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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棠闻言走上前带路,“在桥边休息呢,吐了半个多小时了。”
那是个拾荒的中年男人,本就沧桑的脸在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以后,更是皱缩成了一颗核桃,萎靡地蹲在江上有些年纪的石板虹桥的桥墩下。
苏浅醍了解了一下,这个男人在这一带拾荒已经两三年了,今天凌晨天光微放的时候他来到江边沿着江堤捡拾垃圾,也就是在翻看一座垃圾堆积物时,他发现了与垃圾混杂在一起的尸体,一开始没看到四肢,他还以为那是件被丢弃的衬衣,本想掀开来看看下面的东西,结果抓起来一看……
“你每天都来这却是今天才看到尸体?”
“不是的,我咳咳……我前一段时间,身体不好,江边咳……这儿离我住的地方,有点远,所以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来江边了。”男人面色枯黄,嘴唇发白,看起来的确很虚弱。
“你能确定一个星期以前还没有尸体吗?”
“可以的!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看到……那那那个,桥边是垃圾堆积最多的地方,我每次都不会错过检查的。”拾荒人显得又惊又怕,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言辞上又想怕冒犯了什么一般小心翼翼。
苏浅醍点点头,这么说来,这具男尸至少是在一周内被抛在这的。
“这儿平时还有别人来捡垃圾吗?”陆小刀接着问道。
“以前偶尔会遇上一两个,最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其他人了,咳咳,这儿太偏僻了。而且江南岸最近在施工,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生人就赶,我还让他们打过一次呢!”
环视四周环境,这块儿得在四环外了,周围又没什么公共设施,的确非常偏僻,苏浅醍蹙起眉头看向对岸,百米外可见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这块地废了有些年头了,半年前才让“鹰翔”集团承包下来,似乎是打算建个自来水厂。
只是建个厂子,又不是军工厂,还怕生人看?
像苏浅醍这样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人,这明摆的有问题,又怎么会错过呢。当下就带着人杀向还在建设的工厂了。他们的运气不错,刚好在门口遇上了“鹰翔”集团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果然,苏等人一撂身份,那双下巴的王经理脸就绿了,躲躲闪闪地不肯老实回答问题。
苏浅醍笑眯了一双眼,道:“王经理,你这就不对了,我们现在是在调查命案,又不是应付狗仔,你说你搁这给我打花腔咱谁都不好交代不是?那王经理要是这个态度,我就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了。你现在藏着掖着,我要一不小心让你这辈子都跟牢里掖着了你可别怪我。”
王经理脸皮一颤,都快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别别!警察同志,我我我我真不是跟你打花腔,我们这是正经买卖,没干坏事真的!”
“正经买卖?正经买卖你们不让生人靠近?正经买卖你们还打人?!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蔑视我的智商吗?”苏浅醍皮笑肉不笑,笑得那老男人的下巴随着脸颊一起抖动。
最终在苏警官一点也不附和法治社会和谐风气的威胁下,王经理还是老实交代了一切。
原来这自来水厂还的确没什么问题,规章手续一个不落,盖的也的的确确是自来水厂不是生化基地,而之所以不让人靠近,是因为这几个月施工以来,居然接连出现诡异事件,搞得工人十分不安,一开始工头和公司的人还都没放在心上,直到三个月前有一个工人神秘失踪,王经理才开始着急,那会儿他还抱着工人自己不告而别的可能性,并没有上报。可是不到一个月,又有一个工人失踪了,顿时工厂里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地方闹鬼,王经理也无奈将事情报告给了“鹰翔”老总。
不过“鹰翔”老总非但没有报案寻找那两名工人,反而命令人把这件事盖了下来,还下了令,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就不给工资,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工厂的安保翻了两番,不允许任何不明人士在附近徘徊。看样子,那名老板的意思是,这件事应该是人为的,而鬼怪之说纯属扯淡。
工地里的工人都是外地来的农民工,人生地不熟,又怕拿不到工资,只好每日心惊胆战地干活。而那两名失踪的工人,也因为家人不明真相,更没人主持正义,而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这种黑心老板的行为显然不符合小菜鸟的道德标准,陆小刀不禁露出愤慨的表情,追问道:“那你们后来还有人员失踪吗?”
“没了没了没了!警察同志,我绝对没有骗你!我也是给人打工的,不能不听老板的话!其实我内心特别不安!我已经有安排人找那两个工人,你可以去问问,我也怕出事啊。”王经理哭丧着脸。
苏警官支着光洁的下巴,冷笑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隐瞒的行为都触犯了法律,如果这两个工人被害,而又是因为你们的隐瞒而导致错过抢救时机,那你们就是帮凶!”
这话一出,看王经理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涕泪横流跪下来给苏浅醍请罪。
“行了行了,你先别激动,我还没问完呢。”苏浅醍不耐看他这幅倒霉模样。
“是是!您尽管问。”
“你之前提到的反常事件具体是指什么?”
