,把那个主犯给放了!”
乾隆被福尔康那种‘我是为你好,我是你人生的指路明灯,听我的准没错,绿帽子你要戴牢了’的语气顶到了南墙 :“你是哪一根筋不对?你把主犯给放了?到底那个人为什么要劫持香妃?从哪儿来的?你发昏了?永琪,你也让他这么做?”天啊,朕身边怎么混进这么个二五眼儿来?!连皇妃都敢劫了,你不问清楚了背后有没有其他的阴谋就这么揭过去了?乾隆恨不得一脚踢死了福尔康!
永琪连忙为福尔康说话,请乾隆听福尔康细说,福尔康看乾隆已经不耐烦了,连忙坦白:“{此处要引用原文,详见有话说里的黑体^0^}”
乾隆的心情很复杂,福尔康说得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如果香妃真的是喜欢那个人犯的,杀了人犯,香妃真的会恨自己也说不定,可是不杀,还放了,乾隆没这么大的度量!人都已经放了,还事关自己帽子的颜色,乾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追查,只能葫芦着过了。但是心头一口恶气委实难消,皇帝生气不用憋着,出气筒是大把的:“永琪办事不力,去景阳宫读书反省,三天以后再出来!”
永琪被叉了出去,就剩下一个福尔康了,福尔康本是乾隆厌恶之人,这回又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出现,他说的话再有道理,乾隆也不能容忍:“福尔康未能恪尽职守,使刺客突入,令香妃受惊,革职!”想了想,“传板子!”
福尔康不想乾隆居然没有被感动也没有被说服,还要打他,一打就是四十板子!他习过武,倒没打死打残,却也伤得不轻,急需医治了。抬回家里,福家又是一阵惊扰。福尔康强撑着一口气,简要说了过程——挨了板子,事情是想瞒都瞒不住的——末了,对父母道:“事情就是这样,我在赌皇上会不会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要不是福尔康已经被打个半死,福伦真想自己给他再来两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那是皇上的妃子!”
福伦之妻对福伦道:“香妃娘娘喜欢蒙丹,那就不会奉承皇上,抢皇上的人就又少了一个。如果我们帮了香妃娘娘这一回,她欠我们一个人情,应该会在皇上面前为我们说好话的。”[1]
福伦怒道:“你糊涂!香妃出了这样的事情,自身都难保了!你还说什么为咱们说好话?”又对妻儿道,“从今天开始,不许再与内廷有联系了!”
福伦之妻大惊:“老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啊!”
“早退早有路,迟路才是回不了头!现在至少还能保命!都是我惯的他,如此胆大妄为,才有今日横祸!”
福伦之妻还想说什么,福伦冷道:“夫人!你姓魏佳么?你是我福伦的妻子,当为福家考虑才是!不要老想着你那个表妹了!不要说什么带来富贵的话,你仔细想一想,她自己的兄弟都不亲近,凭什么提携我们家?还不是因为她的亲兄弟扶不上墙么?要说富贵,看看我们现在是什么好处境么?难道不是因为跟她走得太近的缘故?要说富贵,正是因为靠着她太顺了,这才生出骄心来,被御史弹劾,从此不得翻身!以前福家还薄有功劳,品级不比现在只有一个散佚大臣高,可是处境要好很多,至少还有希望,还有实缺,不会只挂着一个好听的名头被闲置。可是如今呢?如果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熬功劳熬资历,起码能得到尊重,说这是福家,而不是说令妃娘娘的亲戚家!现在,还是一家团圆……”福伦哽咽了,“贪图不该得到的东西,果然要有报应的!夫人,都这样了你还不清楚么?!”
福伦之妻喃喃地道:“现在收手,难道皇后就会放过我们家么?不行……仇已经结下了……一不做二不休啊!”
