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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窗户口往里面看的时候,屋子里面也正在高速地运转吧。当时,我还听到了一种类似于从地底下,发出来的怪异声音。那就是屋子旋转的声音吧?如果内壁旋转的话,内外壁上的窗户,就会看得错位,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因此,并不能确认实际的情况。只是会感觉到眼前的情录一闪一烁的。”
“……所以呢?”三笠勇纪的声音中,明显地开始丧失底气。
“‘恶魔馆’里面,就绑着蓝田麻美和12个人体玩偶。每一个玩偶都保持着相似的姿势,但是,还是有着一些微妙的区别的。因此,看上去玩偶的右手和脸部,都在发生着一些变化。大致想想小时候,零星地描画在教科书边边角角上的漫画——如此一来,将会怎么样呢?
“电影里的每一个画面,都是静止不动的。但是即便如此,为什么使用放映机放映的时候,电影就会动起来呢?原本不动的东西,却像是获得了生命一样,迅速地动了起来,这就是因余像而引起错觉的现象。根据这个原理,电影看起来就会运动了……”
“混蛋,这种事情,你不作——介绍,我也是心里明白的!……”三笠勇纪咬牙切齿地大骂道。
“你所使用的特殊技巧,与这个是完全一样的。建筑物内部在高速地运转,所以,就可以依次看到13个姿态各异的蓝田麻美。只要使用固定在天花板上的灯光,照射某个地方。灯光下面,13个麻美就会交替地出现然后又再次消失。但是,对于从外面观看的人而言,却意识不到这一点。只能感觉到,那是一个蓝田麻美在动弹。只要不停止建筑物的旋转,麻美就会一直动下去——啊,这就是无止境地散落的漫画啊。你让我看到这种情景,使我错误地以为,蓝田麻美当时确实还活着……”
“我并没有那样做,你说的全都是幻想。”三笠勇纪咬牙切齿地否认道。
“那不是幻想。我还清清楚楚地记着。当我从窗户上移开目光,便发现‘恶魔馆’对面的天空中,狮子座最亮的那颗星星,正闪闪发着光。6月的第二个星期的晚上11点的时候,狮子座最亮的那颗星星,应该在正南方。也就是说,我是从北面的窗户,往屋子里面看的。换句话说,麻美是被绑在南面的墙上的。
“听到枪声之后,我马上就顺着梯子爬了上去,从上面开着的洞口下来。当时麻美的尸体,就在我的前面。梯子却在与我看里面的那扇窗户,形成九十度夹角的西面。也就是说,蓝田麻美是被绑在东面的墙上的。有点奇怪吧?枪响之前绑在南面的麻美,为什么会在枪响之后,跑到东面墙壁上去了呢?……”
“这个……”三笠勇纪面色煞白,愤怒地瞪着我。
“答案非常简单。在枪声响起来之前,你就停止了建筑物的旋转,而且,就在枪响之后,你又很快关掉了室内的灯光。如果使用遥控器,在室外也可以操作这些。虽然也有使内外壁上的窗户,不会错位的装置,但是,并没有停留在你所期待的位置上。所以,蓝田麻美的尸体,便与我从窗户上看的时候,偏离了90度而停了下来。枪响之后,我从窗户外所看到的蓝田麻美,实际上是你做的人体玩偶。当然也是保持着那种不明朗的、抬起右手的姿势,但是,很快灯光便消失了,惊慌失措的我,当然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
“呜!……呜!……”三笠勇纪满心愤恨,发出了一阵阵的绝望的哀鸣声。
猪原佑司两眼圆睁,心情激动地继续说着:“建筑物周围,是一片空旷的草原,因此,如果不是有星星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注意到方向。所以,你才大意地觉得,就这点破绽,根本是无关紧要的。”
“混蛋,一派胡言!……”三笠勇纪,也就是导演五条茂跳脚大吼一声。
“你在‘中央大街’遇到我的时候,突然想到,我是可以作为目击者的。本来,你是打算随便带着一个认识的人,前往‘恶魔馆’去的,偶然间遇上了我,所以,便迅速地改变了原计划。比之于别人,我作证的可信性也会增加。我自然就彻底地被你利用了。”
“你扬扬得意地披露的这个诡计,即便是事实,怎么就一定能够确定,那是我干的呢?即便这个诡计是真的,那比如说,唐泽正芳就一点犯罪的可能性都没有吗?”