“这……都是工人间瞎传的,说是这里有女鬼,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应该是他们胡说的吧。”
“不管怎样,你把他们的描述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听到“女鬼”两个字,苏浅醍有些不舒服地摸了摸眉毛,想起不久前刚经历的一件案子,要放在以前,听王经理这么说,他肯定会认为是有人故意误导工人,借灵异事件的借口来行凶,可是现在,他却不敢下断言了,心中暗暗嘀咕不会这么倒霉又冒出来一个吧。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这样,警察同志,我把工头给你叫来,他整天跟那些工人呆一块儿,应该了解。”
在苏浅醍的示意下,王经理叫来了工头老刘。
“这事嘛,大概我们来这没半个月就有啦,我记得谁跟我说,说是……晚上起夜时就听到怪声,辣一开始我们还不当回事,可是后来就不得了啦,越来越多人说不但听到怪声音,还跟江面上看到好奇怪滴东西!就就,影子一样的,水里面的影子啦。”
第一次直面警察,老刘有些紧张地搓着手,一听苏浅醍的问话就立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苏浅醍接着追问细节:“是什么样的声音和倒影?”
“声音嘛……说不好滴,他们说听不清,嘟嘟囔囔滴,好像有人在念经一样,声音都细细滴,还一阵一阵,倒是都说看着影子了,像个长头发女人哦,一眼看过去好像有人沉在水底一样,辣等他们仔细瞧,又看不着了!还有人说看见水里头一片大红影子,跟血似的,晃一下就没啦!”老刘边说,边露出惊悚的表情,显然他也将女鬼之说同工人失踪联系在了一起。
“就是这些吗?也就是说灵异事件都是发生在江边咯?发生的频率如何?”
“是……俚也知道滴,我们晚上就住工地外边,就靠江辣块嘛!辣他们晚上起来小便,都素到江边去咯。介个,一开始那阵还几天才听说一回呢,就那谁嘛,小林啊,他不见以后就老见啦,这一群龟儿子,一锅锅屎尿多滴,晚上老往外跑,有一阵天天晚上都得给吓回来一两个啊,再等小李也没了,辣晚上就是憋死也没一个敢粗去的说。”
听他这样讲也能猜到,小林小李就是相继失踪的那两个工人了。
苏浅醍点点头,他过来时也看到那一排组装房了。又将今晨发现的尸体照片给他们看过,虽然人已经面目全非,但是王刘二人都保证没见过这身衣服,也没见过类似感觉的人。
从工厂出来的时候,何勇豪已经等在门口了。
“小棠去查死者身份了,那个捡垃圾的也先让他回去了,你这怎么样?”
“呵,非但没查到死者的事,还得多找两个人。”苏浅醍一把将对话记录拍在何勇豪胸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故事里的桥姬是我很喜欢的一种鬼怪,红衣墨发,碧水伊人,待人衣摆垂堤,便将人拉入水中……怎么想怎么唯美啊~~~
☆、桥姬(2)
要是找一个完全看不出原样只知道着装的人的身份,那就是阎王爷翻起生死簿来都得焦头烂额,可是感谢科学与法治社会,在大概确定年龄阶段、身形特征以及失踪时间后,范围就小多了。
苏浅醍眯着眼看面前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儿,“也就是说你们俩四天前在江滨公园一别后,就再也没见过,而且从那以后,马博就失踪了是吗?”
“是,我到他学校问过,他老师同学也说那天之后都没看见过他。”
随意点点头,苏浅醍捻着档案袋的边,心中做着考量。
“苏警官?”陆小刀用眼神询问。苏浅醍颔首应允,他便将尸体的照片递给了女孩儿。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震得警局窗户都抖了三抖,苏浅醍不耐地抠抠耳朵,早料到了会这样。
不管认不认识,那具尸体的尊容也太影响市容了一些,不怪那女孩儿被吓到。
不过很快,女孩儿的眼眶就红了,哆哆嗦嗦地将照片递回来,但是还不待陆小刀接过,那轻薄的一片便无力地飘向了地面,女孩儿却像没注意到自己的失手,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双眼无神。
这反应就是找到了?苏浅醍用力跟对方眼前击了下掌,才让女孩儿回了魂。
大颗泪珠瞬间滴落,“呜呜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呜呜呜!!!他死了?这怎么可能!呜呜马博噎…马博他到底怎么了!”
“就是你看到的,他死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你的配合,这是他与你分开那天穿的衣服对吗?”
“是呜呜呜!就是这身……”
这么说当天遇害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四天前……
“请带我们到你与马博分开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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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渐渐深了,看起来脆弱的柳枝在风中固执着扭曲僵硬的舞蹈,像纤细的枯骨,看似一触成末,却始终没能破碎。不在周末的公园显得空闲了许多,枯黄的柳叶无精打采地垂在湖面,微弱的风无力牵扯,几乎引不起几道涟漪,即使没几个游人路过,这一切也显得过于平静了。
苏浅醍站在死去青年马博曾经站过的地方,看着面前这白堤石椅,绿湖黄叶。
陆小刀瞪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左顾右盼,嘴中下意识地嘀咕:“原来江滨公园就长这样哦。”
却刚好让苏浅醍听到了,“你没来过江滨公园?”
他有些惊讶,这些年轻人,他是指陆小刀这样看起来正常单纯、简简单单的小男生,不是都应该爱玩爱跑爱聚在一起胡闹吗?江滨公园一直是大学生情侣的中意之地,陆小刀可不像那种孤僻被冷落的可怜虫。就算他不约会不班聚,那小时候也该跟爸妈来过吧。
“啊……”陆小刀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可能觉得自己看起来老土又可笑,干巴巴地笑着,“小的时候没机会来,长大后,也就没想着来了。”
苏浅醍不太在意地胡乱点了两下头,没太往心里去,紧紧盯着面前的碧水。
见状,陆小刀探头探脑打量那湖水一阵无果后,低声问向苏浅醍:“苏警官,这湖水有什么不对劲吗?”
苏浅醍头也不回地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