“再不醒醒,就不止是皇后不放过我们家了!你倒是想想,皇后要对付的人是谁?是令妃娘娘,不是我们!只有跟令妃走得近了,才会被她对付!还有,都是这么多年的日子过得顺了,居然轻狂起来,忘了本份!只顾着令妃娘娘了,居然忘了真正的主子是皇上!”福伦越想越害怕,他不傻,乾隆对于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反映他大致能猜出一些来,虽然不全面,但是福伦能肯定,乾隆的反映绝对不包括一条——成全!真是把福尔康这个儿子养得太好了,让他以为自己想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能成功!再这么下去,福家尽早要毁在他的手上!
福尔康真是无菌室里养出来的:“令妃娘娘这么多年对我们多方提携,即使她失势了,我们也不能不讲义气的!”
福伦跟福尔康说不通,但是他知道福尔康的死穴,冷道:“紫薇可是皇后娘娘的养女!你脑筋给我清醒一点!当初,咱们家也是因为令妃娘娘的缘故,隐瞒了她的存在。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这会儿,怕是已经想清楚了。你仔细想想清楚吧!不要再为了令妃娘娘去算计其他的妃子了!”
福尔康低头了,不说话,他心里另有计较,无论如何,香妃他是想结好的。就算不为了令妃,也要为了紫薇。皇后对他不待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条路子是走不通了。令妃帮不上忙,那么,想娶紫薇,只有另寻他法。老佛爷对福家并不高看,后宫其他人说话份量又不够。宗室、外臣不好插言格格婚事,香妃是最有可能帮忙的,只可惜求入无门。现在老天把蒙丹这块敲门砖送了上来,福尔康怎么样也要试上一试才行。香妃,在福尔康看来,未必就会失宠,现在要担心的,是香妃不要心灰意冷不再思及旧情。只恨他现在行动不便,父亲非但不配合还让母亲也不要管,总得寻一法子才成!
福尔康只是伤身,香妃却几乎丧命了。乾隆打了一个福尔康,根本不能解恨,一甩袖子去了宝月楼。香妃正在挂念蒙丹呢,对他更是不理不睬,乾隆恨劲儿上来,一把掐住香妃的脖子。维娜、吉娜上来劝解,被乾隆一脚一个踢飞了,手上更是用力了。香妃也不反抗,直被乾隆掐得翻了白眼。门外听动静的小太监这才慌忙进来,怎么着也不能让皇上掐死了香妃啊,一个弄不好,他们全得陪葬。
乾隆被一群太监的诡异嗓音叫得回了神,一看手里,香妃连白眼都翻不起来,直接昏死过去了!手一松,香妃的身子就掉到了地上,维娜、吉娜慌忙爬过去扶起,不停用回语呼喊,维娜壮着胆子,伸手到香妃鼻子底下一探,几乎要吓死过去!乾隆也急了,香妃不能死啊!又一番鸡飞狗跳地传太医。
消息再传到慈宁宫的时候,老佛爷只觉得身心俱疲,闭着眼睛不想说话。钟茗不得不出动了:“皇额娘且宽心安歇,媳妇看看去。晴儿、紫薇,侍候老佛爷。”
慈宁宫里此时已经知道了永琪与福尔康在养心殿的表演,人人觉得不可思议,福尔康亲口承认了是他放了人犯的!
钟茗到宝月楼的时候,宝月楼已经安静了下来,香妃也缓过了气来,只是仍然恹恹的。乾隆经此一事,怒气已消,看她躺在床上憔悴苍白,看来弱不禁风,更有一种动人心处。乾隆对她,不禁又爱又恨,情绪矛盾极了。
看到乾隆这个样子,钟茗就知道没事儿了:“听说太医们赶过来给香妃诊脉,老佛爷还担心呢,醒过来就好。”
乾隆有些惭愧:“是朕不孝,居然令老佛爷担心。朕这便回慈宁宫请罪!”
钟茗问了一回太医,得了准信儿,遂对香妃道:“你还是安心养好身子是正经,不要多思费神,”又对乾隆道,“正好,看香妃无恙,我也该去给老佛爷回话了。”
乾隆沉声对含香道:“今天饶你不死!朕已经封你做了妃子,你就是朕的人了!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朕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怕不怕‘不死不活’呢?”
含香颤栗了一下,仍然无语。
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