“当然不是唐泽。那个时候,他已经在派出所里了。他是不能正确预测到,我们什么时候会看窗户里的。”
“那凶手就是在旁边,盯着我们的动的另外一个人!……”三笠勇纪仍然坚持地否认着。
“如果唐泽正芳不是凶手,那么,扔在屋子中间的、唐泽的行动电话,就是真正的凶手所带进去的。是为了嫁祸给唐泽才这样做的。”猪原佑司坚决地论断着。
“但是,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真正的凶手,在此之前,已经把行动电话,带到了屋子里面,屋子旋转时产生的离心惯性作用,一定会把行动电话甩到墙壁上。现场其他的东西——比行动电话更重的手枪和桌子,都被抛在了墙壁旁边。但是,只有行动电话却留在了屋子中间。只能解释为,行动电话是在屋子停止旋转之后,才被带到屋子里的。而最早进入屋子里的人就是你。除你之外,谁都不可能将行动电话,带到屋子里面去的。
“原本,我们会不会从窗户外面,看屋子里的情况,也是除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如果不从窗户外面看一下,便直接进入屋子里面的话,这个诡计就不会成功。使这个诡计能够顺利地得逞的人,就是当时在那个地方的,你这个畜生!……”
猪原佑司的分析讲完了,他抬手指向了对面的另一个U君。半晌,两个人都默默地看着对方……
“原来如此啊,你比我想象得要聪明啊!”三笠勇纪扯着鼻音,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是的。就是你推理的那样。杀害蓝田麻美,拍摄强奸录像带,杀害祥子妈妈,全都是我干的。”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从他本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令我感到了一种震惊。
“之前,我受到了财前部长的很多恩惠。在很短的时闾里,他教会了我摄影的诀窍。那些知识直到现在,都使我受益匪浅。在我独立之后,也受到了财前先生的很多恩惠。他经常把工作转交给我。
“财前部长转交给我的工作,大多是有一些危险性的。基本上是‘想要偷拍心仪的女人’之类的委托。一旦出现了纠纷,就会将责任转嫁给我。我知道这一点,还是接下了工作。因为我清楚地知道,那些顾客,全都是一些愚蠢的冤大头。我一收到委托,就直接打电话给顾客,用问他想不想得到更露骨的录像带,来故意引诱他们。大多数家伙都会点头的。虽然我也不缺钱,但是,通过这些事情享受一下,挣一点钱,也是非常快乐的件事情啊。”
“故意强奸瞳,也是因为有那样的委托吗?”猪原佑司突然大声喝问。
“瞳?……啊,就是你兄长的未婚妻吧?……是的,委托人就是她的直属上司。因为对她很有好感,已经委托‘三生公司’去偷拍了。而且,实际上,对方似乎还向她求过婚,但是,瞳已经有了托付终身的人,所以待他很冷淡。当我跟他说起,有关强奸录像带的时候,他非常感兴趣。”
猪原佑司静静地听着,使劲儿地咬着牙。
“胜田荣一郎委托的‘悄悄地将婚纱偷出来’的任务,是我从安装在‘特别事业部’的窃听器里偷听来的。财前是一本正经的人,只要是不称意的委托,给多少钱都会断然拒绝。说这些也没用。所以,我就需要使用窃听器,来把这些信息弄到手,然后,再把委托接过来。当然,财前经理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
“混蛋,还是不要再那样偷偷摸摸地,到处瞎胡乱跑乱撞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或许是财前已经开始,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什么了吧?所以,他才一定要那样警告我。
“强奸祥子的那天,我也很着急。用公用电话打给祥子,本来已经按照原计划,将她引诱出来了,但是,却被你的兄长发现了。我本来想甩掉他逃跑的,他却在那个时候,被电车撞了。”
三笠勇纪一边得意地说着,一边将烟蒂扔到了脚下,并将其踩灭。
“那天的拍摄任务,实在是太忙了。因为,一方面要拍《第十三个供品》,另一方面,还要拍摄强奸录像带,都到了必须完成的时候了。当我确定,祥子已经被带到那间破旧的小屋里之后,就让拍摄《第十三个供品》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去休息了。我是为了让他们离开现场。虽然他们看到拍摄强奸录像带的现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毕竟有备无患嘛。
“《第十三个供品》的高潮部分,怎么都没办法顺利拍摄,我只能让女主演蓝田麻美再多待一会儿,以便继续指导她的演技。至于祥子——你偶然间目睹的场景,就是仅此而已。”三笠勇纪叹息着,轻轻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想过,要让你那么早地看到这些。当你敲打窗户上的玻璃时,我很着急。幸好让工作人员离开了。要是那个地方,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的话,强奸录像带的拍摄,就要成废品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处“恶魔馆”周围放着的电缆、器材,都是为拍摄影片而使用的东西。
“按计划拍摄完强奸录像带之后,财前给我打来了电话。当时我被吓了一跳。因为财前部长告诉我说,警察说我已经上天堂了。
“听了祥子的话,警察便通知‘三生公司’,说我已经死了。但是,‘三生公司’里并没有一个叫做三笠勇纪的职工。但是财前却知道我,所以,也没有引发什么特别大的混乱。财前赶往医院以后,发现尸体并不是我,才慌慌张张地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也很快地跑去了医院,证明了死者并不是我。警察问我,混蛋,为什么死者穿着我的衬衫,还拿着我的钱包,我回答说我被抢劫了。这可不是说谎啊——本来,我也是受到了你兄长的袭击后,才被抢去了衬衫的。”
三笠勇纪看着猪原佑司,咯咯地笑着。
“要说胆战心惊,昨天晚上,你让我看强奸录像带的时候,我的确吃了一惊。如果你到处去调査录像带的事情,就太糟糕了。所以,我就信口胡说,说那张录像带里面,都是在演戏。但我还是感到不安,所以,就打电话给佐胁和野村,让他们告诉你,他们是祥子以前的男朋友,非常喜欢那种变态的强奸,他们是享受将那种场面,拍摄成影片的朋友。但你却怎么都不相信这些话,他们便差一点儿,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混蛋,你这个畜生!……”猪原佑司跺着脚,狠狠地骂了一声。
“顺便说一句,我发现佐胁的电话上,被安装了窃听器,还是昨天晚上,去你的屋子里的时候。这可是一年以前、甚至更早时候的事情啊。没有发现这一点,的确是我的过失。我想,往你的房间里安装窃听器,可能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吧。”
“我的房间里也安了窃听器?”猪原佑司惊叫一声。
“是啊,你不知道吧?……昨天晚上,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我在你房间里的插座上使了点手脚。因为我需要知道,你想去干什么。窃